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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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神医

    桃花镇,无尽大陆,繁星般的国邦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如千万恒河之沙中的一粒,任那岁月千古,滚滚流水,有谁会记得它?

    小镇很美,小镇的人很静,如桃花安静。

    只是这几天小镇很热闹。因为来了一个少年,上演绎了一段玄之又玄的传奇。

    那一日烈日炎炎,也不知怎么地老张头家的大黑牛就发了狂,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七八个大汉硬是降他不住,一路发飙将那妇孺撞到撞伤无数。

    只听得一声大喝:“呔,站住了。”一个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少年,冒了出来,硬生生地只凭借一句话,就喝住了黑牛。

    然后这少年开始一本正经地数落黑牛的不是,那少年声色俱厉训斥黑牛,在少年口中这懵懂无知的黑牛俨然成了十恶不赦,不忠不义的恶徒。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发笑,暗道和一个畜生有什么好计较的。

    只是仔细看那牛,人群中的笑声慢慢消失了。大黑牛高傲的头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精打采地垂了下来,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随着少年的训斥越来越严肃,大黑牛的双眼中冒起了泪水,最后竟然双膝一曲,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人群再看那少年已经不一样了,目光中充斥着无限的敬仰。有年长的老者上前问询:“不知先生是那里的人士,来到鄙处所为何事?”

    少年将手中的大旗一展,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见那大旗之上有一副对联。

    上联:妙手回春,世间疑难杂症克星,无有吾不治之症。

    下联:悬壶济世,天下杏林岐黄泰斗,几曾见迈我前辈。

    横批:人走畜生来

    原来是个兽医。

    那少年咳嗽了一声,向着众人一拱手道:“小可张少游见过诸位乡亲,初来宝地还望大家多多惠顾。小可不胜感激。”

    张少游初来乍到,就露了一手绝活,谁敢等闲视之,当下众人纷纷还礼。

    张少游拿出小凳子支在地上便开了业。

    老张头年老体衰,一路追着大黑牛而来,迟迟赶来,听得众人言语,免不得对张少游谢了又谢,开口问道:“张先生,你看我家的大黑牛,该如何处置?它要是老发着疯病,小老儿可吃不消啊!”

    张少游道:“人谁无过,何况畜生。小可已经教训过它一番了,料它定然会痛改前非。只是有一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张头连忙点头哈腰道:“先生有话尽管赐教。”

    张少游道:“这黑牛在你家里劳作整整十二年了,如今年老体衰干不动活,准备将它杀了卖肉,可有此事?”

    老张头一下子张大了嘴,旁边的人也纷纷支起耳朵,过了好一会老张头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道:“确实如此,先生如何知道?”

    张少游微微一笑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些都是你家的老黑牛告诉我的。”

    老张头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道:“先生莫非是神仙不成!”

    张少游赶忙将老张头扶起身来,对他道:“老人家切不可如此,小可就是个赶脚的郎中,和神仙二字可是沾不上边的。只是想要劝老人家一句,莫要杀生,杀生损阴德,祸及子孙。何况这老黑牛十二年辛劳,多少有点功劳!老人家何忍杀之?!”

    老张头抹了一把冷汗道:“可不是吗?我刚起了这心思,孙儿这两天便病了。不想这畜生原来有如此灵性。多谢神仙提点,老小儿不胜感激。自今日起,我就像家人一样对它,一直到死为止。”

    任凭张少游如何解释,老张头就认定他是个神仙,再三恳求张少游大发慈悲给他孙儿治病,张少游一指大旗,摇头拒绝。老张头看没了想头,才悻悻然地牵着大黑牛走开。

    老张头刚走,一只癞皮狗邋遢着耳朵,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对着张少游不断地呜咽。

    张少游叹了一口气道:“你命中无子,何必强求。只是我可怜你每每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罢送你一粒丹药,保你下胎平安无事。”

    癞皮狗将张少游手中的丹药吞下口中,对着张少游点了点头好像答谢一样离开了。

    “爹爹,这不是咱们家以前的那只小黑吗?”

    “可不是吗?只因为它每每死胎,家里嫌它不祥,将它赶了出来,却不想它还活着,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

    “爹爹,我们将它带回家好不好?”

    “既然神医已经保它无事,自然可以回家的。”当下一个中年汉子走出来,对着张少游道了谢,把狗牵回家中。

    有了这两件事情,张少游的生意立马火爆起来,每日里周围总是围着黑压压的人群。

    这倒不是说,此地流传瘟疫,鸡犬不宁。只是因为张少游这出场太过传奇,私下里流传张少游是神仙下凡,那丹药就仙丹,吃了可以百病不生。奈何张少游有言在先,只给畜生治病,人来求药,一概拒绝。众人被逼无奈,只得每日抱着猫儿狗儿来买药,管它有病没病,反正仙丹到手再说。

    张少游见每日里银子如流水一样进账,总是笑的眯着眼睛,那里舍得点破。

    今天是张少游在桃花镇所待的最后一天,没有得到药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机会,故而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队。张少游接银子直接的手软。

    自家事自家知,这些药确实可以给畜生治病,是正儿八经的兽药。都是张少游亲自采的百草调制而成,人吃了虽然多半治不了病,但是也不会要命,所以几乎是有求必应。

    直等到月上柳梢,张少游才打发走了最后一个人,披着月光离开了桃花镇。

    刚到村头听得哞地一声长嘶,一头大黑牛从黑暗中窜了出来,撒着欢来到张少游身边,亲昵地舔着张少游的手掌。

    张少游挥了挥手道:“快回家去吧,我救了你一命,你也帮我赚了不少钱,咱们两不相欠,合作越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