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鼻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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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二十四章

时钟挂在墙上,噹噹的响了三次,凌晨整三点(慢了的时钟)。

狗精坐在长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神情安详,闭目靠在后面;伯爵心急如焚的在地上踱来踱去,他的手背在后面,低着头,蹙着眉,翘首以盼搜索的消息。狗精的胡须一直垂到胸前,耳朵埋在长发里,鼻子像玩具一样配在脸颊中央,嘴巴大的可以一口吃一只鸡,嘴唇像两根香肠一样挤在一起,最恐怖的是他深凹在里面的眼睛,射出紫蓝色的异光,凶煞极了。

“怎么?伯爵,你怀疑我的猜测吗?”狗精瞥了一眼伯爵,对着他不安的神态得意洋洋的说,“只要你那帮蠢货能仔细的搜查,这里面是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你就放下心来,喝杯茶,安心的等着吧!你的伯爵夫人一会儿就会回到你的被窝里的。”

“我不是在想这件事儿!”伯爵走向沙发,提了提裤子坐下。“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儿,现在让我不知如何解决,这个迷团直接关系到我们这些人的命运,我听着布扎的意见办,我觉的那不是什么万全之策。我现在全听布扎的,成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难道我就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吗?”

“什么事让伯爵怎么烦恼?不防说来听听。”狗精把手支起下巴说,“难道是谁想要造反吗?如果是那样交给我处理,保证干干净净,不留后根!”

“比这个还棘手!”伯爵靠近狗精,耳语道,“是启石传说的秘密!”

启石传说……看似断了的链条……又露出了端尾……

“启石传说的秘密?”狗精惊讶的问。伯爵点点头。

那是几百年前流传在这里的一个神秘传说。当时的沙漠没有这么平静,到处充满杀戮!到处是刀光剑影,横尸遍野,惨不忍睹。形形色色的怪兽在这里横行霸道,争夺地盘,天空沉在无尽的阴霾里,人们看不见生的尽头。不知从那里传来了消息,我们的救世主来了,他把一颗启石藏在了这里,如果我们寻找到了楔石,我们便可以离开了这里,回到我们的世界。那天,在太阳升起来以前,这里的怪兽都消失了,人们也被掠去了许多。有的人说,他们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人类的世界了;也有的人说,他们都死了,在一场浩劫中,至于什么浩劫,谁都无从所知。以上的说法都不可信,传说就在人们淡淡的生活中被忘却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这个诡异的的传说跳进了男仆阿甘的耳朵,他还知道它藏在那里!

“那个男仆呢?”狗精焦急的问,“他现在还活着吗?”

“让大意的布扎一刀给宰了!”

狗精佯装成不在乎的样子,又闭上他的那双恐怖的眼睛。门吱呀一声开了,布扎探见了脑袋,看见他们坐在沙发上,便从缝里挤了进来。狗精的内心激烈地翻腾着,传说……启石…舍利子……,他感到头痛。

“伯爵,连个伯爵夫人的影子都找不到!”布扎气喘吁吁地说,“我们搜查了好几遍,除了我们的俯上的丫鬟和壮丁什么都没有,房间里满满的。”

“什么?没有人?”狗精站了起来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她会长上翅膀飞了吗?”

“我已经猜到了!”伯爵也站了起来说,“她可能已经走了,我想她不会没有计划就潜逃的,我想,那一定是周密的,不然她不会冒怎么大的险来给我们玩这种游戏!”

“有什么异样吗?”狗精不服的问。“没有,”布扎喘着气说,“没有,就是有一个丫鬟没在!”

“叫什么?”。“莱儿!”布扎回答说。

“走,我跟你去看看!”狗精疾步往外走,不等伯爵说话,他们就消失在屋子里,伯爵张着嘴,举着胳膊,望着晃动的门发呆。

稀稀落落的脚步朝女佣宿舍走去,脚步矫健有力,锵锵作响。吸着焦煤的空气,脚踵接触着鹅卵石,手扶着落满灰尘了的墙,一步一步的迈向女佣们的“闺房”。脚步穿过幽黯的走廊,像一群云集的蚂蚁一样都挤在了105号门前,扬起拳头,在门上猛的捶了两下。

快开门,快开门!

屋子里的灯在吵闹了一阵后亮了起来,眼睛朦胧的女佣稀里糊涂的揉着眼,迷惑的把外衣罩上,机械的脚步走到门后,把插销拽掉,门咚一声撞到了墙上,一群彪形大汉涌了进来。

狗精听见里面有动静,门一开,他夺步而入,把一个丫鬟推倒在了地上。那个被推倒的丫鬟的脸上挂着欲掉下来的泪珠,疑惑的望着这群夜来的不速之客。丫鬟们像一窝儿受惊了的小鸟,看见了飞来的雄鹰落在了自己的窠边一样,胆怯的偎依在一起哆嗦,害怕。

“谁见莱儿了?”布扎指着丫鬟们说,“她什么时候回来过,什么时候走的?”

“我们不知道,我们什么都知道。”丫鬟们异口同声的说。

他们一进屋就开始翻箱捣柜的乱翻一气,把被子和床单都仍在了地上。布扎接近了一个站在窗边脸上有一个痣的丫鬟说,“你说,莱儿回来过没有?”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那个丫鬟哭着说。

狗精把布扎推到了一边,眼睛注视着窗户上的一根铁棍,他看见上面沾着一点血渍,并且上面的锈也被扒去了一片,他抓住一个丫鬟的辫子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要告诉我,这是谁不小心抹上去的吧!”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丫鬟哭着说。

布扎看了看铁棍上的血渍,又看了一眼窗台上的脚印,他的大脑可以判定,赖儿和伯爵夫人是从这跑掉的;但窗台上的脚印又不像是两个女人的,这让胡斯感到很疑惑。

五个瘦弱的丫鬟被彪形大汉捆绑着带往了伯爵监狱,狗精和布扎晃头晃脑的跟在她们的后面。洞穴般的幽暗在她们的眼前晃悠,阴森森阴气钻进了她们的骨髓,她们一迈进那片墓地般的土地,她们的身体便被一股寒气所袭击了;各种凄惨的叫声隐约的回荡在这座城堡,周围被一种肃杀的气氛所笼罩。石缝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猛地抓住了一个丫鬟的脚,丫鬟惊叫着,她的括约肌肉突然失去了控制,尿液从尿道里流了出来,两脚的鞋里被灌的满满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抬起脚,猛的踩在了那只手上;那只手受到了重击,在地上翻了两下,又钻进地缝里。那只手在地上留下了一张纸条,另一个丫鬟走过来一看,那上面写着:

这里不是天堂,是地狱啊!

地狱,罪恶之人的归宿。地狱是什么?是我们模糊的血浆剩下的枯井,我们都是井底之蛙,望着外面的世界,我们除了羡慕还是羡慕,我们为什么会来这里,是因为我们的肉体充满了罪恶。我们是黑色群体,到达任何一个地方,都将玷污那里的土地,所以,我们来到了地狱,来到了比我们还肮脏的地方。我们受都到了歧视,而那种歧视不是别人给我们造成的,是我们自己。是我们的肉体!为了能发泄性欲而做了禽兽、为了能生活而做了强盗、为了能证明自己而杀了别人……而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贪得无厌,我只知道我得陇望蜀,我有什么缺点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优点我却十分清楚,什么喝酒吸烟,什么偷鸡摸狗,我六岁就学会了!你问我我是什么?我是一条窝囊的狗。

往往伟大的人都能够看到自己的渺小,而渺小的人只看到了自己的伟大!

铁笼子嘣的一声被关住了,五个丫鬟被关在了里面。地上的老鼠和蟑螂来来回回的作着它们的晚操,根本对它们的来客漠不关心,老鼠瞪着眼睛看着她们,嘴里唧唧的叫着,那好像是在说:“我们已经不是已前的老鼠了,别以老眼光看我们,我们不是鼠目寸光!”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丫鬟李美美说,“我们已经够讲义气了,把自己从舒适的**弄到了这里,还要帮莱儿撒谎,万一伯爵要用刑,我的嘴就不好说了。”

“别发牢骚了,我已经够烦的了!”另一个黄头发,小眼睛的丫鬟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给我们说什么!你就是没骨气,碰到怎么点的事儿就把你吓成了这样;再说,莱儿也跟你没有恩怨,你怎么能说出来呢?我想,做人要是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不能说,对,不能说!”丫鬟们一致通过。第一个说话的丫鬟看到这种局面,也只好后退!屋子里散着一股腥味,腥味越来越浓!

伯爵靠坐在沙发上,右手端着茶,嘴里咀嚼着饼干,尽情的享受着眼福和美味。门突然开了,一个男仆走了进来。他问,“怎么了?”

“布扎总管叫你去一下监狱,他有情况向你报告!”男仆低着头说。

伯爵站起身,走到衣架前把虎皮大氅披在了身上,他走在前边,男仆跟在后面。

天气渐渐开始冷了,温差在这段时间变的最快;温度在白天还是零上二十几摄氏度,到了晚上就是零下二十几摄氏度,站岗的人站在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

伯爵思绪万千的走在阴暗的走廊,他的脚步机械的运动着,泛泛的烛光把他的身影印在墙上,他的眼睛望着脚下,他思忖着:我的伯爵夫人逮到了吗?

他迈着蹒跚的步履,推开了上面钉着许多铁条的木门,钉子的顶端是圆形的,一片一片的钉在铁条儿上面,像无数个太阳和行星运行在银河系一样;布扎拱着肩,坐着松树木凳上,爬在简易的木桌上打着鼾声呼噜呼噜的酣睡,口水顺着胳膊流在了桌子上,在暗黄的烛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跟停留在桌子上的一潭池塘似的;墙角的绒毛毯子上卧着一只眼角有眼屎的黄狗。

伯爵把白皙的手伸向布扎的脑袋,在他的脑袋上推了一下。“醒一醒,醒一醒!”伯爵推着他的脑袋说,“别睡了,黑血的朋友在哪?”

胡斯揉着惺忪的眼睛,用舌头舔了一下唇边的涎水,用手指着墙角说:“在哪呢!”

“原形毕露了,要不怎么能躲过我的眼睛呢?”伯爵得意地说,“朋友,怎么样了?是不是该从你的梦乡里跳跃出来了!”

那条黄色皮毛的狗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猛的向前一跃,变成了人的摸样;他在变幻时周围隔着一层白气,在隐约中,倏的从一条狗变成了一个彪形大汉。

“咱们的计划要按我猜测的那样进行!”狗精站在伯爵的面前说,“我们已经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调查清楚了,除了你的伯爵夫人外,至少好有一个丫鬟,跟她同一个屋子的丫鬟我已经都抓起来了,只要你有时间,我们可以审问,我想,那些手无缚肌之力的丫鬟会很乖的,她们会把她们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你说呢?我尊敬的伯爵,她们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吧?”

“当然,她们是乖顺的羔羊!”伯爵把手在空中挥了一下说,“她们怎么会违背我的意愿呢?除非她们是活腻了,不然她们是不会那么傻的!我见过最傻的人莫过于娼妓,而妓女是在做生意,那么,娼妓将是最聪明的人,他们将出卖她们的肉体来赚钱,根本不需要什么本金,我想,那样的生意是最聪明的,她们这些丫鬟活着的时候好似窑子里的妓女,就是暗娼,她们怎么会不聪明呢?”

“分析的妙,分析的妙!”布扎谄谀道。

你看一个人是否善良,不是看他多么雍容华贵,穿的衣服是多么的价值连城,还赤身**,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一颗善良的心。对于我们这个世界,我们眼前看的有太多太多的不真实;我们想要的答案,是通过扭曲的方式来传授的,在这种传授的过程中无形的给我们增加了难度,我们也在无形中对我们想知道的答案产生了隔阂。在这种接受方式的影响下,我们的未来,我们的花朵,我们的希望都破灭了,花骨朵不在拥有生气,它开始凋谢,他们的身体才十几岁,而他们的心已经八十了,已经老了。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穿插一段言论,我是要告诉我们的那些受人景仰的教育家们:你们所传授的所谓的经验是儿童所厌恶的,为什么?因为你们的知识是建立在一种畸形上的,所以,你们所传授的知识也是畸形的!现在,傻子把彻头彻脑的傻子称为聪明,而把真正的聪明却埋没了,我告诉你,爱迪生不会有一万个!我们教育我们的孩子应该向一个什么方向发展,不是天使!不是撒旦!不是上帝!是他自己,是别人无法炮制的自己!

三个魔鬼迈进这间房间,对于女佣们来说,恐怖不亚于死亡。

“想好了吗?我的兔子们。”布扎走到铁笼前说,“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你们还是放聪明点,即使你们不说,他们的去向我们也会知道。”

屋子里险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谁也不言语,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你们真乖!”伯爵暗笑着说,“我看你们的骨头是硬了,想尝尝鞭子的滋味吗?我一向是愿意满足别人的人,我对你们的巾帼风范真是佩服,布扎,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就不信了,我们的丫鬟是那么的笨,跟我养的猪一样,我绝对不相信!”

我们给怎么办呢?丫鬟们想,是说还是不说。

布扎让狱卒把她们拖了出来,一一绑在了墙上,鞭子开始让她们的血液沸腾。

鞭子一起一落的打在她们身上,她们的衣服开始裂缝,露出嫩嫩的皮肤;鞭子像一条火蛇,一次又一次的咬在她们的身上,并跟她们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我说,我说!”一个坚持不住的丫鬟喊道,“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