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魔浮沉 上
另一个祭坛中，六个人浮在一团灰色光芒中双目紧闭，走马灯飞快的旋转着，不时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光影浮浮沉沉。
“我这是在哪里？我刚刚明明。。。。”白剑行紧锁眉头，“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他抬头看看眼前有些熟悉的环境，这里是一间马厩，刺鼻的味道冲进他的鼻腔里，他不禁厌恶得捂住鼻子，心里更是一阵迷茫。突然从门外冒出一个小厮叫道：“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老爷……啊！……”小厮大喊一声跌坐在地，眼睛盯着白剑行的身后，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疑惑的回头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在血泊里，一根细长的铁钉牢牢的扎在胸口，双目圆瞪，赫然正是他的哥哥白剑亭。“这……”白剑行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开，目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道：“是了，因为我母亲前天冲撞了大夫人，被我的这个好哥哥打了个半死，大夫说以后恐怕以后下半辈子只能卧床不起了。”
白剑行的母亲本是家中的一个丫鬟，后来因为一个意外而怀上了家主的孩子，虽然母凭子贵，但她的地位也仅仅比其他的奴仆稍高一点，甚至家中的管家都能任意欺负而不会有人来管，都只因为他们的后面有大夫人撑腰，而前天这大夫人在院子里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于是让人去拿家中珍藏的碧玉琉璃盏来供客人观赏，但是那丫鬟毛手毛脚做事急躁，不小心将碧玉琉璃盏摔碎了，正好白剑行的母亲路过，她不知道这物品的贵重只当是家中的一般瓷器，好心的走过去帮忙，却被那丫鬟一口咬定是他母亲撞落在地的，后来白剑亭便带人将她毒打了一顿。事后，白剑行双眼含着泪向他的父亲禀告，却被他父亲训斥了一顿。他的心里悲愤难挡，一直以来他们母子都在家中忍气吞声，从来都不与人争执，甚至大夫人克扣他们的例钱他们都没有吱声，想不到如今还是落了如此下场。于是，他努力装成卑躬屈膝地样子，找了个机会骗白剑亭说他有办法可以治好他最喜欢的那匹枣红色千里马的病，那马前段时间正好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消瘦下来，谁也没有办法让它多吃点东西。此时，白剑亭不疑有他，听他这么说立刻就跟他急急忙忙的来到这马厩，甚至连自己的狗腿子都没带，这个府里从来没有人敢骗他。所有人都以为是白剑行服软的表现，任谁也想不到，一直都是忍气吞声的庶子居然会有胆量刺杀这府中的最权势滔天的大公子。
正在白剑行思绪神游的时候，那小厮哆哆嗦嗦的向后退去，但是还没走多远就被一双大手钳住了。白华将小厮的尸体丢在地上，扶起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白剑行说到：“少爷，自从我父亲去世后都是夫人在照顾我，我这条贱命愿意交托给少爷……”原来他一直在附近看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白华……”祭坛光团里，原本一脸狰狞的白剑行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喃喃说到。
一团光影沉下又一团光影浮现。
在寒风萧瑟的平原上，一群官兵模样的人驱赶着几百个孩童向前行走着，不时得挥动手里的皮鞭，被打到的孩子不敢出声只能生生忍受皮开肉绽的痛苦，因为一旦呼喊会有更重更多的鞭子挥来，一路上已经有好几个就这样死去了。
“真他妈的一个苦差事啊！油水半文钱没有，还要往这苦寒之地走。”一个官兵向自己的同伴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上头也正是的，既然是造反株连的，又何必还将这些小杂种流放呢？不如直接全部处决了，岂不是干净。反正他们到了地方也会被那些鬼魅妖兽吃的渣都不会剩的。”另一个附和道。
“不过那也不行啊！新皇刚刚登基为彰显隆恩浩荡，所以就改流放了。就是苦了我们几个兄弟啊！”又一个感叹道。
那官兵刚说完，就被带头的呵斥道：“你们不要命了，这种事情是能议论的吗？圣恩难测，你们想找死吗？”其他官兵一听见头发火了立马偃旗息鼓，表情姗姗，只是偶尔挥舞的鞭子更加用力了。
突然，一声巨大的鸣叫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三只头生双角如同放大数倍的秃鹫模样的怪鸟俯冲而下。
“槽糕，是血兀，这地方怎么会有血兀出现，散开，快散开，跑，不想死就赶紧跑。。。。。”那带头的官兵惊恐慌张的大声喊道。其他几个官兵听了，也是面色大变，全都纷纷丢下这群孩子，拼命散开往四周逃去，其中一个奔逃不及被一只血兀扑到双抓一撕变成了两半，内脏流了一地。那群孩子惊惧地大喊大叫，但他们的速度比起官兵实在太慢根本无力逃开，很快那三只血兀开始大快朵颐。在最外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在死命的奔逃，其中一个突然摔倒在地，另一个赶忙停下想去把她背到身上但却只能是两个人再次摔倒在地，一只血兀见了，眼睛一亮向他们飞去。男孩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根树枝，双手挥动保护着身后的女孩，这只血兀似乎有了灵性，眼中露出戏耍的目光，也不吃男孩，就一直冲着小女孩不放，就这样如同老鹰捉小鸡一样的过了许久，男孩终于支撑不住不小心再次摔倒，那血兀似乎觉得没意思了，便张口一下就将小女孩吞了下去。
“不！”小男孩凄厉的喊声响彻云霄，引来附近另外两只血兀的侧目，小男孩眼睛赤红，发疯一样的冲向那只血兀。
“唉！”一声叹息从天空中幽幽传来，惊得底下三只血兀鸣叫着向远处逃开。很快，一个男子身穿道袍人御剑而来，那人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只是隐隐中透着些许邪气，他喃喃自语道：“师傅让我来历练魔心，可惜到头来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看着眼前这瘦弱的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愣愣得擦了擦眼泪，眼神无光地回答道：“我……没有名字……也许我从前身在富贵家还配有名字，但。。”他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服继续说到：“现在的我已经与这世上的禽畜无异，别人都叫我们杂种，喊我们叫猪，那么就叫我猪吧！”
“哦？想不到这小小年纪就如此魔心深种了，将自己与猪同等，此等魔心若是魔功大成恐怕会视世人皆为猪。好……好……”那男子听了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宝物一样打量了男孩许久，再次说到：“我是秘传魔心宗的水漫天，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既然你叫自己为猪，那么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朱极道。”小男孩对男子的兴奋视若无睹，只是嘴唇不时机械的开开合合，若是懂得唇语的人就会知道，那是“妹妹”两个字，无声的呼喊。
“妹妹。”祭坛上方，肥胖的朱极道在光团中嘴唇微微张合，大团大团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眶中不停的流下来，身体也在颤抖着。
走马灯前的光影又开始变换，但是刚出现云锦娘的身影时突然跳过变成了凌天锋，然后由马上变成了陆钟，几乎是瞬息的功夫又马上消失，整个祭坛上方的光影扩散了数倍，漫天的飞雪出现，陆霜小小的身影紧抱着双膝坐在雪地上……
“咦！好重的心魔，居然比之前两个还要厉害……”祭坛的虚空中有声音传来。
(本章完)
“我这是在哪里？我刚刚明明。。。。”白剑行紧锁眉头，“怎么就想不起来了？”他抬头看看眼前有些熟悉的环境，这里是一间马厩，刺鼻的味道冲进他的鼻腔里，他不禁厌恶得捂住鼻子，心里更是一阵迷茫。突然从门外冒出一个小厮叫道：“少爷你怎么还在这里？老爷……啊！……”小厮大喊一声跌坐在地，眼睛盯着白剑行的身后，吓得说不出话来。他疑惑的回头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在血泊里，一根细长的铁钉牢牢的扎在胸口，双目圆瞪，赫然正是他的哥哥白剑亭。“这……”白剑行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开，目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道：“是了，因为我母亲前天冲撞了大夫人，被我的这个好哥哥打了个半死，大夫说以后恐怕以后下半辈子只能卧床不起了。”
白剑行的母亲本是家中的一个丫鬟，后来因为一个意外而怀上了家主的孩子，虽然母凭子贵，但她的地位也仅仅比其他的奴仆稍高一点，甚至家中的管家都能任意欺负而不会有人来管，都只因为他们的后面有大夫人撑腰，而前天这大夫人在院子里会见一个重要的客人，于是让人去拿家中珍藏的碧玉琉璃盏来供客人观赏，但是那丫鬟毛手毛脚做事急躁，不小心将碧玉琉璃盏摔碎了，正好白剑行的母亲路过，她不知道这物品的贵重只当是家中的一般瓷器，好心的走过去帮忙，却被那丫鬟一口咬定是他母亲撞落在地的，后来白剑亭便带人将她毒打了一顿。事后，白剑行双眼含着泪向他的父亲禀告，却被他父亲训斥了一顿。他的心里悲愤难挡，一直以来他们母子都在家中忍气吞声，从来都不与人争执，甚至大夫人克扣他们的例钱他们都没有吱声，想不到如今还是落了如此下场。于是，他努力装成卑躬屈膝地样子，找了个机会骗白剑亭说他有办法可以治好他最喜欢的那匹枣红色千里马的病，那马前段时间正好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消瘦下来，谁也没有办法让它多吃点东西。此时，白剑亭不疑有他，听他这么说立刻就跟他急急忙忙的来到这马厩，甚至连自己的狗腿子都没带，这个府里从来没有人敢骗他。所有人都以为是白剑行服软的表现，任谁也想不到，一直都是忍气吞声的庶子居然会有胆量刺杀这府中的最权势滔天的大公子。
正在白剑行思绪神游的时候，那小厮哆哆嗦嗦的向后退去，但是还没走多远就被一双大手钳住了。白华将小厮的尸体丢在地上，扶起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白剑行说到：“少爷，自从我父亲去世后都是夫人在照顾我，我这条贱命愿意交托给少爷……”原来他一直在附近看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白华……”祭坛光团里，原本一脸狰狞的白剑行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喃喃说到。
一团光影沉下又一团光影浮现。
在寒风萧瑟的平原上，一群官兵模样的人驱赶着几百个孩童向前行走着，不时得挥动手里的皮鞭，被打到的孩子不敢出声只能生生忍受皮开肉绽的痛苦，因为一旦呼喊会有更重更多的鞭子挥来，一路上已经有好几个就这样死去了。
“真他妈的一个苦差事啊！油水半文钱没有，还要往这苦寒之地走。”一个官兵向自己的同伴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上头也正是的，既然是造反株连的，又何必还将这些小杂种流放呢？不如直接全部处决了，岂不是干净。反正他们到了地方也会被那些鬼魅妖兽吃的渣都不会剩的。”另一个附和道。
“不过那也不行啊！新皇刚刚登基为彰显隆恩浩荡，所以就改流放了。就是苦了我们几个兄弟啊！”又一个感叹道。
那官兵刚说完，就被带头的呵斥道：“你们不要命了，这种事情是能议论的吗？圣恩难测，你们想找死吗？”其他官兵一听见头发火了立马偃旗息鼓，表情姗姗，只是偶尔挥舞的鞭子更加用力了。
突然，一声巨大的鸣叫从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三只头生双角如同放大数倍的秃鹫模样的怪鸟俯冲而下。
“槽糕，是血兀，这地方怎么会有血兀出现，散开，快散开，跑，不想死就赶紧跑。。。。。”那带头的官兵惊恐慌张的大声喊道。其他几个官兵听了，也是面色大变，全都纷纷丢下这群孩子，拼命散开往四周逃去，其中一个奔逃不及被一只血兀扑到双抓一撕变成了两半，内脏流了一地。那群孩子惊惧地大喊大叫，但他们的速度比起官兵实在太慢根本无力逃开，很快那三只血兀开始大快朵颐。在最外边，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在死命的奔逃，其中一个突然摔倒在地，另一个赶忙停下想去把她背到身上但却只能是两个人再次摔倒在地，一只血兀见了，眼睛一亮向他们飞去。男孩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根树枝，双手挥动保护着身后的女孩，这只血兀似乎有了灵性，眼中露出戏耍的目光，也不吃男孩，就一直冲着小女孩不放，就这样如同老鹰捉小鸡一样的过了许久，男孩终于支撑不住不小心再次摔倒，那血兀似乎觉得没意思了，便张口一下就将小女孩吞了下去。
“不！”小男孩凄厉的喊声响彻云霄，引来附近另外两只血兀的侧目，小男孩眼睛赤红，发疯一样的冲向那只血兀。
“唉！”一声叹息从天空中幽幽传来，惊得底下三只血兀鸣叫着向远处逃开。很快，一个男子身穿道袍人御剑而来，那人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只是隐隐中透着些许邪气，他喃喃自语道：“师傅让我来历练魔心，可惜到头来还是动了恻隐之心。”看着眼前这瘦弱的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愣愣得擦了擦眼泪，眼神无光地回答道：“我……没有名字……也许我从前身在富贵家还配有名字，但。。”他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服继续说到：“现在的我已经与这世上的禽畜无异，别人都叫我们杂种，喊我们叫猪，那么就叫我猪吧！”
“哦？想不到这小小年纪就如此魔心深种了，将自己与猪同等，此等魔心若是魔功大成恐怕会视世人皆为猪。好……好……”那男子听了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宝物一样打量了男孩许久，再次说到：“我是秘传魔心宗的水漫天，记住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既然你叫自己为猪，那么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朱极道。”小男孩对男子的兴奋视若无睹，只是嘴唇不时机械的开开合合，若是懂得唇语的人就会知道，那是“妹妹”两个字，无声的呼喊。
“妹妹。”祭坛上方，肥胖的朱极道在光团中嘴唇微微张合，大团大团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眶中不停的流下来，身体也在颤抖着。
走马灯前的光影又开始变换，但是刚出现云锦娘的身影时突然跳过变成了凌天锋，然后由马上变成了陆钟，几乎是瞬息的功夫又马上消失，整个祭坛上方的光影扩散了数倍，漫天的飞雪出现，陆霜小小的身影紧抱着双膝坐在雪地上……
“咦！好重的心魔，居然比之前两个还要厉害……”祭坛的虚空中有声音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