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错
字体: 16 + -

36 所谓心机

    电梯抵达我按下的楼层数,“叮”的提示音响起,双边门缓缓开启,李牧晨突然猛地回头,一把扯住我的手臂,瞬间便将我拉出了电梯间。

    李牧晨身体一侧,就将我抵在了电梯门旁的墙壁上。

    这一次,李牧晨的吻,已带上了十足的侵略味道。

    “唔——”

    我只来得及闷哼半声便被他窜进口腔中侵略了个遍。

    我拳头抵上李牧晨胸前。此时,他越是热情,我越是清醒。

    此时此刻,李牧晨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之所以那么兴奋,是因为真的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因为征服他老板的女人,让他有成就感?

    我鄙视这样的男人,更鄙视让他变成这样的自己。

    说来多讽刺!

    一路吻着一路进屋。

    李牧晨迅速用房卡开了门,拥着我进入门内,之后只来得及用鞋尖勾上门,就又一路跌跌撞撞地跌倒在客房的床上。

    此时情况有些脱出我的掌控,一向儒雅的李牧晨也有这么急切的一面,撕咬着脱下我的大衣,之后又一路吻着撕开我的衣扣。

    我侧过身来,抚摸他,并脱去他的上衣。

    李牧晨的手绕到我背后,托起我的背脊,片刻后,我感觉到胸上一松——

    李牧晨已隔着我的衬衫,解开了我的胸衣搭扣。他的另一只手随即覆上我胸部,隔着衣料挑弄。

    我浅吟出声,心里却在焦急,我这身体,卖过一次,已令我懊恼不已,我不想再卖一次,再让自己后悔一次。

    我推开他,再床尾坐起来。

    我这一举动似乎在李牧晨看来,是女人的矜持,或者欲拒还迎,总之,他没有再动,只是将火热的眼神钉在我衣着凌乱的身体上。

    我自己解开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衣扣,然后将衣服一点一点地从肩上褪下。

    我宽衣解带的整个过程中,李牧晨脸色上的变化,真是有趣。

    我身上布着青紫不一的痕迹,吻痕,齿痕,最明显的便是左胸这一处。

    我还没有让他看我下身,他就已经震惊成了这样——

    我很想当场就嘲笑出声。

    李牧晨那时在看见我脖颈后的吻痕时,都已经呆成那样,我不相信,此刻,他看见了我身上那么多暧昧的痕迹,会没有反应。

    我脱下全部上衣,然后抬头,定定地看着脸色异常板滞的李牧晨。

    最后,李牧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惊愕的眼神也从我身体上移到了我的脸上。

    他哀伤地看着我,最后,颓然地收回视线,起身坐到另一边去。

    片刻后,我听见李牧晨极其勉强地、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你要我看的,就是这些……这些痕迹?”

    李牧晨看着我。

    他眼中,悲悯的,哀怜的……

    我一怔,一时间彻底愣住,目光几乎要不自觉地陷进李牧晨这样一双阴郁的氤氲眼眸之中。

    我们彼此就这么呆坐着,像两具没有灵魂的生命。

    如果说刚开始我是抱着完全的心机来筹备这一切,但到了现在,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没有一点开心,反而是……难过,心尖有种强烈的闷窒感。

    半天,李牧晨起身,朝着门边,一路往回走,一路捡起散在地上的衣物。我坐在床上,收拾自己身上这一片狼藉。

    李牧晨回到床边,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递还给我。我没有看他,拿过衣服,说“谢谢”,低着头穿上。

    正在我扣纽扣的时候,李牧晨俯下身,我不敢抬头,只余光瞥见他的手向我伸来,顿一顿, 他的手,穿过我的发。

    我坐着,他站着,弯下身来,捧起我的脸。

    他在看我的眼睛,也许在看我是不是在流泪。

    我心中有些怜惜这个男人。他把我想的太好。

    可实际上我不单纯,不善良,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他布了个局,目的就是请君入瓮。

    “你……想好了么?”

    我仰视他,问,这样从下而上的看他,我能猜到自己看起来有多可怜兮兮。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直到最后也没有开口回答。

    我几乎绝望,咬着牙,看着他的眼。

    我以为李牧晨要放弃我了,却在此时,李牧晨凑过来,啄一下我的脸颊:“离开他,和我在一起。”

    顿一顿,李牧晨补充道:“我会对你好。”

    他说话,声音轻柔。

    一个温柔的男人。

    可惜他看上的,是我这样一个女人。

    闻言,我如释重负地笑,片刻后消去笑容:“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时间。”

    他毫不犹豫:“好。”

    我攀附着他的身体坐起来,用膝盖跪着,给他一个满怀的拥抱。

    李牧晨反手揽住我,轻拍我背脊:“走吧。”

    我从他肩窝中抬起头,分开彼此距离,询问地看他。

    他双臂环住我,将我紧紧锁在他的胸口。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发出:“今晚,你需要休息,而不是一个男人。”

    我在他怀里用力点头,灵魂却几乎要抽离到半空中,看着这一对拥抱的男女。

    男人的深情,女人的虚伪,在灵魂的这个高度,统统一览无遗。

    出了酒店,我和李牧晨分道扬镳。

    没要他送我回去。

    我坐在计程车上,车子开动,我回头看,就看见李牧晨站在路边,一直看着车子离开。

    我当时就已经告诉他我需要时间。我要他等候,他也同意。

    而到他等不及的时候,是要对我失望?还是要恨胡骞予?

    *********************** **************************

    等到计程车开上主干道,我再看不见李牧晨身影。

    我打电话给托尼。

    “林小姐,这么快打电话给我?”

    从语气听,托尼身体状况恢复的不错,底气挺足。

    既然已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我也不与他多拐弯抹角,直接说:“李牧晨,你可以找猎头公司联络他了。”

    那边沉默片刻,随后,托尼颇为阴冷的声音传来:“恒盛的李牧晨?”

    “对。”

    “我没有听错?”

    托尼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李牧晨一直是跟着胡骞予工作的,要找猎头公司去挖他的角,实在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我大概猜到托尼心中疑问,可我与李牧晨以及胡骞予的这一段周旋,我并不想告诉他,于是只能说:“不要问我做了些什么,也别问我是怎样做到的。”

    “林小姐,我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了。”他如此回复。

    是啊!

    托尼老了,即使还担得起风险,却不愿再多花精力去处理没有把握的人和事。

    “一个公司的首席操盘手,如果不是准备退休,或者与老板的关系闹得十分僵,是不可能跳槽到别的公司的。”

    他如此解释。

    我拿不出证据,只能尽力保证:“你暂时不要亲自露面和李牧晨接洽,找猎头公司的人和他谈。我可以向你保证,新年过后的第一季度,他会有所动摇。”

    托尼最后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没有其他话要说,正要挂断电话,突然想起应该要问一问露西的情况。

    我一提到“露西”的名字,那边就立刻陷入沉默。

    我以为托尼不会回答了,他却开口:“我在别墅疗养,没有回去。不过听佣人听她闹得很凶,一直哭着要她们放她走。哭累了才睡的。”

    哭?——

    是的。

    哭泣是女人最百试不爽的武器。

    例如我,用它来对付李牧晨。又如露西,用它对付托尼。

    走?

    走去哪里?去见胡骞予?——

    我有些想要笑,可电话那头的托尼明显心情低落,我强压下想要笑的欲望,问托尼:“你们两个人,到底是真的相爱么?不见得吧。”

    那边沉默片刻,之后,愈发的冷着语气说:“我的爱情,似乎与你无关。林小姐未免多管闲事了一点。”

    在我看来,这不算多管闲事。

    虽然我的头脑已经不把露西当朋友了,但这颗心,却放不下。

    这个女人,曾经在我初到美国时,给我唯一的友谊和温暖。

    可惜,事实上,也许我从未进入过露西的内心。一如她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的心。

    虽然这样说,虽然理智告诉我,我和露西,并非真正交心的朋友,可我这颗心,还是执迷不悟地记着,她曾给我的帮助和友谊。

    托尼也许觉得我这样是多管闲事,那我换了一个方式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她自由?”

    托尼嘲弄地笑:“你应该没忘吧?是你要我关着她的。”

    的确,关着露西,是我的要求。他这一反问,我哑口无言。

    最后,还是托尼开口,打破沉默:“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会和她结婚。这是一辈子的事。我和她,彼此之间都已经不再拥有自由。”

    我无话可说,只能画蛇添足加一句:“对她好一点。”

    露西总说自己喜欢老男人,因为她从小缺少呵护。

    如果露西这话不假,那么,露西答应嫁给托尼,应该是出于真心。

    在这一点的认知上,我自动地忽略掉露西和胡骞予可能有的关系。

    “你现在还不是费心我和露西的时候,”托尼停了片刻,才继续道,“林小姐,你此时……倒是应该多去关心一下胡骞予。”

    他冰冷的语气中含着一丝调侃与嘲弄,我不禁疑惑,问他:“什么意思?”

    托尼的笑声传来,随后,托尼说:“今天,胡骞予跌了很大一跟头。你是他的女人,该适时露面安慰他一下。”

    ***************************** *****************************

    我收线,很快拨出胡骞予的私人电话号码。

    等候音持续了很久,随即,机械冰冷的女声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挂断,继续拨,依旧没人接。

    最终,在我拨了近20次后,电话有人接听了,却不是胡骞予本人:“您好。”

    是王书维的声音。

    如果我没记错,胡骞予的手机存了我的电话号码,王书维一定看见来电显示我的名字,却能够如此冷淡如此公式化的接起。

    我一直很佩服王书维的一点,就是他从来冷血,却又总能摆出一副温文儒雅,淡而不疏的模样。

    我咬了咬唇:“我是林为零,找胡骞予。”

    “对不起,胡总正在开会。暂时不能接电话。”

    “这样啊。”我在这头几乎要咬牙切齿,却无法真正发作,只能装的平心静气,“那么,如果可以的话,告诉他,我马上去找他。”

    “好的。”

    我挂断电话,凑到前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调头。去恒盛。”

    我一说完,车子便掉头,往陆家嘴方向驶去。

    我枕着车窗棱看着窗外。

    外头华灯初上,新加坡的夜景很繁华,很美。

    但是,美则美矣,可惜了新加坡就是这样一个,遍地繁华,却也遍地腐化的城市。

    车子抵达恒盛大楼时,我下车,看表,原来此刻已经是晚上9点多。

    我抬头,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大楼。

    此时此刻,很多楼层都已是漆黑一片,倒是整个77楼,异常的灯火通明。

    应该还在开会。

    **************** *********************

    这一整天我都在忙着助理室的工作,偶尔的空暇时间,我的脑子也被和李牧晨之间的事占满了,根本没空看新闻。

    这一天,恒盛股价涨幅依旧强势。

    但就在收盘过后5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半小时之前,恒盛设在香港的地产公司却出事了。

    恒盛最新开盘的7个楼盘,其中3个和李氏合作开发的项目,李氏已单方面宣布撤资。

    新加坡国内的一些相关网站都已转载了这一则最新出炉的新闻。

    而我在来恒盛的路上,已在计程车上浏览了网上的相关新闻。

    李氏的撤资举动,直接造成了恒盛30多亿的资金链缺口。

    托尼刚才在电话里所说的“跌跟头”,应该指的就是这个。

    我乘电梯,直接上到77楼。

    会议室门扉紧闭,有光从门缝中溢出。

    上班时间一直坐在总裁室外办公桌上的秘书已经下班。

    我没有进去,而只是坐在外头的接待椅上。等待。

    里头在开会,中途不时有人赶来。

    我的座位靠近电梯间,每一个来的人,第一眼就瞥见我坐在那。

    他们有人露出狐疑,但不做任何停留。

    也有人认出我,就随口问一句:“林小姐也在这?”打了招呼之后就直接推门进去。

    我中途犯困,实在撑不住,就歪在椅子里,阖上眼,小憩一会。

    我昨晚本来就没睡几个小时,今天又是一天的紧张忙碌,此时,我的眼皮实在撑不住,渐渐的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看看周围,一时没反应过来,再环视一下周围——

    此时此刻,我竟然身处总裁办公室之内,睡在沙发里。

    我想要抬腕看看时间,支起上半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盖着一件衣服——

    这衣服,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今早,胡骞予出门时穿的的那件西装外套。

    我揉一揉酸涩眼角,将胡骞予的外套从身上拿开。

    应该是胡骞予抱我过来睡的,可我当时睡得沉,完全没有醒动。

    总裁室没有开灯,但落地窗外的景观灯和广告灯箱甚是明亮,我坐在半明半暗处,将胡骞予的外套扔到一旁。

    胡骞予的东西,于我,不外乎得到、毁掉、扔掉,这三种结果。

    总裁室空无一人,我开了灯,踱到办公桌旁,手指抚过那桌上写着胡骞予名字的铭牌。这块铭牌上,本应写着的,并非“胡骞予”这三个字。

    而应该是“林甚鹏”。

    越想心情越不好,我转个身,手在桌沿上一撑,转瞬就坐到了桌上。

    闲来无事,我翻一翻桌上的文件。胡骞予敢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桌上应该不会放什么机密文件,我也大方翻开来看。

    随便翻了翻,都是些报表和结算,等着他这位总裁签字。

    翻到最后,我竟然还看到一份由我校对过的合同。

    这份合同压在所有文件之下,我将它抽出来,看到校对人一栏上,自己的名字。

    奇怪的是,我的笔迹旁边,还写着一个我的名字,我觉得这个笔迹很熟悉,想来应该是胡骞予写的。

    况且,除了胡骞予,没有人敢在这么重要的合同上乱写乱划。

    这一举动,说明了些什么?

    胡骞予爱我吗?我不敢相信。

    他所有的心思和喜怒喜怒哀乐都太古怪,我实在是悟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 ****************************

    在我深思之时,门边有动静。随后,门扉开启,胡骞予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是恒盛高层。

    胡骞予见总裁室灯亮着,一怔,随后,他望见我在办公桌上,又是一怔:“醒了?”

    我点头,不声不响地从桌上下来。

    他在门边顿了顿,转身对正要进门来的其他人说了句:“在外面等我。”

    随后,他关上门。

    胡骞予朝我走过来。

    我手背在身后,悄悄将刚才翻开的合同重新合上。

    “我等会儿就飞香港。”

    胡骞予来到我跟前,说。

    然后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将我腰身一抱,让我重新坐回桌子上。

    胡骞予的手没有拿开,而是搂着我的腰,俯下身,吻我。

    他的唇很快来到我的脖子,我微扬起颈项,稍稍避开他的唇,问他:“你不是马上飞香港?”

    他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叹了一声:“直升飞机没那么快调来。而且我还要等许总一起去。大概,还有……”他偏头,看了眼我腕上的表,“……还有40分钟。”

    我点头。

    40分钟?是吗?够他做了。

    我心中愤然地想,可就在这时,胡骞予突然说:“可以吗?”

    他问我可以吗?

    我哑然。

    我没有回答他。

    他倒也不急:“我很可能一去就去一个月。太久了,怕是会想你。”

    说完,他撑住我双肩,稍微离开我一些,等待我的回答。

    在胡骞予异常平静柔和的目光中,我慢慢点头,却还有些心悸:“在……这里?”

    胡骞予这时倒是很抓紧时间,对于我的疑问,没有吭声,而是嘴唇亲一下我,之后整颗头颅依附着我的身体,顺着我脖子的曲线,一点一点下移。

    我的衣扣被他牙齿逐一撕咬开。

    我的身体,还是有些僵硬。

    这时,胡骞予微微抬起了目光。

    他的侧脸,贴在我胸上,像在听我的心跳。

    他的眼睛,却看着我:“放心。门已经反锁。这里……”他下巴点一点墙壁方向,随后安抚地说,“……隔音效果也很好。”

    *************************** ****************************

    胸前有细微的灼热感,提醒我,胡骞予正在细细品尝我的乳首。

    我看着前方。我的侧边就是窗户,室内灯火通明,丝毫必现。

    外头那一点可怜的光线,此刻看来是那么微弱,那么可怜。

    而我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点光线,不让自己沉溺进胡骞予的口腔中,那温柔热度之中。

    他的唇,游弋至我的腹部。

    我受不了他的温柔,我宁愿他像之前那样粗鲁,也不想溺毙在他奇妙的温柔中。

    胡骞予双手扣在我胯骨,缓缓拉下最后一层阻隔。

    随后,他的唇舌,顺着我的腰腹,滑下去。

    “看着我。宝贝。”

    他的声音异常温柔,每一个音符,都无比清晰地窜进我的耳膜。

    我低头,有些愣神地,依着他的要求,看着他。

    贴着我小腹的,胡骞予的黑发,随着他头颅的移动,缓慢划过我敏感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妙的感受。

    此时,突然,有奇怪的热度,传到我的下体。

    那一颗隐秘的、被迫绽放的花蕾,被他一口含住,随即轻吮。

    我一颤,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稍稍分开我的双腿,舌尖探进我的甬道。

    我全身止不住僵硬,下意识地抱住他的头,不让他再动。

    他终于放过我最敏感的部位,缓缓上移,顺着小腹和胸口而上。

    他继续亲吻我的双唇。

    此时,有奇怪的、荷尔蒙的味道,通过胡骞予的吻,飘散在我的口腔中。

    *********************** ***************************

    那种味道,并不甘甜,反而,有些苦涩,让人无法抗拒。

    胡骞予笑一笑:“那是……你的味道。”

    我一滞。

    此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正兴奋地跳动,薄透的皮肤下,血液疼痛地流淌。

    胡骞予将我放置在办公桌上,曲起我的腿,折在我的胸口。

    我的臀部拱起,腰弓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我还是放不下心来,只能示意胡骞予看天花板上敞亮的日光灯:“太亮。”

    他嗫嚅一句:“多事……”

    嘴上这么说,胡骞予还是暂时放开我,赤着上半身,走过去,按下灯擎。

    他返回来,这时,他没再做前戏,直接进入。

    我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胡骞予一直看着我们的结合处,我觉得自己几乎要被他的目光烫伤,身体和精神都难过,眉心不自觉地纠结。

    他抬头,见我皱着眉头,停下动作,摸摸我的脸:“怎么了?”

    我嘤咛了半天,终于吐出一个字:“涨……”

    他俯身亲亲我,退出,手指伸下去,揉捏那颗花蒂。

    我的体内,似乎有滑腻的液体,被他的动作带出。

    我的液体,一点一点泌出,沾湿他的指尖。

    他捻起那一点湿润,送到我的面前:“行了吗?”

    我脸贴在他的锁骨处,小幅度地点点头。

    但他似乎没有发觉我已点了头,一指缓缓的捻弄,紧接着,滑入。

    此时我已经好受许多,他手指入的不是很深,他的另一只手按在我腹部,掌握进出的力道。

    我在他异常温柔的攻势下,渐渐沉静下来。

    我的手向后撑在桌上,身体绷紧成柔韧的弧度。

    胡骞予轻柔地舔我的唇,唇瓣相和。

    片刻后,胡骞予手指撤出。

    他的器官抵在我的大腿内侧,停驻了片刻,接着便猛地捣进我已经十分湿润的甬道中。

    他将我的手,扣在了桌面上,之后,重新开始律动。

    他的动作,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我就这样跟着他的节奏,律动。

    他牢牢抓着我的手,一下一下,沉重地撞击,畅快地进出我的体内。

    我身体深处,越来越多的液体被胡骞予的动作带出。

    胡骞予的的喘息断断续续地吹进我的耳朵,我提醒自己不能沉迷,可是没办法停下来。

    胡骞予的手已经松开我了,我却无法克制住地贴过去,一手向后支撑着身体,好将自己舒展地更开,另一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脖子,臀部迎向他。他的欲望,尽数没入我的甬道之中。

    有暧昧的湿润的声音,从结合处传来。

    我止不住的呻吟。

    胡骞予大声喘气,放开了揉捏我因他的力量而无助晃动的胸部,两只手弯着,将我的一双膝架在他的胳膊上,迫使我腿心展得更开。

    随即一下快过一下的抽弄。

    就在我以为要这样死去的时候,胡骞予停下了。

    他躬身向前,胸膛紧贴我的。

    他吻我的耳后,吻我的脖子。

    我仰起头来,抓住他的手:“求,求你……”

    我张口,语不成言。

    他吻一下我布满汗水的额头:“求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潮湿着眼睛。

    拧着眉,咬着唇,看他。

    “求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