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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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有数

    他自己有多少学识心里有数,所以能不能考上不指望,但好歹要给自己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他恼怒那些人把他的名字排在后面,只是恨这世态炎凉,他爹若还是相爷,只怕不必自己动嘴皮子,也能将自己排在前十了。

    不过转而想,不是吴家姑娘也好,一个没名没姓的生意人罢了。

    便同随从使了眼色。

    那随从只小跟着他,哪里还不懂这意思,立马去做安排。

    待一会儿他们公子方便来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又说南九,纠结好半天,终是没下定决心,最后作罢,“算了,反正还有好几天呢,现在排名跳跃太大,谁都有可能是那匹黑马。”

    然后便与庄家告辞走了。

    只是才出去,走了不过小半条街,忽然有人拦了出来,“小妞,给大……”

    是面生的,口音听着也像是京城的。

    只是可惜话还没说完,谢上弦人影便闪了过去,对方已跪在地上,身上是不见半点伤口,可却疼得他浑身抽搐,痛苦不已。

    其他几人见了,一时被吓得愣在原地。

    然后也没逃脱。

    这些人其实也是那曹骓家里的,不过是曹骓身边的随从让他们假扮那流氓地痞,好叫他们家公子有这英雄救美的机会。

    这样的事儿从前干了不下几十回,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

    哪里晓得这一次竟然遇着了硬茬。

    暗处准备挽着袖子冲出来英雄救美的曹骓也傻了眼。

    可南九看着这一地跪着的曹家奴仆,却是笑得花枝乱颤,“这大抵是我平生头一次在街上被人调戏

    吗,你温柔些嘛。”

    这话,自然是与谢上弦说的,颇有些责怪谢上弦下手太重了些。

    谢上弦目光望着曹骓所站的那个方向,看得曹骓心惊胆颤,想要拔腿就跑。

    可他这一跑,也就侧面证实了他这个幕后主使者,直接被谢上弦一把抓住衣领给提了回来,扔在南九面前。

    那些个被谢上弦

    打得痛苦不已的仆从,也都纷纷朝他叫喊,“少爷救命啊!”

    曹骓这会儿被吓得魂不附体,他也不知道这紫衣丫鬟用什么手段,明明没见着大家身上有伤,可一个个都疼得叫爹喊娘的,叫他甚是恐惧。

    南九见跪倒在自己脚下的曹骓,弯腰看了一眼,“面生得很,刚来玉阳城吧?以后乖一点,玉阳城的姑娘可不好惹,我这样温柔的太少了。”

    曹骓此刻只觉得又羞又恼,想着若是他爹还是相爷,如何会被如此羞辱?

    她说罢,便越过曹骓直接走了。

    那曹骓松了一口气,以为她便这样走了。

    南九的确是走了,可谢上弦却是顺势将他下巴给卸了。

    曹骓从小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痛楚,当场就给疼得晕了过去。

    南九没拦谢上弦动手,到底是因这玉阳城如今人多了,比不得之前那样,自己这些天在外,也没少叫人盯着,所以有猴子主动送上门来,那肯定是要杀鸡儆猴的。

    别说,这果然是有效的。

    这曹骓不在京城里,认识他的人少,自家人又都受了伤,全都躺在这街上,丢尽了脸面。

    最后还是衙役来了,请了大夫过来给他们正骨,这才算事了。

    只是这仇恨倒是记恨下了。

    不过因着这事儿,南九名声不免又传开,让如今居住在外城的李少棠一家听到了她的名字。

    李村长本就年老,这一年里又到处逃难,居无定所,如今到了这玉阳城,也只能勉强安顿在这外城外,一家三口挤在一间破烂小屋中。

    李少棠他娘又因去年病了一回,因在逃难中药材短缺,所以留下了病根,如今已是弯腰驼背之态。

    一家三口全靠李少棠在码头边上给人干活挣些饭钱。

    他们才来了四五天,内城还不曾进去,实在是身上没有多余的钱财,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才听到南九的名字了。

    但凡直接进内城,只要随便路过一处庄家摆盘的地方,也是能看到墨痕息南慕白他们的名字。

    李村长听了,跑到码头边来与李少棠说。“儿啊,你说是不是阿九呢?”

    李少棠想着,他们走的时候,南九一家还留在村里,后来听说村子被烧了个精光,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更何况听人传言,所以便当是同名同姓的罢了。

    “阿爹,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你快些回去照顾着阿娘一些,我也好多干会儿活,等过几日我进了考场,你们也好有银钱买米吃。”

    当初李少棠在村里,也是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很是叫村里的姑娘们动心。

    可现在的他被生活折磨得消瘦无比,发鬓散乱发黄,胡子拉碴,满目皆是沧桑。

    李村长心疼儿子,可奈何自己年老体衰,又做不得这重活,那轻巧的活儿,人家也不要自己这种糟老头。

    只好叹着气回去了。

    可越想越是不安心,便又跑出去打听。

    还没问着南九到底是谁,却听说李家如今的少主叫做李云舟,是李家老太爷的外孙。

    他当时得了这消息,欣喜若狂,急忙跑回家与李少棠他娘商量,“孩子马上要进考场了,咱们俩这样在外,只怕叫他不安心考试,不如就腆着这张老脸去,但凡人家拔根鹅毛,也能够我们吃穿这一辈子了。”

    李少棠他娘有些意动,可又想到儿子的秉性,最后摇头,“孩子素来傲气,你若去这样做了,他才是真的不安心。”咳了两回,又怪起自己来,“也是我身子不争气,不然还能做些缝补的活儿,不至于叫我儿这样吃苦,他可是一个读书人呐。”

    两老坐在一起,想到如今这种处境,只差没抱头痛哭。

    一会儿又自我安慰,“孩子学问好,从前还是秀才呢,这一次也能考中的。我听说啊,上京城里连这京城原来京官们,一个没留,外地的只怕以后也不要,可能要从这些考生里挑了。你想想这么多个的位置,名额多得很,指不定这秀才也是能做官的。到时候咱俩就熬出来了。”

    说了这许多话,心情才好了些,放弃了去李家找李云舟求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