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垃圾国度
一下飞机，张燕就感到心旷神怡。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国度。虽然闻名于世的樱花已经谢了，但是湛蓝的天空，平整的街道，乃是空气的清新程度都是首屈一指的。
而且尤为让张燕感到舒适的，便是城市的清洁程度了。整个城市中找不到一点垃圾的痕迹，在z国那些城市中几乎随处可见的烟头纸屑根本就找不到。这一切都让张燕有一种恍惚间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时代的感觉。——而当那些替他开车门拿行李的服务生齐齐的九十度鞠躬之后，他的满足感简直到达了顶点。
“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人，难道真的会和那些资料上记载的那么卑劣么？”张燕皱了皱眉头，第一次对自己从小被老头子灌输的历史知识产生了怀疑。——眼前的这些人看起来多么的谦卑啊，鞠躬的时候头仿佛都会碰到自己的脚了！
“下午你可以自由活动一下，当然，如果你累了，在房间里休息也可以。”在两人都安置好之后，张主任对张燕说道。“我去大赛组委会半点事情。”
“嗯。”张燕点点头。从b市到大阪并没有飞多久，甚至可以说是一次短途旅行而已，他并不是觉得很累：“等下我出去逛逛好了。”
“这样也好，当是熟悉一下环境吧！”张主任点点头：“你会说j语么？如果你不会，大赛组委会可以安排人陪同你去。”这一点倒是是在没得说，在服务性行业这一方面，j国确实做得很到位。
“不用了，我自学过j语。”张燕摇了摇头。在他能熟练掌握的几种世界通用语当中虽然不包括j语，但是他只是不会写而已，好歹听和说都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那好吧。”张主任回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这是这次出来给你的补贴，你省着点花，花光就没有了。这里兑换可不像是在国内那么方便。”
张燕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厚厚的一摞j元，看这个样子也不少了，看来这次国家体育总局算是在自己身上下了血本。他笑笑，不说话，直接就装进了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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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个好地方！”张燕一边溜达着，一边又发出了惊叹。不过和他的悠闲样子相反，在大街上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匆匆忙忙的朝前赶，仿佛一阵风似的，好像后面有鞭子在赶。
在来之前张燕就稍微翻阅了一下资料，j国人的生存压力很大，几乎干什么都在赶时间。现在亲眼一看，倒是让他有了个直观的认识。
“走那么快干什么？真的赶时间，干嘛不坐出租？”看到已经有几个人对他侧目而视之后，张燕不由得不屑的撇撇嘴。在他看来，这些人的忙，纯粹就是装出来的而已！——那份资料上也提到，因为日本的企业普遍都将这种“忙”和“加班”当作工作负责的体现，所以很多人基本上养成了习惯，工作时间磨洋工，到了下班的时候再装出一副忙的要死的模样来加班。结果有人统计过，这些动不动就是连续工作十来个小时的人，一天完成的工作有时候还比不上人家半天的。
在张燕那个时代，只有高效率的工作才是让老板赞赏的表现。如果能够在半天之内将一天的活干完，只要完成得不差，老板绝对不会有什么意见，直接允许你提前下班。而那些到了最后还要加班的人，老板反而会认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能力，以至于不能在规定的工作时间之内完成好分内的工作。
所以在这种氛围之内熏陶出来的张燕，自然不会对这些一副忙的不可开交的行人有什么好感。
不过一心想在大阪的街道上找出美女来的他倒是有些失望了。大街上的女孩子倒是不少，可惜一个个浓妆艳抹，有好几个看相貌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化起妆来却和二十七八了一般，而且清一色的超短裙，如果腿漂亮一点也就罢了，偏偏大腿短小腿粗，下面还蹬着底厚的无与伦比的松糕鞋，当场让他倒尽了胃口，最后干脆一心看风景去了。
游览了几个景点之后，张燕也觉得有些累了，就在路边找了一家小店坐了下来，准备吃点东西就回酒店。不用说，进门的时候又享受了一次九十度的鞠躬和两声银铃般的“欢迎光临”。这次门口的两个小姑娘倒是穿的是j国传统的和服，看不到小腿。
“先生，您想点些什么？”穿着统一制服的侍者走了过来，将一份菜单递给了他。
张燕一眼扫了过去，随便点了几个东西，就将菜单还给了他：“谢谢，就这几个。”
“您稍等。”侍者又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张燕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等着上菜。好在这个店里不是那种传统的榻榻米，否则他连个靠背都找不到。
“八嘎！”还没等菜上来，张燕就被一声怒骂给吵醒了。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惊奇的，这句话在j国人的生活中，应用得就像是“请多关照”一样普遍。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将头转过去看了一下。毕竟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大声喧哗，实在是不太有礼貌。——尤其是整个下午张燕都在惊叹于j国人的彬彬有礼，而对史料上的记载有些不敢相信的情况下。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扇了女服务生一个耳光而已。那个男人显然是喝多了，各种污言秽语喷涌而出，倒是大大丰富了张燕的j语知识。
女服务生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感到羞辱，不住的鞠躬道歉。可是那个男人还是不依不饶，看看他那激动的样子，差不多又要动手打人了。
“那边是怎么回事？”趁着服务生上菜的时候，张燕一把拉住了他，指着那个男人问道。
“哦，是山本先生对我们店里的服务生不太满意，所以发火了。”本来张燕以为他最少也会有些激动的，不料这个男侍者好像根本就没什么反应，直接淡淡的说道。
“不满意就可以打人？”张燕眉头一皱。难道j国的服务行业这么发达，原来他们已经顾客至上到这种程度了！看来真是值得z国的很多行业好好借鉴一下。
还没等到这个服务生有什么答复呢，只听得“哗啦”一声响，那个男子一脚就踢在了女服务生的肚子上，让她当场倒在地上，把边上的椅子都碰倒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张燕一推椅子就要站起来。本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也管不着。可是打成这个样子可就太过分了！欺负一个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的女人，很光荣么？
“先生，等等！”一旁的侍者赶紧拉住了他：“你准备干什么？”
“干什么？去教训教训那个欺负女人的家伙！”张燕有些鄙夷的看着这个侍者。看着自己的女同事在一旁挨打却无动于衷，这个家伙还是男人么？
“先生，你是外地来的吧？”侍者并没有放开他，反而问了他一句。
“是啊，那又怎么了？”
“您还不知道山本先生的身份吧？他可是佳吉会的干部，这条街都归他管的！”侍者苦口婆心的向他解释着。
“佳吉会？”张燕哼了一声。虽然他不知道佳吉会是什么玩意，但是从那个侍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大概也是和胡列娜的那个“猛虎帮”一样，是个黑社会势力而已。而这个什么山本先生，看看他只能负责一条街，大概连钱鬼都比不上。
“是啊，佳吉会！这可是全j国排名第三的社团啊！”侍者看着张燕沉下去的脸色，以为他也开始重新考虑了：“为了一个支那的贱女人，惹上佳吉会，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支那？”张燕一愣：“你说那个女服务生是z国来的？”
“当然了，她是支那的留学生，到我们店里打工的。”侍者摇了摇头，满脸不屑：“你说支那女人值得我们去救么？这些支那贱种，打两下算什么？就算是山本先生把她打死了，警方都不会管的！”
张燕恍然大悟，因为自己一直都是在用日语和他交谈，而且为了入乡随俗，出门的时候特地在酒店边上的商场中买了一套j国原产的衣服，虽然举止打扮有些和本地人不同，但是人们大概都把他当成外地来的本国游客了，所以才一直对他那么客气。
“z国人是贱种？”张燕压住自己心头的火气，淡淡的反问。
侍者惊异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对他一直称“z国”而不称“支那”有些奇怪：“当然是贱种！你没见那个女人到现在为止都不敢表示任何不满么？依我说，这些支那贱种就该通通杀光，当年我们大j皇军进入支那的时候，没有实行种族灭绝政策真是一项失误！”
“够了！”张燕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他虽然对国家观念很淡薄，但是一直都以自己是个汉人而自豪，而汉人，正是z国的主体！
难怪这个城市找不到垃圾，原来最大的垃圾就是这些生活在城市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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