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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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节藕断丝连

小事冷笑:“轻歌,你是狗么?谁给骨头谁就是主子?我们的主子只有一个,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对我们是不错,只可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不是我们的朋友。 轻歌,十年的交情我才跟你说这些话,你自己想清楚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可别犯傻。 你斗不过他们的。 ”说着放开小闲,自己出去了。

小闲看了我一眼,跟着出去了。

这牢房是通风的,寒风一点点往里面灌。 我浸在水里,更觉得刺骨的寒冷。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冬天是这么冷,手脚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我知道我现在的嘴唇一定是冻得乌黑发紫的,因为牙齿已经不停使唤地瑟瑟发抖,而腿上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这下肯定要破风了,说不定这条腿就这样废了。

我想倒下去了,可是手上的链子不够长,我想沉到水里去自杀都不可能,脚也不能太上来,我现在是真的不上不下了。 这个牢房是谁设计的,怎么心里就这么阴毒呢?

我用力使自己趴在水池的边沿上,这样可以减轻脚上的力,使自己站稳了,多站一会儿。 我的意识在一点点消退,我好困哦。

“王妃…王妃…”我努力睁开眼,只见小闲正在紧张推我。

“小闲…”我没有一毫力气,浑身发抖,声音也在颤抖。 小闲一脸紧张,不住地朝门口看。 生怕有人进来,向我道:“王妃,你坚持住,我救比出去。 ”她掏出一把钥匙的东西,cha进墙上地一个小孔,我手上的脚上的链子就松开了。 这锁的设计也太精妙了,谁能想到锁孔在墙上。 而且墙上那么多的空。 我刚才还在想,这墙上打这么多孔干什么呢。 原来是锁眼啊。

小闲废了半天劲把我从水里弄上来,我全身瘫软,倒在地上。 她过来架起我急匆匆要走,可是我全身无力,她得废半天劲,才能扶起我,鼓励我:“王妃。 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

我有气无力问:“小闲,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是谁的奴才?”小闲费劲架起沉重地我,喘气:“王妃您不要问了,我们先出去再说,一会有人来了,我们谁也走不了。 ”

“好个主仆情深啊!轻歌,你真让本王感动啊。 ”一个含威带笑的声音。 听着却让你毛骨悚然。

小闲吓得一哆嗦,手上力道一松,我就倒了下去。 小闲颤声:“主子…”

我抬眼,不正是那个英勇魁梧地安逸王么?原来是他劫了我来。 只是他劫我干嘛?安逸王脸上还是带着以往的笑容走到小闲身边,突然伸手打了小闲一个嘴巴。 小闲重心不稳,一下跌坐在地上。 跌在我的旁边。 我爬过去扶着她,看着她嘴角溢出的血,很心疼:“小闲…”

她淡笑:“王妃,没事的。 ”

安逸王冷笑:“轻歌啊轻歌,枉本王养你十年,这十年,本王亏待过你么?你竟然吃里爬外,你竟然背叛本王。 轻歌啊,你真是让本王失望,在这八个孩子中。 本王可是一直看好老实厚道的你啊。 你竟然…”

轻歌打断他的话:“主子,您不要说了。 是轻歌对不起主子,辜负了主子地期望。 ”安逸王怒,上前踢了轻歌一脚:“你知道你对不起本王?你还做这种事?”轻歌吃痛,咬牙道:“这些年,轻歌为了主子付出了多少,主子应该清楚。 如果说欠,轻歌可以无愧地说,轻歌不再欠主子任何东西了!”

安逸王脸上一阵发白,随即又诡异笑道:“轻歌,看来你是不打算顾你母亲和你弟弟了。 ”

我记得曾经在悬崖的时候她说她不能死,她还有寡母弱弟,原来是真的。 看来她也不是完全自愿为安逸王卖命,要不安逸王抓她母亲弟弟做什么呢?

轻歌冷笑:“主子还要瞒轻歌多久?轻歌的弟弟早在三年前就无故溺水而亡了,轻歌的母亲早在两年前重病不治了。 ”

安逸王一愣,继而大笑:“好个轻歌,看来是本王低估了你啊,你竟然都知道了,好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啊。 但是你现在怎么突然就犯糊涂了?为了这个女人,你背叛本王,轻歌,不值得的。 ”

轻歌看了我一眼,淡笑:“主子,值得!在这个世上,除了轻歌的母亲,就是她对轻歌最好了,韩姑娘一直拿轻歌当一个人,一个有人格有尊严地人看。 在山庄的那六年,主子又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呢?后来出去执行任务,又有哪个主子拿我们当人看?可是韩姑娘拿我们当人了。 当日在望归城外,韩姑娘为了轻歌,差点陪上了双臂。 这知遇之恩,轻歌赔上命,又怎能报答得了。 ”

其实我很汗颜,当日在望归城外,我是想放手的,若不是那些士兵来得早,我可能就真的放手了。 我倒是从来没有拿她们当奴才那样打骂过,毕竟我是从哪个人人平等的21实际来地,我待她只是跟普通朋友差不多,并没有特别恩惠她,她竟然当做那是知遇之恩。

安逸王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冷笑一声,冲身后的随从:“把轻歌待下去,先关起来。 ”轻歌被人推走,还不忘回头冲我喊:“王妃,是小闲没用,没有救得了王妃”我泪狠狠落下,为了我你连命都可能要赔上了,真的不值得!

安逸王看着我笑道:“本王请韩姑娘过来的原因,以韩姑娘的聪明才智,应该是知道了吧?”我也冷笑:“小女子愚笨,不明白王爷这样请我来,是什么意思!”

他继续笑道。 很随和的样子:“韩姑娘不知道不要紧,本王来告诉姑娘。 本王请姑娘来,是应该上官殿下。 ”你口口声声说请,这是请么?

我苦笑:“我就更加不明白了。 上官殿下马上就要是王爷地妹婿了,王爷把我请来,跟上官殿下有什么关系。 ”原来我和他还是这样的藕断丝连。

安逸王笑:“上官殿下和韩姑娘出来西记时,本王看得出。 上官殿下很喜欢韩姑娘,很重视姑娘。 后来突然又跟芳信好了,本王觉得很蹊跷。 明日就是上官殿下和芳信的大婚了,如果上官殿下是真心想娶芳信,本王自然不会为难韩姑娘。 但是,他若是另有所图,那么本王可能要委屈姑娘了。 ”

我淡然笑:“我明白了,我是王爷的人质啊。 只是。 王爷压我作为挟制上官博亦地人质,是不是押错宝了?”

安逸王亦淡笑:“有没有押错宝,现在我就不和姑娘就做这些无谓之争,到时候字有分晓。 ”然后一挥手,“把韩姑娘锁回去!”

这个畜生!

然后他特别仁慈冲我笑:“要接着委屈姑娘了。 ”

我气愤!

上官博亦?安逸王说他另有所图,我真是不明白,他图芳信公主什么啊?需要用婚姻作为他地赌注?只是我想不到,我至今受苦仍是因为他。 他在前面大厅风光大娶如花娇娘。 我在后面水牢狼狈得像一只落水死狗!我们本已是路人,却被人这样牵强地联系在一起。 我若真因他而死,我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他的。

我在心里狠狠诅咒上官博亦,把我知道地所有恶毒的词都用上;再诅咒安逸王,再把那些恶毒地词用上;最后还诅咒芳信公主,还把那些毒词用上。 正在心里骂得起劲。 一个黑影冒然窜入,我一时没有准备,心脏扑通了几下。

我突然又想起了上官博亦,他以前老是扮黑衣人来见我。

现在,来的还是他么?

我知道肯定不是,但是希望是友不是敌,我这副身子骨已经经不起再一次摧残了。 我暂时还想回21世纪去,虽然现在的生活很苦。

那黑衣人拉下面罩凑到我身边:“韩姑娘,你没事吧?”

我心里狂喜,是娇娇。 是忘归城宁王衡玉的那个相好的娇娇!我喜极而泣:“娇娇救我!我快要死了。 ”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真的疼痛。 我声音有一丝发涩。 我知道娇娇肯定是衡玉派来的,原来我不是没有人惦记地。 我不是一个人!

娇娇安慰:“韩姑娘别怕,娇娇这就救姑娘出去。 ”然后她也拿出一把钥匙,在墙上的孔里戳几下,我手上的链子就开了。

我不解,我还以为这个锁是精密仪器,应该是这个年代的高科技,怎么她们全都有钥匙,还清楚知道怎么开?难道这个年代的锁都是这样设计的,而且钥匙是万能的?

娇娇比不上小闲那样无力,她用力一钳,我就从水里应声而起。 她是有些功夫的,这点我可以肯定,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安逸王功夫强,要是待会儿安逸王又突然窜出来,她能不能打过他们顺利带我走。 我真地不想这样回来被折腾。

其实这点折腾倒是小事,我就是受不了心里的落差。 本来以为可以走了,结果总是走不掉。 娇娇架起我,推开老房门,狂奔而出,到了牢房外,还是见安逸王追来,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她脚一勾,越地而起,腾上半空。 我一直知道她有功夫,但是没有想到她也是功夫如此高强。 这腾空的功夫,可不比上官博亦差啊。

看看,我就是这样没有出息,到现在,无论发生什么,我还是第一个想到把上官博亦拿出来比。 他像是一剂毒药,已经侵入了我的五脏六腑,浸透了我的整个世界。

娇娇带着我飞檐走壁,快速前进,我都忘了问她要带我去哪里,衡玉在哪里。 突然她急刹住脚步,我惊,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停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跟娇娇夜行衣一样地黑衣人站在我们的不远处,手持利剑指向我们。

我痛苦,我今年行的是什么运啊?怎么就这么不得安宁?我只是一个没有才华没有理想的小女人而已,只是一个没有人疼没有人爱的他乡之客而已。 我觉得我的身份遭遇已经够不幸了,为什么老天还是不肯放过我,让我的生活充满这么多的磨难?是不是所谓的祸不单行?

娇娇怒喝:“你是什么人?”那人并不答话,迅速欺身过来。 娇娇惊恐,一手紧紧拽着我,一手冲出腰间的软剑迎敌。

那人武功应该比娇娇高很多,但是他并没有伤娇娇一毫,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他地意图我都看得出来,他地母的是娇娇手里地我。 我苦笑,我原来也是这么吃香的啊?让你上官博亦不要我,你后悔蹲墙角哭去吧。

只是,为什么好事没有我的,坏事我就一件都落不下?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娇娇已经败了下风,那人一把把我拽了过去,在我身上点了几下,我就不能动了。 他见猎物到手,并没有恋战,转身朝醑黑的夜空奔去。 娇娇记得在后面大喊:“韩姑娘,韩姑娘…”

娇娇救我啊!

渐渐的我就只能听到耳边呜呜的风声了,娇娇的呼喊和脚步声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她应该是被彻底甩掉了,散落在茫茫的夜海里了。

我安慰自己,怕什么呢?最坏的结果就是死!我觉得现在生和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界限了,都是一回事。 所以心安理得跟着这个武功高强的人一起去了。

好大一会儿,他带着我落在一大片竹林前,密密麻麻的竹子已经挡住了路,前面已经是没有路了。 这人用脚在地上点来点去,似乎画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图形,这片竹子竟然自己开了,让出一条羊肠小道来,还挺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人带着我钻了进来,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后,出了竹林,身后的竹子又自己合上了。 而我们面前的,是一栋木制的二层小楼。

这栋阁楼全是用上好的梨花木制成的,没有上漆,木头的纹路都可以一清二楚地看见,有股梨花木独有的清香。 真是一个遁世的好地方啊。

推开门,那人把我放在椅子上做好,自己拿出火折把灯点亮。 这房子内空间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简约但是不简单,这是个会生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