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恋——千古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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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蛊刑

元真城一夜之间沦陷。

东夷军队连夜展开对松真城的攻击。

两天后,松真城沦陷。

东夷侵华军与华夏都城神农之间,已经只隔几座小城。

九黎盘从严令士兵不得jian**掳掠,安抚华夏百姓,意图以这两个城池为据点,对神农展开全面进攻。

元真城和松真城的花楼因东夷军的进驻而繁荣起来。花楚楚眉开眼笑,妓女们忙着接待东夷军人,跑腿打杂的聿登更是忙碌了。

这天黄昏,聿登出去替鲁梅儿买胭脂水粉回来,送去楼上她的房间,花楚楚已经在楼下呼喊她,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大堂。一群东夷人刚好与她走个对面。聿登的心“咯噔”一下险些跳出喉咙:那个穿着黑底镂金太阳图饰大将军服的威武的将军,正是九黎盘从!但因距离不算太近,她的装束又有很大改变,他仿佛没认出她,她迅速低下头,想从一旁溜走。花楚楚偏大声喊:“哑巴,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快过来!带各位军爷去选喜欢的姑娘!”

聿登佯装听不见,低头向前快走。花楚楚向她跑过来,她立刻飞快地逃,听到鲁梅儿在楼上唤:“妈妈,叫哑巴上楼来,给我跑趟腿儿。”

聿登一溜烟儿往楼上去,刚低头转上楼梯,眼角的余光看见前面有个人影,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九黎盘从!他的眼光里含着万千复杂的神情。她自嘲地笑了,往楼梯扶手上一倚。九黎盘从问:“怎么不逃了?”

追上来的花楚楚大声喊道:“你这个杀千刀的哑巴,见了大将军你瞎跑什么?”

九黎盘从嘴角一吊:“哑巴!”

聿登抬眼冷冷地看着他:“官架子见长不少啊!”

花楚楚吓得呼天抢地:“天哪天哪!你这个死哑巴,怎么会说话!”她转对九黎盘从,“他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天地良心,我不知道他装哑巴!”

九黎盘从:“他是女扮男装,怕声音出卖自己,就干脆装个哑巴。不关你的事,你去忙你的。”

花楚楚连忙离开。九黎盘从看着聿登:“怎么不说不认识我?”

“那种愚蠢的废话我不会说。”她用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突然,身子往后一跃,纵身到大堂去,风一般地跑向了门外,在出门时,回身向九黎盘从做了个鬼脸。九黎盘从气急败坏地大吼道:“抓住她!她是神农的间细!”

花楼立刻喧闹起来。

聿登跑出花楼,在空旷的街道上飞快地奔跑。因为战乱,晚上外面的人是极少的,这使她的逃跑增加了难度。东夷士兵很快发现了她,四面八方的喊声响彻她的耳边,她的鼻尖冒出汗来。

岔路口时,她拐进一条小的巷弄,稍稍松了口气,刚要撒腿,却见前面墙上跳下一个人来,在黑夜间,她也能判断出他是谁。她硬着头皮,向前冲去,他稳稳地立在她面前。后面的一群追兵们赶到,他摆手示意追兵不要动。他想单独擒获她,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两人交手。她瞅准与他交错双拳的一刹那,从腰间甩出铁抓,抓到墙头上去,顺着他的胳臂一攀,抓着绳索向墙上飞快爬去。他纵身抓住她的一只脚,把他拽摔下来,她用另一只脚维持住平衡,弹身跳起。他的手掐住了她的颈项,使她无法动弹,在她耳边低低地问:“聿登,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要打?”

聿登不屑地笑了一声:“伊耆准成,不,九黎盘从,抓住我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都一定会知道。”

聿登阴冷地一吊嘴角:“那你就试试看吧。”

“我不想对你用刑,作为间细,知道刑罚的残酷吧?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动过刑,可能就废了。”

“落在东夷人手里的华夏人,不能够想生存。”

九黎盘从看着她的眼睛,两人的目光像电火一样的交织。

当夜,九黎盘从亲自负责对聿登用刑。

聿登没有受裸刑,女刑卒为她更换上白色刑服,**着手臂、膝下双腿,被绑到座椅上。她面前的刑具很多,狰狞而恐怖。她的脸色很冷静,一声不吭。九黎盘从坐在她对面,说:“废话不必说了,我了解你,你不会被劝服,我们就来斗一次意志吧。”

聿登不做声。九黎盘从神色很阴暗:“只用针刑和蛊刑。”

刑卒们以针同时刺入聿登全部手指及脚趾,疼痛钻心,聿登的脸立刻铁青而扭曲,但她仍是一声不吭,眼前一片黑色,晕厥过去。被冷水泼醒后,她头发凌乱,显得虚弱不堪,冷冷地看着九黎盘从,他脸上是难以压制的浮躁。

上来就是毒刑,看来九黎盘从希望速战速决。

再次针扎手指脚趾,聿登仍是一声不吭,再次晕厥。

接连五次。九黎盘从烦躁地一摆手,声音阴冷地道:“头。”

刑卒们把几十条钢针同时针入头顶至颈,把聿登的头几乎针成了刺猬,脑袋仿佛被锯一样“嗡嗡”地响,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牙齿把嘴唇咬出了血,隐隐听到九黎盘从高喊:“给她嘴里塞上布巾,别让她把自己咬残了!”她的眼前全是金星银星,她又晕厥过去。

冷水泼醒以后,她仿佛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

钢针从上至下刺脊椎骨,她仿佛被活活拆散了,但仍是一声不吭。

几十次的晕厥后,黎明的白光已经从窗子射进来。火焰的光芒里,她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九黎盘从,他满头满脸都是汗,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的情形,像一个没有血色的鬼魅。他的声音仿佛遥在天际:“所有针刑一起进行。”

这次针刑持续不到一会儿,聿登就晕厥过去。她醒来的时候,看见九黎盘从烦恼地双手抱着头。有个刑卒道:“大将军,她硬得很,恐怕必须用蛊刑了。”

他暴躁地喊:“千蚁蛊!”

刑卒端上一小碗绿色**,从聿登嘴里掏出巾子。聿登已经没有半点气力,他们很轻松地给她灌了下去。只一会儿,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她的每一块筋肉,并且这种毒药使她头脑雪亮,更加清晰地承受痛苦,这种折磨持续着,没有一刻放松,她痛苦地弯曲着身子颤动。

时间在缓缓流逝,她一声不吭。

九黎盘从额头上的汗像雨水一样滴在地上。

天已经亮了。

九黎盘从眼睛血红:“上针!”

二十根钢针同时插入聿登的手指脚趾,喝了千蚁蛊,这种疼痛异常清晰,聿登终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九黎盘从浑身一个颤动,但接着眼里闪出期望的光芒,他明白这个预兆:这么强度的刑罚,聿登快顶不住了!

钢针插入头部,聿登惨叫道:“我说!我说!”

刑卒拔出针来,千蚁蛊的毒让聿登痛苦不堪,每一个毛孔里,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她哀嚎道:“我说了,这蛊毒有解药吗?”

九黎盘从:“有!快说!你知道的神农间细还有谁?”

聿登突然缄口。九黎盘从一挥手,钢针自上至下一齐插入聿登脊椎,她崩溃地惨嚎:“我说!”

九黎盘从暴跳道:“不要折磨自己了!快说!你顶不住这举世绝伦的千蚁蛊!”

聿登再次缄口。九黎盘从仰天痛苦地大喊一声:“啊!”他垂目看着脸庞完全扭曲的聿登,狠狠地一咬牙,对刑卒一招手:“针全部上。”

手、脚、头、脊椎,针全部一齐上,在千蚁蛊的作用下,这种剧痛的感觉雪亮而清晰,仿佛全身已被拆散撕碎,又被一点一点地噬咬,聿登惨叫不止,她崩溃地喊:“是妍兹玄!我直接受命于妍兹玄!”

九黎盘从大声问:“我要知道谁受命于你!”

“是鲁梅儿,花楼的妓女鲁梅儿!”

“还有谁?”

“神农间细都是单线联系,我真的不知道别的了!”她撕裂嗓音地狂嘶,“啊!我要解药!”

九黎盘从向刑卒喊道:“停止用刑!快!”

针全部拔出,刑卒把一碗解药喂进聿登嘴里。

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聿登虚弱地喘息着,她的意志似乎被完全摧毁,失声痛哭起来。九黎盘从走到她近前,不说话,亲自为她松绑,轻轻把她抱起来向外走去,触碰使她疼痛地呻吟,她感觉仿佛在梦里摇晃,然后再次晕厥过去。

一直昏迷了两天,聿登醒来的时候,见窗户上一枝绿色的树叶轻轻摇动,九黎盘从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立刻因触碰的剧痛而呻吟,他连忙松开。浑身都酸痛无比,头像要裂开一样,她扭头不再看他。他坐在床边,说:“华夏你是回不去了,你已经出卖了同族的人,作为一个女人,选择爱情不好吗?记得我离开你的时候,你说,我回去接你的时候,跟我走。”

她不做声,有泪水从双眼里涌出来。他轻轻为她擦去泪水,说:“战争是男人的事,不管是华夏的男人还是东夷的男人,你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为什么非要承担这么重的责任呢?”

门外有将军禀报,九黎盘从连忙走出去。当他谈完军情,回来推开房门的时候,不由大惊失色——

聿登用裙带把自己悬在梁上,已经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