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力不足
sun sep 20 15:46:06 cst 2015
国庆放假，学校终于大发慈悲，同意学生过个七天长假。
“爸妈呢？”
“国庆阅兵，爸去取材，妈跟着话剧团拍摄。估计假期结束才回来呢。”
“是么，”周泉心换了身衣服，坐在饭桌前，“今年他们同时不在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样也好，”目银筝从厨房端了两盘热菜，又倒了杯果汁推给她，“你可以趁着他们不在家多抓点逃犯。”
“说的也是。”
“安离怎么样？你能控制他吗？”
“已经封印在墨萤里了，”周泉心思忖道，“我不想控制他，你也看到他的过去了，我想和他好好相处，仆人什么的我听着也别扭。”
“一切随你。但本性难移，他戾气太重，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控制的。”
“我知道。”
“喂，你们以为我听不见吗？！把我放出来啦，我饿了！”
两人都吓了一跳，周泉心跑到卧室，墨萤躺在书包里，安离的声音更大了：“我也是人啊，我要吃饭的。你不能这么虐待我的。”
“我都忘了，你现在和普通人没区别的，”周泉心哭笑不得道，“这就放你出来，你别生气哈。”
左手在墨萤上一扫，银光闪过，安离摸着肚子纠结的站在地上：“我已经能预料到以后的日子有多艰苦了……”
“你现在是半灵体，待在结界里一两个月不吃不喝也不是什么问题，姐姐要真想虐待你，早就不管你了。”
“目大人成了人类真是越来越通情达理了，”安离坏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只是，你附身在小孩子的身体里就不觉得憋屈吗？”
“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辅佐姐姐，别的不用管。”目银筝冷冷的看他一眼，安离讪讪放下手，吐了吐舌头。
“好了，快吃饭吧。”周泉心打圆场道。
夜幕降临，四下寂静，孤月高悬，正是练习能力的好时候。按照白天商量的计划，三人来到小区楼顶。
“真没想到快半月了你居然一点都没练习过飞行。”安离无语道。
“再说一遍，我到学校第一天就练习了好吧，把樊雨清弄回寝室床上我容易吗？虽然就练过那一次吧……”周泉心也很无语，学业繁重，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执行任务？
“好啦小丫头，别皱眉了，”安离捏捏她的小脸，“看在你给我买了几件新衣服的份上，我会好好帮忙的，好好干吧。”
周泉心愣愣的看着他。自从拥有身体和重生之名后，安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性格还是散漫随性，偶尔会有些可怕的想法，但字里行间没了以前的怨恨，正常的笑容也多了些，有时候还有点傲娇，还会讲笑话，前两天给他从网上买了几件休闲装，脱下警服，看上去更像个普通的男生了。
“姐，开始吧，” 目银筝伸手扯过安离，看表开始计时，“从青衡城的主干道绕城一周回到这里，看能用多长时间。先试验一次。”
“好。”
穿上墨萤，屏息凝神，周泉心的双眼渐渐变红，虚空踏出，脚下生风，像是无数气流汇聚托着她的身子似的，周泉心悬空站立，朝下面看了眼，有些头晕，稳住心神，又往前走了几步，势头渐好，心中想着飞行，一阵微风吹过，周泉心竟像踩着飞行器般急速前冲，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跟上去。”
目银筝紧随其后，安离摇摇头也跟了过去。
几分钟后，周泉心速度稍减，但刚才猛冲的势头完全出了青衡城的边界，雾气升腾，根本看不清下面是什么。而周泉心本人还是个路痴，根本找不到头绪。
“姐！”
“你们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是青衡南边，再往东北走就到罗家村了，”目银筝将披风后的兜帽戴在她头上，“这儿风大，回去吧。”
“诶？不再练练了？”
“他的意思要练也是回去练，”安离无语道，“怕你出事呗。”
“……”周泉心低头不语，目银筝瞪安离一眼：“不说话你会死吗？”
安离撇撇嘴：“说实话而已。”
“你不用担心我，有你们两个在，我就算想出事也很难吧？”周泉心微笑道，“出界就出界吧，青衡城小，我对速度的掌控也不是很好，在高空上练习的话就不会被发现了。行吗？”
目银筝看了看明媚娇柔的月亮，想了一会儿道：“好。我们会在旁边跟着，你自己也要当心。”
“嗯。”
轻身前冲，有了第一次的感觉，周泉心再次飞行就要好的多了。心中信念不那么强，飞行速度就会减慢。过了一会儿，她已经完全找到窍门，飞行对狱使来说不过家常便饭，就像呼吸般随心所欲，看来之前是我太紧张了呢、周泉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游刃有余的翱翔天际。
目银筝和安离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看她渐入佳境，目银筝也松了口气。和安离随口攀谈几句，只是一个没看住，便看到周泉心正往更高处飞去。
“姐，不能再高了！”大喊一声，目银筝瞬间冲了过去。
“我靠，忘说这茬了。”安离眉头大皱，也冲了过去。可远处的周泉心并没有在意两人，甚至还朝急忙赶来的两人挥了挥手，继续朝上空飞去。
月亮真漂亮，天好高啊，能飞到离它多近的地方呢？高处的风景应该更漂亮吧？她这样想着，一边又加速了几分。
穿云而过，冷风阵阵，周泉心有些昏沉沉的，“头怎么这么晕…啊！我忘了氧气……”恍然之间，周泉心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像断弦般笔直掉落。
目银筝急速前冲，想要接住近在咫尺的周泉心，却被一股强气流冲散了劲头，眨眼间，周泉心已经掉的不见踪影。
安离也知大事不妙，将速度越加越快，拼命想要赶上周泉心。目银筝站在空中，额头冷汗直出，双手合十，指甲瞬间变成了黑色：“玄水黑月，无相无生，清秋霜降，薄云寒露，请赐臣透空之能，辨物之力，迎尘世唯一之莲，寻心中重要之人。”
话音刚落，周围气流涌动，暗云汇拢，孤月的光芒愈发亮了，目银筝的双眼变成了白色，整个人都消失了，空中只留下一串残影。
……
缓缓睁开眼睛，一阵痛麻袭遍全身，周泉心艰难抬手挡住刺眼的光芒，朦胧的视线中，参天大树，纷纷落叶。空中夹杂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和些许尘土的味道。猛地咳嗽几下，周泉心撑着地慢慢坐起来。
“我的背啊……”吃痛喃喃一声，突然感觉这土地过于柔软了些，定睛一看，自己就坐在安离身上。
“啊！”大叫一声，惊得林中鸟儿四散飞走，趔趄着从安离身上爬到一边，周泉心猛晃他的胳膊，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安离，安离？你醒醒啊！别死啊，你可是死过的人，不能再死一次了啊！”
“…你再晃两下，我就真的死了。”安离朝她做了个鬼脸，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哭起来也挺好看的嘛。比平常戴眼镜好多了。”
“你说什么呢！”周泉心猛拍他的肩膀，不顾他肉疼的表情，四处摸索自己的眼镜。
“这里啦这里。”安离将黑框眼镜戴给她，“眼镜妹就是麻烦，没了眼镜就像没了全世界。”
“别说啦，省点力气回家，都怪我，冲那么高干嘛……”扶着一旁的大树站起来，周泉心打量着周围，“这，这儿是哪儿啊？”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目银筝那个万事通。”安离撇撇嘴，起身揉揉腰，“你以为你是飞天小女警吗？飞那么高，能力达不到是绝对不能飞那么高的知道不？我要不是半灵体，早就被摔死了好吧。”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目银筝去哪儿了……你们不是一起下来的？”
“我哪儿知道他去哪儿了？说不定人家嫌你麻烦，就把你丢给我喽。”
周泉心没好气道：“不可能。话说回来……这是个村子吧？”
“不是个普通的村子吧……”周泉心颤声指了指不远处。
安离顺着方向看去，眯眼思忖。离他们不远处的草地上，随处可见的动物骨头还有些许皮毛。向后看去，层层树林的后面是座雄壮的大山，山体从半山腰处到山顶近乎笔直，此时正值早晨，冉冉升起的红日只露了一角，剩下的光华被大山无情的挡住。两人朝密林下方走了走，绕过几道弯，终于找到了出口，视线所指，一片片低矮破旧的房子静静的待在林坡下，被割裂分散的田地和屈指可数的电线杆，加上随处可见的小山和蜿蜒不断的山路，让两人更确定内心的想法。
“这是个贫困的山区吧，”安离嘀咕了句，“非常贫困。”
“人在这儿！”
一阵吵嚷声从树林另一侧传来，一群农民打扮的汉子大叔们小跑过来，不仅周泉心，就连安离都吓了一跳，这是要干什么？那些壮丁们手中都拿着个家伙，锄头镰刀，甚至还有麻绳。
国庆放假，学校终于大发慈悲，同意学生过个七天长假。
“爸妈呢？”
“国庆阅兵，爸去取材，妈跟着话剧团拍摄。估计假期结束才回来呢。”
“是么，”周泉心换了身衣服，坐在饭桌前，“今年他们同时不在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这样也好，”目银筝从厨房端了两盘热菜，又倒了杯果汁推给她，“你可以趁着他们不在家多抓点逃犯。”
“说的也是。”
“安离怎么样？你能控制他吗？”
“已经封印在墨萤里了，”周泉心思忖道，“我不想控制他，你也看到他的过去了，我想和他好好相处，仆人什么的我听着也别扭。”
“一切随你。但本性难移，他戾气太重，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控制的。”
“我知道。”
“喂，你们以为我听不见吗？！把我放出来啦，我饿了！”
两人都吓了一跳，周泉心跑到卧室，墨萤躺在书包里，安离的声音更大了：“我也是人啊，我要吃饭的。你不能这么虐待我的。”
“我都忘了，你现在和普通人没区别的，”周泉心哭笑不得道，“这就放你出来，你别生气哈。”
左手在墨萤上一扫，银光闪过，安离摸着肚子纠结的站在地上：“我已经能预料到以后的日子有多艰苦了……”
“你现在是半灵体，待在结界里一两个月不吃不喝也不是什么问题，姐姐要真想虐待你，早就不管你了。”
“目大人成了人类真是越来越通情达理了，”安离坏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只是，你附身在小孩子的身体里就不觉得憋屈吗？”
“你唯一的任务就是辅佐姐姐，别的不用管。”目银筝冷冷的看他一眼，安离讪讪放下手，吐了吐舌头。
“好了，快吃饭吧。”周泉心打圆场道。
夜幕降临，四下寂静，孤月高悬，正是练习能力的好时候。按照白天商量的计划，三人来到小区楼顶。
“真没想到快半月了你居然一点都没练习过飞行。”安离无语道。
“再说一遍，我到学校第一天就练习了好吧，把樊雨清弄回寝室床上我容易吗？虽然就练过那一次吧……”周泉心也很无语，学业繁重，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执行任务？
“好啦小丫头，别皱眉了，”安离捏捏她的小脸，“看在你给我买了几件新衣服的份上，我会好好帮忙的，好好干吧。”
周泉心愣愣的看着他。自从拥有身体和重生之名后，安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虽然性格还是散漫随性，偶尔会有些可怕的想法，但字里行间没了以前的怨恨，正常的笑容也多了些，有时候还有点傲娇，还会讲笑话，前两天给他从网上买了几件休闲装，脱下警服，看上去更像个普通的男生了。
“姐，开始吧，” 目银筝伸手扯过安离，看表开始计时，“从青衡城的主干道绕城一周回到这里，看能用多长时间。先试验一次。”
“好。”
穿上墨萤，屏息凝神，周泉心的双眼渐渐变红，虚空踏出，脚下生风，像是无数气流汇聚托着她的身子似的，周泉心悬空站立，朝下面看了眼，有些头晕，稳住心神，又往前走了几步，势头渐好，心中想着飞行，一阵微风吹过，周泉心竟像踩着飞行器般急速前冲，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跟上去。”
目银筝紧随其后，安离摇摇头也跟了过去。
几分钟后，周泉心速度稍减，但刚才猛冲的势头完全出了青衡城的边界，雾气升腾，根本看不清下面是什么。而周泉心本人还是个路痴，根本找不到头绪。
“姐！”
“你们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是青衡南边，再往东北走就到罗家村了，”目银筝将披风后的兜帽戴在她头上，“这儿风大，回去吧。”
“诶？不再练练了？”
“他的意思要练也是回去练，”安离无语道，“怕你出事呗。”
“……”周泉心低头不语，目银筝瞪安离一眼：“不说话你会死吗？”
安离撇撇嘴：“说实话而已。”
“你不用担心我，有你们两个在，我就算想出事也很难吧？”周泉心微笑道，“出界就出界吧，青衡城小，我对速度的掌控也不是很好，在高空上练习的话就不会被发现了。行吗？”
目银筝看了看明媚娇柔的月亮，想了一会儿道：“好。我们会在旁边跟着，你自己也要当心。”
“嗯。”
轻身前冲，有了第一次的感觉，周泉心再次飞行就要好的多了。心中信念不那么强，飞行速度就会减慢。过了一会儿，她已经完全找到窍门，飞行对狱使来说不过家常便饭，就像呼吸般随心所欲，看来之前是我太紧张了呢、周泉心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游刃有余的翱翔天际。
目银筝和安离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看她渐入佳境，目银筝也松了口气。和安离随口攀谈几句，只是一个没看住，便看到周泉心正往更高处飞去。
“姐，不能再高了！”大喊一声，目银筝瞬间冲了过去。
“我靠，忘说这茬了。”安离眉头大皱，也冲了过去。可远处的周泉心并没有在意两人，甚至还朝急忙赶来的两人挥了挥手，继续朝上空飞去。
月亮真漂亮，天好高啊，能飞到离它多近的地方呢？高处的风景应该更漂亮吧？她这样想着，一边又加速了几分。
穿云而过，冷风阵阵，周泉心有些昏沉沉的，“头怎么这么晕…啊！我忘了氧气……”恍然之间，周泉心只觉眼前一片漆黑，像断弦般笔直掉落。
目银筝急速前冲，想要接住近在咫尺的周泉心，却被一股强气流冲散了劲头，眨眼间，周泉心已经掉的不见踪影。
安离也知大事不妙，将速度越加越快，拼命想要赶上周泉心。目银筝站在空中，额头冷汗直出，双手合十，指甲瞬间变成了黑色：“玄水黑月，无相无生，清秋霜降，薄云寒露，请赐臣透空之能，辨物之力，迎尘世唯一之莲，寻心中重要之人。”
话音刚落，周围气流涌动，暗云汇拢，孤月的光芒愈发亮了，目银筝的双眼变成了白色，整个人都消失了，空中只留下一串残影。
……
缓缓睁开眼睛，一阵痛麻袭遍全身，周泉心艰难抬手挡住刺眼的光芒，朦胧的视线中，参天大树，纷纷落叶。空中夹杂着一股泥土的清香和些许尘土的味道。猛地咳嗽几下，周泉心撑着地慢慢坐起来。
“我的背啊……”吃痛喃喃一声，突然感觉这土地过于柔软了些，定睛一看，自己就坐在安离身上。
“啊！”大叫一声，惊得林中鸟儿四散飞走，趔趄着从安离身上爬到一边，周泉心猛晃他的胳膊，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安离，安离？你醒醒啊！别死啊，你可是死过的人，不能再死一次了啊！”
“…你再晃两下，我就真的死了。”安离朝她做了个鬼脸，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哭起来也挺好看的嘛。比平常戴眼镜好多了。”
“你说什么呢！”周泉心猛拍他的肩膀，不顾他肉疼的表情，四处摸索自己的眼镜。
“这里啦这里。”安离将黑框眼镜戴给她，“眼镜妹就是麻烦，没了眼镜就像没了全世界。”
“别说啦，省点力气回家，都怪我，冲那么高干嘛……”扶着一旁的大树站起来，周泉心打量着周围，“这，这儿是哪儿啊？”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目银筝那个万事通。”安离撇撇嘴，起身揉揉腰，“你以为你是飞天小女警吗？飞那么高，能力达不到是绝对不能飞那么高的知道不？我要不是半灵体，早就被摔死了好吧。”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目银筝去哪儿了……你们不是一起下来的？”
“我哪儿知道他去哪儿了？说不定人家嫌你麻烦，就把你丢给我喽。”
周泉心没好气道：“不可能。话说回来……这是个村子吧？”
“不是个普通的村子吧……”周泉心颤声指了指不远处。
安离顺着方向看去，眯眼思忖。离他们不远处的草地上，随处可见的动物骨头还有些许皮毛。向后看去，层层树林的后面是座雄壮的大山，山体从半山腰处到山顶近乎笔直，此时正值早晨，冉冉升起的红日只露了一角，剩下的光华被大山无情的挡住。两人朝密林下方走了走，绕过几道弯，终于找到了出口，视线所指，一片片低矮破旧的房子静静的待在林坡下，被割裂分散的田地和屈指可数的电线杆，加上随处可见的小山和蜿蜒不断的山路，让两人更确定内心的想法。
“这是个贫困的山区吧，”安离嘀咕了句，“非常贫困。”
“人在这儿！”
一阵吵嚷声从树林另一侧传来，一群农民打扮的汉子大叔们小跑过来，不仅周泉心，就连安离都吓了一跳，这是要干什么？那些壮丁们手中都拿着个家伙，锄头镰刀，甚至还有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