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三）
sun may 17 17:10:19 cst 2015
待到春节的前一天，除夕夜的时候，宁静的村子已经沸腾了。入夜，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从上空俯瞰，颇有一番江南古镇的味道。鞭炮声声不断，烟花冲上云霄，大人们忙着做年夜饭，贴对联，贴门神，洗酒杯祭祖，孩子们不被允许出去，只能窝在灶台旁不时蹭点吃的，吃得满嘴冒油。唯有顾芷是闷闷不乐的，爸爸病了，只能呆医院里，妈妈只能在那里照顾爸爸，顾芷已经半年没有见过爸妈了，他们总是很忙很忙，忙到没有时间从省城回来参加一下她们六一节，没有时间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拥抱，更没有时间来参加所谓的家长座谈会，一年中的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和爷爷相依为命。哪怕此刻外面万家灯火，她们家依旧冷冷清清。顾芷觉得很难过。
“小芷，愣着做什么，去把小酒杯洗了，我们等一下祭祖。”爷爷拿着对联从灶台走来，在看到顾芷低垂的头时，愣了愣，温和的摸了摸顾芷的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溢满了关切:“怎么呢？”顾芷吸吸鼻子：“我想阿爸阿妈，张佳他们家一家人过年，我们家就两个人”。爷爷的胡子抖了抖，有叹息声传来，他揉了揉顾芷的头；“阿爸阿妈不在，还有阿爹我在，我们把他们的菜都吃光，不留给他们。然后我们再去买烟花放，买零食吃好不好？”见顾芷还是不高兴，爷爷用手比了个“三”，“我们家小芷得三倍的压岁钱好不好？就当是阿爸阿妈给你的。”三倍？她连忙掰起小指头算了算，发现自己可以买好多吃的，气死张佳时，眼睛瞬间就亮了，小孩子的心情好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眉开眼笑：“阿爹，你说的，不许骗我！”爷爷眉毛一抖，看见她一脸小财迷样，愉快的哈哈大笑：“嗯，到时候买好多吃的，撑死你个小好吃的。”顾芷立刻如旋风般哼着“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去洗酒杯了。以至她没有看见爷爷望向家门口时落寞的眼。
除夕年饭一过，顾芷就拿着爷爷给的压岁钱兴冲冲的去找小伙伴们了，张佳还在吃饭，胖子他们是早就买好了鞭炮在炸了。“噼啪”，顾芷一过去，一个炮就在她脚边炸了，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她立刻吓得哇哇大叫。“胖子，你给我等着！”说着就拿个小炮，在打火纸上一划，小炮蹭的就冒出火花，顾芷拼力一扔，丢到了胖子的脚边，很快就嘭的炸了，吓得胖子跳了好远，“哈哈哈哈，胖子，胆小鬼。”旁边的顾明和村里几个小孩子都笑死了。很快所有人都加入了战斗，“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火光一闪即灭，照亮了孩子们发自内心的笑脸。等张佳过来时，疯闹的孩子们都跑累了，各个喘着气在河边歇息。张佳点起了烟花，绽开的小小烟火如同星星，一闪一闪的，与夜空中的微光遥相呼应，煞是美丽。张佳挥舞着星星笑着在河边转圈，，很像一位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众人都被感染，抢了张佳一大把烟花纷纷放了起来，何水清而冷冽，泛着波光，盈盈映出岸边孩子们的身影，以及一闪一闪的星火。时间恍若静止。等到各家大人唤孩子们回家时，也已经深了，家家爱户户十四寸的小电视机里，穿得花花绿绿的各路演员群番上阵，不是唱歌跳舞就是演小品讲相声，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顾芷就是靠在爷爷身边，盯着小电视，不知不觉睡过去的。直至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才迷茫转醒，听着爷爷似感慨似叹息的说一声：又过了一年哟。
而春节这一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们的节日。一大早顾芷就起来，穿好了妈妈很早就邮寄回来的新衣服，蹦蹦跳跳的给扫地的爷爷说新年好，就匆匆跑去村子里面拜年，春节这一天有这个习俗，小孩子们要在一大早去各家各户拜年说吉祥话，各家才会来年富贵平安，顾芷当然不信这个，她去串门不过是因为张佳家里的炒花生是最好吃的，又香又脆，而顾明家的炸南瓜饼又是味道最独特的，要多吃点才好。说完吉祥话，拜完早年，又少少吃了点早饭，顾芷就拖着张佳她们一起到村子中心的空地上去了。果然，那位买糖的老爷爷，卖羊肉串的大妈都来了。孩子们买了一串羊肉串后，都兴致勃勃的围着糖人爷爷，他右手随意舀了一勺糖，铺在了铁板上，趁着糖稀半干未干，迅速的用小刀将它划成动物的大致形状，然后细细地用各种颜色的糖须笔细细勾勒，一个猴子的形状就出来了，最后老爷爷仔细的点上了双眼，用细棍子一插，糖人就算完成了，孙悟空攀在一颗大树上上，用手搭着凉棚眺望远方，两眼炯炯有神，周围孩子们发出了阵阵惊叹的叫好声。胖子在所有人的羡慕中买下了第一个糖人，他趾高气昂，得意得眼睛都看天上去了。“我也要我也要！”于是糖人爷爷就被这群孩子们包围了。
顾芷和张佳两人在旁边玩悠悠糖玩的不亦乐乎。其实就是用两根棍子绞起一小团煮成糖稀的麦芽糖，然后不停的绕圈，麦芽糖在不断地搅动中颜色会逐渐变成乳白色，口感也会更细腻，小孩子们都特别喜欢这个既可以玩又可以吃的糖。在放学路上，孩子们都是一边讲话，一边绞着这个悠悠糖回来的，胖子还曾经把一大团黏到了顾芷的头发上，害得顾芷只能把那一茬头发剪了，为此顾芷发动所有小伙伴追杀了胖子整整三天。而此刻顾芷正和张佳比赛，看谁能在不让糖掉下去的情况下最先搅至乳白色。顾芷凝神，不断地把两根棍子像打麻花的形状穿来穿去，麦芽糖的颜色渐渐发生变化。买完糖的小伙伴们渐渐围了过来。那边张佳也在专心致志地绞着。就在顾芷马上就能将一团糖浆搅成白练般的一团时，胖子和旁边的顾明打打闹闹，一不小心就把顾芷推了一下，顾芷冷不防被推退后了了一步。“张佳赢了！”人群中的孩子们起哄。“胖子。顾明，别跑，看我不打死你们！”只是早已经不见了两个罪魁祸首的踪影。于是在新的一年，胖子和顾明再次被追杀了整整一天??????村里鸡飞狗跳，伴着张佳气喘吁吁的声音：“顾芷，你慢点，我跑不动了！”以及顾芷咬牙切齿的声音：“胖子，你站住我就不打你.”“我站住了才是傻子，你不打死我，顾明你投降吧。”“我投降才是傻子，她不捶死我，到是你，跑不动了吧，啊哈哈哈。”太阳明晃晃的照着，照得人舒服极了糖人老爷爷和羊肉串大妈看着这群孩子，笑呵呵的谈论着，“今年怕又是好天气哟。”
待到春节的前一天，除夕夜的时候，宁静的村子已经沸腾了。入夜，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从上空俯瞰，颇有一番江南古镇的味道。鞭炮声声不断，烟花冲上云霄，大人们忙着做年夜饭，贴对联，贴门神，洗酒杯祭祖，孩子们不被允许出去，只能窝在灶台旁不时蹭点吃的，吃得满嘴冒油。唯有顾芷是闷闷不乐的，爸爸病了，只能呆医院里，妈妈只能在那里照顾爸爸，顾芷已经半年没有见过爸妈了，他们总是很忙很忙，忙到没有时间从省城回来参加一下她们六一节，没有时间在她生日的时候给她拥抱，更没有时间来参加所谓的家长座谈会，一年中的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和爷爷相依为命。哪怕此刻外面万家灯火，她们家依旧冷冷清清。顾芷觉得很难过。
“小芷，愣着做什么，去把小酒杯洗了，我们等一下祭祖。”爷爷拿着对联从灶台走来，在看到顾芷低垂的头时，愣了愣，温和的摸了摸顾芷的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溢满了关切:“怎么呢？”顾芷吸吸鼻子：“我想阿爸阿妈，张佳他们家一家人过年，我们家就两个人”。爷爷的胡子抖了抖，有叹息声传来，他揉了揉顾芷的头；“阿爸阿妈不在，还有阿爹我在，我们把他们的菜都吃光，不留给他们。然后我们再去买烟花放，买零食吃好不好？”见顾芷还是不高兴，爷爷用手比了个“三”，“我们家小芷得三倍的压岁钱好不好？就当是阿爸阿妈给你的。”三倍？她连忙掰起小指头算了算，发现自己可以买好多吃的，气死张佳时，眼睛瞬间就亮了，小孩子的心情好得很快，不一会儿就眉开眼笑：“阿爹，你说的，不许骗我！”爷爷眉毛一抖，看见她一脸小财迷样，愉快的哈哈大笑：“嗯，到时候买好多吃的，撑死你个小好吃的。”顾芷立刻如旋风般哼着“新年好啊，新年好啊，祝福大家新年好。”去洗酒杯了。以至她没有看见爷爷望向家门口时落寞的眼。
除夕年饭一过，顾芷就拿着爷爷给的压岁钱兴冲冲的去找小伙伴们了，张佳还在吃饭，胖子他们是早就买好了鞭炮在炸了。“噼啪”，顾芷一过去，一个炮就在她脚边炸了，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她立刻吓得哇哇大叫。“胖子，你给我等着！”说着就拿个小炮，在打火纸上一划，小炮蹭的就冒出火花，顾芷拼力一扔，丢到了胖子的脚边，很快就嘭的炸了，吓得胖子跳了好远，“哈哈哈哈，胖子，胆小鬼。”旁边的顾明和村里几个小孩子都笑死了。很快所有人都加入了战斗，“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火光一闪即灭，照亮了孩子们发自内心的笑脸。等张佳过来时，疯闹的孩子们都跑累了，各个喘着气在河边歇息。张佳点起了烟花，绽开的小小烟火如同星星，一闪一闪的，与夜空中的微光遥相呼应，煞是美丽。张佳挥舞着星星笑着在河边转圈，，很像一位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众人都被感染，抢了张佳一大把烟花纷纷放了起来，何水清而冷冽，泛着波光，盈盈映出岸边孩子们的身影，以及一闪一闪的星火。时间恍若静止。等到各家大人唤孩子们回家时，也已经深了，家家爱户户十四寸的小电视机里，穿得花花绿绿的各路演员群番上阵，不是唱歌跳舞就是演小品讲相声，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顾芷就是靠在爷爷身边，盯着小电视，不知不觉睡过去的。直至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才迷茫转醒，听着爷爷似感慨似叹息的说一声：又过了一年哟。
而春节这一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孩子们的节日。一大早顾芷就起来，穿好了妈妈很早就邮寄回来的新衣服，蹦蹦跳跳的给扫地的爷爷说新年好，就匆匆跑去村子里面拜年，春节这一天有这个习俗，小孩子们要在一大早去各家各户拜年说吉祥话，各家才会来年富贵平安，顾芷当然不信这个，她去串门不过是因为张佳家里的炒花生是最好吃的，又香又脆，而顾明家的炸南瓜饼又是味道最独特的，要多吃点才好。说完吉祥话，拜完早年，又少少吃了点早饭，顾芷就拖着张佳她们一起到村子中心的空地上去了。果然，那位买糖的老爷爷，卖羊肉串的大妈都来了。孩子们买了一串羊肉串后，都兴致勃勃的围着糖人爷爷，他右手随意舀了一勺糖，铺在了铁板上，趁着糖稀半干未干，迅速的用小刀将它划成动物的大致形状，然后细细地用各种颜色的糖须笔细细勾勒，一个猴子的形状就出来了，最后老爷爷仔细的点上了双眼，用细棍子一插，糖人就算完成了，孙悟空攀在一颗大树上上，用手搭着凉棚眺望远方，两眼炯炯有神，周围孩子们发出了阵阵惊叹的叫好声。胖子在所有人的羡慕中买下了第一个糖人，他趾高气昂，得意得眼睛都看天上去了。“我也要我也要！”于是糖人爷爷就被这群孩子们包围了。
顾芷和张佳两人在旁边玩悠悠糖玩的不亦乐乎。其实就是用两根棍子绞起一小团煮成糖稀的麦芽糖，然后不停的绕圈，麦芽糖在不断地搅动中颜色会逐渐变成乳白色，口感也会更细腻，小孩子们都特别喜欢这个既可以玩又可以吃的糖。在放学路上，孩子们都是一边讲话，一边绞着这个悠悠糖回来的，胖子还曾经把一大团黏到了顾芷的头发上，害得顾芷只能把那一茬头发剪了，为此顾芷发动所有小伙伴追杀了胖子整整三天。而此刻顾芷正和张佳比赛，看谁能在不让糖掉下去的情况下最先搅至乳白色。顾芷凝神，不断地把两根棍子像打麻花的形状穿来穿去，麦芽糖的颜色渐渐发生变化。买完糖的小伙伴们渐渐围了过来。那边张佳也在专心致志地绞着。就在顾芷马上就能将一团糖浆搅成白练般的一团时，胖子和旁边的顾明打打闹闹，一不小心就把顾芷推了一下，顾芷冷不防被推退后了了一步。“张佳赢了！”人群中的孩子们起哄。“胖子。顾明，别跑，看我不打死你们！”只是早已经不见了两个罪魁祸首的踪影。于是在新的一年，胖子和顾明再次被追杀了整整一天??????村里鸡飞狗跳，伴着张佳气喘吁吁的声音：“顾芷，你慢点，我跑不动了！”以及顾芷咬牙切齿的声音：“胖子，你站住我就不打你.”“我站住了才是傻子，你不打死我，顾明你投降吧。”“我投降才是傻子，她不捶死我，到是你，跑不动了吧，啊哈哈哈。”太阳明晃晃的照着，照得人舒服极了糖人老爷爷和羊肉串大妈看着这群孩子，笑呵呵的谈论着，“今年怕又是好天气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