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释放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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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无处释放的青春捌2

2.无处释放的青春捌(2)

“不知道,不大和她来往。

“没怎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听林培说他正在搞李媛,那个女孩子没什么志向,很随便,只要自己高兴,什么人她都能处。”赵强说。

“林培?怎么可能。”我怀疑听错了。

“林培那天问我见你没有,说是要问你借钱,还给我专门讲他和李媛的风流韵事,我怎么会编排他?”看赵强的眼睛,相信他的话没有水分。

“他不是和佳佳都过到一起了吗?”我又气又急。

“咳!他这个人,碗里的永远喂不饱他,锅里的总不会落下。”

“下次我遇到他,我非把人民币塞到他嘴里不可。”说完,我端起酒一干而尽。

俩人都有点醉了,我起身告辞,赵强付完帐也要走。

回来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心里把林培数落了一千遍一万遍。

推门而入,竟然发现我朝思暮想的邵美回来了,卧在**看书。

见我进来,马上蹦下床,狗嗅一样在我的身上闻了半天,然后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又喝酒了!我不在你就偷着喝!”

“你在的时候我也喝啊,为什么要躲着你。”我脱下外套。

“知道我们家乡有多美吗?我这次差点儿都不想回重庆了。”邵美兴高采烈。

凭我在外边这些年的经验,年轻人谈故乡,一般都是炫耀给他人听的,这也算人性的一种。我虽然没有去过几乎诞生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湘西,不过邵美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又要夸夸其谈了。

“天嘞,清水江绕着我们湘西,一波三回头,简直舍不得离去。清水江上荡木筏,才真是裙也飘飘,发也飘飘飘。天嘞!我的那帮画友,身材无可挑剔,脸庞子更没讲的。可惜书读少了,我形容不出。”邵美摇头轻唱了起来。

自从上个礼拜在市区被她带着“旅游”一番,又遭她的奚落,我对她多少怀有成见。见她这般卖弄,便冷笑道:“是啊,美哉湘西,物华天宝,鸡蛋一块钱三个;人杰地灵,爱情三分钟永恒。尤其多产细皮嫩肉,如云美女,一直雄居出口地位。偶尔有几个滞留本土,却也鹤立鸡群,不同凡响。”

“说得对,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的?”邵美没理会言外之意,乐呵呵的。

“当然,你们老家也不错,百里杜鹃,驰名中外。去年花节,我们到马丽家,彝族舞芦笙舞全跳。你们的那首《彝族舞曲》,美惨了。马丽还一口咬定是洋曲呢。”邵美兴致勃勃地说着。

冷冷回头,故乡像个闲坐的老年妇人,那场来得风光,去得慌乱的爱搅得她苦不堪言。除了月光惨淡,落叶翻飞,我再也记不得什么枯荣。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缘故,回头看她我都不姓刘。邵美不提起,我差不多已经把故乡遗忘了。

出来念书后,我第一次回故乡,却是在一个忙碌得让人讨不开眼睛的夏日,不论是茅草湾刘家老得褪了色的窗户,还是文昌宫女孩子绷得紧紧的腰身,都给我一种活生生的动感。听刘素素说,冬天的小城像一个玩累了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只有东一声西一声的狗叫;听刘素素说,她喜欢踩着薄雪上东山去。残碑边,断桥处,她都寻得着儿时的梦。她说,在这个城市只要你梦过,几世几年,你也会寻得着它。

上世纪五十年代,昆明堪称旖旎的高原水乡。那时,昆明城虽小如弹丸,但河流却出奇多。较有名气的,当数盘龙江、大观河、玉带河、西坝河、明通河、大缘水河、小缘水河等。至于那些名气不大的小河,就更多得数不胜数了。可谓满城江河纵横,到处小桥流水,四季花香鸟语,一派盎然的水乡泽国之景。那年月,昆明的天是瓦蓝的,空气纯净得清心怡人。河流里的水,皆透明无瑕。稍大些的河流,如盘龙江、大观河、玉带河等,都生长着一些天然的名贵鱼种。金线鱼、肉花鱼、桂鱼、鲢鱼、乌棒、弯丝鱼等。当年的篆塘,是昆明人眼中最大最壮观的码头,这里随时停泊着无数的船只,轮船的汽笛声常常在宽阔的水面上回荡不歇。大观河已属近郊,河两岸茵茵柳絮常年飘飞,河水清澈如碧,河里渔家女荡着木船,偶尔悠闲地哼上几句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