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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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祸事将近

    一个月前,秦好全凭两只脚踏遍千山万水,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一个月后,秦好十分意外地坐上了马车,躺在如摇篮般晃悠悠前行的车子里,那叫一个爽。

    然而不过半日,这厢便已坐不住脚,掀了车门,不顾莫千痕一再地好心叮嘱,十分不配合地坐到他旁边。一腿晃荡在半空,一腿屈起抵着下巴,亏得她穿着男装,不然以她现在这种坐姿,难保不被官道上的过路行人鄙视一番。

    “莫大哥,你不是要找那只妖鸟吗?要不我稍微放点血,助你一臂之力?”秦好歪头,热心地说道。

    两天内,这些话她已说了不下五遍,却都只换来莫千痕一记白眼,随即又看着她无奈笑笑,说道:“妖鸟我自会找,你老老实实呆着就行。”

    不知从何时起,莫千痕对着秦好,不再自称“在下”,就连语气也跟着稍稍有所变化。

    秦好不乐意地撇撇嘴,说道:“我都想过了,与其今后被其他人利用,还不如直接帮莫大哥引来妖鸟捉了它,也免得那些人再鬼迷心窍,我也可以解了后顾之忧。”

    莫千痕拉着缰绳,望向前方的路,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我不会拿你的命开玩笑。”况且,捉不捉得到,还有待商榷。

    鼻头一酸,秦好赶忙努力吸吸鼻子,笑地一脸春光明媚。来到这里将近两个月了,第一次有种被人尊重珍惜的感觉,放佛又回到了人人平等的现代,很开心很满足。

    自乌楹镇离开,已有两天时日,秦好没有问他们要去哪里,只是这两天都未能见到一座城镇村落。夜宿山林时,莫千痕总要将她按进车里,自己则是来到马车旁的大树下休息。

    入秋时节,天气虽算不上太冷,但到了夜里,依旧凉飕飕刮着山风,打在身上简直就是透骨凉。

    秦好躺在松软的垫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外面阵阵山风,真想跳出去将那个男人拽进来。

    这种事她倒真做过,但莫千痕是谦谦君子,纵是在了无人烟的山林里,也绝不能做出毁坏女子名节之事。

    秦好那点花拳绣腿,自然拿他没办法,便想着好兄弟要有难同当,大了自己和他一同睡大树下,又不是没睡过。

    当她终于下定决心,抱着被褥跳下车,来到莫千痕身边坐下时,不禁令对方愣了许久。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看着像那种没良心的人吗?让兄弟一个人在外面冻着,可不是我秦好能做出来的事。”秦好被他看的有些别扭,便借着给两人盖被子移开目光,语气冲冲地掩饰尴尬。

    她秦好向来不喜欢欠着别人,但她已不知欠了莫大哥多少个恩情,现在能陪他一起喝喝山风,多多少少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莫千痕看着她铺盖好被子,便靠在树身上,抬头望着星光闪闪的夜空。脸上不禁展开浓浓的笑意,眼角处染尽宠溺与怜惜,虽知如此做有大大的不妥,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愣了片刻,便也跟着靠在树上,望向夜空,点点欢快闪烁的繁星,仿若他此刻的心情,雀跃中带着难以察觉的幸福。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他不想拒绝,甚至想就这样一辈子也好。两个人的天空,沉默也是一种美妙!

    莫千痕似乎并不急着寻找妖鸟,至少秦好是这么认为,虽然现在他们来到了一座堪称繁华的城池“逐剑城”,也顺理成章住进了城内的豪华酒楼。但莫千痕一路上,始终未提及那只妖鸟,很多时候秦好都以为他们是在游山玩水,渐渐地她便将体内流窜着妖气的事抛到了脑后。每天不是缠着莫千痕在城里四处乱转,顺道打听米粒的消息,就是拉着他上屋顶谈天说地。

    不过,大多都是秦好说,莫千痕默默地听,间或发出几句疑问或者感慨与笑声。见他如此,秦好越加来劲,干脆一股脑将自己从小打到的“英雄事迹”统统拿出来炫耀。

    比如,她第一次到老家河里捉鱼,结果鱼没捉到,却弄得一身湿,更可悲的是她的小脚丫上,还夹着两只螃蟹,痛地她连哭带叫爬上岸去。那一年,她刚满八岁,被老家年长两岁的堂哥笑了足足一个暑假,甚至还给她取了个小外号“螃蟹妹”。

    再比如,她刚学跆拳道那会儿,当真是满腔侠义之气无处使,便每天放学守在一条安静的小胡同旁,等待恶人的出现。最后,连守了七八天,才终于盼到一个小女生被一个男生死命拽着往胡同里拖去,其间还能听到小女生叽里呱啦地抗拒声。

    于是这厢终于找到机会爆发了,卯足了劲大喝一声,伸手拽住男生的后衣领,双臂借力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顿时将那男生摔得七魂去了六魄,躺在地上扭捏着直哼唧。

    正当某女得意之迹,却见那小女生突然窜到她面前,怒目而视大有将她卸成八块之意,还没等秦好反应过来,便叽里呱啦骂地她面色发白额头青黑。

    后来,她终于知道了,原来那男生是小女生的哥哥,他们家就住在胡同尽头。妹妹调皮放学不肯回家,所以他才死命拖着她,从而造就了秦好起初看到那一幕。

    秦好得知真相,脸上刷的火红一片,赶忙过去扶那男生站起来,边给他身上的拍尘土,边诚恳的道歉。

    也亏得那男生肚量大,只脸色稍稍不善,倒也没再与她计较。自那以后,秦好再也没脸去那条胡同,每每路过,都会避地远远的,好似里面有什么毒蝎猛兽一般。

    不过,秦好是谁啊,那点小打击怎可能满没了她一身不安分细胞和热情,此处不行,她还可以到另辟蹊跷,总有地方能让她施展拳脚。

    八岁到十八岁,可回忆的事少说也有几箩筐,秦好每晚都要拉着莫千痕到屋顶上喜滋滋地聊着。

    莫千痕倒也未显出丝毫不耐,时间久了,每晚竟会自发来到屋顶,等着秦好那些新奇有趣的故事。

    日子过得说慢也不慢,转眼已是半个月,二人依旧住在“逐剑城”的酒楼里。莫千痕偶尔会单独出去一整天,到了晚上也总能及时出现在屋顶,看的秦好心里美滋滋的,说起故事来更起劲。

    “莫大哥,今天酒楼里似乎很热闹呢?”秦好坐在屋顶,看着院子前的大堂内灯火通明,略有不解。

    以往酒楼内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嘈杂的说话声,放佛能掀翻屋顶一般。

    莫千痕沉默片刻,温和的神情中带着些许肃然,点点头:“最近城里有些乱,你莫要单独乱跑,若是要吃饭便让小二送进房间。”

    “哦。”秦好看着他这般模样,知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多加追问。

    殊不知,祸事当头,竟让她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