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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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很黄很暴力

    街没逛成,却被一断绯闻撞得满身是伤。回到旅馆,澄二还隐隐替银仁担心,楼梯转角口陶渊明这时殷勤得迎上来,他小手一递,送上一支手机,“我爸找你。”

    “黄老师,多谢你照顾小明。”

    “不用客气。小明是我的学生,算是我分内的事。”

    两人又礼貌寒暄客气了几下。说实话,澄二这会儿其实没什么心情与他周旋,对话也是敷衍为主,恩啊为辅。

    “不知道黄老师最喜欢什么颜色?”

    “嗯。都喜欢。”

    对方一时没了声,“单项选择,只能选一个。”

    “绿色吧。啊,不会是你在给我买礼物?”澄二心上一跳,有了稍许的期待。

    “我向来守诺。”某人又开始臭屁。

    “礼物倒是无所谓,可是你看这时间出去得是不是长了点,说好的是半个多月吧。是不是该回来了?你儿子都快想死你了。对了,你人到底在哪呀?”

    “哦。我在龙肯。”

    “龙肯是什么鬼地方?”

    “缅甸西北部,小地方。我后天的飞机。”

    这回换澄二沉默,缅甸?她记得很清楚他是在缅甸风灾那会儿出的差,他居然瞒着她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又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年青,他也拖家带口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明怎么办?还有让她这个刚找到哥哥的妹妹怎么办?

    澄二很生气,砰得按了挂断键。陶花釉揣着手机,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他说错什么了?

    小明急急地问,“我爸说什么了?”

    “他要回来了,后天的飞机。去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

    小明笑容灿烂蹦蹦跳跳得听话上了楼,澄二却感到异常疲惫。人人都这样,瞒着噎着,自以为伟大高尚,事后再用漫不经心的调子告诉你事情都过去了没什么可担心的,丝毫未意识到这种一厢情愿的温柔却也是最残忍的匕首。

    第二天,央视一套的新闻刚播完,澄二就见着店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条黑色窄腰落地长裙,外面套了件毛茸茸的外套,她讪讪得抬手跟澄二打招呼。澄二脸上也逐渐生出温暖的笑容。

    “门口站着的帅哥是谁啊?”银仁一进门就急着问帅哥,使澄二以为此女的色心又蓬勃了不少。

    “哪有帅哥?我怎么没看见。”

    “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细皮嫩肉的。你妈改变经营策略了?使用美男计不失为适应市场需求。”

    “你是说那个乞丐啊。”澄二鼻子快翘上天花板了,“就他那样,还叫帅哥。”

    银仁忽然转头,盯着澄二的脸数秒后说,“啧啧啧,我就说你怎么眼神有问题。你眼里有眼屎啊,快去擦擦。”

    “呸。你才有眼屎。”

    “放个jp帅哥在你们这种小旅馆,简直暴殄天物,他有工作吗?要不要姐姐我介绍去模特公司?”

    “谢谢你的好意。人家在对面做美术助教呢。他就一个我路边捡到的乞丐,干嘛对他那么好?还帮他介绍工作?”

    “难怪他眼里有艺术青年必备的忧郁气质。不错啊,不错。”

    “什么?你脑袋被开水烫了吧。还忧郁气质,说不定人家近视眼。”

    “他过来了。”银仁笑容邪恶朝澄二努努嘴,然后无耻的走上了勾搭的征程。她目光莹润如水,是个男人都该有恻隐之心,“请问,你有没有在这里看到一串珍珠手链?”

    白瓷手里拖着一大块门板一样大物件,表面拿白布兜着,他低头朝脚底下看了看,然后木然得摇了摇头,“没见过。”

    “是么。那谢谢你啊。”银仁演技高超得面露失望的神色,然后继续低头寻找那串根本不存在的手链。

    “呃,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需要我一起帮着找找吗?”白瓷看她紧张得眼圈都红了,客气的问出了口。

    “我外婆留给我的遗物。我很珍惜。谁知道今天陪朋友来住宿,后来就不见了,我刚参加完宴会就跑来找。”

    白瓷听后,果断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极为配合得俯身寻找。

    没注意那块兜着白布的木板,一个冒失鬼从旁边经过不小心手肘一碰,白布竟被掀飞,银仁第一发现不对劲,呆呆看着那去了白布的木板上画着的是如何活色生香的尤物。连白瓷自己都傻了眼,踉跄着步子,立刻用身子去挡。可光挡有什么用,该看的大伙都看到了。大家都一致认为白瓷是深藏不露。澄二喝在嘴里的一口茶,噗得全喷了出来。

    这种污秽黄色的东西怎么能留在旅馆里,澄二挺了挺胸,气势汹汹得疾步走上前去,“要么你把这幅画扔到外面去,要么我把你扔出去。”

    “我这个月的房钱都交了,你不能赶我走。”

    “那你说你这画里都是什么呀?画这种东西出来,你敢说你不是流氓?”澄二咬牙切齿,她竟捡回这种恶俗不良的乞丐回来。

    画面结构很饱满,但内容狂野,一堆裸.男和一堆裸.女在水池旁打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们接下来要干嘛。

    “我敢说我不是流氓。上面的内容纯洁无比,虽然他们都没有穿衣服,但这是希腊神话中的天使和仙女。你们一时半会理解不了,我明白的。但我再说简明扼要点,这是艺术。”

    “技法纯熟,色彩感强。我想说裸得很真实,画风也很有意境。”银仁虽站在澄二身旁,可从她的评价听来却已经严重倒戈。

    “嗯?”澄二立刻朝银仁竖起眉毛。

    “哈哈,纯属个人意见,你们继续聊你们的。”

    “我不管什么天使还是仙女,裸就是裸,不穿衣服就是低俗下流,你敢说你画的时候没有乱七八糟的念头?真恶心,你这个臭流氓。”澄二忽然想起那次他当着她的面脱.内裤的情节,一种郁愤之气油然而生。

    “再说一遍,哥玩的不是裸.体,是艺术!”白瓷用事实证明他的好脾气不是滥用的,说这话时他满口的豪气。但刚说完,又接了句妥协的话,“我会把它包好,明天就搬到学校。”

    重新把白布盖上,白瓷捧起画板时,用着几乎大家都听地清的声音悠悠开口道,“你上次见我裸.体时就保证思想纯洁了?其实,只要不说出来,大家都在耍流氓。”

    众人仰视之,果然搞艺术的就是很牛掰。

    “你变态!”轰,澄二感觉有火苗蹿上了头顶,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在旁的银仁眨着狐狸眼,朝澄二暧昧的笑笑,“别气了。我认为,帅哥的话很有道理。另外总结一句,这年头裸得好看就是艺术。”

    “那以后,大家都去搞艺术,谁来扫黄啊?”澄二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