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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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准备过冬

    一夜好眠。

    天刚麻麻亮,我就醒了,看看天色还早,不想起那么早,反正就两个人,什么时候吃都一样。

    躺在床上,我盘算着要做的事。

    家里要添一些日常用品,厨房的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得买全。

    还得买点药材,给依风做泡浴用,这样伤口好的快。

    天凉了,依风和我都得添点衣服。

    买个火炉,还得多买点柴和木炭,要预备过冬。

    为了安全,去买几把锁把现在的换掉,万一哪天败家子走投无路了,想回来摸点东西,这倒好,连墙都不用爬。

    花园里的草木得去看一看,不耐冻的都得用草盖起来。

    检查一下围墙是否有缺口,不知道的地方会不会有大的狗洞。

    房顶的瓦是不是都全,有没有漏的地方。

    ……………..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要办的事情好蛮多的。

    等我把要办的事理了个头绪出来,天已大亮了。

    穿衣下床,先去看了看依风。

    他还未醒,沉睡的俊颜如一株西府海棠,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轻吁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看来,老女人的药还真灵,以后,看病抓药就去她家了。

    站在院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空气有点冷,呛的我咳了下。

    昨夜下了霜,院子里的树上都挂了白白的一层树挂,象毛茸茸的猫尾巴。

    地上的花草也盖着一层薄薄的霜,如玉石的一般。

    天气已经有点接近冬天了。

    洗脸刷牙,做好早饭,熬上药,早晨就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收拾利索了,去看依风,他已经醒了,苦于动不得,巴巴的在床上躺着呢。

    “这么早啊。”他微微一笑,向我打招呼。

    “睡的可好?”我拧来布巾,给他擦脸。

    “很好,好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

    他的脸上没有了疲色,刚睡醒的样子,自有一股慵懒的美。

    我不禁看傻了,只是看着他的脸发呆。

    他的脸慢慢的红了,白里透红的肌肤如桃花花瓣。

    好大一会,我才收回自己的眼光,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漱口。”我慌里慌张的将青盐水灌到他嘴里,等他吐出来,我端起来杯子匆忙走了。

    在厨房站定,我抚上胸口,心跳的厉害,脸也热得吓人。

    想当年,和纪君泽谈恋爱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失态过。

    早已过了怀春的年纪,这般心跳为哪般啊?

    平定下心情,若无其事的端粥去喂他。

    他有一眼没一眼的总是在我脸一瞟来瞟去,亮若星辰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闪得我的小心脏一抽一抽的,脸皮一阵阵发热。

    我在这里煎熬着,他却一付心安理得的样子,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早饭后,我躲闪着他略带戏弄的目光,喃喃向他说:“我去-买点-东西,你-自己-在-家,我-一会-就-回来。”

    他点头,我逃难似的冲出家门。

    我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天理国,天化城就是它的都城。天理国地处北部,国内多山,地势险要,国虽不大,却因了地势,倒也平安的在这一隅偏安了几百年。

    按正常估计,这个时代和我所在的二十一世纪大概隔了几千年。因为人类社会是在不断进化的,最先结成的社会形态是母系社会,进化了千年,才慢慢进化到了父系社会,等进化到我们那个男女平等的时代,怎么也得五六千年吧。

    不过,也会有特例出现,就象中国的摩梭族,在别的民族都发展了好几个阶段以后,它还保存着母系氏族的状态。

    看这里的生活状况,却也不是很象以前书本上学到的母系社会,我也搞不清到底和二十一世纪隔了多久,不过至少应该有千八百年吧。

    天化城也不大,卖东西的也不多,地势偏远,和其它国家交流的不是很多,因此所卖的物品的花样远没有其它国家多。

    青石板的街道,两旁的房屋都不甚高大,年代都久远了,显得有点破破烂烂,店铺也都不甚大,招牌灰暗,要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是卖什么的。

    要是非让我说出对它的感觉,我觉得它就象一张水墨山水画,远远看着很有韵味,特别适合酸文人的口味,但要真的生活在这里,估计没几个人会愿意。

    如果有人非要争辩的话,请看看我半天的收获,要是你还有痛快的说你就喜欢这里,那么,我只能说你在装大头蒜。

    青菜,只有白菜、黄瓜、葱、蒜、和一些我不认识的野菜,当然,这也可能和深秋菜少有关系。

    油都是动物油,当我问卖油的有没有植物油时,她拿看傻子的眼光同情了我半天。

    醋,酱油,味精什么的,全部都没有,唯一算得上调料的就是花椒大料和食盐。

    想给依风买几件衣服,成衣店却没有男装,老板说男人的衣服哪能让别人经手做,都是自己做。

    我要的药材有好几样药店也没有,倒是老女人听我比划了半天,对我说的药很感兴趣,一再和我预约,要是以后我采着那些药,一定要告诉她。

    煤自然是没有的,在街上问了半天,才找着个卖木炭的地方,到那一看,全是乡下人自己烧的炭,每人挑着两筐来卖,凑了半天,勉强凑了大约四百斤。

    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大堆东西,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送货的,浩浩荡荡的回府了。

    一路上,风头尽出,我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在前头,怎么看,怎么象一削剥人民血汗的民工头子。

    东西一一放好,把钱付给他们,众人一一散去,我这才逮着空跑去卧室看依风。

    他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我一来,眼睛贼亮,活象在黑暗中活动了三十年的地下党遇到了党组织。

    “刚才外面怎么那么吵,象有好多人。”

    “我-买-的-东西,拿不了,让-人-送-来-的。”打来水,洗了把脸,坐到他床边,探探他的额头,烧确实是退了,没有复发。

    “累不?”他温和的看着我,抬起手帮我把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有点脸红。

    “不累。”

    掀开他的衣襟,他身上的伤基本都结了疤,一道一道的伤痕看得人难受。

    他的伤看起来很重,其实都只是皮肉伤,没有真正伤到筋骨,死人妖还指着他赚钱呢,哪会真下狠手把他打残了。

    “还痛不?”我问他。

    他轻轻摇头:“不痛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