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尾声
没有人在意洛冲是何时离开的，舞台永远是留给胜利者的，停留在聚光灯下的从来都是赢家。
无能的失败者只有躲在阴暗角落的份，独自品尝败北的滋味。
今夜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再大的仇恨，洛冲也算有自知之明，哪怕在这个时候，他冲上去拼性命，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连关邴翁这位堂堂的境武者也不是韩子凌的对手，就算再来十个，二十个自己也不过是上去送菜罢了。
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及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韩子凌的那张丢入人群也不会起眼的平凡脸庞却宛如梦魇，深深的烙印在了洛冲的灵魂之中。
今夜，对于他而言，注定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洛家的人离开了，以一种近乎丧家之犬的方式。
三位两死一伤，一位境的供奉身死魂灭，如此重大的损失，哪怕是以洛冲的身份回到洛家也必将遭受重罚。
当然，随之而来的，也许还会有来自这个北方武道世家的疯狂报复。
不过，韩子凌对此却是无所谓。
打从他开始介入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杀人是罪业。
人世的大罪。
纵使有千万的理由，也无法抹除这份残杀同类的罪恶。
因为杀人而被杀，因为被杀而杀人。
因为杀人所以报复，因为报复所以结下仇恨，这是一个死结。
除非这其中的一方，被彻彻底底的终结，仇恨的锁链才会中断。
对于这样的结果和发展，韩子凌早已麻木，类似的事情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了，多到懒的去记，去想，去考虑之后的可能。
当仇恨的锁链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串联在一起的时候，名为命运的东西就已经悄然释放着此世之恶。
人这一生，只有杀死一个人的权利，也只能背负起杀死一个人的罪孽，那就是自己！
然而，自己的手上所沾染过的鲜血恐怕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了。
第一次掠夺走他人生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韩子凌已经不记得了。
但那涓涓的热血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当耳畔回荡起死者哀嚎长鸣的时候，还有初次心怀杀念，杀意涌动的时候。
那种感觉倒是一直清晰被感官所铭记。
没有悔恨，没有恐惧，连一丝一毫的害怕也没有。
毕竟从自己诞生的那一刻起，这样的感情就不曾被赐予。
杀人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曾经的自己被这么教育过。
那是任务。
那是工作。
那是义务。
那是——本能。
不需要迷茫，不需要情绪，不需要思考。
自己所要做的，只是锁定住目标，然后用尽所有的方式和手段，让对方停止生命活动。
如此——就可以了。
这样的日子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遇到了她，从血缘角度上，被称为妹妹的生物。
那是犹如太阳一般炽热的光芒，照耀了自己机械一般的人生，不完全的自己，残次品的自己第一次品尝到了“活着”的感觉。
机械是不需要感情的。
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
兵器是不需要感情的。
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获得本就是奢望的宝物，做出了超越规则允许之外的行为。
惩罚也随之而来。
家中四房的那一位也正是以此为借口，将自己派遣到了。
也许，除了妹妹之外，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能活着回来吧。
当自己拖着残破不堪，重伤报废的残躯回到那个家中的时候，敌意，杀意，恶意的情绪纷纷涌来。
有人不想再见到自己。
有人希望自己永远消失。
也有人坚定不移的否定自己的存在。
不在家中成员的序列之中，就连奴仆的序列也不在其内。
得到了象征着虚无和空白之名的代号——
意味是0，既是存在，也是不存在，代表着可有可无。
是随时随地都可以抛弃的工具。
是坏了就可以舍弃的无用工具。
从妹妹的那里，得到了“活着”的实感，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些虚伪笑容背后隐藏的恶念。
不过，那又如何？
只有那一份小小的欢喜，那个娇俏的身影期盼着自己的回归，能够再一次欣赏那不惨一丝杂质的纯净笑容。
这就足够了！
从此以后，妹妹就成为了自己“活着”唯一的理由。
之所以不惜得罪一方武道世家的大族，也要出手庇护殷芊芊，韩子凌并非是中意对方的美貌。
毕竟他同对方的关系也称不上熟悉，只是校友而已。
就算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站在他的面前，恐怕也无法动摇他那古井无波，宛如一滩死水的心弦，
只是因为，殷芊芊是妹妹楚雪璃的为数不多的朋友。
妹妹是联系着他和她之间的唯一纽带。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滑稽的理由，韩子凌就为自己树下了一个大敌。
不想看到妹妹失落的表情，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家，交到了新的朋友，如果就这样失去的话，雪璃一定会很难过。
就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原因，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照顾唯一的家人的感受。
可惜，洛冲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否则也许会气的吐血倒地。
韩子凌和殷芊芊之间的关系，绝非是他所想的那样，正如殷芊芊所说，两人不过只是认识的人而已。
仅仅只是认识，谈不上朋友，更加谈不上亲密的男女关系。
名为爱恋的东西，也许永远不会存在于韩子凌的身上。
少年的心中——并没有被设定拥有这种感情。
“给我一间静室，另外，把这里收拾一下。”
俨然像主人一样发号施令，韩子凌揽着脸色苍白，却绽放出羞涩笑容的少女向着众人吩咐说道。
“是！”
零氏武馆的教习教官们躬身行礼，齐齐应诺，完全没有一点的抵触，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一样。
强者到哪里都能收获众人的敬畏，哪怕对方只是一介少年。
殷芊芊被韩子凌抱在怀中，苍白的俏脸之下，是难以平复的滂湃内心，略显病态的暗红浮现在少女的两腮之上。
充满男子的气息混杂着些许的汗味拥入了鼻尖，若在平时，殷芊芊也许会很抗拒，但此时此刻，她却有一种不想脱离这个怀抱的冲动。
这个不算宽阔的身影和肩膀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地，带给了自己希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事到如今，仍旧有一种仿如梦境，恍如隔世的感觉。
被韩子凌带到静室，带头的严赤霄很识趣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你的伤势需要进行一下处理。”
“……嗯。”
韩子凌的声音淡漠的传来，恍惚之中的殷芊芊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少女低下螓首不敢与之对视。
“脱吧。”
“……嗯。”
哎？他说什么来着？
脱？脱衣服！
殷芊芊的美瞳顿时瞪大，这……这个进展未免也太快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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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封顶~~~~~~~
(本章完)
无能的失败者只有躲在阴暗角落的份，独自品尝败北的滋味。
今夜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纵使有再多的不甘，再大的仇恨，洛冲也算有自知之明，哪怕在这个时候，他冲上去拼性命，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连关邴翁这位堂堂的境武者也不是韩子凌的对手，就算再来十个，二十个自己也不过是上去送菜罢了。
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及那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韩子凌的那张丢入人群也不会起眼的平凡脸庞却宛如梦魇，深深的烙印在了洛冲的灵魂之中。
今夜，对于他而言，注定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洛家的人离开了，以一种近乎丧家之犬的方式。
三位两死一伤，一位境的供奉身死魂灭，如此重大的损失，哪怕是以洛冲的身份回到洛家也必将遭受重罚。
当然，随之而来的，也许还会有来自这个北方武道世家的疯狂报复。
不过，韩子凌对此却是无所谓。
打从他开始介入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杀人是罪业。
人世的大罪。
纵使有千万的理由，也无法抹除这份残杀同类的罪恶。
因为杀人而被杀，因为被杀而杀人。
因为杀人所以报复，因为报复所以结下仇恨，这是一个死结。
除非这其中的一方，被彻彻底底的终结，仇恨的锁链才会中断。
对于这样的结果和发展，韩子凌早已麻木，类似的事情已经经历过太多太多了，多到懒的去记，去想，去考虑之后的可能。
当仇恨的锁链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串联在一起的时候，名为命运的东西就已经悄然释放着此世之恶。
人这一生，只有杀死一个人的权利，也只能背负起杀死一个人的罪孽，那就是自己！
然而，自己的手上所沾染过的鲜血恐怕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了。
第一次掠夺走他人生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韩子凌已经不记得了。
但那涓涓的热血淋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当耳畔回荡起死者哀嚎长鸣的时候，还有初次心怀杀念，杀意涌动的时候。
那种感觉倒是一直清晰被感官所铭记。
没有悔恨，没有恐惧，连一丝一毫的害怕也没有。
毕竟从自己诞生的那一刻起，这样的感情就不曾被赐予。
杀人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曾经的自己被这么教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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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义务。
那是——本能。
不需要迷茫，不需要情绪，不需要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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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重复重复再重复，直到遇到了她，从血缘角度上，被称为妹妹的生物。
那是犹如太阳一般炽热的光芒，照耀了自己机械一般的人生，不完全的自己，残次品的自己第一次品尝到了“活着”的感觉。
机械是不需要感情的。
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
兵器是不需要感情的。
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不应该得到的东西，获得本就是奢望的宝物，做出了超越规则允许之外的行为。
惩罚也随之而来。
家中四房的那一位也正是以此为借口，将自己派遣到了。
也许，除了妹妹之外，没有人会希望自己能活着回来吧。
当自己拖着残破不堪，重伤报废的残躯回到那个家中的时候，敌意，杀意，恶意的情绪纷纷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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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认识，谈不上朋友，更加谈不上亲密的男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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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中——并没有被设定拥有这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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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到哪里都能收获众人的敬畏，哪怕对方只是一介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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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男子的气息混杂着些许的汗味拥入了鼻尖，若在平时，殷芊芊也许会很抗拒，但此时此刻，她却有一种不想脱离这个怀抱的冲动。
这个不算宽阔的身影和肩膀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地，带给了自己希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事到如今，仍旧有一种仿如梦境，恍如隔世的感觉。
被韩子凌带到静室，带头的严赤霄很识趣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
“你的伤势需要进行一下处理。”
“……嗯。”
韩子凌的声音淡漠的传来，恍惚之中的殷芊芊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少女低下螓首不敢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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