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泣
马蹄下的砂砾依旧翻卷。
“好吧，既然你们不同意。”少女突然转换了口气。
柳志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可惜为时已晚。只听“嗖嗖嗖”，就看到无数的银色箭从峡谷上方的悬崖后射来，顺着峡谷的双壁如流星般坠落。
柳志大喝一声：“不……”
还没等最后一个字吐出来，便成为了众多尸首的一个。
满地的尸首和银箭，血流淌在其中，像是条川流不息的红色小溪。红衣少女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有了些怜悯，而更多的是莫名的喜悦。
突然，红衣少女向敌军来的方向大喊：
“记住，我是天羽弓三将军虞姬子！”
说着，少女转身离去……
六卫城东沙漠树林外。
“果然在这。”一位身着白衣，身披白色大氅的少年站在六卫城东边树林外小声自语着。
少年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了树林，旁边毫无边际的沙漠被狂风卷起沙暴。少年的白色大氅也随之“簌簌”作响，淹没在无穷无尽的黄色沙暴中。
他的手心放着紫色的淡光……
淡蓝的图画中，时而从远处飘来千姿万种的白雾，云卷云舒，掩盖在这片惨绝人寰的世间。
白云下的树林，飞过几只鸣叫的鸟儿，而顶上的树枝却死寂般的覆盖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半丝动摇。这些高大威猛的树木是它们唯一的保护神。
树林的深处一间白色大帐格外显眼，周围竖着无数支羽字旗，纵横交错的排列着。在白色大帐旁边竖立着一根人大树高的大纛，上面赫然写着“白”字。
大帐中，一位留着长长银白胡须的老者坐在正中的木椅上打盹，昏昏欲睡。
一个曼妙的身姿慢慢的从帐外走了进来，俨然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少女。
“呦，白膺将军大白天还在打盹啊。”略带妖气的声音在大帐中传开来。
白膺听到这妖媚的声音，咪咪着双眼，左手同时抓起放在前桌上的“双弓”，右手迅速从靴子里顺出一根没有翎羽的银光小箭，看也没看，把箭搭在弓上，“嗖”的一声便射向说话之人。
少女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相反的，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等着这支箭穿透自己的身体。可就当这支箭射中少女时，突然好似失去了动力一般，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在第一支箭射出的一霎那，白膺已把第二支箭搭在了弓上，见状刚要松动右手手指，妖媚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只是严肃的加重了语气，道：
“云霄堂“云神四护”玄灵在此，白膺还不快快行礼！”
白膺眯起了他那惺忪的睡眼，细腻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忽然间白膺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放下手中的箭和弓，颤颤微微，缓慢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少女的面前跪下。
“不知是玄护驾临，老朽多有得罪，请玄护治罪！”
“快快起来，玄灵可受不起白老将军这一拜啊！”少女缓和了语气温柔的说道。
白膺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双手紧紧抱拳低头施礼，说：
“请玄护治老朽之罪！”
见白膺如此固执，玄灵弯下纤细的蛮腰将白膺扶起。
“白将军请坐。玄灵虽为四护之一，但比起白老将军，根本不值一提。刚才玄灵只是和白老将军开个玩笑，请将军不要往心里去啊。”
白膺顺势说道：
“云霄堂的“云神四护”贵为直属贵族，我们可是无法比拟的！”
“凌贲戟﹑天羽弓，天下谁人不知？“华夏双绝”之名号响彻世间百年，可谓传说中的传说。再加上凌贲戟主座“暗戟”樊航和天羽弓主座“影弓”白膺，更加如虎添翼。”
“玄护说笑了，凌贲戟和天羽弓的传说并不假，那也是堂主的部队。至于樊航和我……我们不过是两个黄土半掩的废人了。”
玄灵用明亮的双眸看着这个比她高上一头的老者，嫣然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白膺将军太过谦虚了吧，就凭刚才您的那一箭，我便已瞧出几分。”
白膺摆了摆手道：
“不行了，老喽！刚才玄护走进来，老朽都没有发觉，哎，等这次仗打完，老朽确实该让位了！”
“白将军在我走进来没有对我下手，是因为白将军想观察我想干什么，是要谋财还是害命。谋财，马上动手就会打草惊蛇；害命，以白膺将军的身手，恐怕当剑已砍刀脖颈时动手也不晚吧？！”
白膺被这个少女的这几句话惊住了。仔细打量着眼前身着紫衣脸带面纱的少女，心中暗自想到：
这个少女的洞察力果真不浅，不像是不到二十岁少女的天真话语。再加上这个少女的秘术修为，更是神秘莫测。刚才老朽射出的那一箭，对她毫不起作用，她甚至都没有移动身体，便把箭打掉在地。我真的是老了，这个少女不简单呐！
白膺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收回目光。泰然自若的说道：
“多谢玄护的夸奖，老朽真的是老了，以前的老朽或许会如玄护所说，现在就算了吧！”
白膺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帐外有一斥候飞速的跑进大帐，趔趄的跪倒在地，神色不安的道：
“报！将军，林外有一白衣少年正在向树林靠近！”
“白衣少年？”
“是。”
“景将军和虞将军回来了吗？”
“还没有。”
“通知全军，备战！”
“是！”
说着斥候退了下去。
玄灵站起身来走到大帐门口，向远处望去。自言自语的说道：
“好强大的气。”
白膺走了过来，道：
“玄护，这是……？”
“秘术，来者是一位秘术师，而且甚是强大。”
“可战？”
“还不知。”
“依玄护所看……”
“不在我之下，甚至在我之上。”
这时的玄灵收起了她那份妖艳的气息，显得格外稳重。
“此人如此厉害？”
“他的气场很强大，至于到底有多强大，我必须要和他交手才能判断。”
白膺听着少女凝重的声音，继续问道：
“依玄护所说，我们胜算不大？”
“不一定，但是此人一定来头不小。我去会会他。”
玄灵正要向帐外走去，被白膺拦了下来。
“玄护，先让老朽去见见他，玄护不必着急，待老朽摸清了他的底细，再战不迟。”
“可是……”
“玄护不必多说，这里话说也是我白膺守地！”
说着白膺穿甲戴盔，身背名为“双弓”的箭弓大步走了出去。玄灵望着老者的身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树林外围。
“白将军！”
一个副将见白膺躬身拜道。
白膺向身边副将问道：
“准备好了吗？”
“听将军令！”
白膺吸了吸气道：
“正前方，下令射箭！”
“是！”
“嗖嗖嗖”，数万只银箭从树林深处射了出来，飞在天空中。正向树林靠近的白衣少年依旧前行，像是没有注意到向他射来的箭雨。
很快，树林的正前方被无情的箭雨淹没，并卷起了层层叠叠的黄沙，完全遮住了视线所及之处，更不见了白衣少年。一阵风雨摇曳之后，卷起的沙暴渐渐消散，地上插满了银色的箭，而白衣少年依旧缓慢的靠近着树林，他的白色大氅依旧飘扬在身后，身上没有丝毫划破的痕迹，只是他身体周围多了一层淡紫色的光圈。
副将见不起作用，继续下令：
“射！”
这次，白衣少年没有等箭近身。双臂弯曲，双手冲向天空，腾空而起，飞到半空中。少年双手十指交叉，闭目，嘴里默默念着人们听不懂的语言。
向他飞射过来的箭全部变成了粉末，这些粉末扬散在西去阳光的天空中，甚是一幅打开的上古卷轴。
白膺呆呆的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弓箭竟然被他全部粉碎了……？！”
副将见状慌了神，向主将问道：
“将军，请您下令！”
白膺还是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副将继续问道：
“将军，请您下令！”
白膺缓缓说道：
“继续，直到射完全部的箭！”
“是！”
副将接到命令继续向全军下令。一次……两次……三次……
树林中的将士不停地消耗着自己手里的箭矢，对这个白衣少年却完全不起作用。倏忽，少年像是悟到了什么，圆瞪双目，双手在身体正前方画了一个圈。不知从哪里飘来的灰云，笼罩了整座树林，乌云密布的树林还刮起了莫名其妙的大风，吹得百年根基的大树随风摇曳，摧枯拉朽般的嚎叫着。
树林以外的沙漠都被飓风掀了起来，一浪一浪的来到白衣少年的身边。天外的闪电不停地闪烁着它的光辉，时而徘徊在乌云中，时而击打着整片沙漠中仅有的绿洲。
天羽弓的将士们被吓坏了，发号施令的副将们不再吭声，不断激射箭矢的士兵们不再射箭。所有的人傻呆呆的站着，放下了手中引以为豪的弓箭，曾经戾气十足的恶魔们，仅仅一瞬间，变为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雏，就连天羽弓主座白膺也有些动摇了。
就在此时，只见阵阵的巨沙浪从少年身边向树林涌来，恍惚的闪电也如雨点般击落在绿洲中。
树林中凄惨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像是地狱门中作恶多端的灵魂们被接受地域领主的惩罚。或许是因为害怕，还未接到攻击的命令，天羽弓的士兵们零零散散的继续向白衣少年还击，可是依然徒劳无功。
“将军！”看到此情此景，白膺身边的副将喊向这位老将军。
“将军！请下令，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会全军覆没，天羽弓也就付之一炬了！将军！”
副将猛然跪下来，抱住白膺的大腿不停地摇晃着。白膺渐渐找回了理智，缓慢的说道：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隐藏驻守此地，凡有接近者必诛之！”
“将军！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真的完了！”
白膺依旧沉稳的说道：
“军令如山！”
副将见老将军如此固执，也只好不甘心的站起身来，伫在一旁。
“牵我的马来！”
白膺命令道。
“将军，您是想……”
“牵我的马来，快！”
白膺怒呃道。
白膺从未怒视过下属们，此时的他瞪着眼前这个副将严肃的命令道。
“是！”副将应声道。
不一会儿，副将牵着一匹老马走了过来，虽是老马，却趾高气昂，精神焕发。
白膺牵过了自己的马，左脚一蹬，骑上了陪伴自己久时的西域棕马，他抚摸着马的鬃毛，拍了拍马的颈部，静静地说：
“老家伙，我们走！”
随后白膺回过头来，向身后的副将下令道：
“白吉！令天羽弓全体兵士撤回营帐！”
“将军！？”
“命令！我为你们断后！”
白吉顿了顿，应道：
“尊令！”
白膺说着，便冲着马屁股扬起一鞭，迅速消失在水火相溶间。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人间，耀眼的闪电不停地劈打着森林，被劈到的树木立刻会引起大火，并向深处延伸，任何生物都无法逃脱它怨恨的控制范围。还有那不断涌来的层层沙浪，如大海中的浪涛拍打临岸礁石一般，吞噬着整座森林，疯狂的拥挤着。渐渐的，这片沙漠中的绿洲成了一只任凭宰割却无力还击的羔羊。
“影弓”白膺手提“双弓”，马颈左右四个箭袋，里面装满了银制弓箭，向着那个少年飞奔而去。
笼罩的炼狱天地，没有半点同情，继续着血红的残摧。
驰骋间，白膺左手持弓，右手迅速从右边的箭袋掏出八支银箭，四支夹在五指间，两支搭上了箭弓，另两支按在三指四指前端，一柄弓两射弦，这便是双弓名来之源，也是曾经威震一时“影弓”白膺之技。
白膺在马上不停地射出手里的弓箭，速度之快，劲度之高，恐在世之人无人能及，可惜对面的白衣少年，口中依旧念念有词，所有银箭均在其身前或化为粉末，或坠沉在地，无一支箭可穿其体，伤其身。
不久白膺马到近前，顺出箭袋里最后的两支箭，搭在箭弓上，全力出弦。
白衣少年微微睁开双眼，道：
“鬼剑！”
只见少年头顶上方一股秘气剑渐渐形成，冲着白膺发了出去，一时间白膺的最后两支银箭被打落在地，气剑直到穿透了白膺的盔甲。
(本章完)
“好吧，既然你们不同意。”少女突然转换了口气。
柳志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可惜为时已晚。只听“嗖嗖嗖”，就看到无数的银色箭从峡谷上方的悬崖后射来，顺着峡谷的双壁如流星般坠落。
柳志大喝一声：“不……”
还没等最后一个字吐出来，便成为了众多尸首的一个。
满地的尸首和银箭，血流淌在其中，像是条川流不息的红色小溪。红衣少女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眼中有了些怜悯，而更多的是莫名的喜悦。
突然，红衣少女向敌军来的方向大喊：
“记住，我是天羽弓三将军虞姬子！”
说着，少女转身离去……
六卫城东沙漠树林外。
“果然在这。”一位身着白衣，身披白色大氅的少年站在六卫城东边树林外小声自语着。
少年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了树林，旁边毫无边际的沙漠被狂风卷起沙暴。少年的白色大氅也随之“簌簌”作响，淹没在无穷无尽的黄色沙暴中。
他的手心放着紫色的淡光……
淡蓝的图画中，时而从远处飘来千姿万种的白雾，云卷云舒，掩盖在这片惨绝人寰的世间。
白云下的树林，飞过几只鸣叫的鸟儿，而顶上的树枝却死寂般的覆盖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半丝动摇。这些高大威猛的树木是它们唯一的保护神。
树林的深处一间白色大帐格外显眼，周围竖着无数支羽字旗，纵横交错的排列着。在白色大帐旁边竖立着一根人大树高的大纛，上面赫然写着“白”字。
大帐中，一位留着长长银白胡须的老者坐在正中的木椅上打盹，昏昏欲睡。
一个曼妙的身姿慢慢的从帐外走了进来，俨然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少女。
“呦，白膺将军大白天还在打盹啊。”略带妖气的声音在大帐中传开来。
白膺听到这妖媚的声音，咪咪着双眼，左手同时抓起放在前桌上的“双弓”，右手迅速从靴子里顺出一根没有翎羽的银光小箭，看也没看，把箭搭在弓上，“嗖”的一声便射向说话之人。
少女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相反的，她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等着这支箭穿透自己的身体。可就当这支箭射中少女时，突然好似失去了动力一般，直直的掉在了地上。
在第一支箭射出的一霎那，白膺已把第二支箭搭在了弓上，见状刚要松动右手手指，妖媚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只是严肃的加重了语气，道：
“云霄堂“云神四护”玄灵在此，白膺还不快快行礼！”
白膺眯起了他那惺忪的睡眼，细腻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女。忽然间白膺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放下手中的箭和弓，颤颤微微，缓慢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少女的面前跪下。
“不知是玄护驾临，老朽多有得罪，请玄护治罪！”
“快快起来，玄灵可受不起白老将军这一拜啊！”少女缓和了语气温柔的说道。
白膺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双手紧紧抱拳低头施礼，说：
“请玄护治老朽之罪！”
见白膺如此固执，玄灵弯下纤细的蛮腰将白膺扶起。
“白将军请坐。玄灵虽为四护之一，但比起白老将军，根本不值一提。刚才玄灵只是和白老将军开个玩笑，请将军不要往心里去啊。”
白膺顺势说道：
“云霄堂的“云神四护”贵为直属贵族，我们可是无法比拟的！”
“凌贲戟﹑天羽弓，天下谁人不知？“华夏双绝”之名号响彻世间百年，可谓传说中的传说。再加上凌贲戟主座“暗戟”樊航和天羽弓主座“影弓”白膺，更加如虎添翼。”
“玄护说笑了，凌贲戟和天羽弓的传说并不假，那也是堂主的部队。至于樊航和我……我们不过是两个黄土半掩的废人了。”
玄灵用明亮的双眸看着这个比她高上一头的老者，嫣然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白膺将军太过谦虚了吧，就凭刚才您的那一箭，我便已瞧出几分。”
白膺摆了摆手道：
“不行了，老喽！刚才玄护走进来，老朽都没有发觉，哎，等这次仗打完，老朽确实该让位了！”
“白将军在我走进来没有对我下手，是因为白将军想观察我想干什么，是要谋财还是害命。谋财，马上动手就会打草惊蛇；害命，以白膺将军的身手，恐怕当剑已砍刀脖颈时动手也不晚吧？！”
白膺被这个少女的这几句话惊住了。仔细打量着眼前身着紫衣脸带面纱的少女，心中暗自想到：
这个少女的洞察力果真不浅，不像是不到二十岁少女的天真话语。再加上这个少女的秘术修为，更是神秘莫测。刚才老朽射出的那一箭，对她毫不起作用，她甚至都没有移动身体，便把箭打掉在地。我真的是老了，这个少女不简单呐！
白膺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收回目光。泰然自若的说道：
“多谢玄护的夸奖，老朽真的是老了，以前的老朽或许会如玄护所说，现在就算了吧！”
白膺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帐外有一斥候飞速的跑进大帐，趔趄的跪倒在地，神色不安的道：
“报！将军，林外有一白衣少年正在向树林靠近！”
“白衣少年？”
“是。”
“景将军和虞将军回来了吗？”
“还没有。”
“通知全军，备战！”
“是！”
说着斥候退了下去。
玄灵站起身来走到大帐门口，向远处望去。自言自语的说道：
“好强大的气。”
白膺走了过来，道：
“玄护，这是……？”
“秘术，来者是一位秘术师，而且甚是强大。”
“可战？”
“还不知。”
“依玄护所看……”
“不在我之下，甚至在我之上。”
这时的玄灵收起了她那份妖艳的气息，显得格外稳重。
“此人如此厉害？”
“他的气场很强大，至于到底有多强大，我必须要和他交手才能判断。”
白膺听着少女凝重的声音，继续问道：
“依玄护所说，我们胜算不大？”
“不一定，但是此人一定来头不小。我去会会他。”
玄灵正要向帐外走去，被白膺拦了下来。
“玄护，先让老朽去见见他，玄护不必着急，待老朽摸清了他的底细，再战不迟。”
“可是……”
“玄护不必多说，这里话说也是我白膺守地！”
说着白膺穿甲戴盔，身背名为“双弓”的箭弓大步走了出去。玄灵望着老者的身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树林外围。
“白将军！”
一个副将见白膺躬身拜道。
白膺向身边副将问道：
“准备好了吗？”
“听将军令！”
白膺吸了吸气道：
“正前方，下令射箭！”
“是！”
“嗖嗖嗖”，数万只银箭从树林深处射了出来，飞在天空中。正向树林靠近的白衣少年依旧前行，像是没有注意到向他射来的箭雨。
很快，树林的正前方被无情的箭雨淹没，并卷起了层层叠叠的黄沙，完全遮住了视线所及之处，更不见了白衣少年。一阵风雨摇曳之后，卷起的沙暴渐渐消散，地上插满了银色的箭，而白衣少年依旧缓慢的靠近着树林，他的白色大氅依旧飘扬在身后，身上没有丝毫划破的痕迹，只是他身体周围多了一层淡紫色的光圈。
副将见不起作用，继续下令：
“射！”
这次，白衣少年没有等箭近身。双臂弯曲，双手冲向天空，腾空而起，飞到半空中。少年双手十指交叉，闭目，嘴里默默念着人们听不懂的语言。
向他飞射过来的箭全部变成了粉末，这些粉末扬散在西去阳光的天空中，甚是一幅打开的上古卷轴。
白膺呆呆的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弓箭竟然被他全部粉碎了……？！”
副将见状慌了神，向主将问道：
“将军，请您下令！”
白膺还是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副将继续问道：
“将军，请您下令！”
白膺缓缓说道：
“继续，直到射完全部的箭！”
“是！”
副将接到命令继续向全军下令。一次……两次……三次……
树林中的将士不停地消耗着自己手里的箭矢，对这个白衣少年却完全不起作用。倏忽，少年像是悟到了什么，圆瞪双目，双手在身体正前方画了一个圈。不知从哪里飘来的灰云，笼罩了整座树林，乌云密布的树林还刮起了莫名其妙的大风，吹得百年根基的大树随风摇曳，摧枯拉朽般的嚎叫着。
树林以外的沙漠都被飓风掀了起来，一浪一浪的来到白衣少年的身边。天外的闪电不停地闪烁着它的光辉，时而徘徊在乌云中，时而击打着整片沙漠中仅有的绿洲。
天羽弓的将士们被吓坏了，发号施令的副将们不再吭声，不断激射箭矢的士兵们不再射箭。所有的人傻呆呆的站着，放下了手中引以为豪的弓箭，曾经戾气十足的恶魔们，仅仅一瞬间，变为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雏，就连天羽弓主座白膺也有些动摇了。
就在此时，只见阵阵的巨沙浪从少年身边向树林涌来，恍惚的闪电也如雨点般击落在绿洲中。
树林中凄惨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像是地狱门中作恶多端的灵魂们被接受地域领主的惩罚。或许是因为害怕，还未接到攻击的命令，天羽弓的士兵们零零散散的继续向白衣少年还击，可是依然徒劳无功。
“将军！”看到此情此景，白膺身边的副将喊向这位老将军。
“将军！请下令，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会全军覆没，天羽弓也就付之一炬了！将军！”
副将猛然跪下来，抱住白膺的大腿不停地摇晃着。白膺渐渐找回了理智，缓慢的说道：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隐藏驻守此地，凡有接近者必诛之！”
“将军！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真的完了！”
白膺依旧沉稳的说道：
“军令如山！”
副将见老将军如此固执，也只好不甘心的站起身来，伫在一旁。
“牵我的马来！”
白膺命令道。
“将军，您是想……”
“牵我的马来，快！”
白膺怒呃道。
白膺从未怒视过下属们，此时的他瞪着眼前这个副将严肃的命令道。
“是！”副将应声道。
不一会儿，副将牵着一匹老马走了过来，虽是老马，却趾高气昂，精神焕发。
白膺牵过了自己的马，左脚一蹬，骑上了陪伴自己久时的西域棕马，他抚摸着马的鬃毛，拍了拍马的颈部，静静地说：
“老家伙，我们走！”
随后白膺回过头来，向身后的副将下令道：
“白吉！令天羽弓全体兵士撤回营帐！”
“将军！？”
“命令！我为你们断后！”
白吉顿了顿，应道：
“尊令！”
白膺说着，便冲着马屁股扬起一鞭，迅速消失在水火相溶间。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人间，耀眼的闪电不停地劈打着森林，被劈到的树木立刻会引起大火，并向深处延伸，任何生物都无法逃脱它怨恨的控制范围。还有那不断涌来的层层沙浪，如大海中的浪涛拍打临岸礁石一般，吞噬着整座森林，疯狂的拥挤着。渐渐的，这片沙漠中的绿洲成了一只任凭宰割却无力还击的羔羊。
“影弓”白膺手提“双弓”，马颈左右四个箭袋，里面装满了银制弓箭，向着那个少年飞奔而去。
笼罩的炼狱天地，没有半点同情，继续着血红的残摧。
驰骋间，白膺左手持弓，右手迅速从右边的箭袋掏出八支银箭，四支夹在五指间，两支搭上了箭弓，另两支按在三指四指前端，一柄弓两射弦，这便是双弓名来之源，也是曾经威震一时“影弓”白膺之技。
白膺在马上不停地射出手里的弓箭，速度之快，劲度之高，恐在世之人无人能及，可惜对面的白衣少年，口中依旧念念有词，所有银箭均在其身前或化为粉末，或坠沉在地，无一支箭可穿其体，伤其身。
不久白膺马到近前，顺出箭袋里最后的两支箭，搭在箭弓上，全力出弦。
白衣少年微微睁开双眼，道：
“鬼剑！”
只见少年头顶上方一股秘气剑渐渐形成，冲着白膺发了出去，一时间白膺的最后两支银箭被打落在地，气剑直到穿透了白膺的盔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