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没事死不了
“说的倒轻巧。”
和服男人容颜沧桑，神情肃穆，眉眼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声音听着混重忠厚。
正是栗原飒。
金田凛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嘛。神宫司不是跟你写了信么？正好新宿出了个妖鬼的事情，你就正正好把你那养女派过去了。怎么，不舍得？”
“神宫司失踪了。”
栗原飒表情不变，声音却是很沉，“这回是真的失踪了。这十几年来，合计着让他假死出逃，让我代替他的位子，但是现在却有些跑偏了。他一直背着我偷偷做一些事情。”
“哦？背着你偷偷做一些事情？”金田凛挑眉。
“他的那个徒弟，灰原泉，出身背景都很正常，也是按照特级除灵师的规格进行培养的，这些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但是那灵气不太对。跟我和神宫司能做出的、最纯的灵气相比，不对。”
栗原飒眯了眯眼，“棋盘里的皇后能够吃掉国王，但是现实中的国王却并不需要那么多人的保护。甚至国王一个人就能吃掉整盘棋，而且完全不按照固定的套路走。能连棋盘都给你翻了。”
“你怕控制不住？”
“百年一届的鬼灵门快要开了。如果在十二月之前找不到神宫司，你，我，包括整个除灵界，乃至于整个世界，都要为他陪葬。你还笑得出来？”
“呵……”金田凛捏起对手棋盘上的小兵，向前进了一步。自家的国王瞬间就被围攻了起来。
“只要安排好了，一切就都会顺理成章。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管这些做什么，神宫司那人肯定不会撂摊子不管的，十二月之前他必定现身。你先帮帮我，把北野天满宫那破事儿做了再说。早见家那老头都把闺女送到寺庙去了，是铁了心要护人了。我都闹了好几次事儿了，都被你俩培养的那小孩儿挡掉了。我去哪哭？”
栗原飒瞥了一眼他身后摆放着的许多灵宿体，蹙了蹙眉。
“驱灵迟早会被反噬，你好自为之。”
金田凛轻声一笑，开始收棋。“要么早见家先死，要么我先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局棋下的有点快，你完全没进攻啊，全是防守堆战术，不行，再来。”
****
“怎么样，可以吗？”
栗原葵腾出手拉着早见绫乃，两人又一起扶着水岛花音，走起来着实有些困难。
“我来背她吧。”灰原泉提了建议。
他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怎么跟女生进行过肢体接触，尽管现在只是背着水岛花音，但也依然感觉有些尴尬。
栗原葵和早见绫乃自然觉得可以，灰原泉身上的灵气很足，即使内敛，也能自觉的杀灭靠近的怨气，水岛花音离他越近，侵扰到身上的怨气便能被消除的越多。
灰原泉蹲下来，顺利的将水岛花音背起，因为发烧，她嘴里正乱乱的说着一些胡话，听着糯糯的。
灰原泉在接触到水岛花音的一瞬间身体就是一颤，半响才放松下来。
“现在怎么办，我看咱们走不出去了。”灰原泉看向四周的迷宫，“这迷宫既然是能拿出来给游客玩儿的，那就是一定能走出去的，但是水岛同学发烧了，可能撑不到咱们走出去，必须更快一些。”
“用这个吧。”早见绫乃从怀里掏出了怨气盘，原本指向s的那头正死死的指着一个方向，“我这个跟普通的不太一样，就算有干扰也能指出位置。”
栗原葵一见那怨气盘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被怨灵算计了。
这迷宫里面的灵气已经被抽的差不多了，剩余的灵气并不足以支撑身为除灵师的他们使出招数，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完全的任人宰割状态。
这是有预谋的规划与算计，既然是特意引他们进来，那便不可能让他们那么轻易的离开，既然如此，那出口最有可能就在怨气最浓重的地方，也就是这怨灵等他们的地方。
唯有见了那灵，才有机会出门，这样他们才会义无反顾的去那怨气最重的地方。
指南针？
灰原泉眨了眨眼，他记得这里是坐北朝南的，工作人员提前说过小门在南面，好像确实可以这样走。
栗原葵一手拉着早见绫乃，一手拿着怨气盘，身后跟着背着人的灰原泉，一路走下来，怨气浓度是越来越重，但是却一直没有遇上什么人，甚至连游乐设施都没遇见一个，地上的一些装置也是很少了，到最后，墙上是连什么枯骨、粘液都没了，只有光秃秃的墙面。
完全没有了鬼屋的氛围，只剩下迷宫在固定的打转，像是没有装修完一样。
栗原葵一直记着那怨灵在广播里说的东西，‘转角要杀掉第一个看见的人’，但是他们走了很多拐角，都没有遇见一个人，灵也没有。
唯一遇见的附身灵还被灰原泉给搞死了。
然而正这么想着，刚路过一条t字型拐角，栗原葵手中的怨气盘就有了动静。
原本只是死死的指着前方的怨气盘，此时此刻却是颤动了起来，微微的指向了左侧的拐廊，石墙的尽头，正是一个拐角。
栗原葵蹙眉。
“灰原桑，你过来看一下。”栗原葵很自然的就叫身后的灰原泉上前，结果却半天不得回应，转身却是发现灰原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掉了。
“怎么了？灰原泉怎么了？”早见绫乃感觉到了栗原葵身上的变化，很快问出了声，而且她也感觉到了左侧走廊拐角的不对劲。
“灰原泉和水岛花音不见了。”栗原葵蹙眉，“他定然不会出事，咱们先走，这个拐角不太对劲，我怕对不过。”
如果说一开始栗原葵给这走廊里的东西心理预估等级不过三级的话，现在却已经到达一级的水准了。
如果是一只一级还好说，怕就怕一群一级怨灵。
她怕是打不过。
“旁边至少来了四只，为首的怨气非常浓厚，不下一级，必须离开这里。”早见绫乃也抱着同样的想法，“至于灰原桑……”她想了想他的情况，摇了摇头，“不用管他，绝对死不了。”
栗原葵和早见绫乃疾步奔走起来，顺着怨气盘的方向一路朝着怨气浓度最深的地方走，但是身后的东西却是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根本甩不掉，像是吃定了她俩一样。
二人再次拐入一条走廊，结果在要拐角的时候石墙突然变换，原本能够拐走的活路变成了死路，面前变成了一道石墙。
栗原葵转身，发现离开这个死角的拐角在身后，但是身后的东西已经跟了上来。
“早见巫女，你有灵器吧。”栗原葵松开了早见绫乃的双手。
“有的。”早见绫乃什么都看不见，干脆闭上了双眼，掏出了阳月扇。
这样的情况她从小到大遇上过无数次，要诀就是凭借声音和怨气行动。只要她足够强，就不会因为看不见被伤害。
栗原葵点了点头，右手把住了剑鞘。
藏蓝色的刀鞘上印着金色的纹路，隐匿在黑暗之中，宛若一件蓄势待发的贵物，栗原葵翻手捏住剑柄，感受到剑中蕴含的灵气，轻轻一使，长剑出鞘，龙吟身鸣，雪白的亮光一瞬间照亮了这里，又很快黯淡下去，仅发出淡色的光，藏匿于黑暗。
栗原葵神色不变，马尾扎的高起，身上的和服也没有一丝皱褶，淡淡的眸色在黑暗中发出了莹亮的光，更显冰冷。
这是暗中的忍客，华丽中无言的肃杀。
就算身边的空气中并没有灵气，但是她们身上的灵器中却蕴含着至纯至净的灵气，虽然没有灵气驱动使用出来的效果会打折扣，但依然能够抵挡怨灵。
栗原葵和早见绫乃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拐角的灵一出现，二人就冲上去了结对方。
除灵师之间无言的默契尽现于此。
早见绫乃只感觉那拖怨气越来越近，而且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像是已经猜出她们会伏击一样，但最终还是出了转角，二人没有停留，直接冲了上去，栗原葵却突然转了剑势，直直劈向一旁的墙壁，发出刺耳的一声。
“小姐？！”
早见绫乃扇子落下，骨架却打在了怨气制成的刀身之上，面前之人也传出璃子的声音，她便瞬间知道自己弄错了。
身后三个她感觉是怨灵的人也冲了出来，声音也是熟悉。
“早见小姐，栗原小姐。”冰室沙耶怯生生的打了招呼。
两人的模样现在都跟之前见过的不一样，栗原葵更是剑身跟瞳仁都在发光，明明是很冷清的眼神，只需一瞬就能让人宛在寒冰雪底。
上野翔太和秋山健一也跟在她们身边，表情更是说不清的古怪。
栗原葵本来也以为是什么怨灵，都冲出去了，结果却看见拐角过来一个人影，穿着学生制服，短发，浑身上下都是怨气，手中甚至捏着怨气制成的长刀，但是那模样正是早见绫乃的侍女璃子。
她闭了闭眼，一个漂亮的翻手将长剑入鞘，利落的动作和发光的剑身与眼睛直接吸引了灵异研究部的三人注目，然而等栗原葵收剑入鞘，她的瞳仁便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栗原小姐，你这剑是真的啊……”冰室沙耶还是感觉有些震撼，虽然刚才已经见过璃子的情况了，并且也知道怨灵的存在了，但是现在再看还是有些震撼。
各种意义上的震撼。
栗原葵一见璃子完全没有在三人面前遮掩的样子，而且灵异研究部的三人神情、动作、态度都不太对劲，瞬间便知道了情况。
“你身上的怨气怎么回事？”
她无意去管那三人，只是问璃子。
璃子看见早见绫乃没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察觉到前方有人，不是怨灵，而是普通的人类，便一路跟了上来，谁知道对方一直又逃又躲，最后好不容易跟上了，却感觉到了灵气的爆发，这才感觉是早见绫乃一行。
“我……情况比较特殊。”
“你们清水寺应该有所记录，璃子的情况也上报过阴阳寮，最后是你父亲保住了她。”早见绫乃开口解释，“她小时候被怨鬼附身过，从内而外吞食，结果没曾想除灵的时候出了岔子，她的体质又特殊，便跟那怨鬼结合了。”
“是人，但是为怨鬼的体质。”早见绫乃大致说了一番。
灵异研究部的三人听见这解释，当即注目一番璃子，眼中无一不带着害怕和钦佩。
“略有耳闻。”栗原葵点头。
此事倒也是十年前的一桩罕事，她那时候还小，也不住清水寺，只是略略听说，长大之后也有看过档案，也是有点儿印象。
“灰原大人呢？”璃子看了一圈儿，确定灰原泉不在这里。
而且就连水岛花音也不见了，她可是个普通人。
“他背着水岛花音，刚才还跟在我们身后，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很可能是石墙变换的时候没有跟上，被拦下了，我们两人又没有发现。”早见绫乃蹙眉。
虽然跟璃子汇合了是好事，灰原泉那边也不用太过担心，但是现在这个局势……
“你撑得住吗？”早见绫乃看向璃子。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璃子就被灰原泉留下的阵法所伤。
璃子是怨鬼的体质，对灵气十分的敏感，特别是至纯至净的灵气，当时查看的时候，璃子被灰原泉阵法里的灵气伤的不清，现在也没调养好，再加上本身调用怨气，她的身体就会被怨气腐蚀一部分……
如果腐蚀的太多，吞食的太多，璃子的心神会被怨鬼所占据，从而成为真正的怨鬼，所以她的父亲自小就给璃子下了咒，封印住了她体内一半的怨鬼之力，免得力量太大，让她的身体和心智全面崩溃。
封印就在眼睛里，将代表怨鬼的纹路隔断。黑色表示使用这股力量，但只要变成红色，就表示危险状态，如果眼睛整个变成红色，就代表璃子已经失控，早见绫乃就必须杀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早见绫乃一直阻止她使用力量的原因。
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尽管真的很强。
不能被怨鬼的意志所侵蚀，这是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我可以的，小姐，不用担心。”璃子点点头。
“那灰原大人……”
“不用管他，我们先走。”栗原葵点了点头，“璃子，你能感受到哪里怨气流通的速度最快吗？那里很可能是安全通道。”
“至于灰原泉……我们还是先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
和服男人容颜沧桑，神情肃穆，眉眼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声音听着混重忠厚。
正是栗原飒。
金田凛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嘛。神宫司不是跟你写了信么？正好新宿出了个妖鬼的事情，你就正正好把你那养女派过去了。怎么，不舍得？”
“神宫司失踪了。”
栗原飒表情不变，声音却是很沉，“这回是真的失踪了。这十几年来，合计着让他假死出逃，让我代替他的位子，但是现在却有些跑偏了。他一直背着我偷偷做一些事情。”
“哦？背着你偷偷做一些事情？”金田凛挑眉。
“他的那个徒弟，灰原泉，出身背景都很正常，也是按照特级除灵师的规格进行培养的，这些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但是那灵气不太对。跟我和神宫司能做出的、最纯的灵气相比，不对。”
栗原飒眯了眯眼，“棋盘里的皇后能够吃掉国王，但是现实中的国王却并不需要那么多人的保护。甚至国王一个人就能吃掉整盘棋，而且完全不按照固定的套路走。能连棋盘都给你翻了。”
“你怕控制不住？”
“百年一届的鬼灵门快要开了。如果在十二月之前找不到神宫司，你，我，包括整个除灵界，乃至于整个世界，都要为他陪葬。你还笑得出来？”
“呵……”金田凛捏起对手棋盘上的小兵，向前进了一步。自家的国王瞬间就被围攻了起来。
“只要安排好了，一切就都会顺理成章。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管这些做什么，神宫司那人肯定不会撂摊子不管的，十二月之前他必定现身。你先帮帮我，把北野天满宫那破事儿做了再说。早见家那老头都把闺女送到寺庙去了，是铁了心要护人了。我都闹了好几次事儿了，都被你俩培养的那小孩儿挡掉了。我去哪哭？”
栗原飒瞥了一眼他身后摆放着的许多灵宿体，蹙了蹙眉。
“驱灵迟早会被反噬，你好自为之。”
金田凛轻声一笑，开始收棋。“要么早见家先死，要么我先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局棋下的有点快，你完全没进攻啊，全是防守堆战术，不行，再来。”
****
“怎么样，可以吗？”
栗原葵腾出手拉着早见绫乃，两人又一起扶着水岛花音，走起来着实有些困难。
“我来背她吧。”灰原泉提了建议。
他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怎么跟女生进行过肢体接触，尽管现在只是背着水岛花音，但也依然感觉有些尴尬。
栗原葵和早见绫乃自然觉得可以，灰原泉身上的灵气很足，即使内敛，也能自觉的杀灭靠近的怨气，水岛花音离他越近，侵扰到身上的怨气便能被消除的越多。
灰原泉蹲下来，顺利的将水岛花音背起，因为发烧，她嘴里正乱乱的说着一些胡话，听着糯糯的。
灰原泉在接触到水岛花音的一瞬间身体就是一颤，半响才放松下来。
“现在怎么办，我看咱们走不出去了。”灰原泉看向四周的迷宫，“这迷宫既然是能拿出来给游客玩儿的，那就是一定能走出去的，但是水岛同学发烧了，可能撑不到咱们走出去，必须更快一些。”
“用这个吧。”早见绫乃从怀里掏出了怨气盘，原本指向s的那头正死死的指着一个方向，“我这个跟普通的不太一样，就算有干扰也能指出位置。”
栗原葵一见那怨气盘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被怨灵算计了。
这迷宫里面的灵气已经被抽的差不多了，剩余的灵气并不足以支撑身为除灵师的他们使出招数，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完全的任人宰割状态。
这是有预谋的规划与算计，既然是特意引他们进来，那便不可能让他们那么轻易的离开，既然如此，那出口最有可能就在怨气最浓重的地方，也就是这怨灵等他们的地方。
唯有见了那灵，才有机会出门，这样他们才会义无反顾的去那怨气最重的地方。
指南针？
灰原泉眨了眨眼，他记得这里是坐北朝南的，工作人员提前说过小门在南面，好像确实可以这样走。
栗原葵一手拉着早见绫乃，一手拿着怨气盘，身后跟着背着人的灰原泉，一路走下来，怨气浓度是越来越重，但是却一直没有遇上什么人，甚至连游乐设施都没遇见一个，地上的一些装置也是很少了，到最后，墙上是连什么枯骨、粘液都没了，只有光秃秃的墙面。
完全没有了鬼屋的氛围，只剩下迷宫在固定的打转，像是没有装修完一样。
栗原葵一直记着那怨灵在广播里说的东西，‘转角要杀掉第一个看见的人’，但是他们走了很多拐角，都没有遇见一个人，灵也没有。
唯一遇见的附身灵还被灰原泉给搞死了。
然而正这么想着，刚路过一条t字型拐角，栗原葵手中的怨气盘就有了动静。
原本只是死死的指着前方的怨气盘，此时此刻却是颤动了起来，微微的指向了左侧的拐廊，石墙的尽头，正是一个拐角。
栗原葵蹙眉。
“灰原桑，你过来看一下。”栗原葵很自然的就叫身后的灰原泉上前，结果却半天不得回应，转身却是发现灰原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掉了。
“怎么了？灰原泉怎么了？”早见绫乃感觉到了栗原葵身上的变化，很快问出了声，而且她也感觉到了左侧走廊拐角的不对劲。
“灰原泉和水岛花音不见了。”栗原葵蹙眉，“他定然不会出事，咱们先走，这个拐角不太对劲，我怕对不过。”
如果说一开始栗原葵给这走廊里的东西心理预估等级不过三级的话，现在却已经到达一级的水准了。
如果是一只一级还好说，怕就怕一群一级怨灵。
她怕是打不过。
“旁边至少来了四只，为首的怨气非常浓厚，不下一级，必须离开这里。”早见绫乃也抱着同样的想法，“至于灰原桑……”她想了想他的情况，摇了摇头，“不用管他，绝对死不了。”
栗原葵和早见绫乃疾步奔走起来，顺着怨气盘的方向一路朝着怨气浓度最深的地方走，但是身后的东西却是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根本甩不掉，像是吃定了她俩一样。
二人再次拐入一条走廊，结果在要拐角的时候石墙突然变换，原本能够拐走的活路变成了死路，面前变成了一道石墙。
栗原葵转身，发现离开这个死角的拐角在身后，但是身后的东西已经跟了上来。
“早见巫女，你有灵器吧。”栗原葵松开了早见绫乃的双手。
“有的。”早见绫乃什么都看不见，干脆闭上了双眼，掏出了阳月扇。
这样的情况她从小到大遇上过无数次，要诀就是凭借声音和怨气行动。只要她足够强，就不会因为看不见被伤害。
栗原葵点了点头，右手把住了剑鞘。
藏蓝色的刀鞘上印着金色的纹路，隐匿在黑暗之中，宛若一件蓄势待发的贵物，栗原葵翻手捏住剑柄，感受到剑中蕴含的灵气，轻轻一使，长剑出鞘，龙吟身鸣，雪白的亮光一瞬间照亮了这里，又很快黯淡下去，仅发出淡色的光，藏匿于黑暗。
栗原葵神色不变，马尾扎的高起，身上的和服也没有一丝皱褶，淡淡的眸色在黑暗中发出了莹亮的光，更显冰冷。
这是暗中的忍客，华丽中无言的肃杀。
就算身边的空气中并没有灵气，但是她们身上的灵器中却蕴含着至纯至净的灵气，虽然没有灵气驱动使用出来的效果会打折扣，但依然能够抵挡怨灵。
栗原葵和早见绫乃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拐角的灵一出现，二人就冲上去了结对方。
除灵师之间无言的默契尽现于此。
早见绫乃只感觉那拖怨气越来越近，而且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像是已经猜出她们会伏击一样，但最终还是出了转角，二人没有停留，直接冲了上去，栗原葵却突然转了剑势，直直劈向一旁的墙壁，发出刺耳的一声。
“小姐？！”
早见绫乃扇子落下，骨架却打在了怨气制成的刀身之上，面前之人也传出璃子的声音，她便瞬间知道自己弄错了。
身后三个她感觉是怨灵的人也冲了出来，声音也是熟悉。
“早见小姐，栗原小姐。”冰室沙耶怯生生的打了招呼。
两人的模样现在都跟之前见过的不一样，栗原葵更是剑身跟瞳仁都在发光，明明是很冷清的眼神，只需一瞬就能让人宛在寒冰雪底。
上野翔太和秋山健一也跟在她们身边，表情更是说不清的古怪。
栗原葵本来也以为是什么怨灵，都冲出去了，结果却看见拐角过来一个人影，穿着学生制服，短发，浑身上下都是怨气，手中甚至捏着怨气制成的长刀，但是那模样正是早见绫乃的侍女璃子。
她闭了闭眼，一个漂亮的翻手将长剑入鞘，利落的动作和发光的剑身与眼睛直接吸引了灵异研究部的三人注目，然而等栗原葵收剑入鞘，她的瞳仁便也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栗原小姐，你这剑是真的啊……”冰室沙耶还是感觉有些震撼，虽然刚才已经见过璃子的情况了，并且也知道怨灵的存在了，但是现在再看还是有些震撼。
各种意义上的震撼。
栗原葵一见璃子完全没有在三人面前遮掩的样子，而且灵异研究部的三人神情、动作、态度都不太对劲，瞬间便知道了情况。
“你身上的怨气怎么回事？”
她无意去管那三人，只是问璃子。
璃子看见早见绫乃没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察觉到前方有人，不是怨灵，而是普通的人类，便一路跟了上来，谁知道对方一直又逃又躲，最后好不容易跟上了，却感觉到了灵气的爆发，这才感觉是早见绫乃一行。
“我……情况比较特殊。”
“你们清水寺应该有所记录，璃子的情况也上报过阴阳寮，最后是你父亲保住了她。”早见绫乃开口解释，“她小时候被怨鬼附身过，从内而外吞食，结果没曾想除灵的时候出了岔子，她的体质又特殊，便跟那怨鬼结合了。”
“是人，但是为怨鬼的体质。”早见绫乃大致说了一番。
灵异研究部的三人听见这解释，当即注目一番璃子，眼中无一不带着害怕和钦佩。
“略有耳闻。”栗原葵点头。
此事倒也是十年前的一桩罕事，她那时候还小，也不住清水寺，只是略略听说，长大之后也有看过档案，也是有点儿印象。
“灰原大人呢？”璃子看了一圈儿，确定灰原泉不在这里。
而且就连水岛花音也不见了，她可是个普通人。
“他背着水岛花音，刚才还跟在我们身后，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很可能是石墙变换的时候没有跟上，被拦下了，我们两人又没有发现。”早见绫乃蹙眉。
虽然跟璃子汇合了是好事，灰原泉那边也不用太过担心，但是现在这个局势……
“你撑得住吗？”早见绫乃看向璃子。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璃子就被灰原泉留下的阵法所伤。
璃子是怨鬼的体质，对灵气十分的敏感，特别是至纯至净的灵气，当时查看的时候，璃子被灰原泉阵法里的灵气伤的不清，现在也没调养好，再加上本身调用怨气，她的身体就会被怨气腐蚀一部分……
如果腐蚀的太多，吞食的太多，璃子的心神会被怨鬼所占据，从而成为真正的怨鬼，所以她的父亲自小就给璃子下了咒，封印住了她体内一半的怨鬼之力，免得力量太大，让她的身体和心智全面崩溃。
封印就在眼睛里，将代表怨鬼的纹路隔断。黑色表示使用这股力量，但只要变成红色，就表示危险状态，如果眼睛整个变成红色，就代表璃子已经失控，早见绫乃就必须杀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早见绫乃一直阻止她使用力量的原因。
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尽管真的很强。
不能被怨鬼的意志所侵蚀，这是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我可以的，小姐，不用担心。”璃子点点头。
“那灰原大人……”
“不用管他，我们先走。”栗原葵点了点头，“璃子，你能感受到哪里怨气流通的速度最快吗？那里很可能是安全通道。”
“至于灰原泉……我们还是先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