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修真记
字体: 16 + -

168 以命相搏

    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顿时从四面八方包绕而来,虽然没有上一次阵法初成时候的金光灿烂,但无数粗大的锁链滑动的摩擦声还是依稀可闻,借助整个城市的力量,八个极煞方位的地阴之气,在秦明川手中的阵图上汇总成无穷大的力量,恶狠狠地向毛幼书包绕而来!

    黑夜如墨,毛幼书一头稀疏的白狂舞,反而成了最显眼的目标。

    空气中隐形的禁锢擦出细碎的火花,金色符箓若隐若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逃脱的余地,毛幼书只能鼓足浑身的修为,硬碰硬地和整个大阵抗衡,她深吸一口气,急旋转身躯,周身泛起九层血色红光,猛地向身外膨胀出去,砰地一声,和压迫而来的大阵禁制轰然相撞!

    顾家祖母一手死死抓住顾景行的手腕,目光如炬,看着空中的儿媳,猛然大喝一声:“幼书!启幡!”

    这一下相撞只是稍微减少了一点大阵的威势,秦明川手指轻动,从八个方位呼啸而来的天地阴煞以惊人的度迅集结起来,虎视眈眈,而毛幼书干瘦的身体仿佛被千百把巨锤从各个方位给同时砸中,耳朵嗡嗡作响,七窍里同时流出血,映着翻白的双眼,更加可怖。

    “幼书!你想死在这里吗?!”顾家祖母厉声说。

    她嘿嘿地笑了起来,向下看了一眼,举手一招,那面血河幡就腾空而起自动地来到了她手里,化成一米多长,黑烟凝聚的幡体上,血色符咒明明灭灭,身后血河之中万道怨魂厉鬼尖声嘶吼,争先恐后地向外爬来。

    秦明川镇定地透过眼镜看着这一切,略带疲倦地说:“毛女士,看样子你是要拼死一战了。”

    毛幼书哈哈大笑:“我身为毛家当家人,拼死一战是我的本分,活路从来都是自己杀出来的,不是人家给的!”

    秦明川笑了笑:“如果我是修真中人,这个时候想来会佩服毛女士的气概,说几句如果你能破得了大阵,我就会放你们平安离开之类的场面话,但可惜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注重利益的凡人,所以,我不得不清楚地告诉你,就算你破得了这个大阵,哪怕杀了我,明天刘家还是一样不会放过你们的。除非你们现在答应刚才的条件,永生永世不再踏足中土一步。”

    顾景行不顾一切地叫了起来:“好!秦明川,我答应你!现在就撤了阵,放我额妈出来!”

    秦明川淡淡地笑了:“顾先生,你还真是当局者迷,岂止是毛女士,你们现在整个金鑫大厦上下都在阵中,如今情景,仿佛也轮不到你们不答应。”

    毛幼书回头,温柔地看了他一眼:“景行,你也不小了,放心,这种小阵仗,还难不住你娘!”

    她又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婆婆,看见她一手拉住顾景行,另一手已经悄悄地抹下腕上的翡翠镯握在手里,会心地一笑,并不说话。

    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刹那,毛幼书转过头来,大声说:“既然顾家少主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可坚持的,秦先生,我这就——”

    她把手一挥,环绕在众人周围保护的悬天血河合着里面的万道怨魂倏忽不见,血河幡直直地落在顾景行面前,深插入地面,顾家祖母急促地提醒:“景行!收幡!”

    顾景行下意识地听从了祖母的话,伸手拔起血河幡,虽然此法宝经过多重炼制,外人无法催动,但他毕竟是毛幼书的亲子,血脉相连,所以一入手就自动可以使用,黑烟一古脑地窜入汇聚,在他手里化成了一枚小小的古铜色指环,上面镶着三眼怪兽的头颅,转了一下,自动地套入中指。

    毛幼书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右腕的断口依然在滴滴答答流着血,这些血并不依照重力规则掉向地面,而是化成无数细小如雨珠的血滴,在她周围漂浮着,逐渐向四周扩散而去。

    毛幼书的左手早在袖子里飞快地掐着法诀,此刻终于到了尾声,食指狠狠在掌心一掐,同时咬下舌尖,一口鲜血当空喷出,毕生修为都在这一瞬间挥到极致!

    时间仿佛停滞了,毛幼书的动作非常缓慢,每一个变化都看得很清楚,随着血雾在空气中如卷风曼舞,她干枯老朽的脸颊吹气般地饱满起来,瘦弱的身躯也随之丰盈,本来宽大如布袋的两截麻布衫裤现在裹着纤腰丰臀,亭亭玉立,黑亮的长被随手一挽,斜斜披散在肩头,一双明眸灿如天上星子,意味深长地向着秦明川的方向,微微一笑,露出白玉般的脸颊上浅浅的小梨涡。

    丹田内血色的真气鼓荡到了顶点,每一滴血都在同时爆裂而开,空气中隐形潜伏的无数锁链就在这猝不及防的攻击下被炸了个粉碎,秦明川脸色一变,手指连动,周围远处的阵威轰然应声,向金鑫大厦锁锢而来,却在最要紧的关头,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顾家祖母的反应极快,在顾景行刚要疯狂地挣脱她的手臂有所动作的时候,当机立断地把手中的翡翠镯向地上一扔:“六阳神雷,起!”

    无数道明亮如新春嫩叶的绿光平地而起,配合着漫天血雾,咔啦一声,硬把包抄过来的阵力给破开一个直达云霄的大洞,翡翠镯化成一道绿色光环,卷起大厦顶端所有人,趁着这几秒钟的空隙,破空而去。

    而毛幼书这时的动静非常微小,眼神几乎可以说是温柔,只是凡是接近她身体周围,要去追击那一道绿色光环的无数锁链,都在接触到那一圈血雾之后,无声无息地化为乌有,她就这么站在半空之中,黑雪肌,梨涡浅笑,直到渐渐消失……

    完全意义上的消失,没有尸骨,没有元神,没有魂魄……什么都没有剩下。

    秦明川摘下了眼镜,丢在阵图上,金光华彩的阵图半途失去了他的操纵,一下失去了所有光彩,变成黑黢黢的一张厚纸,古雷急忙奉上丹药,对曲雷点点头说:“收起来吧。”

    这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劲风,接着一个道修架着飞剑嚓然落地,急躁地问:“秦先生,为何突然收了大阵!?我等做了这么多准备,积聚了这许多力量,难道不该趁胜追击,将顾家彻底斩草除根?快重新启阵,时间还短,料来他们也逃不出城市!”

    秦明川睁开眼睛,推开古雷送到面前的丹药,挺直腰板,看着这个急三火四冲上前来的道修:“对不起,之前我已经说过了,我一介凡人,力有未逮,操纵这样的大阵是勉力为之,现在我已经精疲力竭,没有再战之力了。”

    “秦先生!那个两面三刀的废柴李彦宏死了无妨,反正他连金丹期都没到,我们刘家的王七爷可是本门顶尖元老之一,他方才折损在顾家手中,连元神都被吞噬,此等大仇,如何可以不报!快快快!我知道秦先生虽然是凡人之体,但对阵法的研究操纵已经是一流高手,不然我们也不会公推先生来做阵主,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先生该出力的时候?!”

    古雷断喝一声:“姓冯的!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敢怀疑秦总不肯尽力?”

    秦明川摆手制止了他,露出因为精神力过度集中以及被大阵的法力反噬而导致的充血双眼,黑亮瞳仁浮在血色眼白中间,虽然目光炯炯,但怎么看怎么有一股诡异的样子:“冯先生,如果你们有人能操纵大阵的话,那继续追击无妨,但恕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停了一下,微笑着说:“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想刘先生也不愿意大家在婚礼上看到我是带着这样一双眼睛吧?”

    “就是!”古雷瞪了他一眼,“秦总还得向协助布阵的各家前辈一一打过招呼才能回去休息,冯师叔你布阵无力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来干扰我们收阵,真是做得多的,错得多,一点事不做的倒成了毫无错处了。”

    秦明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行了,古雷,哪来这么多废话,快送我回去,对了,弄点冰来给我敷下眼睛,别让杏子看了担心。”

    “是!”

    看着一行人理都不理他地自顾自收拾东西离开,姓冯的道修恼恨地一跺脚,架上飞剑腾空而去:“狗仗人势!看你能得意多久!”

    从早上出洞,岳青莲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情绪,刷牙洗脸,看着小麒麟乖乖地刷牙洗脸,下去拿了早报,回来在厨房里热牛奶的时候,她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拿起手机拨顾景行的号。

    迟迟没有人接。

    真奇怪,是忙起来没时间接所以把手机放抽屉了吗?

    热牛奶,煎鸡蛋,外面胡小凡在认真地教陈初怎样使用烤面包机,一边用盘子接着噗噗向外跳的面包片,早餐特有的香味在小小的客厅里弥散开来,小麒麟带着一脸的水珠,跑来拉她的衣服下摆:“宗主,吾可不可以不喝牛奶,太热了。”

    一切又都如此正常,给她平安无事的错觉。

    吃完早饭,小玖终于憋不住,从白玉印里跳出来,披头散地站在茶几上,四下张望着找孟妮可,岳青莲把他抱到膝盖上站着,盯着他的眼睛说:“小玖,孟长老暂时不会回来了,她因为修为大进,结丹的时候心魔外袭,入了魔道。”

    小玖大吃一惊,惶恐地向后退了一步,差点掉下去。

    岳青莲伸手护住他,然后低声说:“没关系,我们还在。”

    她拿起梳子,帮小玖理顺头,梳了一个马尾,然后轻轻问:“我要出门去找朋友谈点事,你是在家跟小凡麒麟他们玩,还是回山去?”

    小麒麟正忙着在冰箱里翻东西,唧唧地笑:“小黑最胆小了,吾断定他又钻到山里躲起来。”

    小玖愤怒地看了他一眼,昂起头,拍了拍小胸膛,然后在她膝盖上踩了踩,拉着自己破掉的衣服给她看。

    “哦哦我知道了,对,孟长老给你买了不少衣服,真是你到了啥时候也忘不了爱美。”岳青莲叹着气把他放到桌子上,去翻检孟妮可那天的背包。

    打掉小玖,让他坐在衣服鞋子堆里自己玩去,岳青莲换上衣服,走到门口穿鞋:“麒麟,我出去一下,他们就交给你了,小凡,你看着大家。”

    “是,师父,不过……”胡小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如此多事之秋,师父要去哪里?”

    岳青莲抬手把几粒金色灵力凝成的莲子射入门窗等地,苦笑了一声:“也不是说我闭着门老实呆在家里,事就不会找上来的,你们小心点。”

    小麒麟正趴在桌边好奇地看小玖往身上比划衣服,然后用力点点头:“无事!这里有吾!宗主你且放心去罢!”

    她约了高彤和正在给高彤做装修设计的徐丹宁喝咖啡,其实论路程,不必经过金融街,但她还是开车拐了个弯,想在楼下就再给顾景行打个电话,万一他有时间,等喝完咖啡回来,还可以一起吃个午饭。

    金鑫大厦楼下十分热闹,集装箱大货车和穿制服马甲的搬家工人进进出出,起初她以为是又有新公司搬进来了,停好车过去一看,竟然是胡小凡的老东家友联保险在搬家。

    怎么这么短时间内,又有公司要搬走了?她皱着眉头,看保安站在一边垂头丧气地瞧,走上去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又走了一家?”

    “唉,好像是什么质检部门忽然文,说这栋大厦目前的建筑质量不过关,要求全部搬出,进行修补什么的。”保安抱怨着说,“这年头的大楼是越盖越高,可是也越来越危险了啊,都不知道这些盖房子的人都在想什么,好好的楼,这才用了不到一年啊,就到处都是问题了。”

    岳青莲心头一跳,把手机摸在手里,继续给顾景行打电话,电话铃响了一次又一次,始终是无人接听。

    她开始预感到不妙了,转身就要往金鑫大厦大门里走去,忽然斜刺里走过来一个人,脸上挂着不太自然的笑容拦住了她:“岳宗主。”

    “古雷?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赶紧镇定下自己的心神,一边问了这句无意义的话,一边紧张地思索着:古雷如果在的话,那么秦明川……

    “小岳,真巧啊。”从她背后传来秦明川的声音,岳青莲猛地转身,看着从车里走出来的秦明川,微带倦色,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灰色西装整齐干净,袖口的白金袖口闪着一点微光。

    “秦总。”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大概地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本能地拒绝去承认。

    顾景行,你千万别出事!

    秦明川站到她面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背后的金鑫大厦和吵吵嚷嚷的搬家人流,和蔼地问:“来找顾景行吗?那恐怕你要失望了。”

    “怎么,他不在吗?”岳青莲状似惊讶地反问,“秦总这么清楚他的动向?”

    秦明川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眼白上的血丝清晰可见,半夜过去还没有消散:“自然,昨天午夜,顾家举家搬迁,回南洋去了。”

    “不可能!”岳青莲态度激烈地反驳,“富洋在本市也是大公司了,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秦明川唇角一弯,若无其事地说:“其实你真正的意思是,顾景行还没给你打招呼,怎么这就走了,对不对?这你真的不能怪他,他们一家,走得很匆忙。”

    说着他又抬头看了看金鑫大厦巍峨的身影:“所以我来帮着处理一些事,你看,我还是比较宽容的,对于富洋的其他员工,遣散费什么的一分钱都不会少,桌椅板凳办公用品也会作价卖掉……真的处理下来账目上如果还有结余的话,我会给顾景行寄过去,大家在商言商嘛。”

    岳青莲的手心全是冷汗,从秦明川轻描淡写的话里,她清清楚楚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她当然不会跳起来全无理智地揪着他问:“你把顾景行怎么样了。”虽然这正是她最想弄清楚

    168、以命相搏

    的问题……顾景行怎么样了?

    镇定,镇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出错,更何况她面对的人是秦明川,一个培养了她六年,了解她到能轻而易举洞悉她全部想法的人!

    “是吗?”她拼命维持住自己的笑容,“我一点都不知道嗳。”

    “那是肯定的。”秦明川点点头,“凡是男人,尤其是年轻成功的男人,就喜欢逞英雄,跟个小孩子一样,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生了问题,更不用说共同面对什么的,以为自己能力群,可以扛下所有事,真是愚蠢的英雄主义……不过话说回来,昨天我没有在这里看到你,真的还是挺庆幸的。”

    “秦总的意思是说:昨天我如果在的话,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是吗?”岳青莲实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明显地高了上去。

    “不,当然不是。”秦明川沉吟了一下,“岳宗主,我也可以给你一点官方的提示:顾氏一家,因为好勇斗狠,积累私怨,残杀刘门王家祖孙二人,及弟子一名,更将刘门长老王七的元神吞噬,此种行径实为修真者不齿,故此我受命摆阵困住,意欲上交道盟处理,逐出中土,令其誓永不踏入一步,但顾氏一门,顽冥不化,悍然逃逸。”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岳青莲感觉到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紧捏着拳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就冲口而出:“我只是废了王家孙子的修为,没杀了他!”

    但是,看到秦明川眼睛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说了。

    那股冷漠的气息,浓浓地包围着秦明川,虽然他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但岳青莲怎么都觉得,与其说入魔的是孟妮可,现在的秦明川才更像一个从魔界走出来的人。

    “这么说,顾家是罪大恶极,负罪逃跑了?”她故作惊讶地说,“哎呀,真是太可怕了,道盟也不个通缉令什么的……”

    秦明川直盯着她:“小岳,你如今还要坚持你的理念,要成为新一个宗派吗?”

    岳青莲收敛了笑容:“为什么不呢?难道秦总的意思是,其实顾家没有犯你说下的什么私杀祖孙两条命的罪过,他们唯一犯的错,只是回到中土,希望在六大世家中分一杯羹吗?”

    古雷紧张地守在旁边,脑子跟着这两人的对话急地转着,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岳青莲。

    “你又猜错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想的什么我知道,但那是不可能的。”秦明川一针见血地说,“你也是在现代社会里生长了三十年的新女性,不是拿着本修真秘籍住在古墓里的小龙女。你应该比谁都明白,在现代社会,什么最重要?体制!你在体制内,你就高高在上,你就可以赚钱,你就可以有权掌控,游戏规则是体制内的人定的,体制外的人只能跟着走。你可以怨恨体制,诅咒体制,恨不得体制早点消亡,或者自不量力地干脆做点什么来推翻体制,但在此之前,你还是必须得承认体制的存在,而道盟也好,六大世家也好,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体制。”

    岳青莲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明川,一字一句地问:“秦总的意思是,你如今在体制内了?”

    秦明川恢复了沉稳的态度,轻轻一笑:“不,小岳,你我都明白的,我只是个过客。”

    他眼睛看向金鑫大厦,利光一闪:“而有些人,连过客都算不上。”

    岳青莲看着他,又看了古雷一眼,古雷满头冷汗,恨不得六只金箭已经扣在了掌心。

    “古雷,你这么警惕干什么,岳宗主是聪明人,她不会在大白天的,金融街上人来人往的地方,做出什么不得体的行为的,对吧?”

    岳青莲指甲扣破了掌心的皮肤,脸上却是最自然的微笑:“是啊,古雷,你这么剑拔弩张的干什么,我和秦总很久没见了,彼此叙叙旧而已,还是你家大小姐曾经嘱咐过,离秦总一米之内的女性统统格杀勿论?那我就退避一米之外,毕竟人家才是体制内的嘛。”

    秦明川低下头笑了:“小岳,尖嘴利舌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记得我跟你说过,女孩子口齿要伶俐,却不是用来刻薄别人的。”

    “真的吗?我不是个好学生,都记不得了。”

    “你现在还有机会,撤回你的建立门派申请,然后刘家将接受你的附族申请。”

    岳青莲摇摇头:“这真是莫大的荣幸,我觉得我承担不起这样的荣耀啊!”

    “没有关系,终南庄家,正一道也会同意接纳你的,不过很遗憾,你错过了最佳时机,只能在这三家之间挑了,如果你上周作出决定的话,起码还有陈家和周家可以选择。”

    岳青莲不说话了,紧抿嘴唇,目光冷淡。

    秦明川却笑了:“小岳,别这么恨我,其实你还是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的。”

    他突然俯身向前,不管岳青莲大惊失色,敏捷地向后退了一步,还是低声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比如……跟顾景行去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