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心烦意躁
tue jul 28 14:49:59 cst 2015
张小刚激动地说：“小云……我们……我们还是把孩子打了吧……我们别要这孩子了……”
“你说什么？”王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来，急急地问，“小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们别要这孩子了！”
这一次，王云听明白了，而且听得一清二楚，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不！小刚，我坚决不！这是我的孩子，我们为什么要伤害他？小刚，你是他爸爸啊……怎么能这么狠心……”
“小云，我是为你好，也是为孩子好！”张小刚冷静下来，头脑比过去所有的时间都清醒，“你看看，我的身子骨已经这样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了，我知道康复的希望很小很小……我不能耽误了你，更不想让孩子有一个残废的爸爸，让你和孩子跟着我过一辈子的贫苦日子……”
“你要赶我走吗？”王云说，“不――我不走！我更不会打掉我们的孩子！小刚，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自从我选定了你，你就是我的男人，哪怕你真的不能康复，哪怕以后的日子多苦多累，我都不后悔……你放心，我绝不会变心离开你的……”
“小云，你怎么……这么傻啊！将来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后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累也要走下去！”
“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以后，我们可能没法过夫妻生活了，你知道吗？”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王云的脸色红了，“这有什么……小刚，你以为我是那样的女人吗？”
“你不是……”张小刚沉默了一会，终于回了话，可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伤痛的泪珠，嘴角咧了咧，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小刚，以后，你一定不能再这么想了！”
“嗯……”
“只准想开心的，不许再想这些歪门邪道……”
“行，我……我听你的！小云……我很幸福，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婆！”
“傻样……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请进！”
李俊林走进了32号病房：“哇，小云姐，姐夫，今天你们的气色不错啊！红光满面，兴高采烈的，有什么喜事啊？是不是姐夫快康复出院了？”
“哪有！”张小刚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康复？恐怕我这一辈子也康复不了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一见到李俊林，张小刚就有说不出的来气。说出去的话，就像枪药一样火爆。
“不会吧，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
“医术再发达，该死的人也会死，该残的人也会残……”张小刚冷冷地说，“我恐怕一辈子也没法下床了。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这样的话怎么回？李俊林只好闭上了嘴，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环境，怎么能跟病人争吵呢？“小刚，你说什么呀！”王云赶紧打圆场，“林林好心好意过来探望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声音又轻又柔，希望能解开张小刚心里的结。她知道张小刚为什么不喜欢李俊林的到访。
“探望我？恐怕是以探望我为借口，来探望我的老婆吧！”张小刚继续冷嘲热讽，“你们过去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们结婚后，你们很少来往；为什么我出了事之后，你小子就整天往医院里跑？是不是发现有机可乘，想把我老婆拐跑……”
“姐夫，你误会我了！”李俊林不能再沉默了，“你这样说，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我姐姐！”
“你姐姐是谁？我老婆姓王，你姓李，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
“你――”
“好了，不要吵了！”王云忽然站起来，大声说，“你们两个是男人还是女人啊？心小得跟针眼一样？！张小刚，你不就是担心我会跟着林林跑了吗？！现在，我就守着你们两个，郑重地声明：我，王云，已经嫁给了张小刚，不管他的身体能不能康复，我都不会离开他！更不会打掉自己的孩子，离婚，去嫁给李俊林……你们两个，这回听明白了没有！？”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两个男人都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最后，还是张小刚打破了寂静：“对不起，小云！对不起，林林……是我心急犯傻，冒犯了你……我身体不好，心里烦躁，不会说话，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李俊林苦笑了一下说，“也怪我态度不好……没有说明白，让姐夫误会了……”
“张小刚，你这回满意了吧？”王云依然气呼呼的，“你宝贝自己的老婆，你以为人家也宝贝吗？人家是大学生，有着大好的前程，什么样的美女找不上，怎么会对你老婆有意？你以为人家年轻的帅小伙子，会喜欢捡破鞋啊？！……”
“小云……你别说了……”张小刚低下了头。
“小云姐……”李俊林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小云姐，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娶你！可是，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说出来呢！？
“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李俊林怏怏而去……
天，有晴有阴；人的心情，也是这样，尤其是孕期的妇女。这一刻王云的心情很糟糕，就连李俊林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不说话，不看电视，什么都不做，就那么一个人呆呆地傻坐着……
“小云……”张小刚在呼唤。
“嗯……”
“拒绝李俊林，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跟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可是，我看得出，你还是爱他的，他也是爱你的……”
“没有……”
夜已经深了。
王云发出甜甜的鼾声。张小刚还在瞪着两眼苦苦地思索着：我真是一个多余的人！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不能起床，不能站立，不能干活，不能跟老婆亲热，连大小便都得老婆帮忙……死了吧，死了就不会再给小云添麻烦了！死了，我就不会嫉妒了！死了，小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李俊林了！
他想：只要从这七楼的窗户栽下去，就一切都结束了……
张小刚激动地说：“小云……我们……我们还是把孩子打了吧……我们别要这孩子了……”
“你说什么？”王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来，急急地问，“小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们别要这孩子了！”
这一次，王云听明白了，而且听得一清二楚，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不！小刚，我坚决不！这是我的孩子，我们为什么要伤害他？小刚，你是他爸爸啊……怎么能这么狠心……”
“小云，我是为你好，也是为孩子好！”张小刚冷静下来，头脑比过去所有的时间都清醒，“你看看，我的身子骨已经这样了，你也不用宽慰我了，我知道康复的希望很小很小……我不能耽误了你，更不想让孩子有一个残废的爸爸，让你和孩子跟着我过一辈子的贫苦日子……”
“你要赶我走吗？”王云说，“不――我不走！我更不会打掉我们的孩子！小刚，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自从我选定了你，你就是我的男人，哪怕你真的不能康复，哪怕以后的日子多苦多累，我都不后悔……你放心，我绝不会变心离开你的……”
“小云，你怎么……这么傻啊！将来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后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再苦再累也要走下去！”
“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以后，我们可能没法过夫妻生活了，你知道吗？”
“我又不傻，当然知道！”王云的脸色红了，“这有什么……小刚，你以为我是那样的女人吗？”
“你不是……”张小刚沉默了一会，终于回了话，可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伤痛的泪珠，嘴角咧了咧，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小刚，以后，你一定不能再这么想了！”
“嗯……”
“只准想开心的，不许再想这些歪门邪道……”
“行，我……我听你的！小云……我很幸福，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婆！”
“傻样……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请进！”
李俊林走进了32号病房：“哇，小云姐，姐夫，今天你们的气色不错啊！红光满面，兴高采烈的，有什么喜事啊？是不是姐夫快康复出院了？”
“哪有！”张小刚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康复？恐怕我这一辈子也康复不了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一见到李俊林，张小刚就有说不出的来气。说出去的话，就像枪药一样火爆。
“不会吧，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
“医术再发达，该死的人也会死，该残的人也会残……”张小刚冷冷地说，“我恐怕一辈子也没法下床了。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这样的话怎么回？李俊林只好闭上了嘴，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环境，怎么能跟病人争吵呢？“小刚，你说什么呀！”王云赶紧打圆场，“林林好心好意过来探望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声音又轻又柔，希望能解开张小刚心里的结。她知道张小刚为什么不喜欢李俊林的到访。
“探望我？恐怕是以探望我为借口，来探望我的老婆吧！”张小刚继续冷嘲热讽，“你们过去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们结婚后，你们很少来往；为什么我出了事之后，你小子就整天往医院里跑？是不是发现有机可乘，想把我老婆拐跑……”
“姐夫，你误会我了！”李俊林不能再沉默了，“你这样说，不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我姐姐！”
“你姐姐是谁？我老婆姓王，你姓李，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
“你――”
“好了，不要吵了！”王云忽然站起来，大声说，“你们两个是男人还是女人啊？心小得跟针眼一样？！张小刚，你不就是担心我会跟着林林跑了吗？！现在，我就守着你们两个，郑重地声明：我，王云，已经嫁给了张小刚，不管他的身体能不能康复，我都不会离开他！更不会打掉自己的孩子，离婚，去嫁给李俊林……你们两个，这回听明白了没有！？”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两个男人都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最后，还是张小刚打破了寂静：“对不起，小云！对不起，林林……是我心急犯傻，冒犯了你……我身体不好，心里烦躁，不会说话，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李俊林苦笑了一下说，“也怪我态度不好……没有说明白，让姐夫误会了……”
“张小刚，你这回满意了吧？”王云依然气呼呼的，“你宝贝自己的老婆，你以为人家也宝贝吗？人家是大学生，有着大好的前程，什么样的美女找不上，怎么会对你老婆有意？你以为人家年轻的帅小伙子，会喜欢捡破鞋啊？！……”
“小云……你别说了……”张小刚低下了头。
“小云姐……”李俊林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小云姐，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娶你！可是，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说出来呢！？
“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李俊林怏怏而去……
天，有晴有阴；人的心情，也是这样，尤其是孕期的妇女。这一刻王云的心情很糟糕，就连李俊林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不说话，不看电视，什么都不做，就那么一个人呆呆地傻坐着……
“小云……”张小刚在呼唤。
“嗯……”
“拒绝李俊林，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跟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可是，我看得出，你还是爱他的，他也是爱你的……”
“没有……”
夜已经深了。
王云发出甜甜的鼾声。张小刚还在瞪着两眼苦苦地思索着：我真是一个多余的人！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不能起床，不能站立，不能干活，不能跟老婆亲热，连大小便都得老婆帮忙……死了吧，死了就不会再给小云添麻烦了！死了，我就不会嫉妒了！死了，小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李俊林了！
他想：只要从这七楼的窗户栽下去，就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