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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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娘的幸福生活(九)

    (女生文学 )

    我们住进了京城一所大户人家的宅院。

    杨执带我住进來。告诉我这是朋友的家。但他的姿态。却像个主人一般的自在。佣仆成群。锦衣玉食。我镇日被人这般伺候着。他则早出晚归。少见形影。

    一时间。我也仿佛无心理会相公的诡异行踪。

    那个少年他认得我。想亲近我。却……为什么。因为。我当真是他的母亲。而他的父亲仍健在人世。

    杨执说我是皇家人。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那么。他是什么人。他的父亲又是什么人。

    每日里。这样的问題反复将我缠绕。

    我开始清晰记得自己的梦境。须知道。打我以忘却所有前尘往事的代价清醒好转后。我总是不能记住自己的梦境。每一次从睡梦中醒來。不管是泪水犹在脸上肆虐。还是尖叫声犹在喉中延长。对梦中的一切。都沒有丝微的记忆。

    可是。现在我开始记得了。

    梦里。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我总是在走。总也不知去向。然后。少年会出现。还会有另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一直想知道那是不是月儿。可……

    “愚儿。愚儿。愚儿……”

    耳边。有人一声一声的低低呼唤。把我唤回。睁了眼。是阿执担忧的脸。

    “又做梦了。”他温热的手心抚过我沁凉的额。

    “阿执。”我揪住他的袖。“告诉我。我是谁。那个少年又是谁。女生文学”

    对无知无觉的过往。我不可以再不关心。再不经意。无疑。那少年对我很重要。“月儿”对我很重要。我需要知道他们的“重要”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那个少年……”杨执顿了一顿。眸仁异亮。“是当今的皇帝。”

    ……什么。。我想了千万遍。绝对沒想到这个答案。

    “他是当今的皇帝柳持谦。。也应该是你梦里叫过的‘谦儿’。”

    不是“前儿”。是谦儿。我……我竟然是当今皇帝的母亲。怎么可能。

    “而前些日子举国茹素、全城披素以庆诞辰的孝仁太后。是当今皇帝为自己生母追封的封号。”

    我……是太后。。那个死去的“太后”。“阿执……”

    “愚儿。不必怕。我说过的。你只是我的愚儿。如果你想离开。我们即刻就可以走。女生文学”

    “阿执。你应该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生母……他……”难怪。他总在梦中指责我。怒眙我。

    在山中时。我为了排遣偶尔的闲暇。向做过夫子的乔子轩借了些书來读。虽然因为失忆忘了自己曾受到过的传授。但目能识丁且会融汇贯通。读那些书不难。一本《秦记》中曾提到。秦皇赢政因生母与男子有染**宫闱而倍觉羞辱……我开始明白少年目中何以会有“耻辱”流露。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他分明是在以我为耻。“他为了皇家尊严。必定会……”

    “什么劳什子皇家尊严。”杨执的轻蔑不是假的。“你家相公会怕那些东西么。如果不是为了替你打探月儿的下落。索性走了了事。”

    我心弦提得更紧。“月儿。你有月儿的下落。”

    “探听到一些。”

    “她在哪里。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坊间巷间的传闻纷杂不一。孰真孰假我无从判断。有人说。她在你跳崖之后的一年死了。有人说她劫后余生。还曾回到天历朝兴风弄雨。连上一任皇帝下野也有她一份力量在。不过。空穴不來风。若那些传言有八成是真的。你这个女儿我会很喜欢。”

    “她……我……我要怎么才能找到她。”我想见她。

    “江湖的朋友已经在替我打听了。你放心。女生文学只要她尚活在这世上。一定会有消息传來。”

    “她活着。我相信她一定活着。”

    “好。好。好。她一定活着。活着……傻媳妇别哭。相公一定替你找到她。别哭了……”他抱着我。摇着我。呵哄着我。

    “阿执。阿执……”我何德何能。遇见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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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能等了些时日。杨执的朋友把消息送來。月儿的行踪似在羲国。

    我们沒有停留。听到消息的当日便拿起行囊离开元兴城。然而。元兴城外。遭遇伏击。

    那些人似乎是早早便预埋好的。我们行到那条林子前时。几十号人豁然涌出。将我们围住。但并沒有急于出手。

    不多时。。一个人从他们后面徐徐走出。

    这个人。服饰华贵。气度雍容。年岁不轻。脸上烙有岁月痕迹。但并无风霜沧桑。显然是位经年累月被尊荣浸染的大人物。他眸线方触到到。即成了被雷击过的木桩。有半刻钟。其面上空白无物。

    “……凡心。你真的是凡心么。”他开口。语气颤瑟。神态激烈变幻。

    我觑着这个人。不知该如何回应。

    “……谦儿和我说起。我并不相信……真的是你罢。是你罢。凡心。”言间。他急步上前。两手探出。似想把我抓住。

    我既然不是他口中的“凡心”。自然不会呆在原处不动。何况我身边还有一位最爱计较自己权益得失的相公。

    “你是良亲王。不。不对。应该是太上皇。”杨执并沒有把我遮住。而是将我环在她的臂弯。以并肩而立的姿势面对來者。“太上皇认识我的妻子罢。”

    太上皇。对。第一眼。我便约略猜出了这个人的身份。他与少年长得颇像。这许多日子以來。经过多方汇总。我已经大概晓得了一个故事的去脉來龙。他口中的“凡心”。应是他的侧妃东方凡心。我不认为自己该与那个死去的人扯上干系。那个人惟有死去。才不会成为皇家的家丑。我何必让人引以为耻。

    “放开她。”

    “我为什么要放开。”

    “你救了她。我很感谢。过去种种我可不予计较。也愿意给你重谢。你应该明白。你必须放开。她有夫有子。势必要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她的确有夫。也可能会有子。毕竟。我身强力壮。她风韵犹存。我们应该还能生下一儿半女……”

    “相公。”

    “住口。”

    与那位大人物异口同声。我微感意外。我的相公则是无限委屈。他眼角、唇角连眉毛也一并垂下。颤声指控。“你凶我。你和别人一起凶我。”

    “我……”只是不能听他在众目睽睽下说那等轻薄的话儿而已。“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这个相公。怎在这个时候耍起无赖來。

    “你有。”

    “我沒有。”真的火了。到底要我说几次才行。

    “好罢。你沒有。”他吓得一抖。顺服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