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害天下
字体: 16 + -

第六章

    tue oct 20 08:08:36 cst 2015

    第六章

    刘氏女赌场大显身手 常自洁问妻苦思往事

    诗曰;

    自古赌场论金钱,谁惜他人苦于难。

    不于黄白开生路,腥风血雨祸无边。

    押近豺狼无人性,遗留灾难有万千。

    赌徒能有几人富?妻离子散丧家园。

    话说常家的客厅里,众人等七言八语,常自洁伸出手拉住刘氏女,二目含泪道:“宝他娘,我常自洁待你非薄?”

    刘氏女自信地微笑道:“二锁,我是你的妻子,就是天神老爷也休想从你的手里将我夺走。”

    常自洁哭道:“你要是输了,我常自洁就怕。……”

    刘氏女问:“你怕什么。”

    常自洁泣道:“何雄仁赢走了你,我常自洁也就无颜在青龙镇活着做人了。”

    刘氏女道:“没有三手的神杀,就反不了西岐,我刘氏女输不了。”

    何雄仁高傲地大声笑道:“刘氏女,怕死你就别作猪,出手吧。”

    刘氏女道:“独眼龙,你赌大,赌小?”

    何雄仁道:“赌三把,头把大,二把小,三把抱子定低高,你收拾行囊跟爷走,输了脸上别觉臊。”

    客厅里一片喧哗。何雄仁真乃是目空一切,摇头晃脑道:“好了,好了,二房老婆到手了,何为取三副骰子三只碗来。”

    何为一声答道:“有了。”

    何为取过三副骰子,放在三只白瓷碗中,置于桌上。只见何雄仁,精神大振,走到桌前,面向众人抱拳拱手道:“青龙镇的三老四少,我何雄仁今日赢了个小老婆办几桌,晚上四海酒家请尔等众人吃酒去。”

    “好……”客厅中的人声大作,有喜有忧,有叹有笑。只见何雄仁,一只脚踏在凳上,一伸手抓起第一只碗中的骰子,在手中擦了擦拧了拧一甩手,三颗骰子在碗中转个不停。三名保丁扯着嗓子叫喊着:“六,六,六,六……”三颗骰子在碗内转了良久方落下,三个五点现在碗中。

    何雄仁大喜道:“刘氏女,贪你掷了。”

    刘氏女向何雄仁轻蔑地看了一眼道:“一气干,不是还有两把吗?”

    何雄仁如胜卷在握,大笑道:“好。”

    只见何雄仁喜不胜喜地又投下第二副骰子,三保丁齐声吆喝着……骰子落定现出三个二来,何雄仁又利索地投下第三副骰子三保丁叫喊不停:“抱子,抱子,抱子……”

    白瓷碗中出现了三个四来,客厅中一片叫好声:“好哇,好哇……”

    只见刘氏女走进桌前,高声大喝:“尔等休喊莫叫,谁死了爹回自己家哭去,别在我家嚎,真不知趣。”

    客厅里平静下来,何雄仁嘿嘿地一串冷笑道:“刘氏女,你掷吧。”

    刘氏女嗤之以鼻道:“呸。”

    刘氏女抓起三只碗中的九颗骰子一声吆喝:“六比一大,一比六小,何雄仁是子我是妈,赢了这样的儿子,人人笑,为什么笑?这样儿子,胚子没做好。”

    何雄仁被骂气得哇哇怪叫:“你骂我。”

    刘氏女一声冷笑道:“我骂你该骂的,不孝的儿子欠理教。”

    只见刘氏女一扬手哗啦一声,九颗骰子脱手而去,落在三只碗中旋转如飞,客厅里的人齐声惊喊:“好手段,好手段……”

    良久碗中的骰子还在旋转着,最终落在碗中,众人注目看去,头碗六,二碗一,第三只碗中三个六。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齐声惊叫:“好哇,好哇。”

    何雄仁向碗中看了看,他慌乱了,咆哮道:“你敢赢我?”

    刘氏女泼口骂道:“何雄仁,狗东西,还不给老娘下跪,等待何时?”

    何雄仁嚷道:“你这是瞎猫逮了个死老鼠。”

    何雄仁向三名保丁示意拔腿欲逃,刘氏女伸手抓起碗中两颗骰子一声怒喝:“何雄仁,哪里去。”

    只见刘氏女一扬手,两颗骰子向何雄仁双腿打去,哎哟一声哭喊,何雄仁双腿一弯,跪爬在地上,哭嚎:“娘呀,娘呀,疼死我了。”

    刘氏女脸色通红,又一声怒喝:“老娘能生也能养,要你这样的龟孙子,丢人现眼,给我滚,永远不许再踏常家半步。”

    三个保丁从地上将何雄仁连挽带托,何雄仁**着而去,客厅的人也纷纷走开,崔金花惊呆了,她伸手拉住刘氏女的手道:“妹妹,我算服你了。”

    正是:

    宁可与行家提鞋,不可与倥子同侪。

    出类拔萃奇手段,视者无不惊又骇。

    夜深了,人静了,常自洁的居室里,依然还在私语着。常自洁亲热地搂了搂刘氏女的脖道:“你听我的心还在忐忑忐忑地跳着,我担心独眼龙把你赢去,我常自洁也就不活了。”

    刘氏女格格笑道地:“我的二锁,我刘氏女活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他独眼龙没有这个爪子能赢得我。”

    常自洁问:“宝他娘,你会赌博?”

    刘氏女道:“岂能说是会,我是个神赌手。”

    常自洁大惊:“神赌手。”

    刘氏女道:“我三岁时就拜师学赌了。”

    常自洁不可置信地:“三岁就学赌了?”

    刘氏女悲切地:“这是我刘氏女终身也难遗忘的一段往事,我爹走了,我三岁那年的冬天,袁老瘦夫妻收养了我。”

    正是:

    是非之地莫乱走,手不摸红,红不染手。

    生于乱世怎抗拒?身现尘间,能能净手。

    凛冽的北风咆哮着,鹅毛大雪扑天盖地的飘扬着,雪的天,雪的地,雪的世界,三岁的刘氏女和一岁的袁瘦猴,钻在破棉被窝内,瑟瑟地抖栗着,这时袁妻端来一碗热气呼呼的红薯,来到床前喊道:“起来吃饭了。”

    刘氏女和袁瘦猴钻出被窝,一个人抓起一块红薯,甜甜地吃了起来。刘氏女一边吃着红薯一边问:“娘,爹呢?”

    袁妻叹气道:“泡在赌场里有十天了。”

    正在这时一个赌徒扑进屋来,孩子们吓呆了,那赌徒嚷道:“袁老瘦呢?”

    袁妻没好气地说:“他死了,死在赌场里了。”

    那赌徒瞪着一双贼眼骂道:“他欠了我三块大洋。”

    袁妻问:“什么时候欠的?”

    那赌徒道:“今天他输的,他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夫债妻还。你还我的三块大洋。”

    袁妻白了那人一眼道:“锅就揭不开了,哪来的钱还你的赌债。”

    那赌徒向屋里看了看,转过身来,一伸手扯下了床上的被子道:“就以这条被子抵债吧。”

    袁妻怒的嚷道:“大冷天的,夺被如杀人,你给我放下。”

    袁妻奋力要夺,那赌徒飞起一脚向袁妻的腹部踢去,袁妻一声惨叫一头栽下地来。那赌徒拿起被子扬长而去,刘氏女扑下床来,极力哭喊:“娘、娘……”

    袁老瘦行走在雪地里,迎面来了一个人道:“老瘦呀老瘦,你妻子被隔村的闫好赌给踢死了。”

    袁老瘦惊道:“此话当真。”

    那人哼了一声道:“你的闺女,被山上的一个老尼姑带走了。”

    袁老瘦哭道:“我的儿子呢?”

    那人道:“你后院的瞎老太太抱去了。”

    袁老瘦勃然大怒,高声骂道:“闫好赌,我霸你的先人,找你索命去。”

    姑子庵中,老尼姑正逗着刘氏女,我要把我通身的赌艺都传给你,让你赌遍山东,赢遍天下。”

    老尼姑言传身教整整六年,刘氏女学会了所有赌技。数年之后,老尼姑带着刘氏女走下山来。

    老尼姑道:“你下山去吧,寻找你的义父袁老瘦,你家住在刘家庄,走吧,走吧。

    刘氏女跪在老尼姑的面前,恋恋不舍地:“师父,我不愿意走。”

    老尼姑泪道:“我祖祖辈辈都是在赌场上,活着,赌着,最后死在赌场里。我十三岁入了佛门,苦练了六十年的赌技。都传给你了,我已是风烛残年,人世上的光阴不多了。你走吧,别再回来找我,我快要死了……我这里有三十块银元,你拿着当作赌本。”

    刘氏女向老尼姑磕了三个头接下银元洒泪而去,她一步步走下山来。

    正是:

    身在寒山庵,学成空自归。

    欲寻亲人去,惜于爹娘违。

    当路谁相假,明途世所稀。

    只应守寂寞,可怜腹中饥?

    数天之后,袁老瘦正在赌场打着麻将,小瘦猴坐在门槛上玩耍,刘氏女一言不语地站在袁老瘦的身边观看着。上家打出了一张牌:“五饼。”

    袁老瘦抽出面前的一块三饼,被刘氏女拦下。低声道:“上家不吃饼,饼在他手里是臭,在你手里就是香的,饼不可出。”

    袁老瘦放下饼打出了一张发财,当牌又转到上家,他打出一个四饼来,袁老瘦大声道:“我碰了.”

    牌又转到了上家,上家发出一张一饼,袁老瘦哈哈大笑道:“我胡了。”

    他们算了帐,袁老瘦赢了钱,又开始洗牌,又继续赌下去,他们小心翼翼地思索着。有斗有碰。有吃有对,袁老瘦正欲将手中一张红中发出,刘氏女附耳道:“爹,红中不能出。”

    袁老瘦楞了一下神。刘氏女又低声道:“爹,你起的下一张牌,正是红中。”

    袁老瘦持疑地:“你怎么知道下一张牌是红中?”

    刘氏女低声道:“没有三只眼,休在赌场充神手。”

    果然袁老瘦下一张牌真抓起一张红中,他欢喜欲狂地:“我飘了。”

    袁老瘦喜气洋洋,鸡呀肉呀热气腾腾,摆满桌子,小瘦猴,拍着手,嚷道:“爹,我吃肉。”

    袁老瘦扯下两条鸡腿道:“闺女,儿子,你们啃吧,今天让你们吃个够。”

    刘氏女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说:“爹,从明天起,我赌你看着。”

    袁老瘦大喜道:“好闺女,有出息的好闺女,你会不会掷骰子?”

    刘氏女:“会。”

    袁老瘦:“掷几把让我看看。”

    刘氏女道:“好,弟弟拿骰子来。”

    袁瘦猴取来一副骰子,刘氏女道:“爹,你要什么点子?”

    袁老瘦道:“我要大点子。”

    刘氏女扔下手中的鸡腿,卷起袖子,抓起骰子,一声喝道:“大的来,小的快滚开。”

    刘氏女一撒手,三颗骰子掷进碗中,旋飞自如,转而久而方静,碗中现出三个六点来。

    袁老瘦拍掌大喜道:“女儿真乃神手。”

    小瘦猴怀里抱着一只白瓷碗,刘氏女手中捧着骰子走在袁老瘦的前边来到了赌场,昨天输了钱的赌徒们早已等候,纷纷叫嚷着:“老瘦,老瘦,昨天赢了今天不能充孙子。”

    袁老瘦:“袁猴爷我不是来了吗。”

    一个赌徒向两个孩子看了看,笑道:“两个小崽子一个拿碗一个拿骰子,就是没有一个拿着吊丧棒的,今天咱们就赌几把骰子吧。”

    袁老瘦问:“怎么个赌法?”

    又一个赌徒道:“老规矩,听戏看台上,赌钱看牌上。”

    袁老瘦故弄玄虚的说:“今日先看水,后上船,一把一清不赊帐。”

    另一个赌徒吼道:“占你的祖宗,你先摸一摸你的脑袋壳。”

    袁老瘦道:“袁大头,好。”

    刘氏女从怀中取过三十块大洋,往桌上一推道:“袁大头三十块,谁看眼馋谁就动手来。”

    一众赌徒哄然喧哗起来:“好,好,今日就赢你三十块袁大头……”

    一个胖大块头的汉子,高声吼叫起来:“光敲锣不放猴算什么玩意儿,我先来第一把。”

    只见那个汉子以贪婪的目光向银元看了看,一伸手抓过刘氏女手中的骰子道:

    “青龙山上一棵树,树高桃多无法够。

    放出猴子爬不上,原来猴子身太瘦。”

    刘氏女道:

    “猴子瘦了猪不瘦,肥猪生来不上树,

    笑坏猴子气死猪,小姑奶奶嫌你手头臭,

    笨猪气得干挠头,快取竹竿使劲揍。”

    那汉子这才明白,往怀里掏了一把,数十块银元押在桌上吼道:“头把香,二把臭,三把抱子一窝揍,

    死了母猴还有两个崽,猪爷不嫌猴子瘦。”

    袁老瘦一声喊道:“闺女快拿骰子来伺候。”

    那汉子跳了起来嚷道:“怎么?你袁猴要耍我,要个吃屎的孩子和我赌。”

    刘氏女翻然怒道:

    “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

    小姑奶奶吃香喝辣,从来不吃臭。

    输了给银子,你嫌我人小,

    我人小钱不小,人瘦钱不瘦

    休得狗眼看人低,小姑奶奶正要你侍候。”

    那汉子道:“好,大点子赢钱,小点子输,爷伸出手放出一群猴。”

    只见那汉子抓起骰子,用尽气力擦了又擦,拧了又拧,哗啦一声,投向赌桌的白瓷中,那骰子转了儿圈,众赌徒伸头探颈,睁大眼睛看去,却是两个三点中间现出一个五点来,齐声喝彩:“五猴五猴……”

    那汉子眉飞眼笑道:“小妮子,爷掷个五猴,五猴。”

    只见刘氏女跳上赌桌,抓起骰子,那汉子高声道:“小丫头连个赌规也不懂,你看几个跳在赌桌掷骰子?”

    刘氏女驳道:“我的个头矮没有桌子高。”

    那汉子道:“自是如此你就认输了吧。”

    那汉子说着就去拿银元,被刘氏女一跺脚,跺住他的手,一声喝道:“慢。

    那汉子收回了手,刘氏女跳下赌桌,向那汉子轻蔑地骂道:“我横看你不是个人,竖看你不是一匹马,

    到老还是一条驴驹子,看小姑奶奶赢你个王八羔子。”

    只见刘氏女一扬手,抛出手中的三粒骰子,骰子被抛出有五尺高,在空中翻滚着形成一个弧线,哗啦一声落在碗中,嘀溜溜的在碗中飞快地旋转着而久久不息,众赌徒瞠目而视,无不拍手叫好:“好,好,好哇……”

    三颗骰子转了良久才停息下来,众赌徒向碗中看去,齐声道:“六抱……”

    那汉子丧气往地上一胚股坐去,差点哭出声来:“我见鬼了,见鬼了。”

    袁老痩看着赌桌上的银元笑不合拢道:“我闺女赢了,我闺女赢了。”

    刘氏女双手合拢,抱拳秉手一声道:“老伯少叔,还有没有不服气的上来掷上几把,。”

    刘氏女连喊数声无人应声,正在这时从门外走上一个人来,他一声断喝:“胎毛未干的黄毛丫头休得在此发野,我曹大爷岂能服你。”

    刘氏女向那人看去此人四十左右岁,身高膀阔,肚大腰粗,生着一寸余长的络腮胡子,穿着青布长衫,袒露着胸脯,胸前长着乱蓬蓬的黄色的毛,此人形丑貌陋,禁不住后退了数步,便道:“恶鬼来了。”

    那人一声大笑:“小丫头,曹爷是神不是鬼。”

    刘氏女问:“你是什么神?”

    自称曹爷的赌徒高傲地又狂笑了几声道:“什么神是赌神。”

    刘氏女向曹赌徒一眼睁一眼闭地看了看摇了摇头道:“不像,不像,活像那……”

    曹赌徒吼道:“爷像个什么?”

    刘氏女:“你从水里出来像个大乌龟,你从磨房里出来像条驴,你要是从赌场里出来就是输红了眼的大恶狼。”

    曹赌徒恶声咆哮道:“小丫头你敢和我赌?”

    刘氏女高声坦荡地说:

    “小姑奶奶生性强,不怕虎来不怕狼。

    姓曹的本是大草包,在我眼里不如一只大绵羊。”

    曹赌徒被气得脸色铁青,回讥骂道:“小妮子,曹爷吐口吐沫淹死你,尿泡尿叫你见阎王,你说怎么赌,曹爷怕你半点,永世不去见爷娘。”

    刘氏女道:“一回气赌十把,十副骰子十只碗,碗碗里边有名堂。”

    众赌徒齐声叫好:“赌十把,赌得过瘾,看得也过瘾呐……”

    曹赌徒一声喊道:“上十副骰子,十只碗。”

    随着一声答应:“上来了……”

    已有人送上十副骰子十只白瓷碗,一条线地排列在赌桌上,曹赌徒已忍奈不住了伸手去抓骰子,被刘氏女伸手拦住道:“慢。”

    曹赌徒冷笑道:“临阵脱逃?”

    刘氏女毫无惧色地说:“大草包,你听我讲,

    冠准天官坐正南,倒坐南衙包青天。

    十注骰子押什么?各神各庙要坐周全。”

    袁老瘦道:“是啊,曹老弟,明码明价,先投注后上庄。”

    曹赌徒拍了拍胸膛地:“好,

    三十块现大洋第一道、二道押上四十元、

    三道押上八间房、四道押上四合院、

    五道河湾百亩地、六道祖茔十亩田、

    七道婆娘八道子……九道,十道……”

    刘氏女:“我替你说了,九道输了,你跪我磕上三个头,十道你输了,一辈子休在人间去赌钱。”

    曹赌徒大叫道:“还有什么?”

    刘氏女道:“十把骰子把把赢,输了一把便输全盘。”

    曹赌徒问:“赌大赌小,赌香赌臭?”

    刘氏女道:

    “小二姐上楼台,一蹬一蹬爬上来。

    两道香,两道臭,然后一二三四五和六。

    举手不回君子博,碗碗道道不二投。”

    曹赌徒大惊道:“一口气掷十把?”

    刘氏女道:“说得对,小鸡喝水望高楼,老牛喝水不抬头,就一口气掷完十道骰子,然后看点子。”

    曹赌徒踌躇了犹豫起来了,刘氏女追问道:“谁先掷?”

    曹赌徒道:“以大不可欺小,以老不可欺少,以男不可欺女,还是你先掷。”

    刘氏女道:“请上庄,银元地契,房契先押上来,老婆孩子那就省了吧。”

    曹赌徒果真将银元如数押上庄,房产地契也押上来.

    刘氏女道:“还有个请求。”

    曹赌徒问:“何请求?”

    刘氏女道:“小女年少个头小,务必蹬上桌子。”

    众赌徒齐声道:“可以,可以。”

    刘氏女登上赌桌,站在桌面上,卷高袖子,双手抑拳环众鞠了一躬,微微带笑道:“老伯,少叔,小女刘氏女献丑了。”

    正是:

    才女赌技世间稀,姿如雄鹤傲群鸡。

    可怜丫头生错手,何不异辙创奇迹?

    在这里打断一下看众,刘氏女如此聪明伶俐,何必去学赌博这一技?世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壮元,就没有听说过赌博这一行在哪朝哪代设过考拔个壮元来。吃喝嫖赌乃世间四害,近代又有一害出现,就是吸毒品,今天称为五毒。

    话再说回来,刘氏女生在那个社会,那个时代,那个家庭,那种环境中,又能奈何呢?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再说赌场上,刘氏女说罢,先将十副骰子全部抓在她的左手内,右手取过三颗向绕花线一役,只听得刷刷……,转眼之间十副骰子全部投入十只碗内。

    “好哇,好哇……”

    整个赌场一片喝彩声,再看十只碗内那骰子还在旋转个不停,曹赌徒睁大眼睛全神贯注于碗内,从先至后,那碗内的骰子落定现出点子来。众赌徒齐声叫喊着:“六抱,六胞,一抱,一抱,正是两香两臭。”

    后面的六只碗内,三个一,三个二,三个三,三个四,三个五,三个六整整齐齐,明明白白,现在碗底。

    “神人呐,小神童呐……”

    赌场内一片喝彩声,再看那曹赌徒灰心丧气,脸上直流虚汗苦着脸一声哭道:“我曹某人不是对手,我输了,我输了。”

    正是;

    赌博场上显神通,群赌之中独称雄。

    不是真英入赌场?怎叫众阿败下风。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