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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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旧怨

    sat dec 12 03:16:34 cst 2015

    起床简单梳洗了一下的郑少斌看向镜中的自己:瘦得很,好像骨头比肉多。一张坏坏的笑脸,连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一对大眼倒是格外有神,鼻子高挺,薄薄的嘴唇像两片桃红色的葡萄皮,五官都不十分出众,但结合到一起却有几分别样的魅力。可惜面色黑红,假如再白皙些或许勉强称得上“小白脸”一枚。可惜眼下却远远没有达到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步。

    额头上一撮撮黑油油的头发垂了下来,陆少斌不由得轻皱了下眉头,有着后世经验的他明白自己根本驾驭不了这种当年因为电视剧《小李飞刀》而流行开来的“泡面头”,更简洁的短发才比较符合他“运动潮男"的定位。

    从理发店走出来的陆少斌重新审查下自己:配上唐挽白送给他的班尼路浅灰色针织t恤、森马黑色运动长裤、白色印花匡威帆布鞋的自己既精神又阳光,他满意多了。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的陆少斌连骨头都轻了几两,一路上哼着小调走进一家离学校大门不远的小餐馆,这家的菜不光价格实惠,味道也很不错,很是受到当地学生的喜爱。陆少斌上一世也是这家的熟客。看到还像记忆中那样年轻漂亮的老板娘倍感亲切,一番嘘寒问暖后娴熟的叫了两个招牌菜和一瓶啤酒,趁着上菜的间隙点了一根香烟美美的吞云吐雾起来。

    “哎呦,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鼎鼎大名的陆七公子嘛!赵婧你刚才还担心人家被开除可能考不上大学。可人家未必领你的情,看看别人这有烟有酒,好吃好喝的模样。小日子过的比咱们这群苦学生可强了不止百倍哦!”一声嘶哑的嗓音传来,调侃和幸灾乐祸的语气几乎要溢出来。

    陆少斌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去:一头自然卷的亚麻色短发,双眸明亮如宝石,鼻挺如山,肌肤似婴儿般滑嫩,修长的身材穿着白衬衫和天蓝色牛仔裤。此人名叫孙兴(由书友”吓吓吓呼呼”出演),不过一般人都叫他“孙美男"或“美男子”,典型的早期官僚主义的萌芽和典型,老爹是副市长,自身成绩也不赖,身为副班长的他当时在学校风头一时无两,没少干些狐假虎威,媚上欺下之类狗屁倒灶的破事。

    但是陆少斌的关系和他关系一直很紧张,两人不和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事。其他人不明白曾为最好的朋友的两个人为何一夜之间反目成仇。但是当有人询问个中内情是两人皆对此讳莫如深。其实这和孙兴的一个大秘密有关,俗话有云,自古美男出直男。是的没错,孙兴其实是个gay,而且他喜欢的人正是陆少斌。

    不过他一直把自己隐藏的很好,事实上除了陆少斌根本没人知道他是gay,连陆少斌也是一次意外中竟然发现孙兴对着一张印有欧美上身半裸男明星的海报打飞机才知道的,这才回忆起他他有时候看自己的目光过于热切,但自己居然一直未想到那方面,毕竟对于2007年那个时代对性取向的接受程度和后世也是没法相比的,那时的自己说了不少伤人的话深深刺痛了孙兴本来就脆弱敏感的自尊心,自此两人反目成仇。

    尤其是后来孙兴因为害怕陆少斌会暴露他的秘密开始在人前人后拼命的诋毁陆少斌,像“陆七公子”之类的绰号就是孙兴最先叫才流传开来,这是为了取笑陆少斌某次数学考试只考了7分。陆少斌成绩下滑乃至最后被学校劝退也和孙兴脱不了关系,尽管如此陆少斌自始至终没有吐露半点关于此事的内情,即使最后被学校劝退依然守口如瓶。不过倒不全是为了孙兴,一方面以当时两人的关系说了别人只会觉得他是在打击报复造谣中伤,另一方面被男人喜欢的事传出去对自己声誉一样是莫大的损害。

    再一次面对那些年的这段“深仇大恨”,陆少斌明显看淡了不少,也许是后世的腐文化大肆狂轰滥炸,见惯了明星或公众人物公开宣布出柜。自己当时明显确实有些反应过度了,可能语句和态度对一个身心尚未成熟的少年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自己固然不可能接受他也不会支持这种性取向,但自己也无需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强烈的抨击他,指责他。周总理有个观点就很先进,求同存异嘛。不支持也没必要旗帜鲜明的去反对嘛。(这个人物真难写,不知“吓吓吓呼呼”你满意了没有?不知费了多少脑细胞改稿子,某书友劝我说如果我加了这个人物这书不狗血也变成狗血文了,你们说呢?)

    陆少斌这次和往常一样无视了他的冷嘲热讽,他的眼神全聚焦在站在孙兴背后的女孩身上:少女一张瓜子脸,双眉弯弯,眼珠灵动,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面凝鹅脂,唇若点樱,肤光胜雪,容貌秀丽至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股书卷的清气。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连衣裙,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的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显得黯然失色。此时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陆少斌这次多年后意外和赵婧相见,却远远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心神激荡。

    回忆往事,陆少斌不免承认那个时候对赵婧确有几分暗恋的情愫,后世看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得女孩》不由自主的泪流满面,对于他们高中所有男生来说,赵婧无疑是他们青春记忆里永远的沈佳怡。

    毋庸置疑,赵婧当时在学校更像是一种象征,一种符号,成绩优异,仙姿佚貌又家世显赫。是整个高中甚至全安源县乃至宜都市都声名远扬的人物。当时的学生只要是男的,无论是高一还是高三,谁也无法否认曾对赵婧有过非分之想,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飞鸟和鱼之间的距离。赵婧虽然为人平易近人,但顾盼之际却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自然就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夺魄之态,又让人不得不魂牵梦绕。所以高中几乎所有男生都爱慕着她,却从来没有人敢跟她正面表白,情书倒是偷偷送去不少可惜赵婧是从来不看的。不过后来听说她遇人不淑,婚姻破灭后带着两岁的女儿移民去了英国,自此再无音信,不免让人唏嘘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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