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恋——千古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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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殇婚

伊耆石山在一瞬愣怔下,想的是这个白玉兰是真是假,但他即刻笑道:“相传白玉兰不会武功,想必白家涧为了保你,也暗下教你练了点防身的本事,不过今天本爷是要定你了!”白玉兰悟到自己从未打过架,有些心虚,双腿索索发起抖来。伊耆石山向前一窜,欲抓她衣领,她头一低躲过,灵活地穿至他背后,一刀劈向他的脖颈,伊耆石山连忙向前低头,刀擦着他耳边呼啸而过,惊了他一身冷汗,他余悸未了地侧退两步,深为刚才因轻敌而造成的狼狈恼怒。白玉兰顾不得想自己身手为什么这么灵活,她纵身一跳,跃上窗子,“砰”地一拳砸去,窗棂断裂,此时却听身后伊耆石年“嗤”地一声冷笑,白玉兰但觉肩臂被抓住一拖,人被扭下窗去,“噗”地摔在地上,宛如一朵凋零的玉兰花。剧痛使她吃力地挣扎亦无法起身,伊耆石山“哼哼”笑道:“你以为我这首族长是吃闲饭的吗?对付你一个女人我不费吹灰之力,怎么样?卸掉膀子的滋味好受吗?”白玉兰痛得额头全是汗,吃力地抬起双眸恐惧地看着她。伊耆石山用手按着她的头按到地上,阴阴地说:“我讨厌女人跟我对着干!”然后他的手攥住她已显零乱的发髻,猛地揪得她的脸后仰,“你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白玉兰恐惧地望着他,感觉他的脸上挂满的全是残忍与邪恶。

次日清晨,白父早早驾车来接女儿。家奴禀报后,白玉兰欲起身,伊耆石山拖着她的头发一下将她的脸拖到自己面前,白玉兰痛得叫了一声,伊耆石山狞笑道:“给你长点教训,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陪本爷要乖!因为本爷为了得到你,连老婆都杀了!”白玉兰听得这话更是毛骨悚然。他松了手,懒懒地躺着,看着备受折磨的白玉兰吃力地探身下床,又冷笑道:“处子之身,本来打算好好待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受粗暴的折磨才舒服,嗯?”白玉兰拖着零乱的长发和衣衫踉跄地开门出去。

白父见到爱女这番惨状,早已老泪纵横,脱下外衣披到她身上,扶她坐进车子。受到惊吓的白玉兰一路失魂落魄,头脑混沌不清。待到家时,已是病得不醒人事,把一家人吓得手忙脚乱。白母问:“这是怎么回事?去哪里了,怎么病成这样?”白父哪里敢说,支吾几句搪塞过去。他叮嘱家人不要让外人知道白玉兰的病情,悄悄去找大夫来医。大夫为白玉兰诊脉后说她受到过度惊吓,已经魂飞天外,只能招魂。白母连忙派家奴熬汤烧纸念咒,替白玉兰招魂,转眼一天过去,白玉兰仍无起色。

清早,一树树如雪的玉兰花倾洒着满庭的芬芳,雄壮的公孙轩辕阔步进入白家,高呼道:“伯父!”正在屋里照看白玉兰的白父听唤惊得额上全是汗,匆匆奔出来迎接,说:“轩辕,兰儿在洗澡。”公孙轩辕立刻席地而坐,说:“我等。”“呃……”白父不知所措。半日后,公孙轩辕仍饶有兴致地盯着白玉兰的房间坐等,幸亏他家家奴受族长使派来叫他回家议事,白父才松下口气,他来到女儿床边,握着她的手黯然道:“兰儿,快醒来啊,不要因为这一病误了你的好姻缘。”白母也叹息道:“族长家公子虽然和我们有婚约,但要是知道兰儿生过大病,也可能不会满意这姻缘。”白父长长叹息一声。夫妻看着女儿,见她满面沉沉,毫无醒色,更是愁眉不展了。

白玉兰的魂魄留在了草地上,在和一匹雄壮的狼驰骋,她侧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日日温存细抚、温言软语,翻跃在碧绿的草丛里。他驮着她,带着一群狼围捕猎物,他的健壮的力气,宛如她没有重量,他翻跃、前扑、撕咬,指挥着狼群进退,果断、机智、勇敢、潇洒得仿佛一匹神兽。她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年,生生世世,生生世世!”突然,她灵敏的耳中响起人轻捷的脚步声,她迷茫地张望,恐惧感揪紧了胸口,叫道:“猎人!”一支箭已经正对着狼的头颅飞来,她猛地蹿身护去,那支箭穿透了她的后背,从前胸穿出,穿瞎了狼的一只眼睛,她忍着剧痛却仍在心疼着狼,狼疯狂地哀嗥:“兰儿,兰儿!”她气力苍白地说:“生生世世……”狼的话飘在她的耳畔:“生生世世……”她的眼前全是红的喷洒着的鲜血,把她和狼变成了一片红色。猛然惊坐起身,额上已经全是冷汗,公孙轩辕坐在她的面前,急切地握住她的双手说:“兰儿,你终于醒了,你梦着都说生生世世,我们一定要生生世世在一起!”这熟悉的话语使白玉兰震惊,梦里的狼和眼前的公孙轩辕合二为一,她扑进他的怀里,忍不住泪如雨下。梦境渐渐远去,她记起了几天前的遭遇,恐惧使她的心蓦然狂跳,她离开公孙轩辕的怀抱,惊惶地问:“轩辕,你会娶我吗?”

公孙轩辕握紧她的手:“我当然会!”

“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娶我吗?”

“当然!”

白父连忙道:“你们都满了十八岁,免得夜长梦多,就及早把婚事办了吧!”

公孙轩辕喜笑颜开:“好!我去跟父亲说,及早来娶兰儿!”

白玉兰忧虑地垂下头去。公孙轩辕只当她是羞涩,并未在意,高兴地告别归家而去。

若说没有顾虑,那可不会是白玉兰,她自生来就日日忧愁,如今遭了这种祸患,更是愁肠百结,日日饮食难下,伏在床前默默不语。她忆起与公孙轩辕自小的深厚情意,想他能够爱护自己,心里略觉宽慰。他与她梦里的狼说着同样的话,那他就是那匹情深意重的狼,既然“生生世世”,那她还忧虑什么呢?可她仍有些疑惑,公孙轩辕的眼睛是黑白分明,闪现着智慧的,而狼是绿的三角形上吊的小眼睛,虽然闪着机智勇敢与深情的光芒,但比公孙轩辕的眼睛要逊色多了,他们会是一个人吗?她在遭遇伊耆石山之前,梦中真切地感觉到了和狼的数次**,可是她的处子之身是伊耆石山粗野地毁掉的,那么,与狼的缘分是在什么时候呢?刚才的梦,她已经死在狼的面前,鲜红的血弥漫了一声声 “生生世世”,那么,狼,就是她前世的爱恋!她被这个想法吓坏了:“难道真的有前世吗?”她用双手压住自己的心口,“那我前世是被谁杀死的呢?”越来越重的疑团纠缠着她。她并不信人会轮回,但一次次缥缈的梦境却使她惶惑不安。

公孙轩辕自小习惯了白玉兰的忧郁,每日来探望她时他依然如往常一般说笑,未曾体察到她的心事忡忡。两家父母则已开始筹备婚事。

族长家公子大婚,是整个伏羲氏族的头等大事。族长一共五房妻妾,只有妻室生下的长子公孙轩辕活下,后来生的一子两女都已夭折,其他妾室生的儿女也无幸存,族长因此焦心,求卜士做法祈福,都无济于事,后来妻妾干脆也无生养了,因此全家只守着公孙轩辕一个后人,宠爱非常。公孙轩辕的婚事,对公孙家来说更是隆重,他们要求媳妇必须身体强壮无病,善于生养以传后嗣,这就是白父不敢透露白玉兰生病的原因。婚事这天,公孙轩辕骑着高头大马,红服金带,装扮辉煌,家奴抬着无数金帛彩礼紧随马后,一行人来至白家,放下彩礼,接出白玉兰的轿子,白玉兰红服滚金,乌发上只带红色抹额,额间红色钿花,轿后拉着一车白家送出的嫁妆。家奴们吹吹打打,整个氏族热闹了一个白天,把新人送进房去,青梅竹马、情深意笃的一对人儿自是缠绵无尽。

清晨,公孙轩辕爱恋地看着绝美的新婚妻子,白玉兰显得神情有些惶惶不安,他笑道:“都成夫妻了,还害怕不成?”

白玉兰不自在地浅笑一下道:“我去洗脸梳头,免得公公婆婆笑话我们。”

公孙轩辕揽住她的肩头:“他们也从这时候过,有什么好笑话的?就懒回床他们也高兴,为公孙家努力制造后人嘛。”

白玉兰满腹心事地敷衍着笑了下,穿衣起床,洗完脸坐到梳妆台前,精心挽着玉兰髻。身后公孙轩辕突然阴阴地一声:“兰儿,你过来。”

她的心惊得猛一跳,脸色苍白地回转头,见公孙轩辕已经穿戴整齐立在床前,他的语气变得冷厉:“叫你过来!”

白玉兰双腿发抖地立起,走了过去,公孙轩辕掀起被子,咬着牙问:“你的处子红呢?”

白玉兰吓得后退一步,公孙轩辕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拖到面前:“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白玉兰被吓得魂飞天外,数日前的那场噩梦使她更是不敢回想,公孙轩辕大吼一声:“说!”

白玉兰泪水涟涟地摇头,“砰”的一记耳光狠狠砸在她脸上,劲势之大使她猛地跌倒在地,嘴里有血腥味道溢出。公孙轩辕恨恨地啐道:“贱货!还要替你那个奸夫隐藏吗?你现在快求老天别让你怀上我的种,即使怀上,我也把他摔死,因为我不知道是谁的!”

说着忿忿离去,把门“砰”地摔上,惊天动地地响。

从此,公孙轩辕不进白玉兰卧房。她每天默默地坐在床边,伏在**,终日静静的,不动一动。她白色的衣裙长长地拖曳在浅绿色的地毯上,仿佛寂寂凋落在草间的一朵玉兰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