第4章 初入邙山惊断肠
我一声大叫猛地醒来，头顶灯光耀眼，窗帘也射进道道炙热阳光，天已经亮了。
昨晚睡觉竟然忘了关灯，我暗叹做了什么鬼梦！转头看枕巾上又湿了半块，一阵懊恼，真是老了，这睡觉流口水的毛病是哪一年有的？
擦擦嘴角，忽然发现今天竟然好像没有往常的口气，反而有种淡淡的幽香，这是昨晚的烤肉味？俯身闻闻枕巾，竟然也是一股幽香。奇了怪了！
抽根起床烟，呆坐马桶半晌，想起昨晚四川娃子不会再回头骚扰楚幽幽吧？得，多大岁数了，还有年少时的傻念头。
年少时候邂逅心仪女孩，真是一眼万年，常常连结婚、生娃、终老都瞬间幻想好了。现在，像是陈升说的“爱情，是中年老男人的一场春梦”，幻想的激情澎湃，真相是硬不起来。
洗漱完出门坐了五路车，眼睛不由往幽幽烧烤的地方看，可是我的老眼已经有点近视，那店面离着车站近两百多米，看不清，算了，晚上回来再看吧。
车到第二站，也就是烈士陵园西站，车上就上满了人，一个有着爷爷灰头发的中年人坐到了我的旁边，这人上车就开始掏出手机，外放着音乐玩手机，“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聒噪的我不堪，这有些中老年人啊，就是有点不够素质，转眼看看其他乘客都跟没听见似的，本也想装作事不关己，可是一会儿这调子又成了荤素不分的散曲小调，正想提醒他关了外放，忽然一瞥看见他手机上正浏览着网页，这网站不像寻常网页，写的是《邙山今日头条》。首页新闻题目好像什么“某王女涉嫌贩卖阳炎被批捕”。
稀罕啊，关于今日头条的app见过多了，邙山镇竟然还弄了个今日头条？
阳炎是什么？是《甲贺忍法帖》中的大美女？还是《攻壳机动队》中的诡异神曲？现在的网络真是啥毬都有。
那中年男子忽然转头看了下我，他的瞳孔很大，有着金黄的颜色，眼神犀利如同刀锋，我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故作轻松的来一句：“老师（音：sei），声音有点大，能调低点不？”
那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手指一动按住了手机，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哈哈一笑：“得罪勿怪。”
我心里想，我平时就够酸的了，这位比我还酸，“得罪勿怪”这话听着够武侠的。但人家既然道歉了，我一向是不会逼人太甚的。
车到王城广场站时，这老男人下了，王城广场站是大站，下人很多，我看见这老男人脚步异常轻灵，如同飘出车门一般，好身手！洛阳市虽然是千年帝都，其实武风不胜，真正的顶尖武术好手不多，这人这般身手，失之交臂，真是应该结识一下。
但是，上班后没多久，我就忘了这老男人——因为五天前，国务院发布了《互联网金融监管细则》，我们所有的互联网金融企业，无论网络理财、贷款、保险、基金均列入了监管范围，对于新政策的贯彻和企业自检，成了公司上下所有部门的头等大事。我身在总经办，职责所在要整理、核对公司从业以来所有的合同管理，这份差事是个累死狗的活，枯燥乏味但重中之重，我一整起来就忘了时间，整到快中午了才完成七十多份，我伸个懒腰想抽根烟歇歇，忽然眼睛定住了，标号enuobank20150227号的房贷合同，客户的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赫然是今天早上遇见的中年老男人，名字刘文兴。住址写着洛龙区龙门大道的某小区。
洛阳真小，这句话常挂在洛阳人嘴边，意为常遇见熟人。这个刘文兴我不会看错，就是早上见到的老男人。
他家住在洛南，咋会大早上的在烈士陵园站上车？
我看了下他的客户经理，是王狗剩。王狗剩是公司两月前才进的业务总监，一个略显油滑实则精细的云南人，因为媳妇是洛阳的，就娶妻随妻的来了洛阳。他当然不是真叫狗剩，只是因为他微信名叫这个，而且也不拘小节，所以公司不论长幼高低，都已经习惯叫他狗剩。
中午我们在食堂吃饭，我端了饭碗坐王狗剩旁边，问他：“狗剩，你有个客户叫刘文兴是么？”
“是啊，春风哥。”我在公司最为年长，连老板都叫我一声春风哥，但论起工资可万万不如这些业务人员。
“咋了？”他面有疑窦。
“没什么？问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边吃边边说。
“是个开ktv的，听说他的ktv里还有洋马。春风哥要不要去试试。”他诡异的笑。
“去你的，不会骑马。”我可是知道所谓的洋马是指外国女人，“他开ktv的大老板咋会来我们这平台借钱。”
王狗剩眨了眨眼：“怎么了春风哥，有啥消息？”
这个王狗剩，看来是职业病犯了，做互联网金融业务的最怕客户逾期或不还。做这业务的人员天生敏感，他肯定以为我从哪听说刘文兴周转不灵的意思。
我连忙道：“没有，我就是早上在公交车见着了他，他家是洛南的吧，咋在道北坐车还坐公交。这么大老板，不开车，也得打的吧？”
他顿时有点慌，想了又想，终于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在道北新盘了个陵园，最近该是在开工，也许在那吧。放心吧春风哥，我下午再电话回访下，看他最近生意咋样。不过您也别担心，他的房子不是押在我们这么？不怕。”
我点点头，专心吃饭。公司近半年做的都是房贷车贷，倒真的不用太担心客户不还钱。
下午又是忙了一下午，晚上老板为了犒劳我们这批后勤人员，专门请大家吃了饭，我在公司虽然公司不高，但因为是公司最初的创始员工，又是年龄较长，桌上不免被多敬了几杯，吃完饭又被拉去唱了会歌，等折腾完了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彻底喝晕。
我酒气熏天的打车回家，车上懊悔：玩这么晚，这回再也不用等五路车了，不想花钱也得花了。出租司机是个糙汉逗比，不断跟我感慨：“老兄，咱们这么四十多的人了，还真熬不了夜，恁还够精神，还能耍到这个点。你要是吐的时候跟我说下，我好靠边。”
我心里暗骂：“你妹才四十多，我一三十二的人，你哪只眼看我四十多了。”但也没处反驳，因为自己的身材发型，被认为是四十多的时候太多。只好大着舌头尴尬附和两句拉倒。酒多定性弱，我忽然想起唱歌时ｋｔｖ大厅里看到的年轻姑娘们，有几个模样还真不错，香肩半露玉腿柔细的．．．．．．想的小腹一阵发热，但紧接着想起了昨天遇到的楚幽幽，本想今晚再看看的呢，于是让司机在离小区几百米的地方停车。司机正开的欢畅，莫名其妙的靠边停靠，路边黑灯瞎火的，我付钱的时候都快看不清自己瘪瘪钱包里的那几张十块钱了。努着眼找好钱，等司机找钱的时候莫名发现打表器上显示着一行红字——阳原值：１２５.再努力看时是１２.５元。
我怔怔下车，脑子里像是想起什么，又是一团浆糊：阳原，阳炎，烈士陵园站，刘文兴的手机，邙山今日头条，楚幽幽，楚玲玲？楚灵灵！甚至四川娃子当时口中说的洋烟，洋烟？阳炎？
什么鬼！
我踉踉跄跄往前走，王记美食苑周边全部黑灯瞎火，自然也没有幽幽烧烤，我睁着醉眼努力想看清，却发现王记的隔壁是间连门头都已破烂的铺子，隐约只能看见补胎、洗车的字样。修车的？那幽幽烧烤呢？
我甩甩头，脑子昏沉的厉害，最后清醒的意识是：奶奶的，明天要断片．．．．．．
等我清醒时，只觉彻骨寒冷——我竟然不在床上，而是躺在一个垃圾遍布的大街口！我心里一阵酸楚：妈的，这下丢人了，喝多了竟然睡大街上了，这是独在异乡漂流的最凄凉的表现之一了吧。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哆里哆嗦抱着膀子起来，眼前的一幕让我当时呆了：
这是一条洛阳完全没有过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建筑极为复杂，有汉代样式的红瓦、唐代样式的宫墙、宋朝样式的门扉、元代蒙族的帐篷、明清风范的雕梁画栋、甚至五六十年代苏联援建洛阳时的红墙小楼、现代感觉的别墅．．．．．．这些房子有的挤占街道，有的上下相叠，甚至有的交错咬合——这完全不是洛阳的地方！我在洛阳十四年，绝对不会看错。
我茫然的往前走了几步，不远处有个唯一显得规整的房子，房子是民国版的仿欧式建筑，门口挂着牌子——邙山市下区幸福路第二警察署。墙上写着不少标语，措辞典雅、语言粗白兼而有之，有的是“严厉打击阳原贩卖”、有的是“努力提高残魄合理合法处理水平”、有的是“共建下区幸福路，和平美好待明天”，这些标语全部是手写，里面竟然有不少书法功力超凡的，有一副字甚至与洛阳清代书圣王铎的字迹一模一样！这什么地方？竟然这么屈才，能写成和王铎字迹一样的，换当今书法协会绝对没问题！
忽然一张告示出现在眼前，告示上写着：通缉令——今经举报，下区幸福路街道幽幽烧烤店涉嫌非法贩卖阳原、藏匿阳炎武器，店主楚幽幽，女，２２２岁，身负重大嫌疑，现在逃，希望广大民众积极举报，知情者奖励２０００亿元。落款是——邙山市警察总署。
我连看了两遍告示上文字，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几下，疼。
我痴痴的看着告示上画的楚幽幽的像，一看就出自高水平画家之手，那股温婉清透画的纤毫毕现，仿佛要从画里走出来问一句：你好，请问吃点什么？
“我姐姐没看错你”，一个沙哑的嗓子在我身后响起，吓的我一个“狸猫倒上树”反身向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一脸欣喜的看着我。
楚玲玲！楚灵灵？
(本章完)
昨晚睡觉竟然忘了关灯，我暗叹做了什么鬼梦！转头看枕巾上又湿了半块，一阵懊恼，真是老了，这睡觉流口水的毛病是哪一年有的？
擦擦嘴角，忽然发现今天竟然好像没有往常的口气，反而有种淡淡的幽香，这是昨晚的烤肉味？俯身闻闻枕巾，竟然也是一股幽香。奇了怪了！
抽根起床烟，呆坐马桶半晌，想起昨晚四川娃子不会再回头骚扰楚幽幽吧？得，多大岁数了，还有年少时的傻念头。
年少时候邂逅心仪女孩，真是一眼万年，常常连结婚、生娃、终老都瞬间幻想好了。现在，像是陈升说的“爱情，是中年老男人的一场春梦”，幻想的激情澎湃，真相是硬不起来。
洗漱完出门坐了五路车，眼睛不由往幽幽烧烤的地方看，可是我的老眼已经有点近视，那店面离着车站近两百多米，看不清，算了，晚上回来再看吧。
车到第二站，也就是烈士陵园西站，车上就上满了人，一个有着爷爷灰头发的中年人坐到了我的旁边，这人上车就开始掏出手机，外放着音乐玩手机，“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聒噪的我不堪，这有些中老年人啊，就是有点不够素质，转眼看看其他乘客都跟没听见似的，本也想装作事不关己，可是一会儿这调子又成了荤素不分的散曲小调，正想提醒他关了外放，忽然一瞥看见他手机上正浏览着网页，这网站不像寻常网页，写的是《邙山今日头条》。首页新闻题目好像什么“某王女涉嫌贩卖阳炎被批捕”。
稀罕啊，关于今日头条的app见过多了，邙山镇竟然还弄了个今日头条？
阳炎是什么？是《甲贺忍法帖》中的大美女？还是《攻壳机动队》中的诡异神曲？现在的网络真是啥毬都有。
那中年男子忽然转头看了下我，他的瞳孔很大，有着金黄的颜色，眼神犀利如同刀锋，我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故作轻松的来一句：“老师（音：sei），声音有点大，能调低点不？”
那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手指一动按住了手机，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哈哈一笑：“得罪勿怪。”
我心里想，我平时就够酸的了，这位比我还酸，“得罪勿怪”这话听着够武侠的。但人家既然道歉了，我一向是不会逼人太甚的。
车到王城广场站时，这老男人下了，王城广场站是大站，下人很多，我看见这老男人脚步异常轻灵，如同飘出车门一般，好身手！洛阳市虽然是千年帝都，其实武风不胜，真正的顶尖武术好手不多，这人这般身手，失之交臂，真是应该结识一下。
但是，上班后没多久，我就忘了这老男人——因为五天前，国务院发布了《互联网金融监管细则》，我们所有的互联网金融企业，无论网络理财、贷款、保险、基金均列入了监管范围，对于新政策的贯彻和企业自检，成了公司上下所有部门的头等大事。我身在总经办，职责所在要整理、核对公司从业以来所有的合同管理，这份差事是个累死狗的活，枯燥乏味但重中之重，我一整起来就忘了时间，整到快中午了才完成七十多份，我伸个懒腰想抽根烟歇歇，忽然眼睛定住了，标号enuobank20150227号的房贷合同，客户的身份证复印件上的照片赫然是今天早上遇见的中年老男人，名字刘文兴。住址写着洛龙区龙门大道的某小区。
洛阳真小，这句话常挂在洛阳人嘴边，意为常遇见熟人。这个刘文兴我不会看错，就是早上见到的老男人。
他家住在洛南，咋会大早上的在烈士陵园站上车？
我看了下他的客户经理，是王狗剩。王狗剩是公司两月前才进的业务总监，一个略显油滑实则精细的云南人，因为媳妇是洛阳的，就娶妻随妻的来了洛阳。他当然不是真叫狗剩，只是因为他微信名叫这个，而且也不拘小节，所以公司不论长幼高低，都已经习惯叫他狗剩。
中午我们在食堂吃饭，我端了饭碗坐王狗剩旁边，问他：“狗剩，你有个客户叫刘文兴是么？”
“是啊，春风哥。”我在公司最为年长，连老板都叫我一声春风哥，但论起工资可万万不如这些业务人员。
“咋了？”他面有疑窦。
“没什么？问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边吃边边说。
“是个开ktv的，听说他的ktv里还有洋马。春风哥要不要去试试。”他诡异的笑。
“去你的，不会骑马。”我可是知道所谓的洋马是指外国女人，“他开ktv的大老板咋会来我们这平台借钱。”
王狗剩眨了眨眼：“怎么了春风哥，有啥消息？”
这个王狗剩，看来是职业病犯了，做互联网金融业务的最怕客户逾期或不还。做这业务的人员天生敏感，他肯定以为我从哪听说刘文兴周转不灵的意思。
我连忙道：“没有，我就是早上在公交车见着了他，他家是洛南的吧，咋在道北坐车还坐公交。这么大老板，不开车，也得打的吧？”
他顿时有点慌，想了又想，终于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在道北新盘了个陵园，最近该是在开工，也许在那吧。放心吧春风哥，我下午再电话回访下，看他最近生意咋样。不过您也别担心，他的房子不是押在我们这么？不怕。”
我点点头，专心吃饭。公司近半年做的都是房贷车贷，倒真的不用太担心客户不还钱。
下午又是忙了一下午，晚上老板为了犒劳我们这批后勤人员，专门请大家吃了饭，我在公司虽然公司不高，但因为是公司最初的创始员工，又是年龄较长，桌上不免被多敬了几杯，吃完饭又被拉去唱了会歌，等折腾完了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彻底喝晕。
我酒气熏天的打车回家，车上懊悔：玩这么晚，这回再也不用等五路车了，不想花钱也得花了。出租司机是个糙汉逗比，不断跟我感慨：“老兄，咱们这么四十多的人了，还真熬不了夜，恁还够精神，还能耍到这个点。你要是吐的时候跟我说下，我好靠边。”
我心里暗骂：“你妹才四十多，我一三十二的人，你哪只眼看我四十多了。”但也没处反驳，因为自己的身材发型，被认为是四十多的时候太多。只好大着舌头尴尬附和两句拉倒。酒多定性弱，我忽然想起唱歌时ｋｔｖ大厅里看到的年轻姑娘们，有几个模样还真不错，香肩半露玉腿柔细的．．．．．．想的小腹一阵发热，但紧接着想起了昨天遇到的楚幽幽，本想今晚再看看的呢，于是让司机在离小区几百米的地方停车。司机正开的欢畅，莫名其妙的靠边停靠，路边黑灯瞎火的，我付钱的时候都快看不清自己瘪瘪钱包里的那几张十块钱了。努着眼找好钱，等司机找钱的时候莫名发现打表器上显示着一行红字——阳原值：１２５.再努力看时是１２.５元。
我怔怔下车，脑子里像是想起什么，又是一团浆糊：阳原，阳炎，烈士陵园站，刘文兴的手机，邙山今日头条，楚幽幽，楚玲玲？楚灵灵！甚至四川娃子当时口中说的洋烟，洋烟？阳炎？
什么鬼！
我踉踉跄跄往前走，王记美食苑周边全部黑灯瞎火，自然也没有幽幽烧烤，我睁着醉眼努力想看清，却发现王记的隔壁是间连门头都已破烂的铺子，隐约只能看见补胎、洗车的字样。修车的？那幽幽烧烤呢？
我甩甩头，脑子昏沉的厉害，最后清醒的意识是：奶奶的，明天要断片．．．．．．
等我清醒时，只觉彻骨寒冷——我竟然不在床上，而是躺在一个垃圾遍布的大街口！我心里一阵酸楚：妈的，这下丢人了，喝多了竟然睡大街上了，这是独在异乡漂流的最凄凉的表现之一了吧。死了也没人知道！
我哆里哆嗦抱着膀子起来，眼前的一幕让我当时呆了：
这是一条洛阳完全没有过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建筑极为复杂，有汉代样式的红瓦、唐代样式的宫墙、宋朝样式的门扉、元代蒙族的帐篷、明清风范的雕梁画栋、甚至五六十年代苏联援建洛阳时的红墙小楼、现代感觉的别墅．．．．．．这些房子有的挤占街道，有的上下相叠，甚至有的交错咬合——这完全不是洛阳的地方！我在洛阳十四年，绝对不会看错。
我茫然的往前走了几步，不远处有个唯一显得规整的房子，房子是民国版的仿欧式建筑，门口挂着牌子——邙山市下区幸福路第二警察署。墙上写着不少标语，措辞典雅、语言粗白兼而有之，有的是“严厉打击阳原贩卖”、有的是“努力提高残魄合理合法处理水平”、有的是“共建下区幸福路，和平美好待明天”，这些标语全部是手写，里面竟然有不少书法功力超凡的，有一副字甚至与洛阳清代书圣王铎的字迹一模一样！这什么地方？竟然这么屈才，能写成和王铎字迹一样的，换当今书法协会绝对没问题！
忽然一张告示出现在眼前，告示上写着：通缉令——今经举报，下区幸福路街道幽幽烧烤店涉嫌非法贩卖阳原、藏匿阳炎武器，店主楚幽幽，女，２２２岁，身负重大嫌疑，现在逃，希望广大民众积极举报，知情者奖励２０００亿元。落款是——邙山市警察总署。
我连看了两遍告示上文字，张大了嘴再也合不拢，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几下，疼。
我痴痴的看着告示上画的楚幽幽的像，一看就出自高水平画家之手，那股温婉清透画的纤毫毕现，仿佛要从画里走出来问一句：你好，请问吃点什么？
“我姐姐没看错你”，一个沙哑的嗓子在我身后响起，吓的我一个“狸猫倒上树”反身向后，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一脸欣喜的看着我。
楚玲玲！楚灵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