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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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tue oct 20 20:05:21 cst 2015

    第十七章

    何雄仁绑架大宝 常自洁出外寻子

    《生查子》:

    小人处事短,君子处事长。枕流漱石否?

    不可祸心藏。

    作画只画虎,难画虎身骨。真个交朋友,

    惟怕委义夫。

    一家酒楼里,灯光暗淡,刘大张二李三兄弟三人在此痛苦地饮着酒,气氛十分低沉,三个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尤其张二一双眼里流淌着串串眼泪,一滴滴落在酒杯里,然后他又吞咽进肚子里。刘大心里也十分苦痛难言,他站了起来,伸手握住张二的手,虽然没有流泪,可表现得惶惶,凄凄惨惨,他道:“贤弟,此地不留人,还有留人处,走吧,为兄无力来对你挽留,否极泰来,在青龙镇你就没有指望了,再不走就是你的末日,不是大奶奶要杀你。”

    张二问:“是谁要杀我?”

    刘大道:“何雄仁。”

    李三谓然叹气道:“二哥,我的心情和大哥是一样的难受,我兄弟三人闯山东又来到青龙山,十多年形影不离,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张二道:“大哥,三弟,想当初不该来投崔金花,这个女人容不得何雄仁,到后来她还是容不得常家兄弟,迟早要与刘氏女反目为仇,我们一起走吧。”

    刘大道:“原先我也有要走的念头,可是崔县长,还有崔局长,他们的盛情难却,如今是兵荒马乩的岁月,日本人也快打进来了,这个地方也快沦陷了,哪里都不安生,我想在此再过些日子,有了明主方好去投靠。”

    李三道:“二哥,你先走一步,南京有我们的朋友,你先去趟一趟路子,不太长久我和大哥再去投你。”

    张二道:“此地我不可久留,崔金花,何雄仁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今夜我便离开青龙镇。”

    刘大道:“也好,我和三弟送你一程,这里有五百块大洋,你带在身上,没有钱的人就象断了血。”

    张二道:“大哥,三弟,我想凭着一双手走到哪里混不到一口饭吃。”

    正是:

    人行好事路长,人行坏事路短。

    月色蒙蒙,刘大,李三护送张二走山青龙镇,他们一言不赞,快步地投向镇外的大道,出了镇,三人拔短枪,匆匆地向前走去,他们大步流星,张二回头看去,古老的青龙镇渐渐地消逝在眼帘里。月芽弯弯,古道上灰蒙蒙的,刘大李三护送着张二走了一程,又是一程,他们走过了一个小林子,又翻过了两座山梁。

    张二道:“大哥,三弟你们回去吧。”

    李三道:“大哥,这里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我们已走了二十多里大路,何为等人不会追来的。”

    刘大道:“好吧,二弟,你就走吧,遇事千万不可鲁莽,可行则行可止则止,万万不可任自己的性子。”

    张二道:“记住了大哥的教诲。”

    刘大将一个包袱递给了张二,他们虽然还有恋恋不舍的表现,这时从不远的村中传来阵阵鸡鸣和狗咬声。

    张二道:“大哥,三弟你们回去吧。”

    李三道:“送君千里总有一别,二哥,我们就此分手。”三人挥手告别。

    这条古道通向一个漫长的山洼地,张二不敢怠慢,独自一个向前而去,正在这时有三个人影在前边的路旁出现,张二尚未发觉仍在匆匆地行走着。“站住”一声断喝。

    张二大惊,收住脚步,大声问:“你们是什么人?”

    “哈哈,是张二.”对面有人高声答道。

    “你是谁?”张二问。

    “何为在此已等候你多时了,魂走了,尸体给我留下”

    何为说到这里举枪向张二打来,砰砰,张二中弹倒在地上。胡朋苟友扑来,张二从地上向二保丁射出两发子弹,胡朋、苟友也栽倒在地,又向何为打了一枪,何为虽然中弹,还是咬着牙举枪向张二连发三枪。刘大,李三二人返同青龙镇的大路上行走,突然传来了枪声,二人收住了脚步,又是几声枪响。

    刘大大惊:“不好,我那二弟遇害了。”

    刘大李三拔出短枪回头跑去。刘大李三来到山洼中,东方已经破晓,晨曦满天,二人再看看路上有一具死尸,便是张二,不远的地方还有两片血迹。刘大李三抱住张二的尸体号陶大哭:“二弟呀,我的二弟哇……”

    “二哥,二哥……”

    正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世上的人多以害人的目的而出发,

    却以害己的结果而告终。

    话说 刘大与李三进了客厅,见了正在悠闲自得地磕着瓜籽的崔金花,刘大泪道:“大奶奶不管怎么说张二也在你的身边三年了,今天他的死,您不能不问哇。”

    崔金花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刘大,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大道:“张二一定是何雄仁的人下的毒手。”

    崔金花道:”荒山野岭贼杀贼,就是官府也不好破案,依我之见,他死了就死了,大奶奶我拿钱买口棺木,再多给三五百块银元,你和李三将他的灵枢送还他的老家就是了。”

    李三泪道:“大奶奶,我那二哥自幼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吃喝嫖赌,因此无家无业,更无妻儿子女。”

    崔金花笑了笑道:“我就省了,看片地方那就入土为安吧。”

    蒿草连天,在一片山洼地里,刘大和李三筑起了一座黄土坟,坟前竖着一块木牌,牌上写着张二之墓,二人又怀着悔恨的心情烧化了一些纸帛。 刘大咬牙切齿地向坟包发誓道:“二弟,大哥一定为你报仇。”

    第二日, 刘大与李三走进一家医院,他二人将头上的礼帽压了又压,盖眉遮眼,向一间病房走去。迎面走来一位老朗中,他向刘大看了看问:“二位先生,你们是看病还是看人?”

    刘大道:“请问郞中这个医院里可有一个姓胡,一个姓苟的两个病人?”

    朗中道:“是有两位病人,你是他们的?”

    刘大道:“我们是朋友。”

    郎中道:“自然是朋友,就去吧。”

    刘大和李三看着那朗中走出医院,橐橐的足音最后也消失了,二人会意便直入那间病房。不大的单间病房,横铺着两张病床,胡朋和苟友正躺住床上养伤,听到足音,二人不约而同地转颈向门口看去,两个戴着礼帽的人走到了病床前。

    胡朋甚为疑惑地问:“你,你是什么人?”

    刘大用手将礼帽脱下,一声冷笑道:“胡朋苟友,你不认识刘大爷吗?”

    胡朋苟友急忙伸手向枕头下取枪,两声枪响,刘大和李三同时向胡苟二人开了枪,两声惨叫“啊——”又是两枪,二人死在病床上,刘大和李三又戴上礼帽大大方方地走出医院。

    正是:

    有欠有还乃当然,杀人人杀理循环。

    冤家宜解不宜结,杀到何时才算完?

    常家五口人正在用饭,刘氏女为老夫人盛好饭送到老人手里:“娘,吃饭了。”

    常夫人接过,左有大宝右有二宝,常自洁和刘氏女对面相坐,一家人合合睦睦地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

    常夫人道:“大媳妇心肠太狠,何雄仁哪辈子欠她的债,造下的孽,烧瞎了一只眼,又被剁去一只手,家毁了财散了,多可怜哇。”

    常自洁道:“这些赌鬼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常夫人道:“小人动拳头,大人动刀枪,赌得越大,下场越惨。”

    刘氏女道:“是啊!恶狗争食,能拼出个生死,嫂嫂幸亏是个女人。”

    常自洁道:“她要不是个女人,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她的手下。”

    常夫人道:“我看她不是个女人,要是个女人,为什么连个崽子也不生,过去怨何雄仁是个骡子,这回嫁给了咱大锁又是三年,她才是一个不生犊的骡子,看她赌起博来连命也不要,一张口就是几千几千的,她就是个皇帝,国家的人王地主,也能输尽她的万里江压山,让我说她是一个败家星。”

    正在这时崔金花来到了桌前,刘氏女急忙掩饰地:“是嫂嫂。”

    崔金花已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又恨又气,表现在她那张不欢的脸上。

    崔金花道:“娘,大媳妇我不好,我也有回心转意的时候,今天我特来接娘还有弟弟四口子回常家大院去住吧。”

    常夫人还是板着面孔,生硬地说:“这里住得好好的,那个大院子我不去,二锁,大宝,二宝还有二媳妇都不去,还不知道哪一天被你输给了人家。”

    常夫人一句话直说得崔金花面红耳赤,刘氏女便来打圆场道:“娘,嫂嫂也是输不了那口恶气,何雄仁也只有如此惩他,方遂天意人意。”

    常自洁道:“嫂嫂,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都应当引之为戒,还要当心何雄仁再杀俺的回马枪。”

    崔金花冷冷地说:“何雄仁怕是爬不起来,这就不说了,你们自然不领我的情义,也就算了。”

    崔金花转身欲走,刘氏女急忙拦住道:“嫂嫂,张二死了,何雄仁的两个保镖也被人杀死在医院里,你们两败俱伤,那以后呢?”

    崔金花道:“以后,何雄仁在我的面前也趵不了橛子,妹妹放心吧,青龙镇没有几人能胜我还有你。”

    刘氏女道:“我在青龙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豆腐坊里的女人,乃平常百姓。”

    崔金花道:“妹妹,当年曹操煮酒论英雄,在青龙镇你刘氏女才是一个真正的女英雄,我的威风是你给我的,我还欠你个人情呢。”

    崔金花这才离开二锁的家,常夫人望着远去的崔金花忿然道:“种不好地是一季子,娶不好老婆可是一辈子,大锁大锁我真为他作难哇。”

    正是:

    使心用心,反害自身。

    乘时如夭,待时如死。

    何雄仁左臂上裹着厚厚的绷带,他也消瘦了许多,他半躺半卧在睡椅子上,在长吁短叹着,何为走了进来,关切地问:“大叔,手还疼吧?”

    何雄仁半睁半闭着眼少气无力地回答道:“何为,大叔的四肢百骸无不伤痛,尤其是这颗心,不比死人能强多少,我真是生不如死。”

    何为苦笑了笑道:“大叔,你的这些话要侄儿伤心呐,自从您当上了保长,我何为便在你的马前马后,风风雨雨多少年,何能死了,何志死了,今天胡朋苟友二人也因你而去,你我功何在,业何在,两手空空,落下的除了泪就是血。”

    何为说到这里也呜呜地哭了起来……何雄仁听到何为在哭,不耐烦地:“何为,男儿有泪不轻弹。”

    何为哭道:“只因未到伤心处,大叔,今天你我叔侄二人已是山穷水尽再不伤心还能到何等的地步呢?”

    何雄仁道:“说来真到了你我哭得时候,哭又能哭来什么,让崔金花刘氏女两个**对我二人可怜?天不可怜我,人更不可怜我,也只有自己可怜自己呢。”

    何为问:“你想什么?”

    何雄仁道:“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会倒楣,又倒楣的这么惨,那是一个赌字,害苦了你和我。”

    何为:“一个赌字?”

    何雄仁道:“赌钱,赌气,赌命。”

    何为点点头道:“大叔说得,人活在世上就是一个赌字,聒耳心烦哇,我们赢了吗?”

    何雄仁摇摇头道:“输了,全盘的输了。”

    何为:“输给谁了?”

    何雄仁没有立即回答,他站了起来,走到窗下,凝目窗外,一棵小树上一群雀跳跃,他领悟地:“我何雄仁也就是这群雀中一个最无能的瞎眼雀,我败在崔金花的手里。”

    何为摇摇头道:“大叔,你说错了,你是败在刘氏女的手里。”

    何雄仁道:“刘氏女?”

    何为道:“你是败在刘氏女的手里,归根结底你是刘氏女手下的牺牲品。”

    何雄仁苦丧地:“刘氏女,刘氏女,我何雄仁是败在她的手里。”

    何雄仁这才回味到失败的苦涩,他哭了,眼泪夺眶而出。何为道:“大叔,袁瘦猴死的那天,你很高兴,你认为刘氏女是一朵好看的花,就没有想到她不是富贵的牡丹花,也不是给人随便摘采的月季花。”

    何雄仁问:“她是朵什么花?”

    何为道:“她是仙人掌花。”

    何雄仁:“仙人掌,满身是刺的仙人掌花,它也会开花。”

    何为道:“我看过仙人掌的花,黄如金,粉如玉,香扑扑的,沁人肺腑,就是没人敢去冒然地采它,闹不好它会狠狠地刺伤你的手。”

    何雄仁省悟了,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何为道:“只有斗败刘氏女,才能报其仇恨,才能有你我的出头之日,不然的话,甭想有我们的一分一毫钱的好处。”

    何雄仁一声长叹道:“又如何去斗败刘氏女。”

    何为:“大叔,我有一计附过耳来。”

    二人咬了一阵耳朵,何雄仁他没有任何表情,木讷地:“也只能是破釜沉舟了。”

    正是:

    势利人装腔做调,都只在体面上铺张,可知其百为皆假;

    虚浮人指东画西,全不向身心内打算,定卜其一事无成。

    再说 刘氏女将一个装着开水的小泥罐交给大宝,并吩咐道:“宝儿,你爹在街头卖豆腐,今天很热一定渴了,你把水送去。”

    大宝接过水罐道:“噢。”

    这时二宝跑来嚷道:“哥,我也找爹去买肉包子吃。”

    大宝道:“小馋猫,总是想吃包子。”

    刘氏女道:“去吧,去吧。”

    大宝一手提着水罐一手领着二宝走出了家门。街上的人很多,拥拥挤挤,许多货滩上农产品应有尽有,喊买的叫卖的,交织在一起,整个街面上一派喧哗,大宝领着二宝行走在大街上,何为却故意拦住大宝的去路。

    大宝斥道“好狗不拦路,闪开。”

    何为没有发作反作嬉嬉之态道:“你这孩子怎么骂我是狗。”

    大宝道:“你本来就是狗吗,二宝我昨天教你唱的那个歌你忘了没有?”

    二宝道:“没有。”

    大宝道:“就唱给他听听。”

    二宝操着童腔高声唱道:“何雄仁独眼驴,他手里有了五个兵,

    三年前失了一把火,烧死坏种何志与何能,剩下何为一个苦孩子,又招来狗友和狐朋......”

    何为怒道:“不许再唱。”

    二宝不示弱地嚷:“唱,我就唱,何为坏,坏何为,头上生疮脚底流了脓。”

    何为吓唬道;“你再唱,我就变老虎咬死你。”

    何为说罢把两个大姆指放在嘴里,那每只手的四个指头各将一只眼扒得大大的,做起鬼脸,并学起虎啸:“喵,我是老虎,我要吃常二宝......”

    吓的二宝哇的一声,扭头就跑。

    大宝怒道:“不是好人,就说不了人话,也做不来人事。”

    何为笑道:“大宝,二宝又知道家没关系,你去找你爹的?”

    大宝道:“是啊,我给俺爹送水的。”

    何为道:“街后一家盖房子,你爹给人家送豆腐去了。”

    何为说罢扬长而去,大宝扭过头来向街后走去。

    常自洁推着独轮车卖完了豆腐奔家来。常自洁进了家,二宝迎了上来道:“爹,何为那个狗腿子变老虎要吃我。”

    刘氏女道:“那是吓唬你的,他变不成老虎。”

    常自洁道:“是啊,狗怎能变虎呢?哎大宝呢?”

    刘氏女道:“给你送水去了。”

    常自洁大惊:“送水,坏了,三天前青龙镇就丢过孩子。”

    刘氏女微笑道:“大宝鬼得很,拐子骗不了他。”

    常夫人正在收拾黄豆,她听了怔忪地说:“不行,这年头太乱了,快去找哇。”

    于是常自洁和刘氏女寻找大宝走出了家门。 街上的人家亮起了灯,夜幕降临了,笼罩着青龙镇,街上不时地传来常自洁和刘氏女的呼唤:“大宝……,大宝……”

    三天过去了,常自洁垂头丧气,刘氏女哭哭啼啼尤其是常夫人哭声恓惶:“我的宝儿……”

    常自清急急地走进屋来,他高声道:“二锁,二锁。”

    常自洁抬起头,泪眼蒙蒙地:“哥。”

    常自清气扑扑地连声斥着:“该死的,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

    刘氏女哭道:“哥,怨我怨不得他爹。”

    常自清道:“妹妹,我常自清愧对你母子,孩子丢了我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孩子找回来,我给你们带来三百块银元,做路费,你马上到四乡去找,钱用完了我再酬备。”

    常夫人拿来一个红绸包来哭泣道:“二锁,我这里有副纯金镯,你带上,必要时去当铺当了,一定要把我孙儿找回来,算娘我求你了。”

    常自洁目中含泪道:“娘”

    刘氏女十分感激地:“娘这是您老最心爱之物哇。”

    常夫人哭道:“儿哇,人常说,怀里抱金子不如抱孙子,世上还有什么能比孙子更宝贵的呢。”

    常夫人说到这里,珠泪滚滚泣不成声。

    第二日,常自洁背行囊手拿雨伞,抹着泪,刘氏女送至街外。

    常自洁道:“宝她娘回去吧。”

    刘氏女叮咛道:“宝他爹,一路上山高水险,又是兵荒马乱,你可得当心哇。”

    常自洁坚决地说:“宝他娘,就是大海捞针,拼上死也要找回大宝我的儿哇。”

    刘氏女哭道:“这是为难你了。”

    常自洁道:“宝他娘,回家去吧。”

    刘氏女道:“宝他爹注意身体哇”

    二人含泪话别,常自洁义无反顾大踏步地登上征程,刘氏女泪眼相望着,嘱咐着:“宝他爹,早去早回,我和孩子还有娘都在期待着你平安地回来。”

    常自洁:“放心吧……”

    一阵劲风吹来,搅起地上尘土弥漫着,吞没了人的视野。

    正是:

    叹子烟水阔,洒泪与妻别。

    青山空向人,哭看秋日落。

    崔金花独坐在那儿,她望着天花板而呆呆出神:“大奶奶,大奶奶,”

    李三进了屋,崔金花问:“有事吗?”

    李三道:“二少爷的宝儿被拐走了,二少爷出外寻找而去。”

    崔金花道:“常自洁,常自洁天下笨蛋,算你第一,为了一个野种又是仇家的孩子,竟这般认真,哼,走的好,永不回头,才遂我的心。”

    李三道:“大奶奶。”

    崔金花道:“何雄仁过去是虎,今天不如个绵羊,也算是没有对手,剩下的就是独霸这个家。”

    李三问:“大奶奶,你?”

    崔金花道:“人活在世上就得赌,和谁赌,和强手赌,何雄仁垮塌了,剩下的强手是刘氏女。”

    李三担忧地说:“祸起萧墙。”

    崔金花道:“一个馍,两个人吃是二一添作五,要是一个人吃呢,那就是独吞。刘氏女尽管她是一个神赌,没有男人没有儿子,她就什么也没有了,就得任我去宰割。”

    李三问:“大奶奶你的意思?”

    崔金花道:“我马上写封信,你备上一匹快马去区里见区长,我有事做。”

    李三:“是。”

    李三马上摇鞭出离了青龙镇,山路弯弯,河流弯弯,马蹄下荡起团团的尘烟。

    再说 常自洁风尘仆仆来到了这个镇,他向不同的人打听着大宝的消息,每次都让他失望,他十分疲惫举步艰难,在这个陌生的小镇里走着……常自洁甚是劳累,他抬头看看天,只见漫天乌云,天快要黑了,他只得走向这个客栈,客栈门前有个伙计正在招客:“客爷可住店?”

    让常自洁点点头。

    伙计一声呼唤:“客爷请——”

    常自洁被那伙计引进客栈,常自洁经过一日的奔波,倒床而睡,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一骨碌爬了起来问:“谁在敲门?”

    门外回答:“快开门,快开门,有公事……”

    常自洁下了床,只见三个区队持着枪抵住了房门:“你是青龙镇的常自洁吗?”

    常自洁回答道:“正是”

    头目一声冷笑道:“走吧。”

    常自洁问:“去哪里?”

    头目吼道:“当兵。”

    常自洁嚷道:“我不去。”

    头目怒道:“你不去,你哥常自清是镇长,二丁抽一,这个丁就是你的,我们是奉区长之命给我捆起来。”

    那两个区公队扑了上来,将常自洁捆个结结实实,那个头目从床上搜出了三百块银元,哈哈大笑道:“我三人一人一百。”

    常自洁挣扎着怒吼道:“我还得找儿子,你们为何要来抓我?”

    那个头目冷笑道:“这是你嫂嫂下的密书,区长有令,我三人只好奉行走吧。”

    常自洁咬牙骂道:“崔金花,崔金花果然你下了毒手。”

    三名区公队将常自洁推出店房。

    正是:

    世道险恶,人心莫测。

    明刀易防,暗箭难躲.。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