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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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回 痴情人偏无缘咫尺天涯1

第四十九回 痴情人偏无缘咫尺天涯1

眼见得黄浩“毒辣子”二人四掌将触,忽听“砰砰”二声巨响传出,见得二人的身子各自退后一步。二人压力一去,心头顿觉畅快无比,试着运了运真气,亦觉关元尽通,内息畅流无阻,识得肺腑并未负伤,各个心中暗叫“侥幸”不迭。

黄浩调匀了呼吸,回头看去,却见面前立了一位青衣尼姑,识得是青衣尼姑将自已二人的身子分开的,心中好生钦佩。见得黄浩上前一步,躬身施了一礼,恭声道:“多谢大师相救之恩!”

“毒辣子”不敬天、不敬地,却是最是佩服功力高强之人,眼下见得青衣尼姑年纪比自己小得多多,却能同时将自己与黄浩二人的掌力接了下来,识得青衣尼姑功力已臻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境,心中不由暗生敬佩之意。便见“毒辣子”面上微微一笑,听得他赞叹道:“出家人好深厚的功力!”“毒辣子”为人狂傲不羁,且是不近情理,今对青衣尼姑如此,亦当真难得了。“毒辣子”口中说话,心内寻思道:“这尼姑武功如此之强,老夫怎的昔日却识她不得?”面上不觉‘露’出些惊疑之‘色’来。

青衣尼姑听得“毒辣子”之言,对了“毒辣子”施一礼,轻笑道:“阿弥陀佛,邓施主言重了。贫尼也只平平,只是沾了些施主二人久斗后真气不足之光,又哪里有甚深厚的内力可言?”

黄浩听青衣尼姑如此说话,又见青衣尼姑面现真诚恬静之态,心中的敬意更甚,寻思道:“她说的虽是实理儿,却更加显示出她的谦逊与光明磊落来!”黄浩原以为当今之世,能与自已比肩者,便只有闲云长老、苦渡大师、玄微大师与“毒辣子”邓进忠四人而已,料不得眼下又出了个功力不在己之下的青衣尼姑,且是不识她是敌是友,心中自是大吃一惊。黄浩对了青衣尼姑揖得揖,正‘欲’开口请教她的法号,却听一人失声叫道:“阿妍!”

便见得青衣尼姑面容一肃,口中念了声佛,淡淡道:“阿弥陀佛,施主认错人了吧?贫尼建法。”

“你、你、你当真忘记昔日之事了么?”见得一人身子由地上直蹦而起,口中发出急促之声。

“施主,往事如烟,记它何用?建法一位佛‘门’弟子,心中只有佛祖,只识得诵经礼佛,又焉能存得他事杂念?”建法大师语声平静地道。建法大师转过身子,不再理会此人,只对了“毒辣子”道:“邓施主到了此时,怎的尚分不清敌友,还在替仇人卖命?”

“分不清敌友?替仇人卖命?建法,此言何意?”“毒辣子”面现惊疑之‘色’,口中愕然道。

“邓施主识得令弟死于何人之手么?”建法大师不答“毒辣子”的话,只是肃声问道。

“建法何出此言?老二乃是与大休秃驴同归于尽的,又何来‘死于何人之手’之言?”“毒辣子”切齿道:“可恨大休老秃驴已然作鬼了,老夫不能为老二复仇了!”“毒辣子”生‘性’不避忌讳,是以今日当了建法大师之面,亦是“秃驴”长、“秃驴”短的随口说来。

“邓施主之言差矣,令弟并非死于大休禅师之手,而是被朱友珪害死的。”建法大师正‘色’道。

“你、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么?”“毒辣子”大惊失‘色’,身子一颤,口中发出焦灼之声。

“阿弥陀佛,邓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骗邓施主何用?”建法面现庄严之‘色’。

“那、那、那你又是如何识得此事的?”“毒辣子”急问道。

听得建法大师叹了口气,当下将昔日朱友珪毒死“至‘阴’子”之事对“毒辣子”说了一遍。原是当时建法大师有事身入梁宫,正赶上“至‘阴’子”吞下朱友珪的毒丹;当时,建法大师虽是见得“至‘阴’子”中毒后现出痛苦不堪之像,却也自知无法救护,又不愿再问凡尘之事,是以便也未现身出来。

“毒辣子”听得建法大师之言,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滋味。“毒辣子”想到自已不仅被人‘蒙’蔽多年,且是自已又为仇人卖命数载,心中自是悔恨至极。“毒辣子”以拳使劲擂着自已的‘胸’膛,大叫道:“邓老大枉活数十年,竟然分不清是非曲直,屡屡被人‘蒙’骗,当真‘混’蛋至极!”

“毒辣子”话音才落,却听一阵大笑声传将过来:“砍球x哩!老怪物,‘‘混’蛋’算是便宜你了,老华说,你比‘混’蛋还要‘混’蛋!”

“华机,你、你、你敢辱骂老夫么?”“毒辣子”心中正气,听得华机之言,更是恼怒异常,当下以手指了华机,大喝道。

“砍球x哩!哈哈,老怪物,骂一个比‘混’蛋还‘混’蛋的笨蛋,还不如去看捶牛有趣!”

“毒辣子”听得“捶牛”二字,心中一愕,旋又大叫道:“‘烂柿子’,你说什么?”

“砍球x哩!‘毒辣子’,装甚洋蒜?当年,你弟兄二人不是被人当牛捶了么?”华机大笑一阵,又高声道:“老怪物,识得是谁捶了你等弟兄的么?”

“华机,我x你祖宗的,竟敢揭老夫的疮疤,当真是‘阴’损到家了!”“毒辣子”怒骂一声,又切齿道:“不是黄巢贼子,老夫弟兄二人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么?能变得妻离子散么?今日,你替黄巢贼子开脱罪责,天理何在?”

“砍球x哩!老怪物,休得鬼叫连天的,老华不怕你这个‘混’球!你连捶你的人是谁都识不得,还有脸充人么?华机冷笑一声,又道:“老怪物,将你等弟兄当牛捶了的人,不是老华的大哥黄巢,而是另有其人的!”

“华机,你与黄巢乃是义弟仁兄,你自是要为黄巢说话了!你说害了老夫弟兄的人不是黄巢,那又是何人?”“毒辣子”大叫道。

“毒辣子”说“你与黄巢乃是义弟仁兄”,原是如此的:当年,黄巢等八人义结金兰,黄巢年纪最长,自然便是大哥了;老二乃是梁太祖朱温;老三冰雪秀士尚君长;老四便是尚君长之弟、大齐国太慰兼中书令尚让;青竹帮帮主吴北斗为老五;老六“圣手工匠”诸葛无为;霍存为老七;小老巴子便是此位“烂柿子”华机了。后来,又续了位老九胡真。

华机听得“毒辣子”问出“又是何人”之言,老脸一红,讪讪地道:“砍球x哩!老怪物,捶你弟兄的是何人,老华倒是识不得,只是老华敢打包票,此人绝不是老华的义兄黄巢!”

“哼哼,‘烂柿子’,你既然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显是信口雌黄、招摇撞骗了!老夫又岂能相信你的鬼话,且是又岂能放得你过?”“毒辣子”双掌一错,对了华机作势‘欲’击。

“毒辣子”尚未出手,忽听一声娇呼声传了过来:“邓老前辈,此事小‘女’子倒是识得的。”

“毒辣子”听得呼叫声,抬眼望去,却见一个身着绯衣的美姣娘款款地飘将过来。

“你、你、你来作甚?”绯衣‘女’子才一现身,一个沉沉的低喝声便传了过来。

绯衣‘女’子向了声起处瞧将过去,樱口启动,发出幽幽之声:“四弟,到了此时,你、你、你怎的还在记恨着姐姐?”

“你、你、你怎的没来由的对某家说此些话?某家识不得你是谁!”冷冷之声又起。

“四弟,姐姐识得对四弟不住,可这又能怪谁呢?唉,只怨姐姐命苦!”绯衣‘女’子凄楚地一笑,涩声道。

“四弟”听绯衣‘女’子说得可怜,心中却也有些不忍,暗叹一声,挥了挥手,轻声道:“此处未有你的事,你去吧!”

“四弟,姐姐识得四弟讨厌姐姐、憎恨姐姐,更不愿见姐姐!姐姐亦是不想遭这个难堪的,只是姐姐有二事未了,还不能就去,须向四弟‘交’待清楚。四弟,待姐姐与邓前辈回完话,再与四弟‘交’待吧。”绯衣‘女’子转过身子,又对了“毒辣子”道:“邓前辈,将您害成如此模样的,真的并非齐帝黄巢。”

“毒辣子”听绯衣‘女’子亦如此说话,心中又吃一惊,急问道:“不是黄巢,那又是何人?”

“梁朝开国皇帝朱温!”绯衣‘女’子声音虽是甚低,却是一字一顿。

“你、你、你说什么?”“毒辣子”身子由地上直跳而起,大声叫嚷道:“你、你、你便如何识得此事?”

“邓前辈,小‘女’子自是不会说谎的。”见得绯衣‘女’子粉面上现出二朵桃‘花’来,樱口启动,发出羞愧之声。

前时,“毒辣子”听得华机之言,心中尚存半丝疑虑,眼下听得绯衣‘女’子亦如此说话,心头的疑‘惑’便已然一扫而光了。便听“毒辣子”口中发出“哇哇”的暴叫声,双足顿得地面“啪啪”作响,极似‘欲’吃人的恶狼一般。

绯衣‘女’子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粉面对了“四弟”,语声平静地道:“四弟”,姐姐还有一事须对四弟说:“眼下,传国宝等法物便在姐姐房中;本来,此些物事乃是先皇让姐姐‘交’于你二哥的,只是、只是姐姐还未及得见你二哥之面,你二哥便被朱友珪贼子害死了,是以此些物事尚在姐姐的‘床’头柜子中。”绯衣‘女’子说至“……你二哥……害死了……”时,杏目之中不觉流出泪来。

“四弟”听得“先皇”、“你二哥”几字,面‘色’剧变,大吼道:“你、你、你快走开,某家不愿听此些无聊的话儿!”

绯衣‘女’子听得“四弟”的吼叫声,却是不急不怒,亦不惊恐,只是柔声道:“四弟,为救天下苍生,四弟必须登基为帝,但无传国宝等法物怎可举行登基大典?是以姐姐想将此些物事送于四弟以作登基之用。”

“哈哈,某家不要这些肮脏的东西,且是某家从未生过当什么劳什子皇帝之念!”“四弟”狂笑道。

绯衣‘女’子听得“肮脏的东西”几字,芳心一颤,身子呆立于地,半日未动一动,却似傻了一般。过得良久,才见她身子颤动起来,听得她凄然道:“四弟,姐姐识得自已的身子是不干净的了,可这又能怨得了姐姐么?只怪姐姐命薄如纸!”说至“命薄如纸”时,绯衣‘女’子早已泣不成声了。

“四弟”心头猛然一颤,身子一抖,嘴‘唇’哆嗦着,半日竟吐不出一个字来。良久,才听他低声道:“请你离开吧,某家不愿再想昔日之事。”

绯衣‘女’子粉颈一‘挺’,抬起头来,以秀目深情地瞧了“四弟”,幽怨地道:“四弟,姐姐自知不配与四弟说话,只是、只是……”她樱口中“只是”了半天,竟未说出下面的话来。绯衣‘女’子以袖拭了拭桃腮上的泪珠,又轻声道:“四弟,姐姐虽是未能成为四弟的人儿,但姐姐的心却是时时刻刻系在四弟的身子之上的。咱们好歹也是姊弟一场,四弟,你能再叫我一声‘姐姐’么?”

“四弟”身子呆立于地,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绯衣‘女’子芳心之中顿感一阵绝望,听得她樱口之中发出嘶哑之声:“四弟,你、你、你好狠的心肠!”

“四弟”听得绯衣‘女’子叫声有异,心中一惊,看时,却见绯衣‘女’子的身体跌倒于地。“四弟”惊叫一声,飞扑上前,扶起绯衣‘女’子的身子来。“四弟”向了她瞧时,却见她心窝之中‘插’了一把短剑;血,正由伤处汨汨流出。“四弟”抱绯衣‘女’子身子于怀,悲声呼道:“湦儿,湦儿!”

此时,“湦儿”呼吸已甚微弱,听得“四弟”的呼唤声,便又费力地睁开了星目。她见得自已的身体躺于“四弟”的怀中,欣慰地一笑,柔声道:“四弟,姐姐终于躺在四弟你的怀中了,姐姐好高兴!四弟,你能‘吻’姐姐一‘吻’么?”

“四弟”在“湦儿”粉面上一阵狂‘吻’,抬起头来,大声道:“姊姊,四弟还爱姐姐!姐姐坚强些,四弟这便为姐姐起剑、疗伤!”

便见“湦儿”嫣然一笑,听得她樱口中发出弱如蚊鸣之声:“四弟,莫要再费心了,无用了,无用了。四弟,姐姐能死于四弟的怀中,乃是姐姐平生最大的愿望!也是苍天有眼,令姐姐如愿以偿,姐姐好感动、好欣慰!四弟,抱紧姐姐,抱紧姐姐……”见得“湦儿”头一歪,靠于“四弟”肩膀上,再也出声不得。

“四弟”觉得“湦儿”身子一‘挺’,顿感不妙,口中大叫一声“湦儿”,便已然昏厥过去。众人疾忙上前,呼唤的呼唤,按摩‘穴’位的按摩‘穴’位,忙活了半日,方将他救醒过来。“四弟”才睁开眼来,便抱住“湦儿”的身子,嘶声道:“姊姊,非是姊姊命苦,而是四弟无能,才害姊姊如此的!”

“砰、砰、砰”,敲‘门’声虽轻,但在静夜中听来,却也感觉甚是响亮。便见得‘床’上一人猛然坐起身子,惊问道:“谁啊,深更半夜的,怎的还在敲‘门’,有事么?”

“是我,快开‘门’来。”声音传进房内。

“哎啊,是姨丈呵,您老人家可吓死甥‘女’了!姨丈有事么?甥‘女’这便为您老人家开‘门’。”房内之人芳心放了下来,口中说话,随手取了火种,点着了油灯。因为是至亲姨丈,却也不用避讳,着了内衣,只取了件长衫披了,便翻身下‘床’,拉开了‘门’栓。

‘门’才开,便见一个紫衣人便闪身挤了进来。

“甥‘女’”见了紫衣人,疾忙施礼道:“甥‘女’拜见姨丈。都这般时候了,怎的姨丈尚未歇息,又到了甥‘女’房中?”

“啊,啊,亦未有甚事儿,姨丈只是想来看看你。”紫衣人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紫衣人坐身于座,又笑问道:“甥‘女’,姨丈待你如何?”

“咦,姨丈,这倒问得奇了?甥‘女’自幼便父母亡故,若非姨丈接甥‘女’过来,只怕甥‘女’早已尸骨无存了!十数年来,姨丈待甥‘女’自是胜过亲生之‘女’的!”“甥‘女’”头一低,顺着二目,樱口中发出由衷之声。

“姨丈”使劲地盯着“甥‘女’”刚刚发育成熟的苗条、娇娆‘花’枝,好像要盯到‘肉’里去,口中发出“嘻嘻”的笑声,戏谑道:“甥‘女’如此紧身装束,愈显萧洒漂亮了!”

“甥‘女’”被“姨丈”一说,抬起头来,才见“姨丈”二道目光锥子似地紧盯着自已的身子不放;低下头去,瞧了瞧自已身子上的内衣,粉面之上顿时飞上了二片红霞,却更显娇‘艳’动人。“甥‘女’”瞧了“姨丈”一眼,嗔怪道:“姨丈怎的取笑甥‘女’?甥‘女’这便再去穿衣。”金莲款动,身子飘摆,往里便走。“甥‘女’”才走几步,忽觉柳腰被人由背后抱住。“甥‘女’”芳心大吃一惊,高声叫道:“姨丈身为长辈,怎的如此不知自尊、自重,竟然做出如此越礼逾规之事来?快快放开甥‘女’!”

“姨丈”鼻中“呼呼”地喘着粗气,口中急促地叫道:“甥‘女’,快救救姨丈吧!想死姨丈了!”双臂将“甥‘女’”的身体抱得更紧。

“甥‘女’”被“姨丈”手臂勒得喘不过气来,直憋得粉面通红。突然,“甥‘女’”身子之上不识如何便增添了一股勇气与力量,见得她猛然推开“姨丈”的身子,转过身子,樱口启动,发出呵斥声:“姨丈身为一方藩镇,掌管一地军民,竟然做出如此不合礼规之事,日后怎的教谕手下的军民人等?快出去,不然,甥‘女’便要喊人了!”

“嘿嘿,宝贝儿,你喊啊,你叫啊,大声地叫啊!姨丈既然敢来此处,还怕你叫人么?”“姨丈”冷笑一声,又道:“宝贝儿,姨丈偌大年纪,老脸老皮的,还怕丢人现眼么?你如此一个娇嫩的黄‘花’‘女’儿,便也不想要脸了么?”“姨丈”见“甥‘女’”身躯抖抖的似小鹿一般,却又不敢开口叫喊,识得已然唬住了她,心中一阵狂喜。“姨丈”手掌猝出,“哧”的声,将“甥‘女’”‘胸’前的衣衫撕下一块来。登时,“甥‘女’”两座凝脂碧‘玉’般的“山峰”尽现眼前。

“甥‘女’”樱口中发出“哎哟”一声惊叫声,‘玉’手紧捂‘玉’峰,身子似狂风中的树叶般抖动着,不停地后退着。

“姨丈”口中发出一阵怪笑声,身子冲前几步,手出如电,只一把,便将“甥‘女’”的衣衫扯了下来。

“甥‘女’”身体尽‘裸’,直惊得‘花’容失‘色’,樱口中娇呼一声,两条‘玉’‘腿’一并,身子蹲坐于地。

听得“姨丈”又怪叫一声,抱起“甥‘女’”的身体来,使劲摔于‘床’上。“甥‘女’”虽是拼命挣扎,但一个弱不禁风的黄‘花’‘女’子,又有多大力气?不时便被“姨丈”缚住了手足。

“姨丈”凝视着“甥‘女’”那如雪之体,‘奸’笑几声,饿虎扑食、饥马奔槽般扑到“甥‘女’”的身子上。此时,“甥‘女’”不敢大声哭喊,却只有流泪的份儿了。数时,“姨丈”才发泄完兽‘欲’,躺身于‘床’,“呼呼”地喘着粗气。

“甥‘女’”强忍着下体撕裂般的疼痛,身子一‘挺’,向了‘床’角一头便撞了过去。

“姨丈”手出如电,一把按住“甥‘女’”的身子,冷笑道:“心肝儿,此时,你贞节已失,便是死了,灵魂亦是上不了天堂了,且是死后还要遭千人唾骂、万人指责,倒不如瞒住此事,与姨丈好好地过下去,日后还少了宝贝儿的好处么?嘿嘿,姨丈话尽于此,何去何从,便由你宝贝儿自已选择了!”

“甥‘女’”听“姨丈”如此说话,一下子便懵住了,半晌,才听她“嘤嘤”地啜泣起来。“甥‘女’”哭了良久,芳心之中寻思道:“这老贼说的倒也并非无理,我便是此时便死了,亦立不了贞节牌坊了,死后还要背个‘‘**’‘妇’’的恶名儿,遭人耻笑;倒不如活下来,再寻机报复这老贼的为是。”又想道:“我与四表弟自幼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聚多分少;及长,更是形影不离,双出双入。我已将四表弟当成了意中人,四表弟亦将我视作了终身伴侣,我们曾于月下发誓,今生今世决不相负,今日,我若是弃四表弟先去了,四表弟岂不要伤心一生一世了么?”“甥‘女’”想至此,便也打消了寻死之念。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是数月。忽一日,“甥‘女’”猛然发现自已昔日的衣衫似是窄小了许多,心中不觉有些诧异,但她尚以为可能是自已又胖‘肥’了些,却也未以为意;又过几日,“甥‘女’”便觉‘玉’峰有些发胀,腹部亦感有些膨大。此时,“甥‘女’”才识得自已怀上了身子了,芳心之中却觉忧喜参半。一次事后,“甥‘女’”对“姨丈”道:“你将我‘弄’大了肚子,日后该如何处置?”

“什么,你说什么?大了肚子?”便见“姨丈”面上现出惊愕之‘色’,旋又大笑道:“宝贝儿,姨丈的种子在宝贝儿身子上生根发芽了,再过数月,便要开‘花’结果了,生出个一子半‘女’来,岂不是件天大的喜事么?”

“哼哼,你只知要儿要‘女’的,便不怕事情败‘露’么?且是让我便如此‘挺’着个大肚子见人么?”“甥‘女’”苦笑道。

“哈哈,宝贝儿,这有甚大不了的,寻个人嫁了出来,不便可以遮丑了么?”“姨丈”沉思片刻,轻笑道。

“你、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老贼,玩腻了我的身子,便想将我送于别人么?”“甥‘女’”猛然爬起身子,以‘玉’手指了“姨丈”的鼻子,斥责道。

“哼哼,宝贝儿,不送给别人,可有他法么?宝贝儿肚子越来越大,宝贝儿‘挺’着个大肚子,还能不被人瞧出来么?”“姨丈”叹了口气,又柔声道:“心肝儿,你以为姨丈愿意让你跟了别人么?”

“甥‘女’”粉颈低垂,‘玉’指摆‘弄’着锦被角儿,半晌,方低声道:“如此说来,你是想让我嫁与府中的一人了。”

“哈哈,宝贝儿好聪明,竟然猜透了姨丈的心思!”“姨丈”大笑一声,又道:“宝贝儿,若是让你嫁出府去,姨丈能舍得么?姨丈自是要在你表兄、表弟之中物‘色’一人了。”

“你是想将我嫁与他么?”“甥‘女’”星目一下子睁大了,眸子中‘射’出熠熠的光彩来。

“哼哼,心肝儿,你是说那个逆子么?”“姨丈”冷笑道:“那个小畜生‘性’情刚烈,宝贝儿若是嫁与那个小畜生,姨丈还能再偎你宝贝儿的边么?如此,不活活地拆散了你、我一对恩爱的鸳鸯了么?”

“不是他,又是谁?”“甥‘女’”又惊又疑,更多的却是愤慨。

“哈哈,是谁?还用问么?自然是你二表兄了。”“姨丈”大笑道。

“什么?你说什么?”“甥‘女’”身体由‘床’上跳起来,又俯下身子,‘玉’手指点着“姨丈”的额头,切齿道:“老贼,你、你、你真是丧尽天良、丧尽人‘性’,竟然让我跟那个瞎小子、那个丑八怪,老贼便不怕天理不容,遭报应么?”

“宝贝儿,舍你二表兄,还有更合适的人选么?让宝贝儿嫁出府外,姨丈不忍心、不甘心;让宝贝儿嫁给小四儿那个逆子,虽是遂了你二人的心愿了,但又将姨丈置于何处?宝贝儿,你二表哥虽是长得丑了些,‘性’情愚鲁了些,但他日后是绝不会亏待你的、欺负你的。唉,宝贝儿,姨丈今生今世虽是不能将宝贝儿明媒正娶了,但日后定将爵位传于你二表兄,让你二表兄立宝贝儿为正。如此两全其美之策,宝贝儿还有何不满意的?”“姨丈”不急不缓地道。他忽的冷笑一声,又‘阴’阳怪气地道:“哼哼,宝贝儿,今日看来,宝贝儿的心还在小四儿这个畜生身上!你、你、你难道还想与小四儿这个逆子结为夫妻么?”

“哼哼,与四表弟结为夫妻?我如此一个脏身子,还配么?我还忍心再玷污四表弟的圣洁的身子与纯真的心么?”“甥‘女’”口中冷冷地道着,媚目之中,不觉流出泪来。

黄浩见得“四弟”抱着“湦儿”的身子,只是啼哭不止,亦觉鼻酸。黄浩叹了口气,柔声劝慰道:“贞弟,人死不能复生,王湦即去,还须让她早早入土为安才是。且是眼下晋人正在围攻濮阳,救兵如救火,贞弟还须节哀顺变,咱们还是尽快设法去救援濮阳的为是。”

“贞弟”听得黄浩之言,心中陡然醒悟,当下默默地站起身子来,将王湦的尸体‘交’于亲兵,埋了。“贞弟”拭了拭面上的泪水,转过身子,问黄浩道:“浩哥,小弟此时心‘乱’如麻,依浩哥之意,眼下,咱们又刻如何施为呢?”

“贞弟,别的事以后再论,先收拾了眼前的战事再说!”黄浩口中说话,飞身跃上一个高处,疾声大呼道:“梁宫诸友,朱友珪贼子已被诛杀,你们还替何人卖命?诸位请住手,听黄某一言!”此声响若洪钟巨吕,直入云霄,将宫中的诸般声音尽数压了下去。敌我双方之人各个心中吃得一惊,却也停下手来,静等黄浩发话。黄浩二目环视了众人一遍,大声道:“诸位朋友,朱友珪弑父、诛兄,强夺帝位,搅‘乱’宫廷,如此万恶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诸位或是一方之尊,或是久处宫中的高手,均是深明事理之人,怎的今日竟然‘迷’失了方向,做了朱友珪的帮手?便不怕被江湖上的朋友和天下百姓耻笑么?”

黄浩话音才落,便听一阵粗豪的声音传将过来:“请问足下何人?今日入宫,意‘欲’何为?可是为了争夺皇帝之位的么?”

黄浩循了声音望将过去,却见乃是一位相貌威严的虬髯汉子。黄浩听得虬髯汉子如此发问,大笑道:“哈哈,这位朋友真是快人快语!黄浩乃一淡泊之人,视名利如粪土,要皇帝之位何用?黄浩今日到此,只为诛杀‘奸’佞,招集天下义士,北上抗击强虏!”黄浩敛了笑容,又‘激’昂地道:“朋友,眼下,胡人南侵,戮我百姓,掠我财物,毁我家园,至使我黎民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朋友等均是血‘性’男儿,昂藏之躯,身负绝顶武功,难道便忍心瞧着晋人逞凶而坐视不管么?”

见得虬髯汉子拱了拱手,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义军统领黄大侠到了,难怪有如此气慨!在下失敬了!黄大侠责备得是!我等愿意听从黄大侠的驱使,随黄大侠去抗击晋国兵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黄浩听得虬髯汉子慷慨‘激’昂之言,心中亦觉感动,疾忙还了一礼,恭声道:“足下能以民族大义为重,为了天下苍生,甘愿抛头颅、洒热血,在下深感敬佩!在下先代百姓谢过足下了!”黄浩笑了笑,又道:“在下处世较浅,且是孤陋寡闻,还须请教足下的万儿?”

“哈哈,黄大侠,承问了,在下苏铭。”虬髯汉子爽朗地笑道。

黄浩听得“苏铭”二字,心中一动,便又向了虬髯汉子的面上仔细地瞧去。他瞧了一阵,拱手道:“请问苏前辈,于平阳大战中为国捐躯的苏陵将军是前辈何人?”

便见苏铭面上现出凄楚之‘色’,旋又自豪地道:“黄大侠,苏陵乃是在下舍弟。”

“哎啊,原来是苏前辈乃是苏陵将军之兄,倒也可敬得紧了!”黄浩肃然道。他面上现出一丝惊疑之‘色’,又诧异道:“苏陵将军为国捐躯疆场,前辈不去寻李存勖贼子为苏陵将军报仇,为何反身入梁宫,投了朱友珪?”

“唉,黄统领,苏某何尝不想为舍弟报仇,为天下百姓报仇?苏某进入梁宫,便是为了报仇才来的!”

“苏前辈如此说话,倒令在下实实不解了?”黄浩面‘露’惊疑之‘色’。

苏铭识得自己说话急了一些,顿觉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又道:“黄大侠,昔日,苏某虽想杀敌复仇,但苏某以为仅凭苏某一人之力,自是成不得大事的,‘欲’抗击强虏,须发全国之兵,方可奏效,是以苏某才潜入梁宫,拟联络宫内同道,劝谏朱友珪,让朱友珪下旨发兵,北上抗敌;如朱友珪弃生民于不顾,坐视胡人南侵,苏某便准备发动兵变,拥立一位有德有能之人继承大统,招天下兵马,抗击强虏。说来惭愧,也怪苏某无能,时至今日,苏某也只联络了数人,更未能于朱氏宗室中物‘色’到一个德才兼备之人,看来苏某原来的计谋只能成为泡影了!”

黄浩听得苏铭之言,心中顿觉羞愧。听得他讪讪地道:“苏前辈用心良苦,方才,在下错怪苏前辈了,请苏前辈担待则个!”

“黄老弟言重了!”苏铭淡然一笑,又道:“黄老弟,国不可一日无主,老弟才智、人品、武功无一不属上乘,苏某愚意,不如老弟登基为帝,另建国号,再立新朝,下旨招天下兵马,御驾出征,北上抗敌。黄老弟以为那又如何?”

“苏前辈,不可!”黄浩摇了摇头,轻笑道:“苏前辈想过么?且不论梁太祖如何称帝,‘操’守如何,就梁朝能延续近十载,便说明了它有存在之理,显见百姓认承了它,若是再更国号,改朝换代,恐怕有违天意民心,天下必‘乱’;且是在下才疏识浅,实无为君之能,亦无称帝之念。在下愚意,不若在梁太祖诸皇子中选一位贤明之人为帝的为是。”

“黄老弟过谦了!黄老弟若是不能为人之主,何人还能称帝?”苏铭叹了口气,又道:“黄老弟,苏某遍观梁宫诸皇子、亲王、王子,实无一人可当得大任!”

黄浩听苏铭如此说话,但笑不语,只是身子纵起,径向前面掠去。

苏铭大愕,才要开口叫喊,忽见黄浩扯了一人,如飞而来。

苏铭见得此人,心中一惊,旋又躬身施了一礼,恭声道:“黄铭拜见四殿下!”

“哈哈,苏前辈以为此人可当得大任么?”黄浩待苏铭礼毕平身,笑问道。

“当得,当得,自然当得!”苏铭连声笑道。苏铭笑了一阵,又高声道:“四太子为君,定可中兴社稷,造福于民,实乃百姓之福!”

“苏前辈如何便识得贞弟?”黄浩口中发出惊疑之声。

“哈哈,黄老弟,自太祖皇帝登基之日始,苏某便在宫中了,只是后来苏某见朱友珪弑君篡位,苏某才离开了宫廷。昔日,苏某在宫中,诸皇子之‘性’,尽已熟识,自是晓得四太子通经史,‘精’兵书,才高德重,诸皇子无一能及了;因此故,苏某以为日后继承太祖皇帝之位者,非四太子莫属,便倾心与四太子相‘交’,以盼四殿下日后继承大统,自已也好干出一番事业来,造福他人。‘蒙’四殿下不弃,不以苏某为仆,反视为弟兄,其情甚笃。只是后来,四殿下在宫中居了不足三年,便又返回原籍了。今日,四殿下复返宫廷,怎不让苏某喜出望外?”苏铭说至此处,却已然眼含热泪了。

“贞弟”、“四太子”、“四弟”自是梁太祖四皇子朱友贞了。朱友贞听得苏铭之言,笑道:“苏兄,若是论德行、才智,小弟较之于浩哥,实是萤火之比明月,但浩哥有言在先,不愿为帝,小弟亦不敢过于勉强于他;苏兄既然以为友贞能为百姓尽些力、解点难,友贞也不推托重责了,便暂作个带头人吧,只是日后若有贤者,友贞当让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