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姐遇上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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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突然出现的恩人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事,那我现在似乎就已经能做到了啊!”

    “那不是很好吗?”

    夏初得到肯定,开心的笑了起采:“冬末,我长大了,你高兴吗?”

    “我很高兴。.”

    只是我的高兴,却不是预想中的因为你“长大”而高兴,而因为你的本质一直没有变。虽然也开始懂得稍微掩饰一下情绪,,但依然很傻,很天真。

    冬末轻声喟叹,有个念头突然清晰起来:其实,她并没有真的想让夏初长大,她更希望的,是夏初不要变,永远都保持着最纯洁的心,最天真的想法,最直接的情绪表达,最大善意的理解世界的运行规则,最美好的对世间事物的热爱,即使受伤,也不放弃;即使遇挫,也不气馁。

    当然,她最希望的一件事是,他对她的感情,像雏鸟将睁开眼睛看到的一件事物认定为自己的母亲一样,不移不离,永如当初。不管他最初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只要他一直爱她,那就怎样都好。

    夏初兴奋之余,絮絮的诉说着他最近遇到的一些事,烦恼的,高兴的,无聊的,不懂的……冬末静静的听着,偶尔接一两句话鼓励他往下说。

    说了许久,夏初打了个呵欠,冬末问道:“困了?想睡?”

    “是啊。”夏初睡意浓重,声音低了下去,喃喃的说:“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好。这些天又一直担心你不来,都没法安心,现在是有点困了。”

    冬末听到他带着撒娇意味的抱怨,心里微微带甜,叹道:“困了,你就睡吧。”

    夏初上眼皮直往下掉,却还是强打精神:“不要,我去睡你就不陪我了。”

    “我不挂电话,就这样陪着你,直到你睡着为止。”

    “真的?”

    “真的。”

    夏初终于放下心来,闭上眼睛,慢慢的睡了。冬末听着他从听筒里传来的细微鼾声,遥望天边微弱的星光,心中一片柔软,不知不觉的微笑起来,轻喃一声:“夏初,其实我并不介意你是不是长大了。”

    如果长大是件让你痛苦迷惑的事,你不想也没有关系。

    难得一夜好眠,次日清早,冬末犹在梦中,突然听到手机铃响,摸过来仔细一看,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电静,问话的女声也很是陌生:“你好,请问是舒冬末小姐吗?”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电静那头的女声有些沙哑,还带着种慵懒的腔调,轻轻一笑:“我是洪春,舒小姐既然在东宝建筑工作了一段时间,想必对我的名字不会太陌生。”

    洪春?东宝集团的董事长,刚把何方劲捞出来的洪春?

    她怎么会想到要找她,找她可是为了何方劲的事?

    刹时间她犹存的睡意褪得干干净净,因为昨晚一夜好眠而得的愉悦心情被破坏得

    干干净净,下意识的竖起了防卫的大旗,警惕的说:“洪董事长,久闻您的大名。

    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洪春笑了笑,道:“我本该亲自前住舒小姐住处拜访,可惜身有残疾,行动不便。能不能劳舒小姐大驾,往本城西路清乐山庄走一趟?”

    冬末知道她开口相邀必是为了何方劲,怎肯赴约,笑着婉拒:“很抱歉,洪董事长,我这些天都有要紧事。”

    她说完就想挂电话,但洪春却抢先一步开口:“舒小姐,有件与小何无关,但却与你切身相关的事,我想告诉你。”

    冬末一愕,不知她这话从何说起。洪春却不管她的反应,径自说了下去:“舒小姐,我在六年前,认识了一个可恨亦可怜的老人。其实那位老人以年纪来说也不算老,只是外相显老,四十几岁的人,看上去足有六七十岁。”

    冬末一时想不出她说这种言不及义的话有什么用,疑问的轻唔一声。

    “那位老人年青时生有儿子一女,出于重男轻女的观念,她对两个儿子十分宠溺,对女儿却很是苛刻。后来,她的丈夫离世,三个孩子上学她供不起,于是她把学习成绩最好也最喜欢读书的小女儿的学籍除了,却让两个根本无意上学的儿子继续念书……”

    冬末极想把手机扔开,不听洪春的话,但不知为什么,她的手却不听指挥,依然听着洪春的话。

    “可惜这位老人完全弄错了养育方向,两个儿子有母亲的宠溺,都变得无法无天。老大在街头打混,因为盗窃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老二稍微好一点,除了游手好闲啃老以外没有什么大恶。”

    洪春感慨的叹息一声,道:“至于老人的小女儿,则在当年被母亲除了学籍以后,就离家出走,再也没有音讯了。”

    冬末脑中一片空白,嘴角抽搐,许久才冒出一声尖锐的责问:“洪董事长,别人的家事,与你何干?”

    洪春轻笑一声,回答:“本来与我没有什么相干,不过四年前,那位老人因为意外事故而截肢时,她的儿子对她不管不顾,她的女儿没有及时赶回,是我在知道她的情况以后,立即派人送了两万块的医疗费过去。而后的几年里,这位老人每个月收到的二百块残疾补助,也是由我所建的基金会出。”

    冬末刹时哑然,好一会儿,才喃道:“原来……当时出钱的善人,是你……”

    “对,是我。”洪春微笑,轻问:“舒小姐,凭我这么些年对那位老人的帮助,是否值得你移驾来见我一面?”

    值,怎么不值?

    冬末痛苦的闭上眼睛,手指不自禁的轻轻颤抖,好一会儿才说:“洪董事长既然有令,我怎敢不从?只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

    “舒小姐如果有空,我将派车前住迎接。”

    挂断了电话,冬末才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的闷痛,许久没有碰触到的伤口,倏然之间又痛了起来。

    洪春的故事的前半段,半点也不稀奇,中国社会重男轻女思想严重,这种不想读书,也不是读书的材料的男生被逼着上学;而他想读书,也有读书的天分的姐妹却被迫辍学的事例,屡见不鲜。

    只不过这个故事的后半段,展与世俗常例有些不同——那个被迫辍学的妹妹,并没有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妥协,更没有那么伟大的牺牲精神,自觉自动累死累话帮母亲承担赚钱供哥哥们读书的重责。她吵着要读书,争取不得,在倍受哥哥们奚落的情况下,跟他们打了一架,然后挨了母亲一顿板子逃跑了。

    准确的说,她不能算是逃跑,而算是“私奔”!

    她跟着当时刚才考入大学的男朋友一起走了,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

    她的母亲,对她所犯的错,她绝不原谅!

    在离家以后的十年里,无论她遇到什么,受过什么伤害,她从没想过去寻找所谓的家的抚慰,在她心里,家,早已随着父亲的去世而消失,她应该叫母亲和哥哥的人,与她除了血缘以外,没有其它的关系。

    所以无论她的哥哥们怎样堕落,怎样不成器,她都不曾想过说他们一声,更不曾对他们援助分毫。

    只有那个赋予她生命的那个女人,她在自己有余力的时候,托崔海福暗里给钱给物,稍微关照。

    那份关照,不是因为什么亲情,而是念着她到底有十月怀胎的辛苦,给了她血肉之躯。她对那个名义上是她的母亲的女人没有母女的感情,但她仍然承认,也承担了对她的赡养义务。

    只是她尽这份义务,从不愿让人知晓,而为了不让别人察觉有异,崔海福的出手很小心,用的手段也很曲折隐晦。转了几转,信息反馈就慢了,所以四年前的意外事故,她才没有及时将医院所需的费用划过去。才让洪春有机会施恩,今日光明正大的向她讨取人情。

    洪春对她讨取人情,她不觉得过分,因为这世上除去父母对未成年子女,成年子女对年老父母的瞻养义务以外,没有谁天然“应该”对谁有责任。施善不望报固然是人性之美,但在施善之后,如遇有所需的情况,希望得到回报,也无可指摘。

    洪春当日出于善心给予了帮助,今天自然就有资格要求回报。

    只是不知道她要的回报,到底是什么。

    出了酒店便有洪春派来的人将她迎上车,直奔清乐山庄。

    清乐山庄位于城西郊区,照市政观划,是预备开为高级别墅的,道路已经修建好,但别墅群却还没有成片。因为绿色环保的理念问题,整个区的绿色植被都保护得很好,在还没有动工的地方,竟还能显出几分山野之趣来。

    洪春的照片冬末曾经在公司的内部刊物上见过,不过由于洪春虽然位高,权力却说不上重,一直都有边缘化的意味在里面,她的照片极少清晰的正面照刊登。所以当洪春坐着轮椅在保姆的推动下来到冬末面前时,冬末仍然觉得意外。

    洪春比照片上更显年轻,三十许人,弯眉大眼,嘴有点阔,鼻子也有点狮鼻的味道,但整张脸看上去却有股很奇异的风情,很是艳丽。

    “舒小姐,请坐。”

    “谢谢。”

    洪春把推轮椅的保姆叫去泡茶,然后毫无避讳之意的仔细打量了冬末一番,笑道:“舒小姐比起十年前的照片来,漂亮太多,让我都有点不敢认呢。”

    冬末微微一笑,也不去追问她是从哪里看到自己十年前的照片,道:“洪董事长过奖了。”

    洪春摆手道:“恐怕初见舒小姐的时候,会有这种赞叹的人,不单单是我,还有阿福和黄健。”

    她口中的阿福,自然是东宝集团的行政部总裁陈吉福。冬末怔了怔,疑道:“陈总裁和黄总经理?”

    “不错。”洪春看到冬末大惑不解的样子,又笑了:“舒小姐,你想不明白阿福和黄健为什么会注意你?看你十年前的照片?”

    冬末知道这必然与何方劲有关,但其中的关键,她一时却想不出来,便摇了摇头。

    “这些年来,阿福一直将小何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绝不肯放弃任何打击他的机会。你的照片,小何一直带在身边,自然会落入他人的眼里,分外的留意了。”

    洪春略略侧,看了冬末一眼,笑问:“舒小姐,黄健在知道你的消息后请你去东宝建筑公司上班之前,还派人去跟踪过你,证实你确实是小何的意中人后才请你去东宝上班的。”

    冬末直接将“意中人”三字忽略过去,道:“洪董事长说的这些事,我不太懂。”

    洪春等保姆把茶端上退开,才继续她刚才的话题:“黄健请你去东宝建筑上班,目的之一当然是打击小何;再一个,却是想看看你和小何旧情复燃的话,能不能离间我对小何的信任和倚重。”

    冬末倏然想起黄健曾经鼓励她跟何方劲交往,愕然:如果她和何方劲旧情复燃就能离间洪春对他的信任和倚重,那岂不是说洪春对何方劲的感情大有暧昧?

    这,这也太让她匪夷所思了!

    洪春看到她的震惊,却微微一笑,道:“正如你所想,阿福一直以为我对小何信任倚重,是因为他是我养的小白脸。”

    冬末想不到洪春的话竟说得这么直白,更是惊愕,一句问话脱口而出:“他是吗?”

    洪春望着她,笑问:“你希望他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