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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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伞去浇水

大叔的名字叫流罡,云儿全名叫红云。他们都没有姓,就跟我和小狐狸一样。

他们住在小镇里唯一一家可以称得上客栈的客栈里。

他们目前不打算离开小镇,因为他们的盘缠已经快用尽。

这是我了解到的关于大叔和云儿目前的境况。

虽说如果可以,我想把他们介绍到青楼里做工,可是一想起当初大姨见到司璃时拼命说可惜的样子,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况且青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我不介意,但不表示他们也不介意。

回到青楼后,小狐狸先是静默了一段时间,然后很快又恢复平日里温驯却庸懒的模样。

静默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盯着那把屠龙,一眨也不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小狐狸为何单单会选中这把刀?

难道,他以前曾经见过它?

察觉到自己心中的这个念头,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

“初七呀,你在院子里种的树都快枯死了,是不是没浇过水?”十三姨热得用手帕给自己扇风,“这天气可真热,姨可没时间帮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听到没有!”

“知道拉!”我喝着解热的酸梅汤,敞着肚皮躺在竹编的小摇椅上,舒服得想大声呻吟。

虽然这里没有前世的风扇和空调,但也不像前世那样,一到夏天整个人就像是烤箱里拔了毛的小鸡。像我现在这样呆在阴凉通风的房间里,看着屋完火辣的太阳,感觉也很不错。

十三姨姗姗离去,我眯起眼睛,看了看身旁和我一样躺着的小狐狸,“小司璃,快去给小桃浇水。”

“你怎么不去?”小狐狸瞟了我一眼,“是你自己要种的。”

“可是你也有份嘛”,我有些昏昏欲睡,“快去哈,做事件要有始有终……”

……

一声惊雷,轰隆隆的,我惊得一下子跳起来。

双眼迷蒙,茫然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刚刚竟然睡着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夹杂着几许雷声,天色已经阴暗下来。看看身旁,小狐狸已经不在。

呆了好一会儿,我才慢吞吞的走出房间。

雨被风吹进屋檐,打在身上泛起冷意,我突然明白了原来一切都不是梦,我是真真切切的穿越到了这里。

因为我的懒惰和小镇的封闭,我甚至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年代,天下是太平还是不太平。

我本以为我不用知道的……

经过院子的时候,我看到了院子里有个被雨水模糊了的身影。

是小狐狸。

他打着一把伞,在给桃树浇水。

“你在做什么?”我走过去,问他。

“浇水啊!”他头也不抬,“不是你说要浇水的?”

“恩,没错。”我抓抓头,小心翼翼的说,“可是天在下雨诶。”

小狐狸慢条斯理的回答:“我知道,你没看我打了伞?”

“……”

晚上躺在**,身边是熟睡着的小狐狸,我睡不着,反反复复的想了许多事,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心中忐忑,仿佛是在害怕失去什么。无意间摸到身旁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握住,呼了口气,突然觉得心安。

半夜,迷迷糊糊间,被屋外隐约传来的争吵声吵醒,我睁开眼睛,索性起身穿好衣裳朝前院走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才一kao近就听到大姨冷漠却强硬的声音。

她说:“你不能走,即便我们是青楼女子,不等于就能这样被人糟践。你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不可能!阿福阿寿,你们替我留下这位大爷,好好招呼!”

阿福阿寿是两兄弟,兄弟两人体格都特别强壮,在青楼里担当龟奴兼打手的任务。

想来,肯定是有人想白嫖不给银子了。

我走到楼侧的耳门口,才伸头向楼里探望,就听到两声惨呼。

一个人高马大,体格比阿福阿寿两人加起来还要强壮的,满脸丑陋胡子的大汉,叉着腰,一边大笑一边大骂:“小皮娘还想跟本大爷要银子!没怪你们满足不了本大爷就是你们这些个婊子的福气了……”

他满嘴都是污言秽语,我看到大姨的脸色越来越沉,其余同她站在一起的几个姨都偷偷拽着她的衣裳,生怕她上前自讨苦吃。

一些熟客脸上也都愤愤不平,只是看到阿福阿寿两人全部被撂倒在地,也都不敢出声。

“大姐,让他走。”

十三姨脚步不稳,在二姨和五姨的搀扶下走下楼来,她衣不蔽体,形容枯槁,身体上是遮掩不住的密密麻麻的伤痕,触目惊心。

心底有什么被狠狠的捅了一下。

这就是我安逸舒适的生活背后的真相么?

“让他走吧,他是个变态”,十三姨的声音已经几近嘶哑,却颤抖得像风里的落叶。

看到大姨不得不忍痛点头,还有其他姨妈眼里的泪水,以及那大汉转身大摇大摆即将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冲过去死死拖住他的腿。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还来不及细想,背上就受了重重的一击,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破胸而出。

“别挡老子的路,小杂种!”

不放手,绝不放手!这个混蛋!

接连二三的拳头狠狠的落在背上,我感觉自己要断了,断成两半……

我听到混乱中很多声音在尖叫我的名字。

她们说:“初七,放手,快放手……”

视线变得模糊,我的听觉也一定失灵了。不然,她们为什么要我放手,而不是说我抓紧?这是个大混蛋啊!

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