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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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布托之死:人类文明的悲哀

巴基斯坦的前总统贝布托被枪杀了。

巴基斯坦前总理、人民党领导人贝布托27日在首都伊斯兰堡邻近的拉瓦尔品第市举行的竞选集会上遭遇自杀式袭击受伤,在送往医院后不治身亡。

贝布托是在刚刚发表演说后乘车准备离开会场时遭到枪击和爆炸袭击的。贝布托被一名男性武装人员开枪击中颈部和胸部,袭击者随后引爆了身上的炸弹。贝布托乘坐的车子被一名自杀式袭击者的炸弹炸毁。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感到很悲凉。全世界的许多人都为她的遭遇感到悲哀。凤凰卫视的陈晓南少姐在播出这一节目的时候,声音是由衷的悲戚。贝布托的死使许多人有扼腕之痛,我真不相信他真的是死了。她温和的微笑,她美丽的面容,带给她的祖国将是自由和繁荣。他们为什么不愿意让她活下去呢?

她在海外流亡八年之久。在美国的扶助下,她结束了流亡生涯,满怀希望的回到了她的祖国。她受到了她的支持者十五万人的热烈欢迎。人们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来欢迎她,称她是他们的母亲和姐姐,是最受爱戴最可信任的亲人。她是勇敢的,并且对她的国家和人民充满信心。恐怖分子用爆炸和杀戮来威胁她,巴基斯坦南部港口城市卡拉奇发生两起针对她的爆炸袭击事件,造成140多人死亡、500多人受伤。贝布托本人幸免于难。她仍然满脸微笑,无所畏惧。她说,即便是恐怖分子,他们也要遵守教规,不能杀害妇女和儿童。可是这一回她竟被杀死了。

她回到她的祖国,却得不到自由,她被当权者软禁了,他们称这是为了保护她。她的死就是当权者保护的结果。这真是巨大的嘲讽。总统先生在她死后宣布全国哀悼三天,这真有点孔明哭周瑜的味道。

贝布托的死,恐怖分子当成是自己的功劳纷纷认领了。中国的许多人对恐怖分子是有同情心的。他们认为恐怖分子是同美国作对的,而美国是世界上野蛮无道的国家。记得911事件发生后,我家乡有一位局级干部天未亮就打电话回来告诉村中的贤老:“报告你们一个天大的好事,美国的贸易大厦被炸了。场面真是壮观呀!……”那位局级干部像中了奖一样兴高采烈。在我的校园里,人们大清早就谈论这件事情,人们的心情都是兴奋的,觉得那是美国人应该得到的报应。据说,在一些城市里,许多人邀亲朋好友喝酒庆祝。

凭心而论,改革开放以后的八十年代,中国的年轻人对美国是崇拜的,认为那是自己梦中的自由富裕的国事。中国的南斯拉夫的使馆被炸彻底改变了人们的看法。尽管美国人一再宣称那是误炸,但连当时的国家领导人都不相信,我们这些小心眼的普通人就更不相信了。几枚导弹,都是射中使馆的主要部位,而且是在晚上人们休息的时候下手,可见手段是如何毒辣。当一位老人一手托着女婿的骨夫,另一只手托着女儿的骨夫走下飞机的时候,哪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不感到义愤填膺的呢?

从此,拉丁便成为中国一部分人心目中的英雄。有一位教授在凤凰卫视上公开说,拉丁是中国现代的荆轲,——请不要生气,在中国这样的教授很多很多。许多人在心里上,是感谢拉丁的。人们认为,美国是一个喜欢给中国人制造麻烦的国家,正是有一个拉丁把美国搞得焦头烂额,这几年中国的经济才能在安定的环境里顺利发展。这就有一点像两个强盗厮杀,老百姓暂时有几天好日子过的味道。在电脑软件中,拉丁被塑造成善于打游击的革命领袖,与美国总统互相追逐。人们唱着革命歌曲,歌颂拉丁的神通广大:“拉丁在哪里,拉丁在哪里,拉丁在阿富汗的山洞里。嘟嘟……嘟嘟……”

贝布托被杀了。她的照片和被害的场面以大篇幅登在报纸上。这一次人们都感到痛惜和悲愤。可见公道毕竟藏在人们的心中。这是什么人杀了她呢?这自然是恐怖分子,还有政府军队中的激进分子。恐怖分子不愿失去他们胡作非为的天堂,巴基斯坦是一个军人专制的国家,他们不愿意与老百姓分享权力。这两股势力一合击,贝布托就香消玉殒了。要民主么,我先要送你上西天,让你到天国里去搞民主。

贝布托的死,这是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付出沉重的代价,用杀戮来抵制文明,这是人类文明的悲哀。拉丁高兴了,从阿富汗的山洞里伸出他的头来,发表他的精彩演说,号召他的信徒们继续战斗。拉丁先生英雄的桂冠,是用无辜的老百姓的血染红的。

有的人欣喜地说:“还是生活在我们中国的好。”

其实,在中国的现代史中,我们也是从血腥的恐怖中走过来的。而现代史的恐怖之父就是“革命领袖”蒋介石先生。

蒋介石先生在通往“帝王之路”中,用军事打击和恐怖杀戮为武器,几乎达到所向无敌的地步。连国民党政府的第二号人物汪精卫先生他都一路赶杀,一直赶杀到他当了汉奸还不罢休。孙中山先生去世后,宋庆龄女士因为不归顺蒋介石的独裁统治,也被列入暗杀的黑名单。正是蒋介石这位独裁者,破坏了孙中山先生开创的基业,把中国带入了连绵不断的战乱之中。把孙中山先生供为“国父”,却一路追杀“国母”,这也是天大的笑话。

杨杏佛先生是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的总干事,只因为不满意蒋介石的独裁作风和对日的不抵抗政策,批评他几句,就召来了杀身之祸。杨杏佛先生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中了两枪,反动特务赵理君还靠近他的车子对杨杏佛连开十枪,……。

杨杏佛先生生前称他们为“南京的屠夫”,而蒋介石先生确实是屠夫们的总首领。

杨杏佛死后,鲁迅先生非常悲愤,写了一首很有名的诗纪念他的同事和朋友。——

岂有豪情似旧时,

花开花落两由之。

何当泪洒江南雨,

又为斯民哭健儿。

很感谢鲁迅先生,在血雨腥风的年代,用自己的笔记录着杨杏佛、柔石他们的血,表达了自己的绝望和悲愤。让历史铭记着南京的屠夫们曾经是怎样双手沾染着人民的血。

抗战胜利以后,国民党反动特务又杀害了民主人士李公朴、闻一多先生,继续谱写他们血腥的历史。

历史的发展总是缓慢迂回。先行者的鲜血,渐渐地被后来的人们所淡忘。文化的教育常常为当权者所操纵,实现人民群众当家作主的日子只能循序渐进,靠一代又一代人的艰苦创业来不断改善。

可悲的是,文化的教育常常陷入误区。历史教科书大肆宣染封建帝王的丰功伟绩,对他们荼毒生灵或推残文化的罪恶轻轻带过。老百性的杀人是伤天害理,统治者野性发作屠杀无辜却是为国为民。歌功颂德的文章铺天盖地,民主自由的呼喊退到角落。当许多人喊出“劝君少骂秦始皇”时,可怕的“**”就要开始了。

这便是人类文明的悲哀。

布托家族,是不幸的。贝布托的父亲被反对派绞死,两个弟弟一个死于军警冲突,一个在海外被毒死。贝布托的死,使她的人民更加孤苦无助,他们捶胸顿足,失声痛哭。巴基斯坦陷入了混乱的边缘。

贝布托走了,巴基斯坦的阳光重新变得暗淡。人们曾经希望,她能给巴基斯坦的政坛带来一股清新的空气,让老百姓平等地参政,人民和谐地相处,自由地生活。

贝布托的死,让人们明白,恐怖分子离他们的人民越来越远了。他们不再是什么对抗强权的“英雄”,而是屠杀无辜企图操纵世界的“恶魔”。

闻一多先生在最后一次演说中是这样斥责特务们的:“大家有什么理由拿出来讲啊,为什要打要杀?而且不敢光明正大的来打来杀,这成什么话?”这些恐怖分子本是黑暗中的动物,在今天的文明社会,还是如此的猖狂,这真是人类的不幸。

记得总理有一次出国访问,当一位外国记者问他:大陆是否对台动武?总理引用了艾青的诗做了回答:“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这就是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总理与“屠夫”的区别,这是人类文明的回应。

当英国的地铁发生恐怖事件后,受伤的群众提起这事是满脸的冷漠,像是在谈别人的事情。我深深地赞叹这冷漠,这是对恐怖行为的不屑和鄙夷,是心灵的高贵。但愿贝布托的死能唤起巴基斯坦人民的良知和道义,让不幸能拉近彼此的心灵,团结一道,共同去开创美好的家园。

贝布托的死让善良的人们寒心,但只有人们鄙弃暴力,厌恶卑劣的恐怖行为,人类的文明才充满希望。

贝布托,但愿她的灵魂能保佑巴基斯坦人民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