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暴君别耍流氓》——03逃离
“殿下临走时,我监督你擦药,这药水很差吗?我身上的伤上了药后,就好多了,至少也不疼了。”
“那不一样,你一个汉子,皮肉厚自然容易好。姑娘我的手细着很,没有上等的金创药,这手怕是要废了。”
“那我问问殿下,让他给你买药。现在你先用那药水涂涂。”
“不抹了,抹了也没有效果,还不如我自己去采几味药草敷呢?”
“你自己?”
“当然了,我可是神......”话未落,华鹊立马改口,“祖上行医呢,我看得懂草药儿,只要几味简单的草,就比你们的药管用。”
影子还是递上了药水,“你还是抹药吧,采药的事情别想了,你要出了状态,殿下可不会放过我。”
“哼,说得好听,我要是死了,你的主子才乐呵呢?”华鹊气愤地说:“你分明就是不信任我,怕我跑了。”
影子接言,“那倒不是,只是岛上野兽多,怕伤了你。”
华鹊撇撇嘴,接过药水,涂沫了起来。影子挑起水桶,接着提水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刑明杰离开岛上,这个机会相当的难得,一旦他回来了,就什么样也做不成了,她怎么能轻易算了呢?
可是影子真是木讷到了极点,忠心不二地听从了刑明杰的吩咐看守她,这让她相当的抓狂。
观他,长得人高马大的,手脚灵活,干活利落,一看就是个练过家伙的人,她怎么是人家的对手呢?
而且刑明杰那家伙和影子还保持着联络状态,一旦她有了什么异常,以影子的忠心必然向刑明杰汇报无疑,她可不想打草惊蛇。
休息时,华鹊冲进厨房,炉上的水壶,滋滋的冒着热气,盛了一杯出来,推开手掌,这些日子来细长的手上都长茧子了,再这么被囚禁下去,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是头,她想自己迟早要让他折腾成老太婆。
她一咬嘴唇,将沮丧的心情都抛开,轻轻闭眼,左手一翻,手中滚烫的开水,就这样哗啦啦落下。
“啊......”泪快速涌上眼眶,凄厉无比的尖叫声自她的喉咙口喊了出来,完全发自真心。
影子自然而然地被这惨叫声给吸引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她的嘴唇发颤,脸色苍白,几近昏眩的难受,让她咬着牙,呜咽着吐了句,“痛......”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影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皱着眉头,吹着红肿的小手,眼底慵懒地滑过一抹清浅的笑意,这个苦肉计的实质还真是不容易。
影子替她上了药,高举着水肿的手,接下的活,她自然是免干了。
影子替她喂鸡去,她现在的任务只要安心待在屋子里养伤就成,影子刚走,她就拐了个弯,朝着树林深处一条小径走了过去。
芳草幽绿,空气新鲜,果然山林深处的气息,非半山腰的可比。
刑明杰不在的时候,无疑是观察地形的最好时机,可是她并不急着走。有山的地方自然有草,别看那些野草普通,用途多得很呢,当然那要看在谁的手里了,普通的人把花花草草,当垃圾,在她眼里可都是宝。
就好比眼下,她手下拔的这株蓝花草,就是一味很好的肝病药。
不过顺手拔下来把玩而已,她要的可不是这个。华鹊低头在草丛里搜索着,她要的药儿并不难找,普通的草儿,再加一味淡紫色的六味花骨朵,就成。
山腰上的草丛繁茂,华鹊钻进草丛中,耳边传来影子焦灼的叫喊声,“莫小姐,莫小姐......”
“在这儿呢?”华鹊伸起水肿的手,朝他挥挥。
影子松了口气,很快跑来,“不是让你在屋子呆着吗?”
“我出来走走,顺便拔几颗草。”华鹊抬头看着他笑,“这种草对伤口痊愈有很好的帮助。”
影子淡淡看了华鹊手中的野草一眼,也不吱声。
华鹊又笑,“你是不是担心,我逃跑了呢?”
“山上有野兽,你还是少上山为好。”
华鹊顾自地往前走,“找几味草而已,你要不放心,就跟着我吧。”
影子知道她固执,没有吱声。
自然那是同意了,华鹊抓着手中的草,放心地往前走,她在草丛里转来转去,又挖了几株草。
又回到小径上,华鹊想接着往前走,影子阻止了她,“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什么?”
“再进去就是深山了,那里危险。”
华鹊兴致勃勃地拍了拍手,“深山更好了,深山里宝贝多
,只不定很挖到人参、首乌之类的。”
“不行,我们得走了。”影子一脸正色,华鹊撇撇嘴,哼了哼,“古板!”
影子不理她,接着说:“以后,你都不能再到这里来。”
“为什么?如果我偏要来呢?”
“我刚和殿下通了电话。”
“你说我什么?”华鹊急了,这个影子不会告诉刑明杰,她逃跑了之类的吧?
“我说你在上厕所。下次你要是再到山坡上来,我就会如实向殿下禀报。”影子摆出一幅没得商量的模样。
华鹊装作很坦然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影子,“那就去呗,马屁精。”
夜里,她从**下来,取了根木棍,又从墙上下拿下煤油灯,挑在手上。她悄然开门走出,偷偷向门口的账篷上看去,账篷里的没有动静,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慢慢地挪着步子,才刚往上山的路上迈出,身后,就传来影子的声音,“你要去哪儿?”
华鹊心中大骇,他是装的吧。装睡来骗她,果然和刑明杰是一伙的,奸啊!
华鹊转身,淡淡一笑,“人参、首乌、人参、首乌,我想去找找看。”
用洞悉的目光看着她,影子缓缓地抛了句,“等殿下回来了,陪你一起去找吧。”
“没情趣。”华鹊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跑进屋里去。
她是想乘黑进山去探探路,影子这般阻止她进山,必然是有原因的,不过她可不认为山上有野兽,在她看来或许那后面就有一条道,通向陆地,或是停着一条可以载她逃离的小船。
这一次的逃路失败了,更加让她感到了危机感,刑明杰离开两天了,他会不会过两天就回来了呢?
她跑路的时间不多了,捏紧手中的野草,美目中闪过精明,红唇散发出璀璨妖媚的光芒。
她一直想溜,影子倒是把她看得紧紧的。好在屋里的花花草草,能让她消遣。
日复一日,冬去春至,不知不觉地竟过了两个月,刑明杰一直没有回来过,他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来和影子通话,影子会告诉他,她的状况,报告的都是些,她很好,她正在干活之类的。
华鹊是相当鄙视这种状况的。
“咳咳......”这些天华鹊咳得很厉害,在影子看来是她感染了风寒,让她好好休息。
她点了点头,影子人不错,只可惜他们注定是做不成好朋友的。
傍晚时,她拿起水瓢在水缸里盛了一瓢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像是忽然喝到什么似的,华鹊笑着转身看着影子,“影,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糖?”
“没有。”影子摇头,他是个大男人,一向不喜欢多甜味的东西。
“你骗我,明明就是放糖了。你知道我喜欢吃糖?”华鹊美滋滋把水瓢递了过去,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欣喜。
影子错愕。
华鹊不高兴了,小脚一跺,又盛了一瓢水递上,“不信你尝尝。”
影子接过水,浅尝了一口,“真有点甜。”
华鹊怂恿起来,“不是有点,是很甜好不好。不信你再喝一口。”
影子没打算喝,举着水瓢犹豫了下,正好,影子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放开水瓢,按键接听了起来。
忽地身后蚊子叮咬般的刺痛在身体上传递着,很快地他就觉得四肢俱麻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影子一愣,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华鹊夺过他握在手中的手机,把话筒关闭了起来。
“没有什么,只是一味普通的药,当然还要配合我手中的针,才能很好地发挥它的药效。”华鹊勾唇笑起,等这一天,她已经等了足足两个月了。每一环,每一步都要算得精准无比才行。
“你要干嘛,逃走吗?山下没有船,山上没有路,那个三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针刺的痛感麻痹了。
华鹊举起当初困绑她的铁链子,扣住了他的双脚,“影,对不起,我必须离开这里,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莫成鲸,我不能被困在这里一辈子。我给你备好了食物,这些东西,够你吃一两个星期。”
“三......”影子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却始终吐不出来。
“身体的麻醉感,会让你暂时失去说话的功能,过一个小时就会好了。”华鹊把备好的食物拖到他面前,“暂且委屈你几天了,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关照。”
被华鹊关上的手机,如雷般地响个不停,华鹊笑睨着嚣张的魔音,眼前仿佛浮现了刑明杰暴跳如雷的脸庞。
她煞是好心情地捡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他暴跳如雷的吼声,“影,怎么忽然挂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