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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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胡长老的警示(2)

    胡百龄微微点头笑道:“我在龙首山待了近一百年,这里的花花草草,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得道宫密道的事情,我当然知道。不过你放心,我来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刚刚彗星乍现,郑系贤十分惊慌,正带着他的嫡系祭拜琴龙观先祖。现在你们可以顺着这条溪水一直走,就能看见临坝城了。”

    秦逸之正要拜谢,心里忽地感觉到诧异。

    “秦逸之,你有话便说,不必吞吞吐吐。”胡百龄对秦逸之的心理看得很透。

    “胡长老,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你不是支持郑系贤么?”秦逸之抬头说道。

    胡百龄笑了笑,抚了抚白胡子,说道:“你是东原国当朝皇帝的长子,又身具本门的奇功,未来之路实在不可限量。我活了一百多岁,你知道最大的秘诀是什么么?”

    秦逸之摇摇头:“不知道。”

    “第一是‘做人留一线’,第二是‘凡事不操心’。”胡百龄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秦逸之不解地问。

    曲若晴在一旁听了,则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这不过是他自己的人生态度罢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是要整天劳心费神、奔波劳累的。秦公子,我们走吧。”

    秦逸之见曲若晴目光无神,脚下的步伐却十分坚定。

    他走了几步,回头看那胡百龄依然悬在空中,一动不动,顿时说道:“胡长老,我还想问一件事。都说琴龙观徐观主手下有四大长老,可除了你、郑系贤和现在已经身首异处的赵士嵌外,还应该有一个人啊?那位长老是谁,琴龙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胡百龄微微说道:“那人早就病死了,此人作恶多端,邪名远扬,是本门的一大污点。琴龙观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他是本门的长老……”

    秦逸之“哦”了一声,原来最后一位长老早就不在人世了,而听胡百龄的语气,这位长老好像是一个大恶人,如此说来,徐佑水不愿对其有所提及,这就可以理解了。

    他当即向胡百龄道谢,然后和曲若晴沿着潺潺的溪水,一路前行。

    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曲若晴方才说起:“秦公子,你刚刚听胡长老的话,那四大长老中的最后一位长老,是死了,还是没死?”

    “啊?胡长老不是说他早就病死了么?”秦逸之愣了一下,他实在不懂曲若晴为什么忽然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个不停。

    曲若晴想了想,说道:“秦公子,如果那位长老真的死了,以琴龙观的地位和威望,自然会讲究‘死者为大’,对其一生的功过不予评价,可那胡长老一味苛责批评,这似乎不像是一个百岁之人的做法。”

    秦逸之顺着曲若晴的话仔细一想,略微点头说道:“如果按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

    曲若晴也跟着点头说道:“我觉得,应该是这位长老做下了许多忤逆的事,并且现在仍在江湖上做着坏事,所以胡长老才会那样说。”

    秦逸之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在心里回想着曲若晴和胡百龄的话。

    他此前说话办事,从来都是说一是一,听人说话呢,也绝不听话寻音,人家说什么,他便以为是什么。如果没有曲若晴在一旁点拨,他真的以为那个长老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他听了曲若晴的解释,才忽然发现自己听到的话,并不一定是百分百的准确。如果那位长老现在还活着,且如曲若晴所说,污名盖世,无恶不作,那徐佑水当然会对其避之不言。

    秦逸之想着想着,又目光呆滞地看了看曲若晴。

    曲若晴莞尔一笑:“秦公子,你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

    “我只是在想,我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这么聪明?”秦逸之把自己的心里话全盘托出。

    曲若晴嘻笑着说道:“秦公子,你可不要逗我,我还觉得你很聪明呢,这么小的年龄就习得神功,徐观主他们用了一辈子,也不过和你现在一个水平。”

    秦逸之挠了挠脑袋:“实话实说,我不觉得那《傲天拄世功》的前二十七层有多么难,我此前修习的时候,几乎是一马平川,激流勇进。一直到了第二十八层,才陷入困境,没有任何进展。”

    曲若晴笑道:“这就是天赋啊,别人花很大力气才能做到的事,你在不经意间就弄会了。秦公子,我觉得你应该继续专研这门功夫,等我们离开了这里,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一起来参悟这部《傲天拄世功》,好不好?你自己想不明白第二十八层,可没准我在一旁和你一起,也许就能想明白了。”

    秦逸之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只是眼下我实在不知道习成《傲天拄世功》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啦,你看徐佑水,和你一样修习到第二十七层,就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人尽皆知了。”曲若晴眨着眼睛。

    “可到头来还是免不了那个结局啊?”秦逸之想起徐佑水,心里十分复杂。

    “秦公子,任何人的结局都会死,差别只是有的像胡百龄那样长命百岁,有的则刚一出生就夭折了。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乎自己的生命有多长,而是应该在乎在这有限的生命里,究竟做了什么。”

    “是啊,胡百龄长命百岁,可是徐观主不在人世,他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他们可是几十年的搭档。”秦逸之感叹着。

    “这也正像他所说的,‘凡事不操心’,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过往云烟,因此琴龙观百年来风云变幻,观主更迭,他都稳坐要位,始终不倒,这也许是一种境界,你无法说他是对是错。”曲若晴说着,不由自主地又抬起头,她想到了胡百龄那悬在半空中的功夫。

    忽然,天边泛起一阵绚烂的色彩,一颗彗星划空而过。

    “秦公子你看,又有彗星了!”曲若晴指着空中,大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