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神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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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天 食婴(解决篇 1)

当我们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了,吴星远和陈晓风还是没有回来,经过一天的劳累后,我们都已经累的不成人形了,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好像已经远远不是光靠我们就能解决的了。

“不觉得奇怪吗?”黎安忽然问我。

“恩?”

“就是那些服用‘婴儿汤’死亡的人啊,”黎安说道,痴痴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嘴部都是被咬的血肉模糊,还有砷中毒的迹象,这两点是最可疑的。那个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情况我倒是知道一点,是一种血咒,名字叫‘腐螫’,是古时候专门惩罚贪吃的人的一种诅咒,不过这种诅咒用在那些人身上,好像真的恰到好处啊。”说着,黎安不自觉的冷笑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有砷中毒的迹象,和刚才那个案件有什么关联,是这样吗?”我问道。

“恩。”黎安点点头,“如果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话,那么就可能都会有这种中毒迹象了,而且,有没有想到什么呢?”他忽然朝我这里瞥了一下。

“……你是说……”我想及此处,不禁头上冒出了冷汗。

黎安嘴角一扬,微笑道:“对了,说不定那个人,可能也是因为曾经服用了‘婴儿汤’,所以才导致砷中毒的。”

“……但是为什么那个人身上没有发生那个什么‘腐螫’呢?”

“其实‘腐螫’选择的对象还是有标准的,”黎安说道,“如果这个人生前不是怎么贪吃的话,‘腐螫’发生的几率就会相对少一点,其他那些人,可能都是生前极度贪得无厌的家伙,所以在他们身上发生了‘腐螫’。”

我不禁感到自己的嘴巴一寒。

正当我们准备就寝的时候,黎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陈晓风的。

“姚军,黎安,你们在哪里啊?”

“我们刚回来,”黎安听陈晓风的语气好像很激动的样子,示意我轻一点。“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在网上查找了一下新闻,发现了一件很新奇的事情哦!”陈晓风说着,忽然顿了顿:“电话里说不清,你把电脑打开吧,我要给你传一些有用的东西。”

黎安挂了电话,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过了不一会,就看到黎安的电子邮件里多了一封邮件,还带着附件,寄信人署名是“百目鬼”——这是陈晓风的网名,天知道他为什么起这个古怪的名字。

“……”

黎安打开了电子邮件,里面是一些从网上下载下来的新闻,是说一则新闻,发生在今天早晨七点左右,一家大型公司的老总突然在家中暴毙身亡,警方介入调查,发现死者死因是由于砷中毒而亡,但离奇的是死者的嘴部以及脸部都有被人肯噬所留下的痕迹,很是恐怖。

“……果然……”黎安冷酷的看者照片,面色冷峻异常。

可是我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忽然发现照片上的那个人,我居然有点眼熟!

“……对了!”我猛然记了起来,那天我在饭店里看见这个人要了一盘雪参汤,虽然面部有点扭曲不清,但是我还是认的出来的。

“怎么了,姚军?”黎安看我这么奇怪,问我。

“……不,没什么。”我最后摇了摇头,心想怎么可能呢?我看到的也明明是普通的汤啊,而且也不能断定他以前经常在这里就餐的,可能是在别的饭店里吃过婴儿汤也不一定。

最后黎安关上了电脑,摇了摇头:

“明天我还要去趟医院,调查一下那个医生李平,还有他的师傅。”

“怎么,你在怀疑医院里出了犯人?”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黎安回答,“照现在这个状况看来,医院里出现罪犯的概率实际上是最大的,试想一下,那么多的死婴是从哪里供应的?当然是要靠医院了,所以说,不管是谁,只要有嫌疑的话,无论如何也决不能放过。”他说着,然后重重的躺了下来,呼呼睡了起来。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不过吴星远这个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第二天不到七点,黎安就把我从**拖了起来,我揉了揉眼睛,问他干吗这么早起来。

“还用问吗?当然是去医院了。”黎安迅速穿好衣服,对我说。

一路上我们各怀心事,我顺便从路边的报摊买了份报纸,上面赫然映入眼帘的一句标题是:

神秘恐怖死亡案件!凶手究竟是谁?警界面临严峻挑战!!!

“……”看来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就连媒体也开始公开报道,可想而知胡警官那里面临着多么巨大的压力。黎安看了看报纸,原来就在昨晚凌晨三点左右的样子,又有一个神秘死亡的案子出现了,不过他好像没有怎么吃惊,反而很镇定的把报纸合了起来。

“……是鬼吗。”我喃喃的念叨了一句。

黎安表情严肃的看着我,对我冷冷的甩下一句:

“绝对不是鬼,因为根本没有所谓的鬼,”他忽然间以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气说道,声音冰冷,却充满了果决和毅然,我知道这回是真的遇上了麻烦的案子了,不然黎安不会这么严肃。

“如果是鬼所做的这一切的话,我也要把真正的鬼给纠出来,因为那个鬼的名字,只是叫做‘贪念’而已……”

经过了漫长的车程后,我们来到了医院,我们刚下车,忽然间就听到了救护车“呜啦呜啦”的声音,我们寻声望去,一辆救护车呼啸着从我们对面驰来,停在了我们面前,不久就从车上抬下了一个孕妇,医生们七手八脚的将她抬了下来,一切还是像上次一样忙碌,医院也从来没有停息过啊。

“……我们好像来的正好啊。”黎安微笑着说道。

我们跟着他们来到了医院,此时孕妇的状况很不容乐观,血迹到处都是,染红了洁白的床单,不过医生全力抢救了过来,准备进行顺产,我和黎安则在旁边仔细的看着。

“李医生!张医生!”几个护士模样的人对前方两个大夫说了些什么。我注意到其中一个是上次看见的那个李平,还有一个面黄肌瘦,年纪大概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中年人,他的个子很高,也许是因为太瘦了的关系,眼角处居然有深深的皱纹,面色略带疲倦,但是总的来说还算矍铄。看来他就是那个李平的老师兼妇产科的主治医师了吧,我想。

“明白了,”最后,那个张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孕妇的状况,对身后的李平说:“李医生,准备手术。”

“恩,”李平听了,好像显得有点担心的样子,“可是,老师你……真的不要紧吗?刚刚做好一个手术,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料那个张医生却冷淡的拒绝了:“现在医院里没有其他医生了,病人要紧,所以不要问那么多了!”说完,他就重新批上了白大褂,从容的走进了医务室。

“……还是一样。”

我惊讶的望着黎安,只见他冷冷的盯着那个李医生看,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手术进行的如同上次的翻版一样,再过了几十分钟后,张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对几个护士道:

“婴儿胎位不正,准备进行剖腹产手术!”

“……”

不知为何,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应该不会有事吧?”我壮着胆子问黎安。毕竟上次也是剖腹产,结果不也没有什么事吗?

“……”但是黎安却没有回答我,只是目光冰冷的望着手术室那亮着红光的“手术中”三个字。

一个小时后,张医生踉跄着从手术室走了出来,他的身上也满是鲜血,不过神情很凄然,他扯下了口罩,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悲痛。与此同时,从病房里,传来了孕妇家属悲痛的哭喊声。

这次等待的结果,却是一个悲剧。

“……”

“……”

我和黎安仿佛都忘却了上去质问他,只感到从头凉到脚,我无法想象,一个即将诞生的生命,居然会死在第一缕阳光照到他身上之前。

“呼!”

我恍然间回过神来,发现病人的家属一把扯起了张医生的衣领,厉声恸哭着质问道:“你算什么医生?!把我老婆和孩子都治死了,你还是不是人啊!!!还我妻儿的命来!”说着就要扑上去,和张医生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还是被众人拉开了,我看到李医生也在旁边劝慰那位伤心欲绝的丈夫。张医生则目光呆滞的望着地板,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黎安冷冷的望着前方,深邃的紫色瞳孔中布满了冷静和深思。

我们怏怏的离开了医院,从我们身后,还依稀传来了家属悲伤的痛哭声,我们不忍听下去,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是意外吗?”

最后直到我们离医院很远了的时候,我才下定决心问黎安。

“不是。”

黎安决然的回答道。他忽然转过身,对我道:“我要去问些事情,你等我!”说完就自己一个人飞奔回了医院,留下我楞楞的站在原地。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黎安终于从医院里出来了,我一看到他就问他去问什么了。不过黎安摇摇头,示意我回去再说。

我们回到了学校,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在我脑海中频频出现,挥之不去,我耳畔依旧传来家属痛哭的声音,使我不想在继续想下去,这种悲痛感绝对不像是电视或电影里所发生的那样,而是真真实实发生在现实里的,那种刺骨的悲伤,即便是我这个局外人看来,都不免为之哀痛,更不用说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即将问世的孩子的丈夫了,两个生命,两个鲜活的生命,就在短短一个小时里成为了尘埃,这么沉重的打击,如何是一句节哀就能缓解的了的?

“……混蛋,为什么……”我为自己的无可奈何而感到悲哀,更为现实的残酷和那些幕后黑手而感到愤怒,我握紧了拳头,可以的话我真想对着那个可恶的医生给他一拳,但是现在的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黎安平静的看着我,仿佛感受到了我此刻内心的感受,拍了拍我,对我说:

“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你想要制裁罪犯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在没有证据之前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一步一步来,那个家伙,终究还是开始露出马脚了啊……”

我惊异的看着他。

“知道吗?刚才我去医院询问了一下关于张医生的事情,”黎安对我说道,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酷,“根据医院里护士的描述,那个张医生是李平的老师,平时他们两个一起做手术,张医生主刀,李医生负责当助手,不过,有一点奇怪的是,意外每次都是出现在张医生所做的手术中的。”

“你说什么?!”我震惊的跳了起来。

“冷静点,”黎安拉住了我,“还有几个疑点没有搞清楚,只有弄清楚这些疑点,才能让死者无法瞑目。”

我愤怒的握着黎安的肩膀,内心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悲伤和,但是无可否认,黎安说的没错,我重重哼了一声,松开了他。

“放心,那家伙,已经露出尾巴了,”黎安忽然冷冷的望着天空,冷笑起来,“所有的鬼异事件,不过都是人为的,经过人心的扭曲后所引发的所谓的玄案罢了。只要能够推理出全局,所谓的鬼怪之说也就自然不攻而破了。”

“怎么?”

黎安不语,只是淡淡的微笑起来,拉着我回到了寝室:

“明天,就是明天。”他淡淡的回答道,眼神中充满了清澈的光芒。“等着吧……一定将你绳之以法……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他重重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的,冷酷的说道。

我望了望天空,灰蒙蒙的,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仿佛那最恐怖的,令人心寒的死亡。一滴水忽然滴在了我的脸上,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如同哭泣的轰雷,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