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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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香脂

    道路两旁的柳枝在瑟瑟的风中摇曳,远处两匹快马从南墨方向疾驰而来。

    金雕﹑银虎带着南墨钜子的信件直奔墨镇的东墨。

    二人驰马来到墨镇外的一间酒屋,停住了马蹄。

    “一路奔波,这就是墨镇了,我们先歇歇脚,再去也不迟。”

    金雕歪过头来冲着银虎说道。

    “好啊好啊,我早就馋酒了,跟着钜子不敢喝,千盼万盼出任务,也算圆了了。”

    说着,银虎第一个下了马,冲着门口的小二儿喊道:

    “喏,好饲料伺候着!”

    银虎左手一抛,一锭银子落在了小二儿的手上。

    小二儿一脸赔笑道:

    “谢谢爷,谢谢爷,您放心,贵客两位!”

    银虎﹑金雕一前一后走进了木屋。木屋四面半封半透,彩花刻的木顶,脚下双层木质地板错落有致,走在上面轻灵自若。屋中座位三三两两,甚是不多,但足够进出墨镇人歇歇脚的了。

    两个人寻到一靠窗座位盘腿坐下,点了两壶酒,自顾自的喝着。

    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妇人,店里的小二儿无不恭恭敬敬的跟她打着招呼,而她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不知两位贵客喝的还可以吗?”

    银虎看了看这位妇人,硬生生问道:

    “你是谁啊?”

    “对不起两位贵客,我是本店的掌柜。”

    “墨镇果然不同凡响啊,酒屋的女掌柜,谢谢掌柜款待,酒味甚是鲜。”

    “我得谢谢两位贵客,你们来到我这小小的酒屋,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始终没有说话的金雕,手中拿着酒杯,眼睛瞥着女掌柜,道:

    “路过闻到酒香,也碰巧我这兄弟好喝,便下马来品上一口。”

    “那敢问两位是要进墨镇吗?”

    “是啊,来找个人。”

    银虎说道。

    “来墨镇找人?”

    女掌柜问道。

    “家中生意,近年来不好发财了,来墨镇见个亲戚,找个后路。”

    金雕答道。

    “我看两位不像是生意人,十足的武生架子啊!”

    “我们只是跑腿的,家里的佣人,也要防家护院的。”

    “怪不得呢,金爪银鞭的,要是说你们是生意人,肯定没人信的。”

    “像我们这些粗人,怎么也得有一两件顺手的家伙。”

    “这恐怕是两件杀人的利器吧?”

    女掌柜语音刚落,银虎两腿一使力腾起身来,左手掐住了女掌柜的脖子,问道:

    “你究竟是谁?”

    金雕若无事事的继续喝着他杯中酒。

    女掌柜神情自若,继续说道:

    “金雕﹑银虎亲自来墨镇,想必必是要事。”

    银虎左手又加了一把力,道:

    “你怎么还知道我们的名字?说,你到底是谁?”

    女掌柜右袖口里掏出了一个青铜牌,道:

    “两位请看。”

    银虎从女掌柜手中接过了青铜牌,顺手递到了金雕手里,金雕看了看,问道:

    “道家十二尊,墨﹑道素无来往,不知道家此举何为?”

    “道家愿助南墨!”

    金雕顿了顿,给银虎使了个眼色,银虎这才放开左手,金雕此时也站起身来,把青铜牌换给了女掌柜,继续问道:

    “不知道家如何帮?”

    女掌柜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道:

    “钜子欲救公子卿,道家助之。”

    “早就听闻道家奇事异事,怎么?连我们钜子欲救何人都知道的如此详细?”

    女掌柜笑了笑,道:

    “西墨﹑南墨﹑东墨,三墨鼎力,三方势力明争暗斗百年,兴许南墨在苦己争位前尚可与西墨一争,现今南墨实力虽有极大恢复,确依旧不足以以一家之力独撑西墨,所以东南联合势在必行。可惜,东墨钜子的独子墨良,整天吃喝嫖赌窃,无恶不做,无所不通,这是要坏大事的。”

    金雕﹑银虎默默的听着,女掌柜见二人不发声,继续说道:

    “再说东墨钜子墨涯,表面正人君子,实际心狠毒辣,为一己私欲可牺牲一切。再加之公子卿的事……”

    没等女掌柜把她的话说完,金雕抢了过来,说道:

    “那道家想要什么?”

    “道家只图公子卿安!”

    “哦?”

    “不瞒两位,这公子卿是道家“三玄真人”故人的子嗣,这次也是真人亲自派我们前来相助。”

    “原来你们这是借力救人,外加送一个人情啊!”

    站在一旁的银虎怒目而视。

    “不,你误会了,我们只求公子卿安!”

    “好了,银虎,看得出道家确实诚心实意,但不知道家除了您之外,还有哪位尊者在这呢?”

    “哦,对不起,光顾着说事了,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七尊秋水,与我一同前来的还有十尊田方﹑十一尊桑楚﹑十二尊说剑,和二尊鱼父!”

    “十二尊者来了五位,这架势可不小啊。”

    “真人非常上心。”

    “那你们可知,我家钜子为何要公子卿的人。”

    “那是自然,无非己钜子看上,或者你家小姐看上。”

    “哈哈哈哈……这道家还真挺有意思,什么都知道。”

    银虎大笑道。

    “果然,道家道行不浅。”

    金雕冷冷的说道。

    秋水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说:

    “这个店是我前几天盘下来的,就当做我们的落脚点,闹事区最安全。”

    “那另外几位?”

    金雕继续问道。

    “田方、桑楚、说剑已在墨镇中,鱼父想必你们都已经见过了。”

    “嗯?”

    说着,牵马的小二儿颠颠的走了进来,冲秋水喊道:

    “这几天生意不好啊,都没人,亏大咯!”

    “这就是鱼父尊者!”

    秋水说道。

    金雕﹑银虎定睛一看,金雕笑道:

    “哈哈,银虎,你的小二儿!”

    银虎有些愤怒道:

    “诶,鱼父,把我银子还给我!”

    “什么银子?”

    鱼父一脸疑惑的问道。

    “刚才下马时候给你的银子!”

    “那个银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银子是我赏给小二儿的,你又不是小二儿,快,还给我。”

    说着话,银虎一个健步向前,走到了鱼父跟前,一下握住了他的两个手腕。

    鱼父轻巧的一抖,就把双腕从银虎的一只粗糙的大手中抽了出来,没费吹灰之力。

    “你!”

    银虎指着鱼父镇吼一声,脚下的地板松动了些。

    这时的鱼父依旧一脸无赖样,道:

    “你什么你,你什么你,我就是这个店的小二儿,秋水是我的老板娘,你说给的小二儿,那个小二儿就是我,没错儿。再说了,明明是你把亲手把银子给我的,现在又想再要回去,没门儿,没门儿!”

    鱼父边说边摇头摆手,转身走向大门。

    “你敢耍我!”

    银虎冲着鱼父的方向,向前一窜,一把抱住了鱼父的腰间,身材矮小,有点驼背的鱼父正要脱身的时候,只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刚开始闻而不满,愈往后愈感觉神志不清。不一会儿的功夫,银虎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鱼父在一旁欢呼雀跃着:

    “嘿嘿,叫你小子瞎折腾,来呀,起来啊!”

    银虎摊在地板上,只有两个眼球怒视着鱼父,嘴亦不能开口说话,只见银虎的肤色从黄到白到微红,一个跟头便翻身站了起来。银虎全身银白色,全身的肌肉像是扩大了好几倍的样子。

    “呦,你还能站起来啊!”

    鱼父调侃道。

    就在此时,金雕大喝一声:

    “银虎!住手!”

    银虎这才逐渐的恢复了原先的模样,站到了金雕的身旁。

    金雕上前拱手道:

    “十二尊者果然令人敬佩,九州六术之一的道术也非同凡响。多谢二位手下留情,我这兄弟莽撞了些,让两位笑话了!”

    “客气了,方才要不是金雕制止,我和鱼父的尸身估计停在了那片丛林之中。”

    秋水指向窗外不远处的丛林,继续说道:

    “鱼父生性顽劣﹑贪财,我们多有得罪才是!”

    秋水躬身行礼后,从左袖中掏出了两定银子递了过去,接着说:

    “这是两定银子,一定还予银虎,另一定算是赔礼。”

    “不,鱼父尊者说得对,银子确是是我兄弟亲手给的,我亲眼的见,不容狡辩,这银子秋水尊者还是拿回去的好。”

    见金雕坚定,秋水便顺水推舟。

    “银虎,来。”

    银虎怒气未消的并到金雕身边。

    “两位尊者,不打不相识,公子卿还需尊者多多帮忙。”

    金雕客气的双手抱拳,躬身到底。银虎也装模做样的抱拳示意。

    “诶,小意思,我们还需商量对策才是。”

    鱼父走了过来抱拳说道。

    “秋水,你不是说已经有了对策吗?”

    “是的,还请金雕﹑银虎先行去见墨涯要人,如若不予,我便可用我的道术救人。”

    “怎么救?”

    “道术自有道术之法!”

    “如若那样,只怕南东两墨联合就……”

    金雕若有所思的为难道。

    “这一点无需在意,届时道家会全力相助南墨,道家说话算数!”

    金雕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那我和兄弟先行一步,探探虚实,依旧在这个小木屋见!”

    “田方、桑楚、说剑他们就在墨镇之中,如你们有难他们三人必会现身。”

    “多谢尊者!”

    金雕又一躬拜。

    冲着旁边的银虎说道:

    “走,我们去会会东墨钜子!”

    ……

    东墨正厅。

    “钜子,南墨钜子派人前来!”

    墨涯问道:

    “什么事?”

    “所来之人没说,只是要见钜子您!”

    “让他们进来吧!”

    “是!”

    几分钟过后,金雕﹑银虎两人并排走进了东墨正厅,单膝跪地拜道:

    “金雕﹑银虎拜见墨钜子!”

    墨涯翻弄着自己手里的书简,并没有抬眼理会厅中的二人,轻轻地嗯了一声,问道:

    “你们钜子这么快就想我啦?”

    “这是己钜子带给墨钜子的信。”

    金雕双手呈上墨涯。

    墨涯单手接了过来,慢慢的打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纸张,定眼阅读:

    墨兄启:

    南墨一别几日,赤烈思之。

    思与同墨旧情,思与同兄人情,思与同根亲情。

    当南墨一聚,见公子卿之礼数,赏其之翩翩,赤烈欲求人或借人时许,望墨兄予之。

    赤烈悉知墨兄心存公子卿,公子卿同心向墨兄,谓不易也。

    然赤烈心恳再三,希墨兄在两墨并合之时,同心协力。

    一叩首,二叩首,山叩首!

    己赤烈书

    墨涯读罢,问道:

    “你们钜子这是什么意思?”

    “临行前,钜子说让我们务必接到人!”

    “我要是不给呢?”

    金雕﹑银虎并未答话,只是默默地单膝跪地,低着头。

    墨涯见二人不说话,大喝道:

    “卿是我的人,他要我的人不说,还用东南两墨联合的事来威胁我!他以为没有他我墨涯就不行了吗?”

    金雕﹑银虎还是没有说话。

    “你们主子这是在威胁我!”

    墨涯猛然站起了身,来到金雕﹑银虎身前,道:

    “回去跟你们主子说,我的人不是他能要的,威胁我更不可能!你们走吧!”

    听到这里,金雕应声拜道:

    “是!”

    墨涯心中一阵狂喜和不安,交融的情绪抢夺着这寂静的傍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