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阴阳师之不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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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中元节

    fri oct 30 17:41:23 cst 2015

    在梁文华的悉心照料下,唐因梦的身子慢慢的好了起来,现在又得到梁文华的准许可以出门了,唐因梦看着墙上的日历,百般滋味其上心头,今天便是中元节,众所周知,七月被称为鬼月,而七月中旬则是中元节,这一天是要祭祖的,记忆里家族里的祭祖永远都是这么热闹。

    唐家大约是在北宋的时候便迁居于此,经过历朝历代慢慢发展成了一个大的家族,以前每逢鬼月的时候,家族的男女老少都要跟着族长爷爷一起在唐家祠堂拜祭祖宗,乞求祖宗的保佑。

    唐因梦还记得自己最后一年参加祭祖的情景:父亲领着自己跪在祠堂前,向祖宗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父亲再教导自己说出先人的称为,再从族长爷爷手里拿出硬币确定祖宗是否前来了,然后需要报告自己今年的成绩如何,有没有听话,再说说来年有什么心愿,再投币确认祖宗听到了自己的话,然后父亲把纸钱递到自己手中,烧纸钱,恭送。

    小镇的人时很重视这一节日的,除了十五是祭拜自家的先人之外,十六还要在公共场所祭拜那年被日本人杀死的同胞们。

    总记得只要到了中元节前后,家里是见不到螃蟹的,爱吃螃蟹的自己总要在中元节前后大闹一场,后来听王爷爷说螃蟹是不能祭祀的,说是会抓坏了祖先的脸,因此中元节前后几日没有人家会买螃蟹,吃螃蟹的。

    昨天梁伯伯来的时候就暗示自己今日还是不要出去了,虽然唐家的祠堂还在,但是早已经没有人去祭拜,说不让她偷偷去看了,免得自己触景伤情

    可是,抚摸着日历上的“中元节”三个字,父亲说过只要唐家还活着一个人,就必须不能忘记祖宗,不然不是唐家的儿女。

    “爸”看着窗外,唐因梦低喃着,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自己今日一定会祭拜祖宗,因为她是唐家人!

    “星宿在吗”这时房外面传来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

    唐因梦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夏路

    夏路看着神色苍白的唐因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唐因梦淡淡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示意他进来

    夏路走进唐因梦,看着唐因梦屋里的家具也发出了惊叹声,这些家具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张婆婆能让她住在这里看来还是挺喜欢她的

    “你是喜欢喝茶还是咖啡”唐因梦指了指桌前的茶叶包和速溶咖啡看着夏路

    “不用这么麻烦,这些我都不爱喝,就是喜欢喝白开水”

    看着他笑着露出的虎牙,唐因梦一直阴霾的心情才慢慢好转了些,幸好这个人还在,就算自己不能跟他相认,但是他在身边就好。小时候自己被父亲吵了自己都要跑去找夏路,因为他会轻声安慰自己还会给自己买好吃的甜饼。

    看着唐因梦看着自己,夏路把眼神收回来看向别处,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看着她的眼睛总是把她当做那个人,可是她只是星宿啊。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唐因梦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放在他面前,自己则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夏路摇了摇头“今天是中元节,我们镇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到了中元节前后三天,镇子上都会放假,在外面打工的人也会赶来,因为中元节要祭祖的。”

    唐因梦听了点了点头

    “不过你不用回家的吗?”夏路好奇的看着唐因梦,就算她们那里不放假,今天应该也会祭拜先祖吧

    唐因梦摇了摇头“我们家只准男丁进祠堂,所以没有我什么事,我可以在这里继续待着”

    夏路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可能不同的地方习俗不同吧,自己也不必用本地的风俗来强加在她这么一个外地人身上

    “上次梁叔叔托我给你找的小学老师的事情差不多办妥了,今天学校放假,校长是外面来的,也不在乎这些,现在我也有点空,所以想带着你去他那里看看,不知道你怎么想?”

    听夏路这么说,唐因梦倒是有些意外,上次她和梁伯伯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他竟然放在了心上,心里多了丝暖意,连眼神都没那么木了,唐因梦点了点头“真是麻烦你了”

    从张婆婆家出来他们便直接去了校长家,沿路上家家都在往自己祠堂去,唐因梦这么多天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小镇上的人

    他们结伴而行,虽然是鬼节,但是脸上都挂着笑容,现在的自己在他们之间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这是要去祭祖,我们这边还是很看重祭祖的,所以会办的隆重些,明天还会有公共的祭祀,你也可以跟着梁叔叔一起参加的”夏路看着唐因梦的目光一直在来往的行人身上,便对她解释道

    唐因梦回过头,对上夏路细长的眸子,真想告诉他自己这些都知道,自己不是外人,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小镇人,却,最后所有的思绪都化成嘴角那不知名的苦笑。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会向夏路问好,看样子夏路在这里还是很受欢迎的,夏路看到年老的人也会停下来朝他们主动打招呼,然后当别人向自己投来不解的目光时,他便再把自己解释一番,最后那些人也会对着自己善意一笑。

    “这里的人我都认识,我们这里地方小,民风还是很淳朴的”夏路笑着跟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摆了摆手

    唐因梦听后表面笑着,心里却是一冷,淳朴?呵呵?如果真的淳朴,那么他们唐家的血债难道是自作自受?就在这些淳朴的人中,那个凶手就在,唐因梦仔细看着每个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总有一天她会找到那个人!

    “夏路哥哥”就在唐因梦跟着夏路说笑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一个女生猛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唐因梦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孩子,淡淡皱了皱眉,这么多年,她倒是没怎么变化

    “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梁叔叔的远房侄女,梁星宿,最近都会住在咱们这里,这是我们小镇镇长的女儿林裕华”夏路看着朝自己靠上来的林裕华,身子一侧,站在了唐因梦身后侧

    唐因梦笑着伸出手“林小姐好”

    看了看唐因梦的手,林裕华公式性的笑了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然后又走到夏路身旁硬是挽起夏路的胳膊“夏路哥哥一起去吃个中午饭吧”

    夏路朝一旁的唐因梦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默不作声的挣脱林裕华的手“我正带着星宿去校长家,可能没有时间,中午我还要去祠堂”

    听了夏路的话,林裕华撇了撇嘴“你就是故意躲着我,你天天和那个张佳璐在一起,今天好不容易看你们不在一起,没想到,哼”说着眼神瞥向了他们身旁的唐因梦

    “这样吧,现在你们去吧,等这周末我可以跟着我大伯一起去校长家”唐因梦从他们身旁走出了一定距离,看着夏路说道

    夏路看着一幅不依不饶的林裕华,只能点了点头“那好吧,有什么事你就去夏家找我”

    唐因梦点了点头,淡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往回走

    背后响起夏路对林裕华宠溺性语气的话,唐因梦眨眨眼自动屏蔽,有些东西,真的错过之后就是别人的了。

    回去的路上,唐因梦故意从柳树街那边回张婆婆家,柳树街上本来住户就不多,听梁伯伯说自从自家出事之后,这旁边的许多住户也搬到了其他街上,说是不吉利,只有那些大胆的还在这条街上住着

    柳树下坐着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此时她正低着头叠着金元宝,那是曾经的邻居,自己在他们家不知蹭了多少次饭,前面拉着车走着的是一个爷爷辈的人,小时候还夸过自己聪明

    自己曾是这条街的小霸王,没有人不认识她。可是如今,再跟他们对上眼时,他们眼中的疑惑真是让人心痛。

    所以人还真的是健忘,你以为你驻足在别人的生命力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其实你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就算消失不见了,他们依旧照常生活,因为这就是人性。

    唐因梦抬起头,继续大步往前走着,路过那片荒草时脚步也没有停下来

    “你怎么出去了”刚走到张婆婆家,唐因梦就看到站在院门口的梁文华

    “夏路今天来找我,说是带着我去校长家,不过半路有事,我就回来了”唐因梦的目光穿过梁文华看到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张婆婆,今天她一身白衣真是异常刺眼,平日里她穿的大都是黑色,灰色的衣服。

    好像是感受到了唐因梦的目光,张婆婆抬起头也朝他们那边看去,而后朝唐因梦笑了笑

    “你今天还是待在这里吧,外面,外面不适合你”梁文华看着一脸平静的唐因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唐因梦点了点头便走进了院子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路过张婆婆的时候,她发现她一身白衣上绣着莫明的小花,倒是很好看

    临近中午之时,耳边噼里啪啦全是鞭炮声,躺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在身上,唐因梦想忽略掉,听不到,听不到,为什么自从回来之后自己就是一直这么落魄,为什么别人都比自己开心,比自己幸福,蜷缩在被子里,唐因梦的眼睛又湿润了,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家人才是最可靠的,没有利润他们,自己如今已一无所有。

    “扣扣”门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唐因梦却一直没有动,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有时候真想自己也就这样不为人知的离开,自己因为了他们的等待才开心充满希望的过了十年,可是十年这头的等待没有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门外面的声音消失了,唐因梦把头伸出来看着天花板发着呆,一个人要承受多大的痛心灵才会重获以前,如果可以,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她愿意下地狱,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取那些人。

    就在这时门咔的一声响了,唐因梦回过头去看,是端着饭菜的张婆婆,看着她如此不方便,唐因梦快速走下床来到她身边把饭菜端过来“麻烦你了”

    张婆婆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直视着唐因梦“这么多天待在房间里面的确是闷的慌,不如出去走走”

    “可是”

    “你大伯虽然是为你好,不好出去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张婆婆一脸慈祥的笑了笑

    被张婆婆有些说动了,的确,小镇上的人现在已经不认识自己了,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今天是中元节,对自己来说那么的重要,唐因梦摇了摇唇,最后朝张婆婆笑了笑

    “张婆婆,谢谢你”

    虽然决定出去,但是为了不被起疑,唐因梦决定晚上去祠堂,她先是在小镇上以为张婆婆买锡纸的理由买了不少叠金元宝的锡纸

    回到张婆婆的院子的时候,她房间里传来了和梁伯伯的说笑声,唐因梦拿着那一大包锡纸快速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之后,一直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

    “爸妈,你们在那边还好吗?”坐在沙发上唐因梦一边叠着金元宝一边回忆以前的记忆,虽然已经很久了,但是那些记忆却如此清晰

    “不管会不会暗处的凶手看到,我都会去祠堂的,爸,我会一个人完成祭祀祖宗的事情的,我会乞求他们让我快点找出凶手查明真相”

    “最近好累,都生出幻想了,我好像看到了妹妹,她一直背对着我哭,她是不是怪我,你们,是不是怪我。爸妈,对不起,是我没有本事。”

    天渐渐暗了下来,所有的金元宝都叠好了,唐因梦拿出自己来小镇时背的背包,把所有的金元宝都放在里面。

    “小梦,吃饭了”这时外面响起了梁伯伯的声音,唐因梦先把背包放在床边,而后走到门前打开门

    “你下来吃饭吧,现在你身子也好了,我明天起就不过来了”梁文华看着唐因梦说道

    唐因梦点了点头,便跟着梁文华下到一楼的餐厅,张婆婆此时也在

    “张婆婆”唐因梦朝张婆婆打了个招呼便坐了下来

    “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快点吃吧,你最近都瘦了”梁文华笑着朝唐因梦碗里加了一个鸡腿

    唐因梦连忙道谢,便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饭桌上是梁文华和张婆婆的谈话,唐因梦不知道又神游到了哪里

    吃过饭后唐因梦抢着洗了碗,张婆婆回了自己房间,自己跟梁文华又聊了一会儿之后站在院门口送走他后便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穿上一件黑色的外套带上帽子背起背包关上门准备去唐家祠堂

    张婆婆家外面的路灯不知何时就已经坏了,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她又没有带手电筒,不过幸好今天是十五,虽然月亮大半被遮进乌云里面,但还是能照清脚下的路,唐因梦一个人快步走着,耳边的风声呼呼吹着。

    先是到了自己家的旧址,然后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便来到了他们唐家祠堂

    没有了往昔的热闹,此时的祠堂里除了祖宗的排位,什么都没有,祠堂里许久没有人打扫了,满院的落叶和荒草,唐因梦忍着严重的泪往祠堂里面走。

    “不肖子孙唐因梦来看老祖宗了”跪在祖宗的排位前先是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把背包放下准备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金元宝,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从耳边响了起来,唐因梦从小对声音特别敏感,现在来人应该就在十米之内,唐因梦把背包重新背在身上看了看空空的祠堂,现在也只有躲在旁边小门的了,希望他不要进来。

    刚躲过去,唐因梦的心咯噔一声,那个人来了

    借着月光,唐因梦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站在了他们祖宗牌位前

    “一年一度的中元节又到了,可惜你唐家已经十年没有祭祀了,呵呵,不过,余下的时候也不会有了,你们唐家已经无后,哈哈哈,这就是你们跟我作对的下场”

    躲在暗处的唐因梦握紧拳头,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仇人

    “你说你们唐家怎么就不知道识时务为俊杰呢?恩?”那男人走到唐家祖宗牌位前,面容的笑容真是让人感觉到讽刺

    看着他的脸,唐因梦在脑海里疯狂的搜索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可是却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现在镇长那老家伙说什么也不要老子平了你们这什么烂祠堂,等着,下一年我就把这里变成公共厕所,哈哈哈哈”男人狂妄的笑着,语气中尽显恶毒

    唐因梦听后紧皱着眉头,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跟他们唐家又有什么恩怨

    再往那边看去,那男人碎了一口便要转身离开,唐因梦摇了摇唇准备跟着他,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只要他回家,自己就能知道他的身份。

    只是刚走出小门,唐因梦边直挺的站在了那里,满脸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