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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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十六章

    前面第十九章和第二十章增加了一点男主在背后的小动作,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温化雨还想找到武偏将解释一番,谁知他已人去楼空,只留下话说,听闻鄢大师惊鸿掠影,所以追寻此人去了,至于温家办的货,武偏将只留下四个字——商贵诚信。

    温化雨恨得咬牙切齿,他的境地比温化明还要惨些。温家上下对他冷眼相看还在其次,每日上门讨债的商户让他颜面无存。

    整个护安城里,对温家的议论不断,有不少商家闹到商会,要高会长除了伪造字画的温家的会员资格。

    另外几房温氏受到波及,纷纷跳了出来。没多久,护安城温家为了分家又打上知府衙门。

    知府大人日子也不好过。守备军统领一个奏折参到裁云城,他不仅要受到朝廷的调查,恐怕连主子那里也讨不到好处。

    他有意写个折子参卫国将军一本,却拟来拟去不尽人意。

    这会儿温家又来捣乱,知府大人怒从心中起,各打五十大板轰出衙门。

    摆着旁观人姿态的高会长,看到眼前的变化,一边安抚众人情绪,一边不禁暗自擦汗。

    虽然事情如他所愿,短期内会长的地位稳住。可是,他的心中隐隐不安——这温家到底是挡了何方势力的路,搞得四分五裂呢?

    听说温家和现任知府、守备都有往来的呀……

    他高家兴许现在还能被容下,但是日后……当初那个上他家做说客的年轻人,出身何处,寻是寻不到了。

    高会长心中喜忧参半,反倒庆幸起自己的儿子各个不争气。罢了,日后就让他们做个富贵闲人吧,招赘的事还是算了。

    高会长望望头顶上那块金字匾额,他突然开始盼望,早些日子把它送给出去

    鄢筠和苏逄阁收拾了行李,准备回裁云城去。

    他们才出了客栈门口,却遇到玲珑卦的几个弟兄。

    “筠姐……”几个小伙子低着头,莫丫儿在一旁踢了其中一人一脚。“敢做不敢当,缩头乌龟呀。”

    鄢筠拎了包袱放在车上,苏逄阁却道:“我在城门外等你。”

    鄢筠心中感激,面上却做不知:“你有事吗?那你先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苏逄阁走了,莫丫儿上前拉住鄢筠。“筠姐,你又要走了吗?不要我们了?”

    “你们还要我吗?”鄢筠鼻子发酸,“我当初也没个安排,就甩手走了……温化雨照顾你们,你们跟他,我没话说的。”

    那几个小子头更低了,莫丫儿气得跳脚,戳着其中一人的胸口,骂道:“当初是哪个和我说,做乞丐也要有……有……”她说不下去,还是被骂的人接口道,“气节。”

    “对,气节。”莫丫儿收回手,挺着胸,叉着腰,“温化雨那个伪君子,哪里有半点气节?你们怎么就瞎了眼,跟着他?”

    莫丫儿这样一说,倒是把鄢筠连带着骂了进去,等她醒悟时,鄢筠只是笑笑,拍了拍她。

    “你们也不必这样跟着我。”鄢筠终于说道,“我是必然要回裁云城的。至于玲珑卦,你们若是还有心,便把这银子拿去,我已经盘了一个铺面,你们做些小买卖,把玲珑卦的堂口固定下来。”

    几个小伙子惊喜的抬起头,他们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筠姐……”

    鄢筠把钱交给莫丫儿,“莫丫儿是我们护安堂的堂主,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

    鄢筠把莫丫儿搂了过来,“好丫头,以后护安的事就靠你们了。平时没事,学学认字,给我写信。”

    鄢筠和莫丫儿他们一路到了城门口,远远看到苏逄阁的马车前还有一人,刚刚离开。

    “那个……”莫丫儿遥遥一指,“好像是鄢大师啊。”

    终于和苏逄阁上了回裁云城的路,鄢筠突然问道:“刚才鄢……鄢大师来过?”

    苏逄阁又是那样奇怪的看了鄢筠一眼,“不错,你爹刚刚来过。”

    “嗯,我……爹什么事?”鄢筠勉强称了声“爹”。

    “你爹要收我为徒。”苏逄阁一副苏阿三的装扮,憨憨的样子,一本正经说道。

    鄢筠吃了一惊,她不禁把住苏逄阁的肩膀,“你答应了?”

    苏逄阁轻轻把鄢筠的手挪开,咧嘴笑道:“当然。”

    “那……”鄢筠缩了回去,“那……他老人家还不得跟着去裁云城?”她小声嘟囔着。

    苏逄阁突然转过身,一脸正色的问道:“你爹当年发誓,有生之年再不入裁云城……你也不知道?”

    鄢筠心虚的摇摇头,苏逄阁仔细看看她,“你爹还说,让你向你母亲问好。”

    “我母亲?”鄢筠有些糊涂的抬起头。

    “你爹说,既然你去了裁云城,必然是去找你母亲……你没有找吗?”

    “我母亲在裁云城?”鄢筠睁大了眼睛,“天哪。”

    苏逄阁眯了一下眼睛,“很奇怪……你从来没想过找自己的母亲吗?”

    “你知道我是私生女?”鄢筠一指自己的鼻子。

    苏逄阁又是古怪的眨眨眼睛,“我现在知道了。不过,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该知道的一概不知,也不关心吗?”

    鄢筠愣了片刻,先是想装傻,被苏逄阁识破,最后无可奈何,故作神秘状说:“你知道我肩膀上那朵花吗?那是个秘密,就如你的秘密一样,知道了对你半点好处没有。”

    苏逄阁笑了,他眼波轻闪,似乎想起了上次鄢筠洗澡摔倒,被他看到的那朵花。“很好,回去后我自然可以查一查。”

    鄢筠打发了苏逄阁,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她在深山野岭里无师自通的日子。她却不知道,自己胡乱编的理由,后来让她百口莫辩。

    “哦……对了,你还没说你拜完师以后呢?”鄢筠又把话题兜了回去。

    苏逄阁有了片刻犹豫,他掏出一样东西给了鄢筠。

    “家谱?”鄢筠惊奇之下翻开来一看,“啊!”她叫出声来,“怎么会这样?不要啊……”

    苏逄阁听着鄢筠在一旁惨叫,笑容不免僵了一下。他一把从鄢筠手上把家谱夺了过来,“现在它由我保管。”

    “凭什么啊?凭什么?”鄢筠瞪眼睛,“我要找鄢回声改了它。”

    “不行!”苏逄阁毅然拒绝后,两个人又是一愣。

    “你!”鄢筠一指苏逄阁,满脸的惊恐,“你暗恋我!”

    苏逄阁神色一紧,躲开鄢筠的眼神,抬手打开鄢筠指着自己的手指,“胡说。”

    “那为何不让我去改了?”

    苏逄阁垂了眼皮,转过身去,冷淡的说:“即便是要改,也是我去改。”

    时隔将近四个月,鄢筠终于回到了裁云城。

    袁银瓶见到她时,顿时哭成一个泪人。“好妹妹……你可算回来了……都是我不好,偏要你去那个什么城……我以为你出事了。”

    鄢筠扶住袁银瓶,心中暖暖的。“你说得哪里话,我这不是好好的。而且,我还有个好消息。”

    鄢筠便把襄宿城雨蕉小姐的故事讲给了袁银瓶。

    袁银瓶听得泪水涟涟,唏嘘不已,“天底下,有情人终是难成眷属……我们……”

    鄢筠忙岔开话题,“我的任务完成,袁大小姐,赏银呢?我还得回去犒劳我那些弟兄们呢。”

    袁银瓶这才收住眼泪,急忙拉着鄢筠往账房跑,“说得也是,我这就让他们给你开银票。”

    两人走到半路,袁银瓶突然身子一阵不适,她捂着嘴在树下干呕了半天。

    鄢筠扶着她,不由有些忧心。“现在天气热,可别吃坏了肚子。”她替袁银瓶捶捶背,又扶她顺顺气。

    袁银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让妹妹见笑,我昨夜贪嘴,吃了半缸子腌梅子,冰块镇的,怕真是吃坏了。”

    “冰镇的腌梅子?”鄢筠有些奇怪,“你家里有冰窖?”

    “哪有?”袁银瓶掏出手帕,把嘴角擦拭干净,“只是有人送了一个小巧的冰桶,而且每日送冰过来。”

    “送冰?”鄢筠更加奇了。这冰和冰窖那都是贵族的特权,莫非……

    “是柏公子送来的?”她问道。

    袁银瓶脸上顿时开满红霞,支支吾吾的,“嗯……是。”

    鄢筠抿嘴一笑,捅了袁银瓶一下,“好啊,私相授受,哼,被我逮到了。”

    袁银瓶羞涩的低着头,声音柔美异常,“柏公子……果然是个温柔的好人……”

    鄢筠先前还乐着,突然听到“温柔”二字,身子不禁一颤。她一把抓住袁银瓶,“我的好姑娘,别信了他的温柔,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去。”

    “骗?怎会呢。”袁银瓶一脸天真,美丽的眼睛好似波光滟滪,动人无比。

    鄢筠突然想到她刚才的身体不适,心中一陷,声音有些发抖:“我的好姐姐……你……你不会已经被他吃了吧?”

    苏逄阁回到宏王府的外园,梳洗打扮恢复成宏王爷的装束自不必说。

    他前脚从宫里回来,后脚柏水章就从书房的地道里钻了出来。

    “你可算回来了。”柏水章笑容满面,张开手臂扑了过来。

    苏逄阁一闪身,让过柏水章,提脚在他身后一踢。

    “啊……”柏水章栽倒在矮榻上,露出一脸的委屈。“太过分了。我辛辛苦苦每天替你上朝,脖子上挂着一块破玉,忍受着站班的辛劳……你居然就这样报答我!”

    苏逄阁睬也不睬柏水章的指责,冷声问道:“让你注意的事情做得如何?”

    柏水章扭了一下鼻子,拿手拍打着席面,坐在榻上不理。

    苏逄阁顿住解衣领的手,斜斜的扫了柏水章一眼,转身走到榻前,不知何时手上变出一张银票,在柏水章眼前一晃。

    “如何?”他拧着眉,沉声问道。

    柏水章身子一动,却又停下,鼻子高高翘起,很不屑的转开脸,“不稀罕。”

    苏逄阁轻轻“噢?”了一声,眉头一松,转身就走。他边走边说:“柏公子久病缠床,看来要送到小雁山泡泡温泉了。”

    “不许!”柏水章气急败坏的跳起来,追上几步,“你一回来就关我禁闭……你……你……大不了我告诉你就是。”他的语气在苏逄阁身后软了下来。

    “不稀罕。”苏逄阁淡淡一笑,轻轻瞟了柏水章一眼,果然见他气青了脸。

    “站住。”柏水章把苏逄阁拉住,“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真的?”苏逄阁略有些神秘的表情,让柏水章心中发虚。

    “自……自然。”

    “好。”苏逄阁转过身,“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居然变得视金钱如粪土,敢对着本王爷的银票说不?攀到高枝了?”

    “哪能呢?”柏水章不自然的笑着,眼角一跳,“宏王爷对待叛徒的手段,我又不是不知道……”

    苏逄阁“嗯”了一声,手指突然挑向柏水章的下巴,轻声细语的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是把袁家的姑娘骗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