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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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三堂会审

    南北朝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时期,上承东晋十六国下接隋朝,由刘裕代东晋建立刘宋始,至隋灭陈而终。

    炼狱界中,佛宗合南朝四国国运重为一国,在炼狱界中屹立近两千年而不倒。而五胡乱华后的北朝,则是各自为政,沦为薄弱小国,实力比之西楚中的燕韩之流也是不如。

    资治通鉴中,司马氏尊南朝为正统,而隋唐则尊北周。隋唐开国君臣均是北周时期发展的出来的关陇贵族集团,因此,北朝五国中,北周虽然被隋唐所篡位,但有李唐认祖,所以北周过的也算是安逸。

    赵宋偏东南为北朝两晋五胡十六国的势力范围,林林总总二十余个国家势力,杀伐不断,是炼狱界最为乱的一片地狱。王莽四子王宇、王获、王临、王两千年苦心耕耘,各在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四国位高权重。

    王莽欲建国,若再往南去,则是烟瘴之地,往北,秦汉唐与西楚绝对无法撼动,朱明国力相对于炼狱四雄虽然弱上一点,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烈明,王莽也是难以染指。

    唯独赵宋偏东南,党阀君国林立,可乱中取胜。若是谋夺了北朝五国,上可北伐朱明,下可南征满清,终能成就一番大业。

    都停县衙内的一落小院侧厢内,魏捕头细细看完信笺后,神色起伏不定。

    王莽自拿起那封信笺,也看了一遍后,又把信笺房子茶几上,食指轻叩,思索了一番方才缓缓说道:“文长兄的行踪,不仅我王莽知晓啊。”

    魏延,字文长,其子午奇谋一直为后人钻研,为西蜀有勇有谋的大将。

    建兴十二年,诸葛亮第五次北伐,病逝五丈原,留遗命诛杀魏延并夷灭三族。魏延死后入炼狱界,携三百族人藏隐与乱世,蛰伏数百年。

    后来赵匡胤来南方建国,魏延知道赵匡胤厚待前主旧部,不像有些君王那般狡兔死走狗烹,于是便携族人追随赵匡胤南征北战,赵宋大业将成时,魏延知道自己声名已出,又与三国之人国仇家恨太深,为了防人暗害,于是便诈死沙场。魏延一族予赵宋有拥立之功,被赵匡胤封一城赏地,也就是如今的都停。

    数百年后,风波以平,魏延假借一个两生人之名,明为县衙的一个捕头,暗地里则是魏氏一族族长,日子过的也是风平浪静。

    可前些日子,王莽携一故人找上门来,欲拉魏延重建莽新,魏延便知道自己踪迹已露,心中暗暗叫苦,正盘算着怎么能避开王莽又能让王莽不泄露自己的踪迹时,偏偏李白又指名道姓的要以魏延证剑道……。

    王莽见魏延默不作声,于是便说道:“李太白已达金仙之境界,还是金仙中的剑仙,这千百年中纵横江湖无人能挡,死在他手下的江湖豪杰可不是少数。文长是沙场上的猛将,怕是不善于这江湖打斗吧。而且,纵然文长兄逃过这一劫,可李太白声名之盛,怕是要连带着文长兄名满江湖了。”

    魏延知道自己的实力,千百年的苦心修行,已超地仙之境,触摸天仙之威,若是自己一心避其锋芒,逃得一条性命也是有可能的。可是,逃得了一时,哪能逃得了一世?更何况还有都停一城这诺大的家业!魏延面色沉沉,权衡了良久,突而抱拳于王莽道,“臣怕是在劫难逃,还望吾皇搭救……。”

    陈多和李白在衙门口门楼下候了许久,终于见一老仆带着一干衙役匆忙打开正门,迎二人而入。

    进了衙门,却不入正堂,而是由一侧廊进入后厅。

    这后厅布置的也算点呀,六张方木椅左右各三张,还有两张正椅,没有人坐下。东侧三张分别坐着三人,居首一人五十余岁,面相消瘦,神态安然,顾盼之间,目光灼灼,犹如俯瞰众生。居中一人三十余岁,身着七品官服,大约也就是这都停县令了,只是面色战战兢兢的,很是让人诧异。末尾另一人身着捕头皂衣,身形魁梧,面相威猛,但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陈多和李白一进厅堂,三人便起身拱手行礼,陈多也赶忙回礼。

    本来,陈多前日里听沈和贵说要是到衙门里告状,大约吃要吃三十迎风板,板子打了倒是能忍了,可陈多还琢磨会不会是和印象中那般边跪着求爷爷告奶奶,倒没想到衙门里的人竟然很是客气,还起身问礼。

    当然,陈多也明白,大约是李白给撑起的场面,可细想,又不太像,因为,以李白的声名,要是众人明知,应该不会就仅仅这般礼数吧?

    东侧三人,端坐的正是王莽、都停县令和魏延三人。王莽装不知李白,县令不知李白,而对魏延来说,李白是上门来踢场子的,能拱拱手已经算是不错了。

    李白的来意王莽和魏延都知道,只是这陈多竟然说是来告状了,这天下太平的告什么状?会不会是李白找的一个由头来试探魏延,借机挑刺逼迫魏延以死相搏?

    既然那头藏着掖着,王莽便让魏延喊出县令出来虚与委蛇。

    上座一老者,一看便是贵人,下座魏延,正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两人现在都默不作声。那县令不知王莽,却知道自己的身份,审案不开堂,却在在后厅里**,这县令也知道今天的案子有多棘手。

    陈多李白已经落座,陈多不知道怎么开腔,那县令倒是先开口问了:“小兄弟哪里人,有何事要禀本官?”

    “禀告大人,草民陈多,周家堡沈庄人氏。前几日里草民购了几亩薄田,与邻村张家屯里有点纠纷,今天前来还是请大人当家做主……。”

    说罢,陈多便把自己买田、赵二狗子一田两卖,以及现在两村磨刀霍霍要械斗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这类事情都是由乡老出面处理,确实是没有报官的,即使打了起来出了人命,周家堡也会处理的,县令哪里想过会有人来报案给他?

    若是以往,县令肯定是要着人把陈多打了,再轰出衙门。可现在,县令偷看了一眼魏延,只见魏延默不作声,县令心里便一阵哆嗦,没有了底。

    “这个……。”都停县令能在魏延的鼻息下活过几百年年,总是有油滑的手腕,一见事情看不透彻,于是便说道:“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至于械斗,也还是没发生的事情,我看小兄弟既然来报官,心中自然是有自己的看法,那小兄弟你是怎么想的呢?”

    陈多落座已久,茶水伺候着,再看众人和蔼,竟比前世去派出所、法院里的待遇还好,心中不由的感慨这炼狱之中,圣人皆在,这古风礼仪,果然是教化之地。

    陈多心中大定,又有李太白一旁坐镇,陈多便款款而谈,说的倒也是没有什么新鲜,也就是把沈和贵说的补上银子,两家都不吃亏的说法又说了一遍而已。

    那县令细细听了,也是觉得乡老说的也挺适宜,很是赞同,便答应着明天就差人调理此事,并锦上添花的说道:“那赵家二狗子,欺瞒乡邻,确实该杀,明个儿一并交由沈庄,由沈庄杀了立威。”

    “嗯?”县令突然说出这话,陈多一愣,惊愕的说道,“大人,这赵二狗子难道真是要杀?”

    “难道不该杀吗?”县令也是一愣道,“你们不杀,张家屯的人怕是也要杀的。”

    “不至于吧。”陈多道,“赵二狗子是有错,但人命大于天,不能为了这一点纠纷就要杀了他吧。”

    人命大于天?

    陈多这话说出去后,落在几人耳中,包括面色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李白都微微露出一丝嘲弄。

    本来几人都端坐不说话,气氛很是冷落,那县令一见陈多这一句话惹出了笑料,想着缓和下气氛,于是便笑着引逗陈多道:“人命大于天?天大有几何?人能比的上天吗?”

    “天大几何倒真是不知,用天来做比方,也只是个说法罢了。”陈多没能想道堂堂一县之长会有调侃之意,只想道一县父母官竟然这样草菅人命,便真是怕了这县令明天把那赵二狗子给当众杀了,于是就有点急了,“每个人来到这世上,说是机缘,其实也是天命所归。比如大人和我,虽然身份不同,但人人生而平等,尤其是最贵重的生命,至少也要有最基本的尊重。赵二狗是有罪,该惩该罚自有法理,万不能乡土风情或是一些乡老的颜面而要了人家的性命……。”

    陈多慌不择言,又说了些许,只是这些话落在众人耳里,却如笑谈,唯独一人,一个曾经想创立一个大同王朝,却落得身败名裂之人,听进了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