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永远有多远上
第三十七章 永远有多远？（上）
永远有多远？
他的眼神透露着哀伤。
永远呀……应该是很远很远才对！应该就像是一辈子那样远。
她歪着脑袋笑。
傻瓜啊……只有九十九秒而已。我的永远，只有九十九秒而已。九十九秒的永远，就是我的永远。
他的面容苍白。
樱，当你知道九十九秒的尽头只能是无边无境的伤害时，这样的永远，你还要吗？
他的眼神清澈，甚至于，出现了点点透明的光芒。
九十九秒，就是流完你手中紫色沙漏的时间。九十九秒过后，我就要离开了。离开你，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去延续我的永远。
但是就算我离开了，我也会永远的守护着你。永远永远。
我会在天堂的另一端看着你，就像天使一样守护着你。
樱，你听到了吗？
我用生命来向你告白，
我爱你。很爱很爱。
可是……
我们来定个约定怎么样？
一个月之后，我离开之后，你就要忘了我。然后找一个很爱你的人，好好的去爱他，我一定，无论在哪里，都会祝福你的。
一定的。
夜紫樱，你听到了吗？
我在天堂爱你。
然后一直守护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所以，你要努力，要幸福，加油！努力……让我看到。
这样，我也会变成星星，眨着眼睛看着你。
夜紫樱，再见了……
我爱你。
——by欧阳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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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右辰回来了。
一个人安静的回来了。安静的。
他回来的时候，离日本初秋还有一个月。
他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他就可以在天的那一端俯瞰整个世界了。包括，夜紫樱。
夜紫樱赶到机场的时候，是凌晨三点。而欧阳右辰的班机，是在凌晨时候到达的。
他站在候机室那里，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三个小时。
昏黄的灯光下，就只有他一个人。
空荡的候机室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皎洁无瑕的月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窗射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映出他脆弱的影子。
他低着头，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个令人心疼的天使。
黑色的宽大t-shirt，浅蓝色的牛仔裤，银白色的挂链松松垮垮的挂在裤边。阿迪达斯的鞋板。纯黑色的头发似乎有点湿润，刘海掠过长长的眼睫毛，碎发落在左耳的深蓝色耳钻上，深蓝色耳钻发出十字光芒就像是大海的颜色一样，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
欧阳箬灵站在他的不远处，看着他。
他抬起头，精致的脸庞有着樱花般的苍白，水红色的眼眸闪出耀眼的光芒，星星点点的，就像是最明亮的星星。
他默默地，温柔的注视着她。
她的心猛地一震，很痛。
他的嘴角轻轻的上扬，
“我回来了。”
轻轻的，温柔的声音。
就像是唤醒她尘封的记忆。
我回来了……
他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一步一步，站定。
然后拥住了她，很轻的，很轻的。闭着眼睛，贪婪的吸取着她头发的清香。
她木纳的看着前方，她没有说话，一直都没有。
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有多么的冰冷，而她的心，更冷。她缓缓地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际，忽然觉得，他好清瘦，让她几乎感觉不到他。
她也没有说，刚才她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好像是一个天使，虚弱的下一秒就会倒下去。可是她却可以透过他的灵魂看到那无边无际的白色。
她闭上眼睛，觉得有一股暖流滑落过脸颊。
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着他们拥抱的画面，影子斜斜的落在脚边。
月光似乎有点摇摇曳曳的，
他们拥抱的画面是那么的朦胧，那么的温馨。
“欢迎……回来。”她终于开口。
黑色的劳斯莱斯沉稳的开在笔直的公路上，没有一点声响，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在地面上。
欧阳右辰轻轻的握着夜紫樱的右手，用他不温暖的左手握着她的右手。
他温柔的安静的注视着她，可是没有人知道，那温柔的目光下面，是包含了一个人怎么样的无奈和悲痛。
那是一种，灼伤灵魂的痛楚。
“有没有想我？”他的话很轻。他没有那么多的力气。
“没有。”她才不要让他如愿！
“是吗？……可是，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在纽约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窗外耀眼的星辰，想念着你。
他的视线落在了窗外面。看着窗外的景色。
她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精致的脸庞。
她怔住了，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怔住了……
在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翻滚出来……
似乎，曾经也有人对她说过差不多的话——
“想不想我？”
“不想！”
“可是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的视线也落在了窗外。
从片段的回忆中醒来，她还是在看着他。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飘落在安静的车内。
他握着她的左手有点松了，头偏向一边。看起来似乎是很累很累，脸色还是苍白的。指尖还是冰凉的。长长的睫毛下面掩盖住一方好看的黑影。
她看的有点出神了。看起来，他真的很像是天使。
她接过坐在副驾驶座上山本管家递来的羊毛毯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他就像是一个熟睡中的孩子一样，睡得那么的安详。
她就这么的看着他。眼神柔和。用自己的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轻轻的。
黑色劳斯莱斯的后面，静静的跟着一辆黑色林肯加长。安静的跟在后面，很安静。
“我突然……有点想哭。”冰山美人奚冰的眼眶红红的。
“我也是。”岑蝉玲哽咽的出声。
慕潇盈坐在副驾驶座上，戴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眼前的黑色劳斯莱斯。似乎可以透过那车窗，看到安静的天使。
御梓枫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的。
上官澈有点绝望的看着夜空。
顾凌安轻轻的哼着歌，轻轻的。——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本来模糊的脸竟然渐渐清
想要说些什麽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把它放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猛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
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去
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
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
猛然回头你在那里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
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
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
就让它随风飘远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我的哀愁
就像带走每条河流
所有受过的伤
所有流过的泪
我的爱
请全部带走
少爷，我们会很安静的，很安静的在您的身后。请你，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会很安静的，在后面守护着你的。所以，就算您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孤单。
当劳斯莱斯终于停在英伦风格的别墅前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了。
她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醒醒……哥哥，到家了……”
“小姐。让他们来吧。”山本管家打开车门，声线也是轻轻的，生怕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欧阳右辰。
他也知道，他的时间并不多了。
夜紫樱的视线终于转向车门前的御梓枫和顾凌安，她的神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然后又转过头去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林肯加长。
“轻点。”她最后看向了他。
轻轻的扶着欧阳右辰趴在御梓枫的背上，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是什么呢？
或许是，他的生命。
他在她心底里，灵魂处的生命和存在。
有什么东西遗忘了，丢弃了，失去了，流逝了。
他的，
——
生命。
她下车跟在他们的身后，步入那间安静的别墅。
欧阳右辰躺在诺大的梦思**，安静的睡着。
他的呼吸浅浅的，心跳也是，浅浅的。
当她从欧阳右辰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三十分了。
她没有了原先浓重的睡意，走在长长的长廊上，穿过一间间没有不同的紫檀色木门，她被那间走廊最底处的紫檀色木门所吸引住了。
冥冥中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
她握住半边门把想要推开木门，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小姐。少爷吩咐过。您不能进哪个房间。”
“为什么？”她有点好奇了。
因为里面，有着你遗失的回忆。
“因为里面，有你不愿意记起的过去。”
不愿意记起的过去吗？
她握着半边门把的手停滞了下来。
“小姐，不美好的回忆，不如就让它安静的过去好了。再回忆起来或许只有伤害。”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
再回忆起来或许只有伤害……
“算了。不愉快的记忆，不要也罢。我只在乎……
现在。”
她的话荡在空空的长廊上。背对着，离开。
剩下山本管家沉默的站在原地。
山本管家神色复杂的看着那间房门，
里面的，不是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而是，她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小姐，如果你真的要摒弃掉过去，就请你，也一并将欧阳少爷也彻底遗忘吧。
请你千万不要为自己曾经的选择而后悔，这样的代价，你付不起。
只有我们伤悲，就足够了。
所以，你就一直这么幸福下去吧……
第二天，夜紫樱很早的就起来了。当她转动房门的那一刻，是七点整。
她意外的看到了站在她房门外的欧阳右辰。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她走下旋转楼梯。
“嗯。有点失眠。”他的声音温温的。
“他们都出去了吗？”她走进餐厅，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厅。
“嗯，好像很早就出去了。”安静的，连他也感觉不到。
她若无其事的吃着早餐，他却走到大厅，坐在沙发上看着书。
她吃了几口土司和牛奶就用洁白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她看了看腕表，七点十五分。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让山本管家帮你休学了，一个月。”他喝了一口咖啡。
“休学？”她起来走到他的旁边坐下。
“嗯。”
她打开电视墙上的液晶电视，
“为什么？”她不耐烦的转换着频道。
因为，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我没有时间了。一个月之后……”他噤了声，走到落地窗前。
“一个月之后什么？”她关掉液晶电视，随意的翻了翻茶几上他刚刚看着的书。
好像是一本中文的古文书，羊皮纸的润滑感很舒服。
“一个月之后……”他的眼神有点悲伤。
“什么？”她耐心的问，走到他的旁边。
“一个月之后，我就要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他的眼神望着远方。
“有多远？”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感觉她看不到他所看到的东西。
“……很遥远。”他看着湛蓝的天空。
“……你要去干什么？”她看着阳光透过外面树木枝叶间的缝隙落在地面上的斑点。
“我要去，守护一个人。”他依旧看着天空。
守护？
“守护？”
“嗯。守护。”
她忍不住偏过头看他，忽然间发现，晨曦洒落在他的身上，他白皙的皮肤透着苍白，就像真的天使一样。
她的话语里夹杂了一丝认真，
“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什么时候……他还可以回来吗……
“不知道啊……可能，不会回来了。”他的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悲伤。
“那你就不要回来好了。永远都不要回来好了。”她有点赌气地说。
他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
对不起啊……樱，这已经不是，我能够左右的事情了……
“所以啊……要在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的陪你度过。”他仍然没有看她一眼。
“不用了！我不在乎。”她语气淡淡的。
他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这样啊……真的，不可以吗？”他真的是想和她好好的度过他剩下的日子。
他的语气里出现了一点点的沧桑。
她还是败下阵来，
“走啦，去换件衣服。”
“……？”
“不是说要陪我度过剩下的日子吗？”她的口气无奈。
“谢谢……”他庆幸地说。
“为什么……你不问我，要去守护谁？”他的眼睛看着她，流露出淡淡的光芒。
她也看着他，沉默了一下，
“你……希望我知道吗？”她小心翼翼的。
他的血液静静地流淌，却异常的缓慢，
“……不，我不希望。”他看向了天空。
我希望，你永远也没有知道的那一天。永远永远都不要知道，
就让我安安静静的离开。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也是我唯一能够做的了。
“那她，知道吗？你这么做。”她也看着天空，却不知道，她究竟想要看到什么。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希望她知道吗？”他转移了视线，看向了另一个地方。
她看了看他，他的视线，她却不知道他的视线在那个方向。
“……”她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七点四十五分——
他终于收回视线看她，她眼中的忧伤来不及逝去的暴露在他的眼里。
“为什么，即使是这么近的看着你，却永远也不知道，你究竟在看什么。”
她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悲伤。浓烈的，久久在空荡的房屋里，挥之不去。
他终于苦涩的流下眼泪。泪滴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比星星还要亮眼的光亮，那么的，璀璨。
嘀嗒——
落在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只是一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幸好，她没有看到。
你知道吗？他的那滴眼泪，饱含了他多少的悲痛和苦涩？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痛苦。
你知道吗？他为什么看着车窗外？
因为透视镜能够映出外面的星空。
能够映射出低低的夜空，低低的。星空，是孤单的，寂寞的。
难道你不知道吗？他没有失眠。但是他不想就这么浪费他剩下的时光，所以，他的房间摆放了各式各样的闹钟。如果不是因为房间隔音效果良好的关系，恐怕早已经吵醒了整一栋别墅的人。
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看着天空。
他是在看那里究竟够不够大，他以后到了那里，能不能看着整个世界。能不能看着她。
难道你不知道？那里，还有一个月，就要多出一颗星星了。
最耀眼的，最孤单的。最寂寞的。他没有永远了。
八点钟的时候，他们手牵手的走出了别墅。穿着的，是情侣装。白色的贵族休闲服，
——
最接近天堂的颜色。
但是，他们不是情侣。就算穿着情侣装，就算有多默契，他们始终也不是情侣。
他是哥哥，她是妹妹。就这样，而已。
大街上，是纷纷攘攘的喧闹，匆匆忙忙的行人，还有热恋中的情侣。
他们走在大街上，悠闲的。与这繁嚷的城市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抱歉啊……”他小声的说。
她停下来，面对着他。等着下文、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和女生约会过……所以，也不知道约会要干些什么……”他摸摸鼻子有点窘迫的说。
她怔了怔，
“不知道你还没有交过女朋友哎……”她惊讶的笑了笑。
他也跟着笑了。
比星星耀眼的眼睛让夜紫樱看得有些呆了。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情侣吗？”
一个大学生摸样的男生胸前挂着相机从不远处走过来。
“你是？”夜紫樱看着他。
“哦，你们好。我是东京大学大一的新生。因为社团活动的关系，我来这里取景，”他说着举了举他胸前的相机，“然后无意中看到你们很迷人的微笑就拍了下来。很抱歉。不过，这位先生的眼睛真的是很想星星一样，那么的亮眼。”大男孩爽朗的说。
“谢谢。”欧阳右辰淡淡的微笑。
“你们是情侣吗？”
“我们像吗？”夜紫樱挑挑眉毛。
“嗯，很像！”
“呵呵……你搞错了！他是我哥哥，我只是他的妹妹。不是情侣！”夜紫樱狡黠的笑笑。
“这样啊……”男生失望的叹了口气。
“呵呵，让你失望了。”欧阳右辰拍了拍他的肩。
“哦，对了。能把你们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我的意思是说，等照片洗出来，我给你们送过去。”男生看着相机。
欧阳右辰和夜紫樱相视一笑，
“不用了。那张相片，就留给你吧！算是给我们之间的缘分留个牵线，以后如果真的有缘在给我们吧。”
欧阳右辰温和地说。
“真的吗？”男生欣喜若狂。
“嗯。”夜紫樱笑着点点头。
“谢谢了！”
“喂，林若景！你还在蘑菇什么啊？走啦……”对面的马路上一个穿着嘻哈版的黄色t-shirt，深蓝色的牛仔裤，齐肩的栗色短发看起来很清爽，她正朝着那个男生挥手。
真是一个，活力的女生。
“啊！抱歉，我要走了。再见！”男生为难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那个女生。
“没关系的。再见。”欧阳右辰笑着说。
“嗯！再见。再不走，你的女朋友恐怕就要吃醋了……”夜紫樱调侃着男孩。
“再见……”男生已经转过身去向那个女生跑去。
他们看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
“走吧！我想到我们去哪里了。”夜紫樱神秘的笑了笑。
“……哪里？”他不解的眨眨眼睛。
“秘密！”她神秘的转过身去。
青学——
越前龙马第一次没有在课堂上补充睡眠，而是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空荡荡的座椅，耳边回荡着刚才上课的时候，导师的通知。
只是一个月而已，用得着，休学吗？
龙崎樱乃坐立不安的看着旁边的座椅，难道，是因为昨天吗？欧阳箬灵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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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停在游乐场的门口。
“怎么样？”她有点骄傲的看着他。
“呵呵……”但是看着前面排着长龙般的队伍，他就知道，游乐场有多么的受欢迎了。
“呼，那我们进去吧？！”他淡淡的微笑着。
“ok！出发……”她欢快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他突然记起，他回国的那一天，他们也是来的这一家游乐场。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命中注定吗？
“啊！我们去玩那个好不好？看起来好像很刺激耶！”夜紫樱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过山车说。
听着那一声声尖叫兴奋的声音，欧阳右辰有点紧张。但是他还是笑着对夜紫樱点点头，
“好，我们去玩那个。”
明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了，却还是不想扫了她的兴致。真是一个傻瓜，欧阳右辰。
“你没事吧？”夜紫樱紧张的拍了拍欧阳右辰的背。他一下来就冲到垃圾桶的旁边一直吐。
他没有说话，只是痛苦的呜咽着。因为没有吃早餐的关系，他吐出来的全是胆水。
过了好久，他接过夜紫樱手上的纸巾和纯净水。
他的面容苍白的吓人，手指也是冰凉的。看起来很虚弱。
他温柔的笑了笑，
“嗯。好多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吃早餐的关系，胃病犯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力的疲惫。
“那……我们回去吧？！”她急急地说道。
“不，不要回去。不是说好了吗？剩下的一个月……”他停了说话声，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已经没有事了！所以，不要回去，好不好？”他的声音里有着点点的哀求，让夜紫樱不忍心拒绝。
“……那好吧。但是如果你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好吗？”
“嗯。我会的！”他依旧虚弱。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你很虚弱啊，知道吗？”她心疼的说。
他沉默着，忍受着胃部的翻滚绞痛。白皙的额上，密密细细的冷汗流下来。
青学社团活动时间——
“搞什么啊！龙马，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越前龙马的练习搭档菊丸英二抱怨的嘟着嘴。
越前龙马不耐烦的发球。
另一边的练习场上——
“啊，抱歉喽。不二前辈！这一球，我拿下了！”
桃城武的话音刚落下，一个超级扣杀已经落在不二周助的脚边。
等不二周助反应过来，比分已经是四比五了。
他居然没有使出自己那招破解任何扣杀的三重反击之一的燕回闪，这着实让场外观看他比赛的乾贞治惊愕了一下。
“这不像是不二啊……即使是对胜利没有欲望，也不至于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啊……”
网球场后面的高楼里，手冢国光正在网球办公室注视着不对劲的不二周助。
怎么会……除非……
丹凤眼看向了旁边正在发球的，
——
越前龙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网球社团活动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准备下山了。
越前龙马百无聊赖的走着，旁边依旧是叽叽喳喳不得安宁的小板田朋香和害羞的龙马。还有自负的堀尾，胜郎和胜雄。
他靠在电线杆，心不在焉的喝着手中的葡萄芬达，等着十字路口的红灯换下绿灯。
忽然，他的视线无意中的看到了对面的一间甜品店，一对男女说说笑笑的走出甜品店。推开店门的时候，还弄出一阵风铃响。
他看着他们手牵手的消失在拐角处。
他忽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就那么的征在那里。
迈出步子的时候，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了回来。
他眼神空洞的回头，
“还是红灯。越前。”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不二周助。
“啊，不二前辈。”小板田朋香最先发现了他。
“不二前辈……”樱乃连忙鞠躬。
“啊……你们好啊。我和越前还有一点事就先走了，再见。”他惯有的微笑迷倒了他们。
他们偶在安静的巷子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越前龙马满不在乎的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
不二周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停下来，
“越前，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都希望你可以相信他。”他试着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
越前龙马看了他一眼，
“……龙马，我希望你可以相信她。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希望你可以相信她。我保证，一个月以后，她就会回来了。回到……你的身边，”
越前龙马看着他，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你不要多想。也许，
不用一个月，她就可以回来了。”
他的声音里透露着无奈。压抑着深深的悲伤。
不二周助侧过头看着他身后的夕阳，眼神复杂。
越前龙马看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们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二前辈。我并没有说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紧张？”越前龙马有点玩味的说。
慵懒的语气让不二周助心头一凛。
“还是说……箬灵她，就是……夜紫樱？”
“……”
不二周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夕阳落下。
“不二前辈，你在……看什么？”越前龙马好奇地问。
“……我在看，夕阳的那一端。”他的眼神没有焦点。
我在看，夕阳落下的时候，星星是不是就出来了？
他们沉默着。看着夕阳落下。
等待着夜幕笼罩。
“怎么不去睡觉？已经这么晚了。”夜紫樱披着昵橙色外套握着一杯热可可走到欧阳右辰的旁边。
已经夜晚凌晨二点了，他却站在阳台上。
“没有。不想睡。”他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困倦。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星星啊。”他的声音有着向往。
星星？
“为什么要看……星星呢？”
“你不知道吗？星星，很耀眼啊……而且，夏天的星辰，是很美的。”
她也看了看璀璨的星辰，
“好了，又不是再也看不到了。快去睡觉吧！”她笑着说。
就是再也看不到了啊……她不知道，他真的是没有机会了……
“嗯。”他温柔的一笑。
“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他的眼神哀伤。
“永远？不知道啊……不过我想，那应该是很远很远吧？！就像一辈子那样远！”她想了想说。
一辈子？有多远？
“嗯。晚安。”
“晚安。”
紫檀色的木门轻轻关上，在确定了那轻轻的脚步声走远了之后，他睁开亮若星辰的眼睛，
樱，有一天你会知道，永远，其实……
并不遥远。
最起码没有天与地的距离那样远……
只需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得到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一定一定要忘了，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一个叫欧阳右辰的男生，
他曾经，
那么的，
爱过一个叫夜紫樱的女生。那么爱，那么爱。
然后找一个爱你的男生，好好的去爱他，这样，无论我在哪里，都会祝福你的。
你一定要，
幸福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