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生死契约（四）
当戚锦歌主仆三人来到永春宫时，贵妃娘娘楼心然早已在里面等候。
不知是为了自己的皇后之位，还是真心喜欢、欢迎她这个妹妹，楼心然表现的很热情，看到她来，立刻吩咐宫女伺候茶水点心，并贴心地让她自主选择住永春宫里的哪个偏殿。
其实，说起来，她和楼心然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因为赵文的原因，她对楼心然虽然谈不上憎恨厌恶，但也绝对喜欢不起来，因此，相对于楼心然的热情，她的态度显得冷淡很多。
楼心然或许察觉到了什么，渐渐地，也开始变得沉默起来。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示意所有伺候的人退下，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她又默默看了面前的人片刻，轻声问：“二妹妹已经知道了母亲让你进宫的原因是吗？”
“是。”戚锦歌平静地回答。
“二妹妹果真聪明。”楼心然凄然一笑，挑明话题说：“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我也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请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必须帮我，因为你比我更占优势。你我同是镇国公府的人，只要能保护镇国公府，我们谁坐皇后都一样。”
戚锦歌心中大震，想不到她竟是如此顾大局之人，也突然明白了为何赵文和谦王赵成会被她吸引。
事情的变化有点出乎戚锦歌的意料，不过这样更好，如此一来，她登上后位的阻碍就只剩下戚锦书一人了。
她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说道：“可母亲的意思是让姐姐做皇后，如果我做皇后母亲肯定不同意。姐姐也知道，母亲对我和二姨娘不喜，到时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
楼心然勉强笑了笑，安慰道：“怎么会呢？这是对国公府有利的事，若真到了那一天，母亲应该会想明白的。二妹妹先不用考虑这么多，眼下笼络住皇上的心最重要。”何况，由谁做皇后，最终也是皇上决定，母亲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戚锦歌不再多说什么，喝完一杯茶后，主动告退去往自己所住的偏殿歇息。
锦乐宫。
“娘娘，奴婢得到消息，楼贵妃把心月小姐接进宫了。”戚锦书午睡刚醒来，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就把永春宫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戚锦书正要下床榻的动作顿住了，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慢慢站起身，不甚在意地说：“进宫就进宫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楼心悠也不是被她接进宫过吗？”
楼心然失宠多日，长夜寂寥，接家人来作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前天晚上在长庆殿时，她确实被突然出现的楼心月给吓住了，但过后听了皇上的分析，又仔细一想，觉得果真如皇上说的那般，她是在自己吓自己。
戚锦歌早死了。当时她因不相信戚锦歌会突然自杀，所以亲自上前验看过，她确定，戚锦歌死了，而且死的很彻底。
至于戚锦歌的尸体被盗之事，她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想来应该是倾慕戚锦歌并且知道戚锦歌秘密的人。
她觉得嫌疑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人是前皇帝赵允，但赵允已经死了，而且与他有牵连的人也都被皇上派暗卫一一调查过，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另外一人，便是曾经在大盛朝被称为常胜将军的那个人。
那个人，一生只爱做两件事：一是上阵杀敌，二是爱戚锦歌。
虽然父皇掌权后就设计缴了那个人的兵权并把他控制了起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当戚锦歌的尸体失踪了几个月却查不到丁点线索时，她便传了书信给父皇，让父皇和皇兄们帮忙查查那个人。
但结果并不如意，因为，无论用什么方法威逼利诱，那个人对盗取尸体之事一直不承认也不否认。
现在，她想通了，能不能查到戚锦歌尸体的去向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确信戚锦歌死了，就足够了。
宫女见戚锦书不在意的样子，边为她梳妆边担忧地说：“如果贵妃娘娘接别人进宫作陪也就罢了，可她接的是心月小姐啊。娘娘难道忘了，前天晚上在长庆殿，皇上还亲自走到舞台上给心月小姐递帕子擦汗呢，并且当晚还宿在了贵妃娘娘那里。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对庄惠皇后情深义重，就怕皇上对心月小姐起别的心思。”
戚锦书对着菱花镜照照头上的簪花，一派淡然地对不知内情的宫女说：“那天晚上不是所有人都被楼心月吸引了吗？何况，皇上深爱的是庄惠皇后，不是楼心月，就算楼心月的衣裳再漂亮，舞蹈再好看，可她毕竟不是庄惠皇后，皇上就算对她有别的心思，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了庄惠皇后的影子，本宫还没失宠到需要与一个影子去争宠。”
众人皆以为皇上对戚锦歌情深义重，可她却很清楚皇上的心思。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就不会在他和戚锦歌洞房那晚向她吐露真心并要了她的身。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就不会帮她的父皇夺取皇位。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就不会听从她的意见把戚锦歌以患了失心疯的缘由囚禁。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就不会明知道她指使人在戚锦歌的饭菜里下毒却视而不见。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又怎么会忍心把戚锦歌逼到穷途末路、最终绝望自杀……
现在皇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掩护他深爱戚锦歌的假象罢了，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已经答应她，等她肚子里的小皇子出生后，就封她做皇后。
想到此，戚锦书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浅笑着问宫女：“知道皇上现在在哪里吗？”
正在这时，另一个宫女手提着食盒从外走了进来，听到她的问话，连忙走上前回道：“娘娘，奴婢看到皇上在御花园里的凉亭里呢，而且贵妃娘娘和心月小姐也在。”
戚锦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皇上应该是在向楼心月询问关于七彩衣和舞蹈的事吧。她对此也早已好奇不已，既然闲着无事，不如去听一听。
她站起身，吩咐道：“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于是，宫女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戚锦书出了锦乐宫。
不知是为了自己的皇后之位，还是真心喜欢、欢迎她这个妹妹，楼心然表现的很热情，看到她来，立刻吩咐宫女伺候茶水点心，并贴心地让她自主选择住永春宫里的哪个偏殿。
其实，说起来，她和楼心然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因为赵文的原因，她对楼心然虽然谈不上憎恨厌恶，但也绝对喜欢不起来，因此，相对于楼心然的热情，她的态度显得冷淡很多。
楼心然或许察觉到了什么，渐渐地，也开始变得沉默起来。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示意所有伺候的人退下，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她又默默看了面前的人片刻，轻声问：“二妹妹已经知道了母亲让你进宫的原因是吗？”
“是。”戚锦歌平静地回答。
“二妹妹果真聪明。”楼心然凄然一笑，挑明话题说：“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我也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请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必须帮我，因为你比我更占优势。你我同是镇国公府的人，只要能保护镇国公府，我们谁坐皇后都一样。”
戚锦歌心中大震，想不到她竟是如此顾大局之人，也突然明白了为何赵文和谦王赵成会被她吸引。
事情的变化有点出乎戚锦歌的意料，不过这样更好，如此一来，她登上后位的阻碍就只剩下戚锦书一人了。
她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说道：“可母亲的意思是让姐姐做皇后，如果我做皇后母亲肯定不同意。姐姐也知道，母亲对我和二姨娘不喜，到时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
楼心然勉强笑了笑，安慰道：“怎么会呢？这是对国公府有利的事，若真到了那一天，母亲应该会想明白的。二妹妹先不用考虑这么多，眼下笼络住皇上的心最重要。”何况，由谁做皇后，最终也是皇上决定，母亲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戚锦歌不再多说什么，喝完一杯茶后，主动告退去往自己所住的偏殿歇息。
锦乐宫。
“娘娘，奴婢得到消息，楼贵妃把心月小姐接进宫了。”戚锦书午睡刚醒来，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就把永春宫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戚锦书正要下床榻的动作顿住了，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慢慢站起身，不甚在意地说：“进宫就进宫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楼心悠也不是被她接进宫过吗？”
楼心然失宠多日，长夜寂寥，接家人来作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前天晚上在长庆殿时，她确实被突然出现的楼心月给吓住了，但过后听了皇上的分析，又仔细一想，觉得果真如皇上说的那般，她是在自己吓自己。
戚锦歌早死了。当时她因不相信戚锦歌会突然自杀，所以亲自上前验看过，她确定，戚锦歌死了，而且死的很彻底。
至于戚锦歌的尸体被盗之事，她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想来应该是倾慕戚锦歌并且知道戚锦歌秘密的人。
她觉得嫌疑最大的有两个人，一人是前皇帝赵允，但赵允已经死了，而且与他有牵连的人也都被皇上派暗卫一一调查过，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另外一人，便是曾经在大盛朝被称为常胜将军的那个人。
那个人，一生只爱做两件事：一是上阵杀敌，二是爱戚锦歌。
虽然父皇掌权后就设计缴了那个人的兵权并把他控制了起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此，当戚锦歌的尸体失踪了几个月却查不到丁点线索时，她便传了书信给父皇，让父皇和皇兄们帮忙查查那个人。
但结果并不如意，因为，无论用什么方法威逼利诱，那个人对盗取尸体之事一直不承认也不否认。
现在，她想通了，能不能查到戚锦歌尸体的去向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确信戚锦歌死了，就足够了。
宫女见戚锦书不在意的样子，边为她梳妆边担忧地说：“如果贵妃娘娘接别人进宫作陪也就罢了，可她接的是心月小姐啊。娘娘难道忘了，前天晚上在长庆殿，皇上还亲自走到舞台上给心月小姐递帕子擦汗呢，并且当晚还宿在了贵妃娘娘那里。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对庄惠皇后情深义重，就怕皇上对心月小姐起别的心思。”
戚锦书对着菱花镜照照头上的簪花，一派淡然地对不知内情的宫女说：“那天晚上不是所有人都被楼心月吸引了吗？何况，皇上深爱的是庄惠皇后，不是楼心月，就算楼心月的衣裳再漂亮，舞蹈再好看，可她毕竟不是庄惠皇后，皇上就算对她有别的心思，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了庄惠皇后的影子，本宫还没失宠到需要与一个影子去争宠。”
众人皆以为皇上对戚锦歌情深义重，可她却很清楚皇上的心思。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就不会在他和戚锦歌洞房那晚向她吐露真心并要了她的身。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就不会帮她的父皇夺取皇位。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就不会听从她的意见把戚锦歌以患了失心疯的缘由囚禁。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就不会明知道她指使人在戚锦歌的饭菜里下毒却视而不见。
如果皇上真的爱戚锦歌，又怎么会忍心把戚锦歌逼到穷途末路、最终绝望自杀……
现在皇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掩护他深爱戚锦歌的假象罢了，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已经答应她，等她肚子里的小皇子出生后，就封她做皇后。
想到此，戚锦书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浅笑着问宫女：“知道皇上现在在哪里吗？”
正在这时，另一个宫女手提着食盒从外走了进来，听到她的问话，连忙走上前回道：“娘娘，奴婢看到皇上在御花园里的凉亭里呢，而且贵妃娘娘和心月小姐也在。”
戚锦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皇上应该是在向楼心月询问关于七彩衣和舞蹈的事吧。她对此也早已好奇不已，既然闲着无事，不如去听一听。
她站起身，吩咐道：“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于是，宫女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戚锦书出了锦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