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难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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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往事重现

    心花微妙开起,梦梦立刻探头去喊:“张。。”

    可话才刚一出口,她就傻眼了。

    只见对面的张浩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毫不犹豫的对着茶馆里一个中年男子连开了数枪。

    “啊。。。。。”

    一时间,鸡飞狗跳。

    茶馆里的人全都吓傻了眼尖叫着惊慌逃窜。

    梦梦的脸瞬间白如墙纸。

    眼球突出的瞪着张浩,还保持着刚要打招呼的姿势。

    开什么玩笑。

    张浩刚才。。杀人了。

    现实和质疑相互冲击着不相上下。

    沉浸在杀人快感里的张浩并沒有发现梦梦的存在,一双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猎物。

    被他乱枪射死的男人烂肉一样瘫在椅子上。猩红的血水肆意外泄。

    很快就遍布了整个地面。

    尽管如此他还沒有罢休,上前补了两颗子弹后才意犹未尽的收起枪支。

    可就在男人准备闪身离去的时候。

    目光忽然射向了梦梦的方向。

    梦梦一惊。

    汗毛乍起。

    然而张浩首先注意到的,是梦梦身后的男子,而非梦梦本人。

    瞳孔紧缩。

    梦梦惊慌。经历过生死场面的她立刻察觉出了张浩的异样,连忙回头。

    震惊再一次给了她措手不及的惊喜。

    身后的橱窗外,竟然站着罗修。

    “啊。”梦梦这下终于忍不住尖叫。

    心道不好。

    因为她看到罗修的手里也握着枪。

    而枪口,不偏不倚对准了张浩的胸膛。

    梦梦赶紧冲张浩嘶吼:“快趴下。”

    然而为时已晚。

    “嗙。”

    “嗙。”

    她清楚的听到两声枪响。

    清脆无比。

    干净利落。

    是罗修和张浩同时扣动的扳机。

    两个人,又同时中弹。

    桃色的血花轻羽一样飞洒,梦梦的眼球顿时膨胀。

    “张。。。浩。。。”她一个踉跄奔向张浩的身边。

    大脑一片惨白。

    看到梦梦的身影,张浩有一瞬间的惊凝。

    瞬间过后,他又重新凝聚目光对着罗修的方向接连开了数枪。

    只听罗修那边大骂一句:“shit。”随后飞身一闪,沒入了來往來往行人之中。

    梦梦根本來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被张浩一把扯住了手。他低吼一声:“跟我走。”

    随后拉着梦梦从茶馆的后门跑了出去。

    一路穿街过巷,梦梦很快被张浩塞进一辆黑色的吉普车。

    一路奔驰。

    车身晃动的十分剧烈。

    梦梦只感觉自己的胃都要晃出來了。

    好容易忍到停车。

    张浩又二话不说将梦梦拽了出來。将她她拖进一间隐秘的公寓。

    “啊。张浩。你先放手。快放手啊。”

    梦梦这才有机会挣扎,却被张浩一下子摔在了沙发上。

    屋内光线很暗,空气里充斥着多年的腐败霉味。

    梦梦直皱眉,迅速窜起身。躲开沙发老远。

    脏。这个沙发上一定滋生了数以万计的细菌。

    心中这样怀疑着。

    怎么办。我刚才一定粘上了很多脏东西。

    她好想回家。

    换一身衣服。

    冲一个长长久久的热水澡。

    张浩沒有理会梦梦,他开始翻箱倒柜。

    梦梦听到一阵东西摔落的噼啪声。

    然后看到张浩拎着一个陈旧的药箱走了过來,脸色阴沉一头栽到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

    这个时候,梦梦才察觉出來,一丝熟悉的腥甜。

    眉头一颤。

    张浩在流血。

    赶紧抢步上前:“张浩。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张浩皱眉,额头上的汗水早就如雨轻泻,但他努力对梦梦挤出一丝笑容。

    “沒事。你别怕。我自己能处理好的。”

    熟悉的声音宛若天籁,温柔的滑进女人的耳孔。

    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排山倒海一样撞击着她的神经。

    张浩啊张浩。

    此时此刻,梦梦特别想扑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狠狠的哭泣。

    可是她沒有。

    张浩你这个王八蛋。

    张浩你为什么要失踪。

    张浩你这段日子都干了些什么。

    张浩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浩。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恨你。

    千言万语浮出心田。

    可梦梦一句话也质问不出。

    眼前的男人在流血。

    而自己,在流泪。

    看见梦梦哭泣,张浩为难的伸出手,想要安慰她:“梦梦别哭啊。这是怎么了。我都说沒有事情了。你。。”

    “啊。你别碰我。”

    梦梦下意识的后退。躲开张浩的手掌。

    张浩眉头一拧,眼神特别无辜:“梦梦,你怎么了。”

    “我。。”梦梦支吾,侧头不语。

    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嫌弃他脏。。

    张浩苦笑,失血后的眼神本就无力,此刻更加显得空荡无焦。

    他无奈落下手臂,嘶哑道:“梦梦一定还在怪我吧。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曾经做了那种不赦事情。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可是我。。啊。”

    张浩越说越激动,本想起身,可他的胸口突然撕裂一样疼痛难忍。

    梦梦一慌,上前一步:“张浩。你怎么样。”

    男人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根本答不出话语。

    适应了屋内的昏暗后,梦梦这才看清男人的胸口有一个血窟窿,鲜红的液体源源不断的往外溢出。

    “天啊。”似曾相识的情景再次上演,梦梦的血脉瞬间冻结。

    不过,她沒有想从前那边落荒无助。

    而是舔舐红唇。

    心中竟生出几分想要吸食的冲动。

    努力按压。

    她说:“张浩你的伤口在这么流血下去,会很麻烦的。我还是打电话帮你叫救护车吧。”

    张浩的脸色早已白如枯骨,淋漓汗水湿透了衣襟,可他却努力对眼前的女人笑的爽朗。

    “放,放心好了。我,我才沒有那么容易倒下。这点伤对我來说,小,小意思的。”

    说罢便打开了药箱,取出酒精,对着伤口整瓶倒了上去。

    “唔。。。。”男人顿时痛的抽搐。身体抖得跟高压点击了一样。眼球都开始泛白。

    梦梦看的脊梁骨都麻了。

    张着大嘴不知如何是好。

    就看张浩明明已经疼的几乎昏厥,却硬是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吼叫。

    然而痛苦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窜出了唇齿。

    听得梦梦心内一阵翻江倒海。

    大脑昏沉的厉害。后背不知不觉就湿了一大片。

    担忧终究还是战胜了洁癖。

    她冲到张浩的身边。

    “张浩,你怎么样。告诉我该怎么帮助你。”

    张浩紧闭双眼,还沒有从巨痛中挣脱出來。

    大口的呼吸了好多次才慢慢挣开眼皮。

    朦胧的视线让他有种随时都会昏死的异样。

    梦梦咬住唇角。直至鲜血直流:“张浩。你。你沒事吧。到底挺不挺得住啊。”

    男人想要对她微笑。可是脸上的肌肉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僵硬。他指着药箱里的一根锋利的金属。想要说话。可是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

    女人虽然惊慌。可她已经意识到男人想要让她做什么。

    不假思索。

    她找來一条手巾。想都不想就塞住张浩的口腔。

    按照张浩的吩咐。消毒好那把锋利的手术刀。

    坚定的看了张浩一眼。

    男人的脸已经沒有了任何血色。汗水已经将他湿透的如同水人。“别怕。要狠心。”

    虽然被掩住的口不能发出声音。可是他的眼神已经成功的传达出了这句简单的话。

    女人的牙齿在作响。

    颤抖。再颤抖。

    梦梦屏住呼吸。对着男人的胸口。顿时切了下去。

    兹啦。。

    弹性的肌肉随着她的刀锋游走如花开一般掰向两边。

    鲜红的血液从花蕊中央不断喷溅。

    “唔。。。”男人疼的再也无法忍受。疯狂的咬着毛巾发出野兽坠入深渊底部时的痛苦而漫长嘶吼。

    梦梦的呼吸从动刀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沒有恢复过。

    灵魂都快要出窍。

    她开始慢慢搅动刀头。

    男人浑身的血脉全部暴起。

    小麦色的肌肤因为疼痛而勾勒出凹凸曲线。附着的汗水使那肌肤格外油光。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而此时。梦梦已经成功挑出了弹头。

    女人如泄气皮球一样软到在地上。

    顾不得那里是否有不为人知的细菌再蠢蠢欲动。

    汗水湿透了两个人身上所有的东西。

    “呼。。。。”终于。女人恢复了呼吸。胸腔猛烈的起伏。几乎抻断了她的肋骨。

    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空白。

    “张浩。”

    终于淡定了心神。梦梦收起吓破的胆。轻拍张浩的身体。

    男人沒有反应。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沒有力气回应梦梦的呼唤。

    梦梦顿时惊慌。

    顾不得他周身的血污。

    抓着他的肩膀死命的摇晃。

    伤口里的鲜血还在疯狂的喷泄。

    仿佛怎么流也流不尽。

    又仿佛随时就会干涸。

    梦梦彻底傻眼了。

    她沒有再去晃动张浩的身体。

    而是她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逼迫自己保持冷静。

    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张浩流血致死。

    她狠咬舌根。开始翻找针线。凭借着往日在电影里看到的情节和自己的本能。

    就那样硬着头皮替张浩缝合伤口。

    钢针穿肉的触感让她的心内再一次剧颤。

    犹记得曾几何时。张浩第一次中弹的情景。

    抬眼。

    此刻。

    他的眉宇皱的厉害。眼皮跳动。嘴唇发青。

    滚烫的汗水下。还是那副英气逼人的俊朗容颜。

    你未变。

    你变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