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营营长
地狱之门。
战端开启，第四日。
天明大亮，死亡森林之中再次掀起了浪潮。乌泱泱的虫潮蔓延了整个地平线！
‘砰，砰，砰。‘
虫人还没冲锋而起，地狱之门上的万炮便开始轰鸣。数以万计的黑色榴弹把晴朗的天空遮掩了数秒后，落在已然五六米高的尸海中。炸开的弹丸却没有飞溅弹片，是一片黑色的刺鼻的液体！
一轮，两轮，三轮之后，齐鸣的炮火戛然而止。视若无睹那些已经跑过一半旷野的虫潮。
正当士兵们惊异炮火为何停止时？呢喃之音在所有人耳畔响起，晦涩难懂的音节组成的乐章仿若一群人在钢琴前演奏气势恢宏的乐谱。听在耳中，感觉全身热血都跟之而沸腾！
很快，篮球大小的火球雨从天而降，绚烂的景象覆盖了旷野的上空，遮云蔽日，恍若世界末日，诸神降下了神罚！
那炮火轰出的液体沾火就燃。窜腾而起的火苗逐渐连成一片，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海。陷入其中的虫潮嘶鸣着，濒死前的叫声在旷野上回荡。
视野里，整个旷野都在燃烧，把蔚蓝的天空都烧红了。虫潮退却，血肉之躯的它们无法逾越这道鸿沟。战火蹂躏的大地因而到了喘息，地狱之门上提心吊胆，诚惶诚恐的将士们也放松那根紧绷的心弦。在军官们的指挥下，慢慢退回到南边，蜷缩成一团舔舐伤痕累累的心灵。
凯撒回到了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二营，冷清无比，死气沉沉。两个月前还热闹不已的日子恍若隔世。
“死光了！“他喃喃的念叨了一句，站在营门前的双脚怎么也迈不出去。短短三个字，仿若打开了潘多拉之盒，决堤的情感从脑海深处喷涌而出，悲戚的情绪像汪洋大洋把他淹没其中。泪水侵染着面庞，喉咙在阵阵呜咽！
营门前，形只影单，视野里再无旧人的身影。回忆，也只剩下那残破不堪的情景，如何努力的去回想，拾起那一片片飘零的记忆，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曾和他们短暂相处的画面。
他朝自己的宿舍走去，那个夜夜喧闹的地方。十几米，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每一步都是那么撕心裂肺！他不知道为何如此悲伤，于亡者之间的感情不深啊？可是他的泪水，痛彻心扉的疼就是止不住。
他撑着，忍着，推开了宿舍大门，爬到自己的床榻上，坐着。
‘不能倒下！‘
泪水掩面的凯撒抽泣着，只是那么坐着。他不敢躺下去，他怕一躺下悲伤过度的精神会崩溃。他怕自己躺下，再也爬不起来！
……………
生活还要继续，不断回首往事只会沉沦其中而忘记未来！当凯撒的情绪慢慢平复，泪水慢慢扼制，痛楚慢慢隐没。已然是第二天的凌晨，他从上铺跳到地面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武器后，便朝门口走去。
‘我要去吃饭！‘
他随手擦了一把自己脸颊的泪痕，坚定的走了出去。
空旷的营区再不复两月之前那般热闹，死寂空旷，走了很久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天边红艳艳的，那是旷野的大火照耀。天空之中还有许多白色的灰灰在徐徐飘落，那是清风拂过带来的虫人灰烬。
耳畔边，也听不到了轰鸣的炮声。很安静！眼前，也看不到了尸横遍野的景象。放佛间，战争已经远离了这里。
哦，也不再用吃冰冷的面包片，喝凉水。伙房应该会熬制玉米土豆汤，烘焙热气腾腾的白面包。
“长官，长官！“
凯撒一边臆测着生活的美好，一边朝伙房走去。身影刚刚怪过前边的拐角，伙房处就有一个带着宪兵条幅的家伙一见他，就朝他一路小跑了过来，语气焦急的喊着，似有什么急事。
“你找我？”凯撒停住，等他到跟前后问道。
“团长叫你立刻去他的办公室。”宪兵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是立刻。”
凯撒皱了起眉头，饥肠辘辘都到伙房门口了啊！
“走吧！“两秒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营区的团指挥部。一模一样的萧条，走进去看到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的清。到了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宪兵也没通报，径直就推开门走了进去。扫一眼屋里陈设，很清楚的知道酒糟鼻是一个极爱狩猎的人。十几平方的办公室里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书柜外，墙上地下全摆着狩猎的工具或者战利品。长弓短弓，箭篓匕首，熊皮鹿头之类的！
“二营下士，凯撒?雷丁顿报到。“凯撒没敢多看，走进去，身体绷直立正。
那酒糟鼻老头正坐在办公桌前伏案书写，大汗淋漓的面庞，抬起的右臂手速极快在纸上划拉而过。
“别客套了，坐！”忙碌的小老头好像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而那进门的宪兵应该是在老头身边呆了许久，一进门很是熟络的走向了办公桌旁的书柜，翻找了一会，便拿着一个小木盒走到还没落座的凯撒面前，将其塞进了他手中。
“恭喜你升官了，现在起你就是二营营长！”老头说了一句后，手上停下，拉开一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本蓝色的册子扔到凯撒面前。语速很快：“这是二营新的花名册，十二天后新兵报道，给我确定好这上面的人都到了你的麾下。“
“呃….“凯撒拿着手里的木盒，面有难色：”长官，我不识字。而且，我进军营三个月都不到，我哪儿知道怎么带兵？“
“我说你行，你就行！“继续伏案书写的小老头抬眼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小家伙，凌厉的目光没有一丝拒绝的余地：”我手下就你这一个士官了，没办法！你不挑这个担子，我找谁？“
“我怕我管不好！”凯撒还是很为难。
啪！
一脸愤怒的小老头拍案而起，支着的脑袋都快和凯撒脸贴脸了：“你的刀是干什么吃的，混球！现在拿上你的徽章，花名册，给我滚出办公室。“
咆哮的声音，唾沫子溅了凯撒一脸。
“是！“凯撒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
“那还不把你的屁股给我从凳子上挪开！“愤怒的小老头再次咆哮道。
就这样，凯撒又升官了。夹着花名册，拿着装着少尉徽章的木盒离开了团长的办公室。从指挥部往伙房去的一路上，他内心一点都没有升官的喜悦。一脸愁容一直在思考怎么做这个营长。
万一跟他那群死去的同期怎么办？贸贸然的冲进团指挥部，义愤填膺的叫嚷着改革？还有啊，虫人之战这些家伙临阵逃跑怎么办？
“诶，奶奶个腿！这把刀能让我管好新兵？“凯撒一边咒骂着，一边回想着小老头刚才对他说的。
瞧，有时候语言的魅力就是这么神奇！没有把自己的观点用语言表述清楚，就会让他人得出于原意背道相驰的结论。
按小老头的意思，原意是：谁不听话，你可以教训他，吓唬他直到听话为之。刀呢，在这里只是代指某个可以教训，吓唬别人的工具，诸如棍棒之类的！
可到了凯撒这里，浑然是变了味。在他思考怎么用刀管理新兵前，凯撒先是仔细回味了一番‘这把刀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命题。
“不听话就宰掉？”半饷，凯撒总算得出了一个结论，疑惑的神色慢慢变的坚定：“对，不听话就宰掉！”
(本章完)
战端开启，第四日。
天明大亮，死亡森林之中再次掀起了浪潮。乌泱泱的虫潮蔓延了整个地平线！
‘砰，砰，砰。‘
虫人还没冲锋而起，地狱之门上的万炮便开始轰鸣。数以万计的黑色榴弹把晴朗的天空遮掩了数秒后，落在已然五六米高的尸海中。炸开的弹丸却没有飞溅弹片，是一片黑色的刺鼻的液体！
一轮，两轮，三轮之后，齐鸣的炮火戛然而止。视若无睹那些已经跑过一半旷野的虫潮。
正当士兵们惊异炮火为何停止时？呢喃之音在所有人耳畔响起，晦涩难懂的音节组成的乐章仿若一群人在钢琴前演奏气势恢宏的乐谱。听在耳中，感觉全身热血都跟之而沸腾！
很快，篮球大小的火球雨从天而降，绚烂的景象覆盖了旷野的上空，遮云蔽日，恍若世界末日，诸神降下了神罚！
那炮火轰出的液体沾火就燃。窜腾而起的火苗逐渐连成一片，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火海。陷入其中的虫潮嘶鸣着，濒死前的叫声在旷野上回荡。
视野里，整个旷野都在燃烧，把蔚蓝的天空都烧红了。虫潮退却，血肉之躯的它们无法逾越这道鸿沟。战火蹂躏的大地因而到了喘息，地狱之门上提心吊胆，诚惶诚恐的将士们也放松那根紧绷的心弦。在军官们的指挥下，慢慢退回到南边，蜷缩成一团舔舐伤痕累累的心灵。
凯撒回到了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二营，冷清无比，死气沉沉。两个月前还热闹不已的日子恍若隔世。
“死光了！“他喃喃的念叨了一句，站在营门前的双脚怎么也迈不出去。短短三个字，仿若打开了潘多拉之盒，决堤的情感从脑海深处喷涌而出，悲戚的情绪像汪洋大洋把他淹没其中。泪水侵染着面庞，喉咙在阵阵呜咽！
营门前，形只影单，视野里再无旧人的身影。回忆，也只剩下那残破不堪的情景，如何努力的去回想，拾起那一片片飘零的记忆，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曾和他们短暂相处的画面。
他朝自己的宿舍走去，那个夜夜喧闹的地方。十几米，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每一步都是那么撕心裂肺！他不知道为何如此悲伤，于亡者之间的感情不深啊？可是他的泪水，痛彻心扉的疼就是止不住。
他撑着，忍着，推开了宿舍大门，爬到自己的床榻上，坐着。
‘不能倒下！‘
泪水掩面的凯撒抽泣着，只是那么坐着。他不敢躺下去，他怕一躺下悲伤过度的精神会崩溃。他怕自己躺下，再也爬不起来！
……………
生活还要继续，不断回首往事只会沉沦其中而忘记未来！当凯撒的情绪慢慢平复，泪水慢慢扼制，痛楚慢慢隐没。已然是第二天的凌晨，他从上铺跳到地面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武器后，便朝门口走去。
‘我要去吃饭！‘
他随手擦了一把自己脸颊的泪痕，坚定的走了出去。
空旷的营区再不复两月之前那般热闹，死寂空旷，走了很久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天边红艳艳的，那是旷野的大火照耀。天空之中还有许多白色的灰灰在徐徐飘落，那是清风拂过带来的虫人灰烬。
耳畔边，也听不到了轰鸣的炮声。很安静！眼前，也看不到了尸横遍野的景象。放佛间，战争已经远离了这里。
哦，也不再用吃冰冷的面包片，喝凉水。伙房应该会熬制玉米土豆汤，烘焙热气腾腾的白面包。
“长官，长官！“
凯撒一边臆测着生活的美好，一边朝伙房走去。身影刚刚怪过前边的拐角，伙房处就有一个带着宪兵条幅的家伙一见他，就朝他一路小跑了过来，语气焦急的喊着，似有什么急事。
“你找我？”凯撒停住，等他到跟前后问道。
“团长叫你立刻去他的办公室。”宪兵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是立刻。”
凯撒皱了起眉头，饥肠辘辘都到伙房门口了啊！
“走吧！“两秒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了营区的团指挥部。一模一样的萧条，走进去看到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的清。到了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宪兵也没通报，径直就推开门走了进去。扫一眼屋里陈设，很清楚的知道酒糟鼻是一个极爱狩猎的人。十几平方的办公室里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书柜外，墙上地下全摆着狩猎的工具或者战利品。长弓短弓，箭篓匕首，熊皮鹿头之类的！
“二营下士，凯撒?雷丁顿报到。“凯撒没敢多看，走进去，身体绷直立正。
那酒糟鼻老头正坐在办公桌前伏案书写，大汗淋漓的面庞，抬起的右臂手速极快在纸上划拉而过。
“别客套了，坐！”忙碌的小老头好像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而那进门的宪兵应该是在老头身边呆了许久，一进门很是熟络的走向了办公桌旁的书柜，翻找了一会，便拿着一个小木盒走到还没落座的凯撒面前，将其塞进了他手中。
“恭喜你升官了，现在起你就是二营营长！”老头说了一句后，手上停下，拉开一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本蓝色的册子扔到凯撒面前。语速很快：“这是二营新的花名册，十二天后新兵报道，给我确定好这上面的人都到了你的麾下。“
“呃….“凯撒拿着手里的木盒，面有难色：”长官，我不识字。而且，我进军营三个月都不到，我哪儿知道怎么带兵？“
“我说你行，你就行！“继续伏案书写的小老头抬眼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小家伙，凌厉的目光没有一丝拒绝的余地：”我手下就你这一个士官了，没办法！你不挑这个担子，我找谁？“
“我怕我管不好！”凯撒还是很为难。
啪！
一脸愤怒的小老头拍案而起，支着的脑袋都快和凯撒脸贴脸了：“你的刀是干什么吃的，混球！现在拿上你的徽章，花名册，给我滚出办公室。“
咆哮的声音，唾沫子溅了凯撒一脸。
“是！“凯撒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
“那还不把你的屁股给我从凳子上挪开！“愤怒的小老头再次咆哮道。
就这样，凯撒又升官了。夹着花名册，拿着装着少尉徽章的木盒离开了团长的办公室。从指挥部往伙房去的一路上，他内心一点都没有升官的喜悦。一脸愁容一直在思考怎么做这个营长。
万一跟他那群死去的同期怎么办？贸贸然的冲进团指挥部，义愤填膺的叫嚷着改革？还有啊，虫人之战这些家伙临阵逃跑怎么办？
“诶，奶奶个腿！这把刀能让我管好新兵？“凯撒一边咒骂着，一边回想着小老头刚才对他说的。
瞧，有时候语言的魅力就是这么神奇！没有把自己的观点用语言表述清楚，就会让他人得出于原意背道相驰的结论。
按小老头的意思，原意是：谁不听话，你可以教训他，吓唬他直到听话为之。刀呢，在这里只是代指某个可以教训，吓唬别人的工具，诸如棍棒之类的！
可到了凯撒这里，浑然是变了味。在他思考怎么用刀管理新兵前，凯撒先是仔细回味了一番‘这把刀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命题。
“不听话就宰掉？”半饷，凯撒总算得出了一个结论，疑惑的神色慢慢变的坚定：“对，不听话就宰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