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花雨天
字体: 16 + -

第21章 晴天霹雳

    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就醒了。

    不,天还没黑的时候,我就想睡了。

    没错,我一夜未眠。

    我是风水流,风家的二少爷,枫城的少城主,可我还是一个刚成年就发病的病人,只是没人知道。

    “二少爷,该吃早餐了!”仆人在门外叫到,没有我的允许,没人可进我的房间。

    可能没有得到我的回应,仆人又叫到,“二少爷?”

    “你先下去吧,我还有点困。”

    门外静静的一切,四周布满的窗帷挡住门外一点点光的渗透,我躺在床上,闭眼又睁眼,睁眼又闭眼,反反复复,依然冷冷清清,听不到一点声响,我想我是不是死了?没有,因为我还睁着眼。

    我起身慢慢坐起来,看着房子布置的一切,简单却十分厚重,就像锁笼,困住一颗绝望的心,因为你一眼可以看穿人生的尽头。

    我控不住自己的思绪乱飞,奈何一个‘悲’字了然?顿时我扔掉床上的帷被以及花枕,也许是惯性停不下来,我又起身扔砸东西,我也不知道它们有多名贵,只听瓷器清清脆脆破碎的声音,这时门口会站着两个仆人,她们怎么想我不知道,但认为我是一个疯子是没错的。

    “进来。”声音沉寂一会后,扔东西宣泄根本就是一种无聊,所以我就坐在窗边开始发着呆,我不敢推开窗,正好我的气力都用在摔东西上了,推应该推不动吧!我想我一身腐朽,被阳光进来会融化吧!那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把阳光看作一种毒药,一种侵入内心的毒。

    两个仆人颤颤巍巍的进来,娇小的身躯还在哆嗦,她们肯定在害怕我,觉得我是一个恶魔。看着地上碎着的五颜六色的东西,对她们或许这就是地上的星星。她们开始清理地上的东西。

    “这些东西你们秘密处理掉,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以后我练功过后的环境都由你们清理。”

    “是的,少爷。”两个仆人明显放松下来,原来我并不是一个怪人。“少爷,您这练的什么功啊?可惜了这么多的名贵瓷器。”

    “少爷的事你们就别多问了!这些东西随便你们怎么处理,记得以后做事干净利落些。”这两个小丫头,进府来不算长也不算短,但一直是伺候我的,自我被选为少城主接受成年礼以后,对她们不再似往常那样亲近,她们会怎样想我多少有点知道,但我不在乎,或许这就是我的豁达吧!不然我怎么会一直苟延残喘?

    “三少爷呢?”我看着这两丫头姐妹情深,情不自禁问起三弟来。

    “哦!回少爷的话,三少爷一大早和四小姐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三弟啊!你现在和四妹出去玩都不带我了吗?难道你也觉得我是一个怪人?以前我们四个都在一起玩的,大哥长大了然后我们三个都一起玩,大哥就再也没有跟我们一起玩了,难道你们两个要抛弃我就算我们三个抛弃大哥大哥一样?我知道你们两人之间有另一种感情,所以我就多余了,我和你们之间是亲情友情,而你们之间是爱情,那么我的爱情在哪儿?呵!我又是在做梦吧!爱情是一种梦想,梦想的爱情是在做梦,可是天还没有黑,而天越黑我是越清醒的。但天亮的时候,我就迷糊,不然我怎么会摔名贵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午后的阳光,应该十分灿烂,我没有见到阳光,但我见到了三弟,他高兴的跑过来找我,笑得十分灿烂。为什么我认为阳光应该很灿烂呢?因为我从没见过如此灿烂的断水流,灿烂得如同我世界里的流星,现在我的世界在黑夜里。

    三弟是个话特别少的人,从我第一次看见他时,感觉像一个受伤的天使,忧伤是否是因为失去了翅膀?还记得第一次靠近他时,一击犀利的寒光刘海间射出直接组成冰冷的城墙,让人想退。后来他告诉我,他是个较自卑的人,他留着长长的头发,懒是一个原因,主要是要挡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眼睛,我觉得吧,他不想别人看他的眼睛主要是因为他的眼睛小。因为我看过他的眼睛,所以我读懂了他的眼睛。他总是那么不自信,以至于与四妹是心明话不明,在父亲的四个孩子中,大哥是父亲的得力干将,处理事物得心应手,是新生代最强大的代表,与云无道并列为枫城不可或缺的左右手。而我是父亲唯一的亲生儿子,四妹则是大家的开心果,因是个女孩子,且是大哥的亲妹妹,只有自己一无是处,是无功无能还性格怪异,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被父亲收养的必要。这或许是给他本该温暖的脸上增添些阴云的祸根,不得不说,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男子,那俊美忧伤的脸庞下掩藏一双宁静的眼睛里带有一丝渴望,这也是我最喜欢和他玩的原因。他不懂,我羡慕他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只是后来他才知道。当然,有着四妹这个开心果,他剪掉了散发浓郁迷香的长发,从此他的眼睛熠熠闪光,坚定超脱的眼神透露出他找到了新的梦想。

    他曾经对我说过,他没有根,因为他没有家的安全感,他没有叶,他吸收不到阳光的灿烂,他没有枝,没有人向他伸手,他得不到一份怀抱的温暖。如今他有了梦想,原来跟着自己的心走,活出来真实,就不管完不完美,因为它是一双翅膀,是你自己用力的在挥动,带你到梦的远方。不过他最大的改变是他发现了自己的价值,可是后来一句我对他说“我需要你,让他自断了双翅,或许这是他认为他命运中最大的价值——二哥需要三弟的价值,只是他再不能飞,仿佛被我拉进笼子里。

    “三弟,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看着容光焕发的断水流,风水流心里突然没有那么闷了。

    断水流笑嘻嘻的说道,“今天四妹带我出去吃好吃的,可惜二哥今早练功,没有口福四妹请客哦!”

    “吃的什么山珍海味,能把你乐成这样?也不知道给二哥带点回来!”风水流故作忧伤道。

    “哈哈哈,二哥没的吃只有吃闷气了!看,这是什么?我特意打包给你带回来的。”断水流笑得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就知道三弟是最疼我的,比疼四妹还多,你看溪妹就不知道带二哥出去玩!”

    “溪妹也很关心二哥呀,东西可都是四妹付的钱,只不过是我带回来给你送过来的。”

    风水流看到断水流一会高兴一会儿紧张的,现在的他是真的可爱。“就知道四妹没有忘记二哥,不枉二哥以前那么疼爱她。哎,二哥现在也只能发发牢骚,父亲禁止我出门的。这道菜叫什么?”

    断水流看着风水流的胃口很好,轻笑着满意说道,“一叶知秋!”

    “这不是一副药吗?”风水流依然低头品尝道。断水流没有说话。

    “你们是出去见了什么人?”

    “嗯!”

    “这道菜是他给你的?”

    “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或许很久或许刚刚。”

    没有再说话,风水流埋头吃得津津有味,断水流就在旁一直看着。

    “你知道父亲要将溪妹许配给我吗?”风水流突然说道。看到断水流晴天霹雳版呆站一旁,风水流知道这消息是父亲故意瞒着他。

    “四妹应该知道,所以这几天都不来看我了!”

    “那……那二哥怎么想的?”

    “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我有什么想法!你会遵从父亲的希望?”

    “我想遵守四妹的心愿,你说四妹是怎么想的?她现在都不愿见我,你去帮我问问?”风水流望着断水流说道。断水流静静退出了房间,脸上表情却是十分复杂。

    听到最后一记关门的吱呀声,房间里莫名的痛苦浴火点燃,风水流倒趴在椅子上,慢慢的滑到地面,颤抖的蜷缩着,依然挡不住爆炸式喷涌的痛苦,不知不觉滚到房间中央,手指拼命的想抓住东西,抓得地面血迹斑斑也无得。

    谁能救救我!我为什么会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