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害天下
字体: 16 + -

第十四章

    tue oct 20 20:00:17 cst 2015

    第十四章

    刘氏女探亲金花生疑 常自洁去长街卖豆腐

    诗曰:

    祸起萧墙令人惊,往日和谐去匆匆。

    你争我夺见高低,掀起风波家不宁。

    你猜他疑动干戈,日西人烦车马倾。

    四分五裂人心散,铁打家园也凋零。

    常自清在青龙镇最大的一家酒楼设宴,宴请前来贺喜的宾朋,酒楼里笑语纷扬,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崔金花打扮又特别出眼,刘大,张二,李三,挂着盒子枪其它镇公队有一二十人扛着枪在放着哨,常自清将宾朋们迎至酒楼大厅。“请,请——”

    “请,请——”

    大厅里有数张宴桌,许多客人入了座,何雄仁却表现的一反常态,他特在最中心的这张宴席上,只见他眉开眼笑,谈吐侃侃大方,他表现很激动,他潜伏着没有人能预想到的杀机。他皮笑肉不笑地举起酒杯,站立着高声道:“常镇长,有您出山,这乃青龙镇百姓的福音,英明无愧的大人才,书香门第,又是首富人家,德高望重,众口铄金。”

    崔金花和常自清遂位劝酒,他二人来到何雄仁的面前。

    崔金花道:“何大保长,今天你说的是心里话吗?”

    何雄仁笑道:“大奶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何雄仁好比一只鸟,只能往着大树,高树上飞,常言道,背靠大树好趁凉,所以讲,我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决无半点虚情假意。”

    崔金花冷笑道:“自是肺腑之言,用宴之后,可能助助兴,前往我的赌局玩上几把?”

    何雄仁道:“大奶奶,只要你满意,在下何雄仁就是为你牵马坠镫,脱靴然墨也觉得为荣为幸。”

    崔金花又一声冷笑道:“何雄仁你才是青龙镇头一号赖皮,天下最不要脸的人就是你,可能是阎王爷错给了你一张人皮。”

    何雄仁恬不知耻地笑道:“多谢大奶奶的夸奖。”

    用宴后, 崔金花领着人等走进了赌场的大厅内,何雄仁也在其中。崔金花高声道:“诸位高朋好友,今天是常自清上任的庆典日子,所以邀请诸位来我赌场,不收任何费用,骰子麻将牌九,纸牌,带宝,尽情的玩上一霄。”

    “谢谢大奶奶,谢谢大奶奶……”

    何雄仁点头哈腰地来到崔金花面前道:“大奶奶,可能赏脸。”

    崔金花问:“赏你什么脸?”

    何雄仁道:“陪您,大奶奶杀几盘麻将。”

    崔金花道:“赌个输赢。”

    何雄仁道:“大奶奶,不是说不收任何费用吗?”

    崔金花:“那也得做个游戏,逗逗乐呀。”

    何雄仁道:“这个吧,我和大奶奶再找两个配家,谁输了就学一声驴叫。”

    崔金花道:“输了就学一声驴叫,我可学不来驴喊。”

    何雄仁奉承道:“凭大奶奶的牌艺,你哪能输。”

    一众人等纷纷附合着:“谁输了,谁就学驴叫。”

    “对学驴叫……”

    正是;

    惊奇喜异者,无远大之识;

    苦节独行者,非恒久之操。

    赌场内一片哗然大喧,崔金花和何雄仁对面坐,左有张二,右有李三,刘大挂着盒子枪围着赌桌不停地走动着,围观的人等在赌桌四周有坐有站。

    崔金花道:“许狡不许赖,许唱不许说,许嚣不许骂,要赌的有品有味,现在开始。”

    洗完牌后崔金花为头庄先行洗牌,四张为一起,从左到右面轮转,庄家起够十二张牌后,跳牌起两张,其它三家各起一枚。 崔金花打出一张一条高声道:“小鸟无毛飞云霄。”

    张二接着一张二条高声唱道:“京浦陇海路两条。”

    李三打出一张四饼高声唱道:“四碗丸子没有糕。”

    崔金花:“独轮车子通天下。”

    张二:“东洋鬼子闹天朝。”

    何雄仁:“扬州大姐花裤腰。”

    李三:“一脸麻子还充什么彪。”

    崔金花起了一张牌看了看,若有所思了片刻后便打出一张牌来,高声唱道:“独眼的野驴不吃草。”

    张二又高声唱道:“外国使臣来纳贡”

    何雄仁咬咬牙打出一张来高声唱道:“不要脸的**还耍什么骚。”

    崔金花一看何雄仁打出一张白皮来,将自已面前的牌一推,又恼又怒道:“我胡了,何雄仁你就学声驴叫了。何雄仁果真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学了一声驴叫.......这声驴叫学得是那么活生活现,却引起四壁家的驴一声连一声的鸣叫。夜色蒙蒙笼罩着古老的青龙镇,一犬吠影百吠声,从赌场里传出一声驴叫,四壁近邻的驴也跟着喊叫起来,一声连一声,青龙镇千家万户的驴都喊叫起来。

    当何雄仁回到保公所,迎面就被何为利落了一顿,何为说:“叔,屁股是装在裤子里的,可你的脸?我是小辈子又如何来说你……”

    何雄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何为,叔原来无心去参加她的婚礼,你却劝我去,眼下又说起我的不是了。”

    何为道:“我劝你去,只不过走走过场,没有想到你竟如此讨贱,不可理喻。”

    何雄仁道:“古人云,齿刚则折,舌柔则存。”

    何为讥笑道:“原来如此,大叔在用你那柔软的舌头在添前妻的热屁股。”

    何雄仁也有几分的羞愧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非惑欤?我不是在委曲求全吗?”

    他说到此处咬着牙才留住快要出眼眶的那串眼泪。

    正是:

    名利之不宜得者竟得之,福终为祸;

    困穷之最难耐者能耐之,苦定回甘。

    说实在话,何雄仁还是有心计的,否则他也不会做出这么多的坏事来。

    第二日早旦清晨,常老夫人和二锁刘氏女正在客厅里说着话,宝儿倚在奶奶的腿上玩耍着。

    常自洁道:“昨天夜里镇子里的驴一遍又一遍在叫喊着,原来是何雄仁和大嫂在赌场上,他们在赌斗,何雄仁的驴叫真是叫绝了。”

    刘氏女道:“这样的人本性就是个驴。”

    常夫人愤然道:“他要真是条馿,也算他祖上积了德,驴又有哪点坏,推磨,驮东西,多温顺。”

    宝儿道:“奶奶,我再见到何雄仁不再叫他是独眼龙,就叫他独眼驴。”

    常夫人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一听说一个赌字,就象刀子扎了心一样疼,他们唱的这轴戏好不了。”

    刘氏女深有感受地说:“娘,赌场死了多少英雄豪杰,赌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刘氏女亲生的奶奶,娘,和爹,还有前夫瘦猴子他的全家都是因为赌博而死……”

    刘氏女说到这里二目流泪,接着又道:“赌博场吞噬了多少人命哇。”

    常夫人这才痛心地:“要不是大锁误入赌场,他爹怎么会这么早的就走了,花了多少钱又卖了多少土地,引来了一场又一场的麻烦。”

    常自洁道:“娘,俺和哥分家吧?”

    常夫人果断地说:“分也好,看将来他们赌干了常家的祖业,分了家他也只能输掉他的一半。”

    刘氏女道:“这个话还得让娘来开口,省得崔金花落去了话柄子,说我个不三不四。”

    常夫人道:“我也想了许多,一定要把这个家给分了,崔金花就怕她容不了你几口子,娘老了,你们把我带着,讨饭去也舒舒坦坦的。”

    刘氏女道:“娘,您老放心,我刘氏女一定会孝顺您的。”

    第二日,崔金花洗嗽完毕,新雇来的保姆王婶走进屋来道:“大奶奶请吃早饭。”

    崔金花问:“镇长呢?”

    王婶道:“在饭厅等你。”

    崔金花道:“早上的饭我就不吃了,你去告诉镇长一声吃完饭,老娘传来了话,去常府有要事相商。”

    王婶道:“是。”

    王婶出去了,崔金花还在打扮着自己。

    常自清,崔金花进了常家走过天井,向客厅走来,崔金花低低地自语道:“多大,多好的常家大院子,以后应当属于我的。”

    常自清和崔金花走进客厅。常自洁,刘氏女热情的迎上:“哥,嫂你们来了。”

    宝儿一头扑向常自清的面前亲切地:“大伯,大伯——"

    常自清弯下腰抱起宝儿,亲了亲道:“大伯也想宝儿呀。”

    常夫人道:“你们都来了,坐下吧,常家一年的厄运算是熬到头了。”

    常自清问:“娘,您唤我们来有事吗?”

    常夫人道:“有事,大家能坐在一起和和顺顺地商量一下,就是我们这个家,树大分枝,你们兄弟二人也都成家,总也不能长远地在一起生活,我们分家吧。”

    崔金花态度生硬地说:“分家,好啊,可是我得有个条件。”

    常夫人问:“是何条件?”

    崔金花道:“待我生了孩子,这个家才能分。”

    崔金花说吧向常自清看了一眼,常自清这才道:“娘,我和崔金花正度蜜月,这么急急忙忙地把家给分了,有不妥吧。”

    常夫人还想说什么,只见刘氏女站了起来道:“哥哥,嫂嫂,就依你的办吧,不过我想搬出去住。”

    崔金花问:“你搬出去,搬到哪里去?”

    刘氏女:“袁瘦猴的老房子。”

    崔金花忍不住笑了,道:“那个老房子能住人吗?”

    刘氏女道:“已经修好了,我想和二锁开个豆腐坊,你看我这副模样,能做什么。”

    常夫人道:“女人吗,都有这个时候。”

    刘氏女道:“下个月我又要生了,宝儿是姓袁的,不会参加常姓来分家的。”

    崔金花听了有些不愉快地:“妹妹,此话差也,宝儿随母改嫁,也不能不给衣穿,不给饭吃哇。”

    常自洁道:“嫂嫂,古人云,家有长子归为大臣,这个家由娘和哥说着算,又道讲老嫂比母,我做弟弟的,做弟媳的也只有俯首从命。”

    崔金花道:“小叔子,嫂嫂是个直肠子的人,刚才说生了孩子再分家,你们不要多心,当嫂的决没有嫌弃你们孩子多的意思。”

    常自洁道:“我们分家就是二一添作五,娘跟谁都行,至于大宝他是我的儿子,只能在下辈子分家才享有继承权。”

    崔金花侃侃又道:“今天你们要分家还有一层意思呢,我设了个赌局,刘氏女你怕我把常家的祖业都给输光,因此你才先将你的这一半拿到手里,守着才放心。”

    刘氏女急忙掩饰地道:“嫂,嫂嫂,你误会了妹妹,你待我有恩,我也不敢这么想,这么做哇。”

    崔金花顺水推舟地:“自然如此,这个家也就不分了。”

    崔金花说着话站了起来,又道:“娘有二锁你两口子费心照顾,当嫂嫂的就谢谢了。”

    崔金花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常自清尾随其后一同离开了客厅。常夫人望着常自清夫妻二人离去,有些痛楚地:“这个家没法分了。”

    刘氏女道:“娘,儿媳还有一个心事。”

    常夫人道:“有何心事,快快说来。”

    刘氏女道:“我的生身母亲和奶奶因我爹赌博而死,是袁瘦猴他爹收养了我,到了后来,我的爹爹寻找我来到袁家,竟被我的公爹一脚活活的踢死,我还不知道有没人来为他安葬,直到公爹在逃难的路上临死时才说出了实情。”

    刘氏女说到此处泪如雨下,唏嘘地:“我想趁着孩子还没有出世,我和宝他爹回一趟山东老家刘家庄,为他们祭扫坟墓,大哭一场,烧些纸钱也了结了我的心愿。”

    常夫人问:“路能有多远?”

    刘氏女泪道:“一千余里。”

    常夫人道:“二锁。”

    常自洁道:“娘有何吩咐?”

    常夫人道:“刘氏女我把她交付于你,临走时上秤称一称,回来时若瘦了她一斤一两,我就去割你的肉给长上。”

    常自洁笑道:“是,儿明白了。”

    常夫人忧心重重地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一天不回来,娘的心就悬着一天,宝儿让娘给带着,千里风尘,我舍不得孙儿去遭这个罪。”

    宝儿偎在常夫人的怀里点头,摆着一只小手道:“爹,娘别忘了给奶奶带好吃的。”

    刘氏女道:“你得答应娘一句话。”

    宝儿:“什么话?”

    刘氏女道:“听奶奶的话,不惹奶奶生气。”

    宝儿满意地点点头道:“宝儿记住了。”

    常夫人将宝儿亲了亲道:“走吧,你们都走吧,宝儿和奶奶为你们看家。”

    正是:

    两个傻人在一起,你儍他也儍,傻得好过。

    两个精人在一起,你精他也精,精得难过。

    次日黄昏,常自清气扑扑地走进住室,崔金花偃身于床上,正面对着烛光在默默地想着心事,她向常自清看了看道:“大锁,你在和谁生气。”

    常自清道:“你说娘糊涂不糊涂,刘氏女再过一个月就该生孩子了,偏偏要允许他们去山东探望老家,一千多里路,能撑得住折腾吗。”

    崔金花坐了起来惊道:“刘氏女回山东去了,什么时候走的?”

    常自清道:“今天清晨。”

    崔金花下了床,将农服穿好,欲要自去,被常自清拦住道:“天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崔金花板起面孔一声吼道:“常自清,常自清,你是天下第一笨蛋。”

    常自清:“我怎么是天下第一笨蛋?”

    崔金花道:“昨天,你娘突然提出分家,家没分成,刘氏女今天就乘坐马车离开了青龙镇,为了转移财产才前往山东。”

    常自清失声笑道:“你神经过敏了,刘氏女和我弟二锁不是这号人。”

    崔金花怒眼圆睁,泼口骂道:“常自清,常自清你太少脑子了,刘氏女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早就对你常家的财产垂延三尺,不过她的手段比何雄仁高明一些,你想到没有,你逃难出家而去,整个家都控制在刘氏女的手里,我已看出她的狐狸尾巴早就露了出来。”

    常自清问:“从何处看出?”

    崔金花道:“有三点。一,她已嫁给了堂堂的大财主家二少爷为妻,常家的厕所也比袁家那三间破屋值钱的多,她却还不愿弃舍前去修理,其中定有用心。第二,分家,她已将大量的钱财潜藏在你我不知道的地方。”

    常自清:“还有第三?”

    崔金花道:“家没有分成,她才走这三步棋去山东探亲,挺着一个大肚子,车马颠波,她没有想到吧?她必定将家中的钱财贵重之物从常家转移出去占为己有。”

    常自清仍是不何置信地摇着头道:“谗言,谗言。”

    崔金花吼道:“你为何不信我的话呢?我是你的女人,天下也只有我和你才是最知心的”

    常自清道:“除非是你能拿到证据,我才能相信你的话是真的,你所说的那什么一二三,在我的眼里都是站不住脚的。”

    崔金花怒道:“在你的眼里我的话都是站不住脚的,你,你常自清,刘氏女将你卖了,你还会帮她在数钱呢。”

    常自清道:“是啊,分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兄弟大了都成了家,分居异爨,乃正常之事,至于他们去山东探亲,又有什么值得你惊然不安。”

    崔金花道:“我要派人追上他的车辆从车上搜出大量的钱财呢?”

    常自清道:“那我就信服了你的话是对的,是真的。”

    崔金花向外走去,常自清也随后追来。崔金花进了镇公所,在上房里召见了刘大张二和李三。

    刘大道:“姑娘有何吩咐?”

    崔金花道:“从今日起改叫我是大奶奶。”

    刘大道:“是大奶奶。”

    崔金花吩咐道:“你三人备快马,连夜向正北方追去。”

    刘大莫名其妙地问:“大奶奶,我们去追谁?”

    崔金花道:“刘氏女的老家你知道,你三人带上枪支和盘缠一定要追上刘氏女的车辆。”

    刘大疑惑地:“二奶奶的车辆?”

    崔金花:“她转移走了常家的大量钱财。”

    刘大:“追上了二奶奶又如何惩治?”

    崔金花道:“好言相劝,必须连同车马带同青龙镇。”

    刘大:“是”

    这时常自清才走进上房道:“你们三人最好是办法要婉转一

    些。”

    刘大道:“请镇长和大奶奶放心,我会做事的。”

    崔金花道:“你们动身吧。”

    正是:

    一个猪一个猴在一起,猪笨猴精,猴耍猪。

    一个象一个猴在一起,象笨猴精,象虐猴。

    一条古道,一辆车马不紧不慢地行驶着,车上搭上阻遮风尘的蓬布,刘氏女半躺半卧在车厢内,车上铺着两床厚厚的棉被,二锁坐在刘氏女的身边,二人一边赏着路旁的山山水水,一边聊着天。常自洁担心地说:“宝她娘,我担心你的身体,来回两千里的奔波,你能支持得住吗?”

    刘氏女若无其事地说:“二锁,知妻莫过夫,可是你还不能完全知道我,自从哥哥与崔金花结了婚,我对崔金花就有戒备,我想玩两手给她看看,省得她小瞧俺两口子。”

    常自洁问:“玩哪两手?”

    刘氏女道:“崔金花是个什么人物,我已经看得一清二白,我们这次远行必然会引起崔金花的怀疑,一定会派人随后追来检查我们的车辆。”

    常自洁不可置信地说:“故量有浅深,气有盈缩;易浅易盈,小人之腹,她崔金花虽然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物,她也不至于来检查我们的车辆?”

    刘氏女道:“我们这次出行必然会引起崔金花的怀疑,误认为我和你撵下了家私装在车上运回山东变为你我私有。”

    常自洁道:“要是不来追呢?”

    刘氏女肯定地说:“十有七八,她要派人追来,如果不来,除非崔金花换了头魂。”

    常自洁问:“要是追来,你又该怎么办?”

    刘氏女道:“明说明讲,有话好说。他若暗中跟随,或是待我无理,那我也就奉陪了。”

    常自洁有些害怕道:“刘大,张二,李三都是陆林好汉,江湖好手,又有枪有刀的。”

    刘氏女从袖中取出三颗骰子自信地:“就让他们尝一尝我的骰子的神力。”

    常自洁呢喃道:“不生事不怕事自然无事,能爱人能恶人方是正人。”

    刘氏女深有所虑地说:“两只老虎争斗,肯定不能都保存性命。如果不死,必须之间避免争斗,我再讲个故事给你听听。”

    常自洁道:“好,你讲吧。”

    刘氏女道:“说得是清河老百姓普明兄弟两人,为一块田地相争了多年。太守苏琼教导他们说;普天之下,难得的是兄弟,而容易得到的是田地,如果你得到了田地,却失去了兄弟的情义,又有什么意思呢?普明兄弟两人叩头,请求去外面想一想,这样分开了,十年后兄弟二人高高兴兴地一同回了家。”

    常自洁感慨地说:“家有贤妻,少惹横事,你用心良苦我明白了,陈嚣与民纪伯为邻,伯夜窃藩嚣地自益。嚣见之,伺伯去后,密拔其藩一丈,以地益伯。伯觉之惭惶。古人能做到,我常自洁又为什么做不到呢?”

    正是:

    心破家安在?绝义又断亲。

    同室若狼虎,干戈动纷纷。

    路人说三四,话柄留他人。

    是银化成水,是金也成灰。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