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护母之殇
thu sep 10 18:42:27 cst 2015
烈日之下，一辆开往化县的中巴在凹凸不平公路上颠簸行驶着，车内乘客们疑惑的目光下，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一岁左右可爱婴儿，和一个六七岁左右被泥巴遮住了面孔的孩童轻声抽泣着。
“小稣，你爸爸呢？还有，你脖子里的肿瘤怎么不见了？”盯着小谢稣手中的马铃薯，母亲的眼睛也不禁红润起来，怜惜地抚着黏成块的乱发，连连问道。
大点的孩子没有回答年轻女子的提问，只是一脸好奇地望着她怀中的婴儿。
女子怀中的婴儿长得十分可爱，圆嘟嘟的小脸蛋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似乎是被小谢稣盯得有些不耐烦，肥嘟嘟的婴儿从妈妈怀中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爬到邻座上，睁着大眼睛向着窗外颗颗消失在车后的柳树望去。
“你是我妈妈？”小谢稣把目光转移到年轻女子的脸上。
年轻女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他是谁？”小谢稣又指了指对着窗外手舞足蹈，呀呀细语的可爱婴儿。
母女犹豫片刻，随即坚定地说道：“他是你弟弟！”
“我弟弟？”稚嫩从小谢稣脸上消失，望着调皮的婴儿冷冷自语道。
突然，小谢稣眼中闪过一丝阴柔，一双粘着泥土的小手出现在婴儿嫩白的脖颈上。
“小稣！你在干什么！”年轻女子看到这一幕，不禁失声叫道。
闻声，小谢稣打了一个激灵，眼中的阴柔瞬间消失。只见掐在脖颈中的小手，向上缓缓移动着，在那能挤出水来的小脸蛋上停下，温柔地掐了一下。
“他长得真好看！”小谢稣眯着眼欢喜地说道。
年轻女子长舒一口气，暗笑自己怎么会有那样奇怪的想法，随后把自己的大儿子揽住怀中，抹去眼中感动的晶莹，温柔地说道：“待会儿到了化县，给小稣洗干净，小稣也能成为一个漂亮的美男子。”
小谢稣乖巧地点了点头，竟然冲着年轻女子叫了声：“妈妈！”
听到那句既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年轻女子心中汹涌澎湃，感慨万分，她深情地盯着自己的大儿子戚戚问道：“小稣，能告诉妈妈，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随着中巴车的颠簸，小谢稣把之前的经历简单地给母亲叙述一遍。
听着儿子的故事，年轻的母亲心如刀割，多次落泪泣吟出声。
大儿子放下手中被啃掉坑坑洼洼的番薯，上前替母亲擦去眼中泪花，并安慰起母亲来。
坐在窗边的婴儿，睁着明亮地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小哥哥，见俩人深情相拥在一起，像是吃了醋，蹒跚地钻进二人的怀抱。
中巴车一路驰骋，一幕温馨的场景使得喧哗的车厢安静下来，乘客们仿佛商量好的似的收回好奇的目光，悄悄抹去感动的泪花，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到了化县，母亲把儿子们带到单位所分的旧房中，清洗干净，并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随后三人去趟了集市，购置了两套新衣。
穿上新衣服，兴奋的小谢稣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弟弟小童蹒跚地往回走，溢满笑意的母亲连忙跑上前，接住了孩童怀中的婴儿。望着气喘吁吁的大儿子和呀呀细语的小儿子，母亲眼中溢出了感动的泪花，此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晚上回到家，母亲给两个娃娃洗过脚后，紧环抱着儿子一起入睡，
调皮的小谢稣闹着让妈妈讲故事，母亲熬不过，只好从床头柜中翻出一本童话书籍，轻声吟读起来。旁边的小脑袋听到妈妈的声音，也醒了，睁着好奇地大眼睛，安静地倾听着。
小谢稣静静感受着无尽的温暖，伸了伸终于松弛下来的双腿，静静地躺进那温软的怀抱。
深夜中，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踢开了小谢稣所在的房间，醉醺醺地晃到床前！
“赶紧给老子烧水洗脚！”身材精瘦的中年男子在沉睡中的女子胸前狠狠地抓了一把，吐着腥臭的酒味说道。
女子被胸前传来的疼痛激醒，连忙起身把怀里睡梦中的孩子们挪到墙角，手忙脚乱地穿上大了一号的工装，颤抖着蹲在煤炉边生火烧水。
躺在床上的腥臭男人翻了个身，无意间瞥见了被惊醒后躲在墙角的瑟瑟发抖小谢稣。
“臭娘们，这是谁家的孩子？”男人突然狰狞地喊叫道。
闻声，煤炉旁的年轻女子身子一震，巍巍站起身，走到床边那令人憎恶的男子身前。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翻江倒海的汹涌，女子坚定地说道：
“他是我儿子！”
男子闻言勃然大怒，虎啸着从床上做起，揪住女子那飘逸的长发，狠狠地砸在床头柜上的棱角上。
女子抚着额头上鲜血涌流的狰狞伤口，依旧坚决地盯住狂躁的男人。
“你这不要脸的骚货，什么时候生下的野种，竟然瞒了我这么久！”失去理智的男子伸出虎掌，狠狠地扇在女子脸上。
瞬间五道红印刻在了那失色的花容上。
“我不是孽畜，我出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厮混呢。”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沉的声音从男子背后响起。
男人缓缓转过身，望着那双阴鸷的眼神，利剑般刺来，不禁浑身一颤，动弹不得。
半响，男人缓过神来，恼羞成怒，抓住墙角的小脑袋扯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敢跟老子凶！看我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
“小稣！不要！”趴在床头柜前的女子见状，疯一般地扑倒在儿子身前，伸开双臂，挡住那狂风骤雨般的拳脚肆虐。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骚货，可真能装啊，如果不是这个畜生，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这么贱呢！”女子的护犊行为更加刺激了男子，挥舞的拳头愈加疯狂。
望着地上满身疮痍的母亲，小谢稣面无表情，默默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只见书桌前的那把沉重的木质座椅，被一个六七岁的娃娃轻松拎起，拉行中发出噔噔的闷响。
很快，木质座椅在那个一脸凶残的男人面前停了下来，娃娃突然闪电般拔地飞身而起，定格在男人脑袋上空，随后举着木椅重重落下，留下一道道残影。
座椅在巨大的冲击下撞得粉碎，木屑烟花般四处崩散。
狂怒的男子彻底安静下来，睁着惊恐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鲜红的液体顺着脑袋泊泊流出，终是缓缓倒下。
趴在不远的母亲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面目冷酷的娃娃带着一双嗜血的眼睛默默走到男子身前，无情地举起了手中仅剩的一条凳子腿。
“不要，你这样会害了自己的。”望着陌生儿子手里凳子腿，母亲恍如梦中惊醒，连滚带爬扑在男子身前，哭喊着乞求道。“我不想小童没有爸爸！”
冷漠的娃娃举着凳子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根木棍掉落在地，发出咯噔的撞击声。一个面无表情的孩童，在婴儿的哭泣声中悄然转过身去，消失在门外无尽的黑夜之中。
“小稣！儿子！”瘫趴在地上的母亲想要追去，却发觉双腿已经瘫软麻木，只得向门外那消失的身影伸出手掌，凄绝地呼喊着。
谢村上空电闪雷鸣，狂风肆虐着从山谷划过，发出如鬼神哭喊般的呼啸之声。
族长卧室内，一位身着褴褛的白发老怪掐指一算，冲着族长抱拳行礼道：“族长，天降异象，不知那煞星又去了哪里害人，老衲万不能袖手旁观，先行告辞了。”
“仙人且慢。”族长想再打听些什么，脑袋突然一沉，便稀里糊涂地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翻遍村落，也寻觅不到李仙人的身影。
烈日之下，一辆开往化县的中巴在凹凸不平公路上颠簸行驶着，车内乘客们疑惑的目光下，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一岁左右可爱婴儿，和一个六七岁左右被泥巴遮住了面孔的孩童轻声抽泣着。
“小稣，你爸爸呢？还有，你脖子里的肿瘤怎么不见了？”盯着小谢稣手中的马铃薯，母亲的眼睛也不禁红润起来，怜惜地抚着黏成块的乱发，连连问道。
大点的孩子没有回答年轻女子的提问，只是一脸好奇地望着她怀中的婴儿。
女子怀中的婴儿长得十分可爱，圆嘟嘟的小脸蛋嵌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似乎是被小谢稣盯得有些不耐烦，肥嘟嘟的婴儿从妈妈怀中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爬到邻座上，睁着大眼睛向着窗外颗颗消失在车后的柳树望去。
“你是我妈妈？”小谢稣把目光转移到年轻女子的脸上。
年轻女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他是谁？”小谢稣又指了指对着窗外手舞足蹈，呀呀细语的可爱婴儿。
母女犹豫片刻，随即坚定地说道：“他是你弟弟！”
“我弟弟？”稚嫩从小谢稣脸上消失，望着调皮的婴儿冷冷自语道。
突然，小谢稣眼中闪过一丝阴柔，一双粘着泥土的小手出现在婴儿嫩白的脖颈上。
“小稣！你在干什么！”年轻女子看到这一幕，不禁失声叫道。
闻声，小谢稣打了一个激灵，眼中的阴柔瞬间消失。只见掐在脖颈中的小手，向上缓缓移动着，在那能挤出水来的小脸蛋上停下，温柔地掐了一下。
“他长得真好看！”小谢稣眯着眼欢喜地说道。
年轻女子长舒一口气，暗笑自己怎么会有那样奇怪的想法，随后把自己的大儿子揽住怀中，抹去眼中感动的晶莹，温柔地说道：“待会儿到了化县，给小稣洗干净，小稣也能成为一个漂亮的美男子。”
小谢稣乖巧地点了点头，竟然冲着年轻女子叫了声：“妈妈！”
听到那句既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年轻女子心中汹涌澎湃，感慨万分，她深情地盯着自己的大儿子戚戚问道：“小稣，能告诉妈妈，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随着中巴车的颠簸，小谢稣把之前的经历简单地给母亲叙述一遍。
听着儿子的故事，年轻的母亲心如刀割，多次落泪泣吟出声。
大儿子放下手中被啃掉坑坑洼洼的番薯，上前替母亲擦去眼中泪花，并安慰起母亲来。
坐在窗边的婴儿，睁着明亮地眼睛好奇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和失而复得的小哥哥，见俩人深情相拥在一起，像是吃了醋，蹒跚地钻进二人的怀抱。
中巴车一路驰骋，一幕温馨的场景使得喧哗的车厢安静下来，乘客们仿佛商量好的似的收回好奇的目光，悄悄抹去感动的泪花，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到了化县，母亲把儿子们带到单位所分的旧房中，清洗干净，并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随后三人去趟了集市，购置了两套新衣。
穿上新衣服，兴奋的小谢稣使出吃奶的力气抱着弟弟小童蹒跚地往回走，溢满笑意的母亲连忙跑上前，接住了孩童怀中的婴儿。望着气喘吁吁的大儿子和呀呀细语的小儿子，母亲眼中溢出了感动的泪花，此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晚上回到家，母亲给两个娃娃洗过脚后，紧环抱着儿子一起入睡，
调皮的小谢稣闹着让妈妈讲故事，母亲熬不过，只好从床头柜中翻出一本童话书籍，轻声吟读起来。旁边的小脑袋听到妈妈的声音，也醒了，睁着好奇地大眼睛，安静地倾听着。
小谢稣静静感受着无尽的温暖，伸了伸终于松弛下来的双腿，静静地躺进那温软的怀抱。
深夜中，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踢开了小谢稣所在的房间，醉醺醺地晃到床前！
“赶紧给老子烧水洗脚！”身材精瘦的中年男子在沉睡中的女子胸前狠狠地抓了一把，吐着腥臭的酒味说道。
女子被胸前传来的疼痛激醒，连忙起身把怀里睡梦中的孩子们挪到墙角，手忙脚乱地穿上大了一号的工装，颤抖着蹲在煤炉边生火烧水。
躺在床上的腥臭男人翻了个身，无意间瞥见了被惊醒后躲在墙角的瑟瑟发抖小谢稣。
“臭娘们，这是谁家的孩子？”男人突然狰狞地喊叫道。
闻声，煤炉旁的年轻女子身子一震，巍巍站起身，走到床边那令人憎恶的男子身前。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翻江倒海的汹涌，女子坚定地说道：
“他是我儿子！”
男子闻言勃然大怒，虎啸着从床上做起，揪住女子那飘逸的长发，狠狠地砸在床头柜上的棱角上。
女子抚着额头上鲜血涌流的狰狞伤口，依旧坚决地盯住狂躁的男人。
“你这不要脸的骚货，什么时候生下的野种，竟然瞒了我这么久！”失去理智的男子伸出虎掌，狠狠地扇在女子脸上。
瞬间五道红印刻在了那失色的花容上。
“我不是孽畜，我出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厮混呢。”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沉的声音从男子背后响起。
男人缓缓转过身，望着那双阴鸷的眼神，利剑般刺来，不禁浑身一颤，动弹不得。
半响，男人缓过神来，恼羞成怒，抓住墙角的小脑袋扯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敢跟老子凶！看我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
“小稣！不要！”趴在床头柜前的女子见状，疯一般地扑倒在儿子身前，伸开双臂，挡住那狂风骤雨般的拳脚肆虐。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骚货，可真能装啊，如果不是这个畜生，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这么贱呢！”女子的护犊行为更加刺激了男子，挥舞的拳头愈加疯狂。
望着地上满身疮痍的母亲，小谢稣面无表情，默默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只见书桌前的那把沉重的木质座椅，被一个六七岁的娃娃轻松拎起，拉行中发出噔噔的闷响。
很快，木质座椅在那个一脸凶残的男人面前停了下来，娃娃突然闪电般拔地飞身而起，定格在男人脑袋上空，随后举着木椅重重落下，留下一道道残影。
座椅在巨大的冲击下撞得粉碎，木屑烟花般四处崩散。
狂怒的男子彻底安静下来，睁着惊恐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鲜红的液体顺着脑袋泊泊流出，终是缓缓倒下。
趴在不远的母亲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面目冷酷的娃娃带着一双嗜血的眼睛默默走到男子身前，无情地举起了手中仅剩的一条凳子腿。
“不要，你这样会害了自己的。”望着陌生儿子手里凳子腿，母亲恍如梦中惊醒，连滚带爬扑在男子身前，哭喊着乞求道。“我不想小童没有爸爸！”
冷漠的娃娃举着凳子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根木棍掉落在地，发出咯噔的撞击声。一个面无表情的孩童，在婴儿的哭泣声中悄然转过身去，消失在门外无尽的黑夜之中。
“小稣！儿子！”瘫趴在地上的母亲想要追去，却发觉双腿已经瘫软麻木，只得向门外那消失的身影伸出手掌，凄绝地呼喊着。
谢村上空电闪雷鸣，狂风肆虐着从山谷划过，发出如鬼神哭喊般的呼啸之声。
族长卧室内，一位身着褴褛的白发老怪掐指一算，冲着族长抱拳行礼道：“族长，天降异象，不知那煞星又去了哪里害人，老衲万不能袖手旁观，先行告辞了。”
“仙人且慢。”族长想再打听些什么，脑袋突然一沉，便稀里糊涂地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翻遍村落，也寻觅不到李仙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