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神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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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天 特别篇 吸血鬼德古拉(事件篇1):七个古棺

血色的土壤,伸向斑驳的围墙,荒芜的古堡,埋葬着没有人烟的假象。家族的徽章晃动了悲伤,邪恶在伯爵的墓碑旁飞翔,谁在弹奏管风琴的哀伤,猩红色的月光微凉。杂草沉睡的哭诉,黑色的雾,飘向没有人沉睡的陵墓,蝙蝠在月圆时分飞舞,凌晨的月光打开无人的棺木,嗜血的恐怖在白色的烟雾中拉开帷幕。黑色燕尾袍,流血的眼角,金发碧眼的邪恶微笑上扬,嗜血时习惯的添嘴角,变成蝙蝠在夜空中翱翔,红色的领带在夜色下舞蹈。残破的窗棂旁,微笑着欣赏,华丽的死亡在深夜安静的拜访,美丽的脸庞映着无奈的忧伤。我听见安静的脚步声,柔软的皮鞋跟,落地玻璃窗推开,夜风安息了白色蜡烛一阵,死神的吻贴上冰凉的嘴唇,维纳斯的眼泪在夜色中渐冷。嘴角流淌,最鲜艳的死亡,残忍嗜血的宿命嘲笑着银色子弹的彷徨,紫色的葡萄酒洒上鲜血的味道,晨曦的钟声静静奏响,教堂屋顶闪烁十字架的光芒,黎明到来前披上黑色的翅膀,飞向晨曦光芒不在的地方,留下安魂的旋律默默的吟唱,苍白的暗夜诗人再度沉眠到被世人遗忘,风中的悲痛在安静的惆怅,石板路微凉,黎明的墓园独自安详。

“……这个是???”我盯着这东西看了半天,最后问陈晓风。今天是礼拜六,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不过我们的故事会才刚刚到**。

“是我写的一首诗哦~”陈晓风开心的说道,但是在我看来这东西貌似怎么看也不像是诗的样子。

黎安也看了半天,貌似知道了些什么似的,很惊异于陈晓风能写出这么有水平的东西,赞叹起来:

“真的是你写的吗?”

“当然啦!”陈晓风认真的看着我,然后报以一个神秘的微笑:“知道吗?我最近在看一本书哦,是讲吸血鬼的呢!”

“吸血鬼???”我们异口同声的问。吴星远身体一震,放下书看向陈晓风。

“对啊!”陈晓风高兴的向我们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你们知道吸血鬼德古拉不?”

“……这个倒是知道啊,这不是很古老的吸血鬼的故事吗?”我耸耸肩,回答道。

“是呀是呀,”陈晓风翻出了那本书,给我们看了看,“我后来查过了,真实的历史上确实有关于吸血鬼伯爵的传说哦,德古拉的真身原名叫弗拉德伯爵,据说他是匈牙利的一个将军,打了好多次胜仗,不过后来因为自己心爱的人死亡,他就抛弃了上帝的信仰,变成了吸血鬼,总之就是很悲情的啊!我好喜欢好喜欢!”说着说着,陈晓风就激动的跳了起来。

我无可置否的看看黎安,却见他的脸奇怪的扭曲了一下。

“对了,黎安,”说到书的话,我倒是也挺感兴趣的,“你喜欢看福尔摩斯的小说吧?有听说过开膛手杰克吗?”

黎安眉毛一挑。

“怎么了?”

“是这样子的,”我呵呵笑了笑,“是我的书啊,我最近想要写一篇故事,是写一个类似开膛手杰克的人物,不过没有什么灵感,所以我想你的话应该可以提供一点灵感吧?”

“哦,这样啊,”黎安听了,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无可奈何,他摇摇头道:“不过我可对那家伙不感兴趣啊,而且,那个开膛手杰克是真实存在于历史上的人物,也不是什么鬼怪,貌似不属于我的侦破范围,对于他的资料我虽然看过不少,不过不见得都有用。”

“啊……这样啊。”我失望的叹了口气。“我以为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遇到过类似的杀手吧……”

“哐当!”

我,陈晓风,还有吴星远几乎同时望向黎安,他手上的杯子居然失手从手上掉了下来,摔成了碎片。

“黎安?“陈晓风困惑的看着他,我倒是很少见黎安这么冒失,不过我刚想开口,却少见的发现他眼神仿佛警惕起来,根本没有听到陈晓风在叫他。

吴星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又转过头去。

“……哼,该死,”黎安自嘲了一下,弯下腰拾起了地上的陶瓷碎片。“最近睡得不好,刚才你真是吓了我一跳啊,姚军,不过你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他打趣的对我说。

我呆住了,虽然这是句明显的敷衍,因为我看到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地上的碎片,脸色一下子严峻了起来,他默默的伸手捡起了碎掉的茶杯,把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奇怪的看着他的背影,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直觉告诉我他一定在隐瞒我什么事,但是我一直想如果他不愿意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去问他,因为他总会有自己的理由的。

“……jacktheripper,”

我一震,回过神来,却听见一个冰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开膛手杰克是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间,于伦敦东区的白教堂一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的凶手代称。这些受害人下腹部都被乱刀砍开,有的人甚至内脏被掏出,散落在作案现场。当时,伦敦媒体抓住凶手作案的这一共性,为其起了一个‘开膛手杰克’的绰号。开膛手杰克气焰十分嚣张,甚至多次给警方发来恐吓信。但是,由于当时刑侦技术落后,英国警方始终没能查清这个杀人魔鬼的真实身份。”

诧异之余,我看向吴星远,却见他依旧摆出那副永远冷冰冰的表情,用评论家的口气慢悠悠的说道。

“哦,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啊,”我不免赞叹起来,颇带打趣的问道,“难道阴阳师也对杀人恶魔感兴趣?”

“……我对这种事没有兴趣,”吴星远赶紧瞥了我一眼,不满道,“只是因为刚才说到吸血鬼,我偶然之间想到了这家伙而已……”他冷笑起来,我呆了一下,不知道吸血鬼和开膛手杰克有什么联系,那家伙又是谁。

“唔!”

出乎我意料的是,黎安忽然轻声叫了一下,我看到他捂着自己的手指头,貌似是被碎瓷片给划破了,不过也同时打住了吴星远的话头,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哼,算了。”吴星远颇有怕了你的意思,走到窗户前,学校已经熄灯了,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他推开窗户,一股凛冽的寒风旋即扑进了我们寝室,吹得我们一阵寒噤,冬日的月光轻柔的洒进来,透出一股明媚的冰凉。

“不过,我劝你还是写点别的东西吧。”

“诶???”我一听,愣住了。“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吴星远的口气越加冰冷了,仿佛比十二月的月光还要冷。我们怔怔的看着他,窗外一轮圆月映射着苍白的倒影,照在他的脸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白纱,也戴上了一层神秘的面具。许久,他缓缓转过身,冷冷的盯着我,看得我背后发凉。

“因为你如果决定写这种东西的话,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在夜里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我被这句话给弄得呆掉了,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的跟我说这句话,不过与其说是无故的威胁,倒不如说是语重心长的警告。我没有再问他为什么。

而吴星远也没有再说下去,又转身看向了月亮,黎安深深的看了看他,旋即也装作若无其事的翻开了笔记本,手指上贴上了一块创可贴,不过他的眼睛却在盯着地板上那层白色的寒纱看,仿佛是在沉思什么,寝室里忽然莫名的安静了下来。

我沉沉的看着窗外,黑暗的夜空中仿佛看到一只黑色的身影划过天空,迅捷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黑色的弧线,我怔了一下,我期待这只是我的幻觉而已,一边想我的下一篇故事到底该怎么写。

转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我们一面调查,一面又继续过日子,半个月来倒也没有什么事发生,那些黑衣人短暂的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时间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我们自然也毫无头绪,一切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一大早陆哓哓就打电话给我,不知道有什么事。黎安已经起来了,吴星远去晨炼去了,陈晓风还在睡觉。

“喂?干吗,这么早起来,可不象是你的风格啊。”我打趣的说道,黎安看着书,一边冲了一杯白开水。忽然他打了一个喷嚏,使劲擤了擤鼻子,现在天已经很冷了,估计是感冒了也不一定,不过昨晚他明明还是好好的啊。

“啊,是这样,”电话那头,陆哓哓对我说道,“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哦,这么客气,”我呼呼笑了起来,“还用请的啊,没关系吧,直接说好了,要我们调查什么东西?”

“不是,”她对我说道,我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是吴星远回来了,他跑的一身汗,拿了条毛巾就去冲凉了,我真佩服他,这么冷的天居然洗冷水。

“今天你们陪我去趟南昌机场吧。”

“南昌机场?”我奇怪道,“你要接什么人吗?”

“恩,他的飞机早上十点就到,”我对了下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所以我想早点去,不过……”

“奇怪啊,”我问她,“你好象没有说自己有亲戚在国外啊。”

“啊,那不是我亲戚,”陆哓哓说,“实际上是我的一个笔友,他是英国人,我初中的时候就和他交朋友了,现在还有联系呢。”

笔友?英国人?我心想。

“哦……我知道了,”我猜测到了她找我们的原因,干笑起来,“你该不会是找我们做翻译吧?”

“……就是啊。”陆哓哓在那头坏笑起来,“恩,我英语不是很好诶,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忙,你们英语应该比我好吧~”

呵呵,我心里苦笑起来,她猜错了。

“不过,你以前是怎么和他来往的呢?”

“以前都是用书信来往啊,”陆哓哓回答,“写信还可以查字典,不过,要是直接对话的话我就有点……”

我看看黎安,他又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清水鼻涕一个劲的往下流,看来他的感冒还不轻的样子啊。

“我事先说明啊,我的英语跟你半斤八两,”我对陆哓哓说道,“陈晓风英语还行,不过他好象不太会和陌生人打交道,吴星远那个臭石头你就更别想了,黎安的话倒是可以,不过,他今天好象感冒了呢。”

“啊?这样啊。”陆哓哓听上去好象有点失望的样子。

“你等下,我问问他去不。”我对他说道,转来看向了黎安。

“陆哓哓要去飞机场接一个笔友,想要你过去当翻译。”

黎安看了看我,刚想说什么,忽然又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剧烈的咳嗽起来,我看了看他,叹了口气。

“抱歉啊,他好象病的很重,恐怕不能……喂???”

我刚把电话举起来,陆哓哓不知什么时候把电话给挂了,我看着电话,摇了摇头。

但是过了十来分钟后,我就听到了楼下陆哓哓的喊声,我们惊讶不已,只见陆哓哓在楼底下向我们招手,手上好象还拿着什么东西。不知怎的,我忽然有种不好的念头。

我下了楼,从陆哓哓手里接过了东西,居然是一瓶酒?

“是用大蒜泡过的药酒,”陆哓哓对我说道,“给黎安吧,是我妈妈泡制的,很有用的,只要喝一小杯就可以把感冒治好了。”

“……大蒜?不至于吧。”我接过酒,一股冲鼻的大蒜味就直钻进我的鼻子,不过我四下看了看,却没有发现林雨珊。

“林雨珊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珊珊说她今天又头痛了,所以我没叫她来。”陆晓晓叹了口气,“原本是想叫她当翻译来着,现在也只好算了。”

“不过黎安那小子今天也感冒了。”我耸耸肩,问她:“要不然我叫我们班英语好的和你一起去吧,也不一定要黎安一起去啊?”

“……好吧。”陆哓哓最后点点头。

“……走吧。”

我一惊,回头看去,发现黎安这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身后,不止是他,就连吴星远和陈晓风也一起来了,陈晓风显然还没睡醒,哈欠连天。

“黎安?你的感冒不要紧吗?”我有点担心。

黎安拿过那瓶药酒,也不管多少,“咕嘟咕嘟“一口就喝掉了半瓶,喝完后剧烈咳嗽了起来,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不好喝。”他漫不经心的评论道,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过,看在你给我药酒的份上,就去当一次翻译吧,反正也是要出汗才能治好感冒的……咳咳咳!”

“谢谢啦~”陆哓哓开心的拍着手,“待会请你们吃饭去哦,也让你们见见我这个外国的笔友~”

“那,一定是个英国美女吧?”我满怀期待的问道。

“……应该是个男的吧。”

“诶?”我们看向了吴星远。

“按照她的个性,要是是去见女生的话,根本不会打扮成这样的。”吴星远不冷不热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陆哓哓。我这才发现,她今天特意打扮过了,一身粉红色的长外衣,没有穿裙子,头上还戴着粉红的小帽子,这装束很像英国那些贵妇人的打扮,不过用“贵妇人”来形容陆哓哓的话显然有点不合适。

“……”

黎安看了看她,冷不丁又剧烈咳嗽起来,我拍了拍他,不过看上去他的面色好象很不好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紧。

从我们学校到南昌机场只要不到二十分钟,我们五个到了机场,今天天气不错,飞机应该不会延误。一路上我们对陆哓哓不停的询问那个英国笔友的事情,不过陆哓哓说对他的事情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一个英国贵族学校的一名大一学生,不过他的名字却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们几次交往都是用自己的笔名,所以到现在虽然过了好几年了,不过双方都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甚至没见过面,我干笑了笑,或许这就是笔友间不可理喻的地方吧。

“他怎么还没来?”陈晓风问道。

“不知道啊。”陆晓晓想了想,机场里人山人海,我们就坐在后客厅里,伸长了脑袋往前望去,广播里不时传来航班机次的播报声,不过机场里有不少外国来的人,要找一个英国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打了个哈欠,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机场又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而且也没有事先说好用什么方式辨认,陆晓晓自己也很奇怪,因为他上次来信说要来南昌玩,是因为学校放假了,想来中国玩一个礼拜,不过陆晓晓问他的时候,他又拒绝告诉陆晓晓怎么才能接到他。

“呵呵,英国人都是这样的吗?好神秘啊。”我笑了起来。

“不知道,”陆晓晓看着往来的人群,自顾自的发着短信,我粗粗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的电话。黎安看着各色各样的人种在机场里来来往往,要找到他还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诶,你在和谁发消息啊?是你那笔友吗?”我问她。

陆晓晓耸耸肩,“不知道,一个不认识的人发错消息了。”我点点头,也没问什么。

“那,起码应该知道点你那笔友的大概的情况吧?”陈晓风不安的说。我想也是,这样盲目的乱找,无疑在找一个陌生人一样。

“真的不清楚,”陆晓晓摇摇头,“那家伙就像一个迷一样,在信里和我交流的时候也总是神秘兮兮的,不肯透露一点他的私人信息,还说什么……”

我们看着她,奇怪的是,陆晓晓居然脸红了。

“他说什么啊?”

“……他说,”陆晓晓红着脸,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说什么‘要亲自屈驾,拜访粉红色的公主’……”

“……‘粉红色的……公主?’”我们听了,大寒不止,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陆晓晓的,不过说她是公主,除了模样有点神似以外性格上实在是差强人意啊,估计是英国式的谦虚吧。

“粉红色的……公主吗?”黎安听了,愣愣的看着陆晓晓。

“话说回来,”她忽然看向了黎安,“你的英语到底怎么样啊?找你来是要你当翻译的啊,万一听不懂的话都不好和他交流了。”

黎安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我挺担心他的感冒,心想他从来还没有病过,怎么这两天忽然患了这么重的感冒啊。

“你放心好了。”

吴星远忽然替黎安说话道。

“诶?”

“那家伙英语早过八级了,”吴星远瞟了瞟黎安,笑了笑:“上次他整理抽屉的时候我看到他那张八级证书了,时间还是三年前的。”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怔怔的看着黎安,那家伙盯着吴星远看了好一会,然后打了个很重的喷嚏,嘀咕了一句:

“罗嗦的家伙……”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机场的人也越来越多,后客厅里人满为患,不过奇怪的是,那个笔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既然要我们来接的话好歹也告诉我们他长什么模样的吧。我不耐烦的不停对手表,又过了一个钟头,已经十点了,从机场广播里传来了1382次航班到达的消息,我看了看陆晓晓,出于好奇,我不禁问她:

“那,你那个笔友的笔名到底叫什么啊?”

“我的笔名叫‘pinkvenus’,就是‘粉红色的维纳斯’,他笔名叫‘silvercross’”陆晓晓说道,“是银色十字架的意思啊。”

“……silver……cross?”我心想真是奇怪的笔名啊,为什么叫这个笔名呢?

“……十字架吗?”

吴星远冷冷的在一旁,露出了一丝笑容。

“诶?知道什么意思吗?”陈晓风问。

“说到十字架的话,”吴星远缓缓说道,“最容易想到的,难道不是耶稣吗?因为耶稣就是被钉在十字架上死的,所以十字架在西方有着很神圣的含义。”

“……银色的话,”黎安咳嗽了起来,不过吴星远还是让他继续下去,“据说银是所有鬼怪最恐惧的东西,不管是东方的鬼还是西方的,吴星远的星寒也有‘银色星光’之意,所以是诛杀鬼怪的利器。”他说着,冷冷的看向前方,“而且,除了耶稣和十字架有关系意外,还能想到一个东西和十字架,还有银色有很大关系的东西——”

“……”我们看着他。

黎安淡淡的吐出一句话,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具有穿透力一样:

“那就是吸血鬼。”

“……吸血鬼?”我们齐声问道。

“确实,”吴星远说,“吸血鬼最害怕的东西之一,就是十字架,而吸血鬼在西方神话中有异教徒的含义,和基督教有着很强的敌对。至于为什么是银色的话……”

“是因为传说中只要用纯银的弹丸或弓箭击中吸血鬼的话就能彻底消灭他吧。”黎安不紧不慢的说道。“也就是说,用银子制成的十字架,对吸血鬼有着相当强的伤害。”

“这两样东西的英文,也就是‘silvercross’,就是‘银色十字架’的意思,”吴星远没有任何感情的说,“或者说:‘吸血鬼最恐惧的东西’。”

我们三个怔怔的看着他们,说不出一句话。

“哼,想出这么无聊的一个笔名,那家伙难道是吸血鬼迷么?”吴星远从牙缝里发出一丝冷笑。

但是,不知道时不时我的幻觉,我总觉得,在黎安和吴星远提到吸血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好像一下子就不那么好看了,就像昨晚一样,尤其是吴星远,脸上还瞬间流露出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杀意,让人为之一寒。

可就在我这么乱想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身后好象有一个人。

“……‘silvercross’,作为在教堂里经常能够看见的东西,是用来做施洗和弥撒的,神甫用银色十字架触碰信教者的天灵,以乞求得到上帝的祝福,不过还真是讽刺啊,那些经常来教堂乞求的人,无非都是一些身上沾满铜臭和血腥气息的家伙,想要得到上帝的祝福当然是妄想了。”

“!!!”

我们五个同时一惊,却发现我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也就是他说了这么一通奇怪的话。

“相比起来,”那个人边说边向我们走近,我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冥冥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他向我缓缓逼近,从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难以言说的气息,简单的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怜悯之心,因为他的语气是那种十分接近吴星远的语气,不过又有着明显的不同,他的话里仿佛还有更多的理性,也更文温尔雅,谈吐间有一股高贵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而且,他的口气仿佛无所畏惧,就好象早已看穿了事情的本质,洞悉了一切,所以无所畏惧,他说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智慧的自信,但是眼前这个人明显只有不到20岁的年龄,说出来的话居然出奇的老成,不免让人惊叹。

而最让我感到吃惊的,莫过于他的装束:他的打扮很奇特,按照现在的时装打扮看来,确实算得上古怪了,他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黑色的皮靴,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就好像是英国贵族平常戴的那种帽子,系着一条深红色的领带,模样很是端庄优雅,全身上下好象都被一层神秘的黑色给包围了,长长的领子和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看到他那苍白的皮肤,不过从那条很小的缝隙中,我还是能辨别出他的实际年龄也最多不过21岁,不,甚至更年轻。

“……相比起来,”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个人居然已经来到了我面前,高佻的身材站在我面前,不知为何,我竟然一下子感到透不过气。

“还是让神将这些家伙统统送进地狱来得好……如果上帝不愿意,那就让一个愿意这么做的人来代替他完成好了。”

“……”我发现,不光是我,就连身旁的陈晓风,陆哓哓,甚至是吴星远和黎安都怔怔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是一种何其厉害的压迫力啊。

那个神秘的人走到了陆晓晓身边,我看到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接着,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你觉得呢?‘粉红色的维纳斯’……不,应该叫你,陆晓晓比较好吧?”

“?!”

他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张惨白惨白的英俊的脸,有着典型的英国绅士的风度,金色的头发格外显眼,眼睛是绿色的,嘴角还隐约可见两颗小小的虎牙,他握住陆晓晓的左手,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