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比不上她么？
“你喜欢沈明珍什么？”
原本司言律大脑昏昏沉沉，但听到她的话，太阳穴突然一跳，变得十分清醒！
“我和她一起长大。”
司言律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回忆中的沈明珍骄傲的像一个小公主，但是本质还是很善良的，他知道对方一直在用自己的私房钱在支持那些贫困学生，而且即便高傲也没有做伤害别人的事，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只是后来她对自己的势在必得，似乎只有抓住了自己才能保证一生的富贵，她变了，变得急躁激进，有时候甚至有些贪婪。
身体传来更强烈的痛意，他微微皱眉，却没有说。
夜笛薰笑，“……仅仅如此么？”
语气幽幽的，似乎带着莫名的意味。
司言律沉吟片刻。
“也不仅仅这样。”
司言律突然说起了一件可能连沈明珍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
“有一次我高烧不退……当时，只有管家陪着我，而父母出国未归。”
“只有她，她知道后抱着一罐糖果跑到我家，可一看到我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一下就哭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说到这，司言律笑了笑。
“我的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我想……很想有个人陪，就好像一种精神寄托，但我没有。可那天……小小的她，抱着我哭的一瞬间，让我突然觉得，我想照顾她。”
他也确实做到了，一照顾就是十几年，沈明珍的家族当时只是二流，而且一直在走下坡路，是司言律一手捧起，将她如她的名字一般捧成了这海甸市最耀眼的一颗珍珠。
他也想过，如果没有夜笛薰出现，他和沈明珍之后结婚生子会十分顺理成章吧。
夜笛薰失踪后司言律其实并没有太多调查，她的爱纯粹热烈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司言律心底里一直认为，总有一天，她会自己回来的，却不想一等就是一年多。
而这一年多，沈明珍变得很焦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总带着一种势在必得，和恐慌，司言律知道，沈明珍是怕，怕她没有嫁入司家，沈家会打回原形，又或者，她已经不满足现状，想要更上一层楼。
可他却从未回复过，也许他心里一直在等，等夜笛薰再出现，至少要先有一个了结。
若是他没有生病，可能过几年，他会娶沈明珍结婚吧。
但人生没有如果。
慢慢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夜笛薰知道，是药浴药效发了。
就在这时，原本觉得还能接受的痛楚突然被放大了很多倍！司言律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夜笛薰头也没回，嘴角轻勾。
“嗯！”他闷哼一声，脸上是血色尽数褪去。
他自认为自己的痛觉应该早就麻木了，却没想到还能这么痛！整个人就好像在油锅里炸一般！他似乎听到了血肉绽开的声音。
痛？
这点痛又算什么呢？
司言律没有听到回应想抬头，但眼前雾气蒙蒙，他什么都看不到。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滚落，浑身的溃烂伤处好像被泼了一层滚油，似乎他只要伸伸手，那个地方就会掉块肉，但不能，不能前功尽弃，不能！
他还要做的事，要守护的人，容不得一丝退怯！
……
“来，喝了它，能缩短药浴时间。”
不知何时，夜笛薰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就像端着毒药的巫婆，整个人都透着几分邪气。
碗沿抵在他唇边，他下意识就喝了。
浓稠的药液顺着喉管而下，伴随而来的却是一种瘙痒，瞬间侵袭了他喉管的五脏六腑！
“你！……”给我喝了什么？！司言律第一反应是不是夜笛薰要害他！但他浑身发颤，难以发声。
不，他相信夜笛薰。
“只是让你少受苦的药，这下，你只用再泡十分钟就行了……”
耳边响起夜笛薰幽幽的声音，十分钟……漫长的十分钟。
有一种痒，让你想将心肝肺都挠一挠，体外的疼痛，和体内的瘙痒几乎要将他点燃！恨不得从内而外破体而出！！
炼狱大概也不过如此，司言律的手指动了动，终于挠向胸口，几乎没怎么用力，却抓下一块皮！感觉到手中的皮肉，他捏的死紧，似乎更痒了……顷刻间一身是汗。
他不能再动了，必须忍住！
“乖……”
冰凉的丝绸点在他紧咬的唇上。
似乎有魔力，在她轻飘飘的嗓音中，痛痒好像都消退了一点点。
“你想留下一身疤么？这样的疤痕可是难以治愈的。”
留疤？留疤也无所谓了，如果能缓解，他并不在意有疤，司言律迷迷糊糊的想，虽是如此，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冷静下来，用意志力苦熬。
“啧，试想一下，若是有一日你康复了，也终于没有阻碍的和沈明珍在一起了，坦诚相见时，有洁癖的沈明珍能不能接受满身疤痕的你呢？”
司言律想转移注意力，脑袋里不由自主去想夜笛薰描绘的那个画面。
她不会能接受的……
沈明珍，她极其要强，尤其在人前，骄傲，高贵，容不得一丝污秽。
沈明珍，沈明珍，沈明珍……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无法接受我，那我是不是能接受她？
——但那个人是夜笛薰呢？
司言律觉得自己魔怔了，居然想起来她……
夜笛薰弯下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会吓跑吧？想想美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夜笛薰笑得恶意，就好像蛊惑人心的巫婆，在诱拐人一般。
耳朵是他的敏感点，司言律缩了缩脖子，觉得好痒，但这种痒却和身体内的痒不同，顷刻酥麻了他半边身子，本能想要更多。
如果是夜笛薰，她怎么会嫌弃自己呢？她的爱不顾一切，她看自己的眼神时时刻刻，都有着灼热的温度……她深爱自己啊……
“也是，沈大小姐多么典雅高贵的一个人，天作之合，怎么能有瑕疵？”
这天作之合四个字，说来十分嘲讽了。
当初，夜笛薰也是在最珍贵的年纪，将最纯洁无暇的自己奉献给了他……
蓦然想到这个，司言律猛地回神！思绪涌动惊涛拍浪！他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原本司言律大脑昏昏沉沉，但听到她的话，太阳穴突然一跳，变得十分清醒！
“我和她一起长大。”
司言律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回忆中的沈明珍骄傲的像一个小公主，但是本质还是很善良的，他知道对方一直在用自己的私房钱在支持那些贫困学生，而且即便高傲也没有做伤害别人的事，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只是后来她对自己的势在必得，似乎只有抓住了自己才能保证一生的富贵，她变了，变得急躁激进，有时候甚至有些贪婪。
身体传来更强烈的痛意，他微微皱眉，却没有说。
夜笛薰笑，“……仅仅如此么？”
语气幽幽的，似乎带着莫名的意味。
司言律沉吟片刻。
“也不仅仅这样。”
司言律突然说起了一件可能连沈明珍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
“有一次我高烧不退……当时，只有管家陪着我，而父母出国未归。”
“只有她，她知道后抱着一罐糖果跑到我家，可一看到我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一下就哭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说到这，司言律笑了笑。
“我的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我想……很想有个人陪，就好像一种精神寄托，但我没有。可那天……小小的她，抱着我哭的一瞬间，让我突然觉得，我想照顾她。”
他也确实做到了，一照顾就是十几年，沈明珍的家族当时只是二流，而且一直在走下坡路，是司言律一手捧起，将她如她的名字一般捧成了这海甸市最耀眼的一颗珍珠。
他也想过，如果没有夜笛薰出现，他和沈明珍之后结婚生子会十分顺理成章吧。
夜笛薰失踪后司言律其实并没有太多调查，她的爱纯粹热烈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司言律心底里一直认为，总有一天，她会自己回来的，却不想一等就是一年多。
而这一年多，沈明珍变得很焦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总带着一种势在必得，和恐慌，司言律知道，沈明珍是怕，怕她没有嫁入司家，沈家会打回原形，又或者，她已经不满足现状，想要更上一层楼。
可他却从未回复过，也许他心里一直在等，等夜笛薰再出现，至少要先有一个了结。
若是他没有生病，可能过几年，他会娶沈明珍结婚吧。
但人生没有如果。
慢慢的，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夜笛薰知道，是药浴药效发了。
就在这时，原本觉得还能接受的痛楚突然被放大了很多倍！司言律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夜笛薰头也没回，嘴角轻勾。
“嗯！”他闷哼一声，脸上是血色尽数褪去。
他自认为自己的痛觉应该早就麻木了，却没想到还能这么痛！整个人就好像在油锅里炸一般！他似乎听到了血肉绽开的声音。
痛？
这点痛又算什么呢？
司言律没有听到回应想抬头，但眼前雾气蒙蒙，他什么都看不到。
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滚落，浑身的溃烂伤处好像被泼了一层滚油，似乎他只要伸伸手，那个地方就会掉块肉，但不能，不能前功尽弃，不能！
他还要做的事，要守护的人，容不得一丝退怯！
……
“来，喝了它，能缩短药浴时间。”
不知何时，夜笛薰已经走到了他身边，就像端着毒药的巫婆，整个人都透着几分邪气。
碗沿抵在他唇边，他下意识就喝了。
浓稠的药液顺着喉管而下，伴随而来的却是一种瘙痒，瞬间侵袭了他喉管的五脏六腑！
“你！……”给我喝了什么？！司言律第一反应是不是夜笛薰要害他！但他浑身发颤，难以发声。
不，他相信夜笛薰。
“只是让你少受苦的药，这下，你只用再泡十分钟就行了……”
耳边响起夜笛薰幽幽的声音，十分钟……漫长的十分钟。
有一种痒，让你想将心肝肺都挠一挠，体外的疼痛，和体内的瘙痒几乎要将他点燃！恨不得从内而外破体而出！！
炼狱大概也不过如此，司言律的手指动了动，终于挠向胸口，几乎没怎么用力，却抓下一块皮！感觉到手中的皮肉，他捏的死紧，似乎更痒了……顷刻间一身是汗。
他不能再动了，必须忍住！
“乖……”
冰凉的丝绸点在他紧咬的唇上。
似乎有魔力，在她轻飘飘的嗓音中，痛痒好像都消退了一点点。
“你想留下一身疤么？这样的疤痕可是难以治愈的。”
留疤？留疤也无所谓了，如果能缓解，他并不在意有疤，司言律迷迷糊糊的想，虽是如此，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冷静下来，用意志力苦熬。
“啧，试想一下，若是有一日你康复了，也终于没有阻碍的和沈明珍在一起了，坦诚相见时，有洁癖的沈明珍能不能接受满身疤痕的你呢？”
司言律想转移注意力，脑袋里不由自主去想夜笛薰描绘的那个画面。
她不会能接受的……
沈明珍，她极其要强，尤其在人前，骄傲，高贵，容不得一丝污秽。
沈明珍，沈明珍，沈明珍……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无法接受我，那我是不是能接受她？
——但那个人是夜笛薰呢？
司言律觉得自己魔怔了，居然想起来她……
夜笛薰弯下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会吓跑吧？想想美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夜笛薰笑得恶意，就好像蛊惑人心的巫婆，在诱拐人一般。
耳朵是他的敏感点，司言律缩了缩脖子，觉得好痒，但这种痒却和身体内的痒不同，顷刻酥麻了他半边身子，本能想要更多。
如果是夜笛薰，她怎么会嫌弃自己呢？她的爱不顾一切，她看自己的眼神时时刻刻，都有着灼热的温度……她深爱自己啊……
“也是，沈大小姐多么典雅高贵的一个人，天作之合，怎么能有瑕疵？”
这天作之合四个字，说来十分嘲讽了。
当初，夜笛薰也是在最珍贵的年纪，将最纯洁无暇的自己奉献给了他……
蓦然想到这个，司言律猛地回神！思绪涌动惊涛拍浪！他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