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影子。
中午十二点四十分，一段短视频惊现滨海市，引起很多市民关注。
视频是发在小城论坛上，三分多钟的短视频，标题是“高架桥惊现妙龄新娘，神秘少年飞身救美。”
江桥发生穿婚纱的年轻女子连续死亡事件，虽然官方禁播，但纸包不住火，民众间早已流传开了。眼下又发生穿婚纱的年轻女子自杀，这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之前投江自尽的婚纱女子都是在夜间，而这次是在中午。这背后有什么原因或者内情？
很多人在猜测，议论纷纷，官方为何到现在也没给民众一个明确的说法？市局在极短时间内就被推到风口浪尖。
网上针对此事的讨论帖子不到十分钟就达到了千条，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
极地健身中心。四楼第一体能训练室。
室内宽敞，占地数百平米，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材。六七个人在此训练。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国外进口的蝴蝶机旁边站着一名身穿黑色小背心和黑色打底裤，露着肚脐的年轻女子，脖子上挂着白毛巾，一边用白毛巾的一头擦汗，一边看手机。
此女身材火辣，凹凸有致，棕色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绺散落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上，光滑细腻的小麦色肌肤，柳眉凤眼，鹅蛋脸型的略尖下巴显得很有个性。她看完那段视频之后，嘴角噙着笑意。
不远处有几个正对着沙袋打拳的光头大汉，她招呼过来一个，大咧咧吩咐道：“去财务拿五千，不，一万，去财务拿一万块钱给我小弟送去。”
上身赤裸，左胸连带着半个膀子纹着一条青龙的光头大汉闻言苦着脸，小声道：“大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前几次给您那位宝贝小弟送钱，他都没收，还去呀？”
女子柳眉一挑，道：“这次能跟以前一样么？我小弟见义勇为，飞身救美，这事不褒奖一下，就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职，失职懂不懂啊？嗯？赶紧地，少废话，顺便告诉他，如果他不收下姐姐我的这份心意，下次姐姐我就直接去他们学校找他，请他喝酒。”
光头大汉浑身一哆嗦，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都变了，不光是他脸色变了，旁边听到这话的四五个光头汉子脸色也变了。女子跟前的这位不敢怠慢，动作麻利的转身朝门口跑去。
女子看着手机，又把那段视频从头到尾的重看了一遍，眼睛里闪着星星，一边看，还一边不停地称赞，“不愧是我小弟，反应贼快，真是厉害！”
……
滨海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主治医师刘玉和出了加护病房，刚摘下口罩，等在门外的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其中有个穿着滨河七中的白蓝相间短袖校服，长得清秀白净的少年看起来颇为眼熟。
他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救人的少年。
刘玉和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也跟着跳下去救人，万一你没抓住，或者你的脚没勾住桥梁铁架，也跟着一起掉下去怎么办？那可不是开玩笑，会死人的，难道你当时不怕么？”
清秀少年道：“当时没想过那么多，只想把人拽住，万幸，我的运气好。对了大夫，我老师怎么样了？”
“病人是你的老师？”
“嗯，我们学校的化学老师。”
“抱歉二位，打扰一下，医生，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我叫邢志超，这是我的证件，我想问一下，病人现在什么情况，能接受询问么？”皮肤黝黑的精悍青年打断二人交谈，中途插言道。
刘玉和看看他和他身后的三个气质同样精悍，眼神锐利的短袖青年，摇头道：“不行，病人还处在昏迷当中。”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黑脸青年有些急迫。
刘玉和沉吟道：“这个不好说，可能很快，也可能很多天。具体情况得等到进一步确诊以后才能知道。”
黑脸青年眉头紧锁，不解道：“为什么？”
刘玉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她身上的擦伤不严重，关键的问题在这里。这样吧，下一步我们要对病人进行专家会诊，如果她醒过来或者有什么进一步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黑脸青年无奈地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随后双方互相留了手机号。黑脸青年又对少年道：“你还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做一下笔录。”
清秀少年点头，然后趴在加护病房的窗口看了看里面，叹气地轻摇头，跟刘医生道别后，随同探员们一道离开了医院。
刘玉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双手慢慢插进白大褂的兜里，俊脸仿佛笼罩了一层阴影，眼睛微微眯起。
……
苏牧在警局做完笔录，回到学校的时候，下午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半，他索性没有进班级，下楼之后，坐在了教学楼前那排白杨树下的树荫里。
先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也太惊心动魄，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把事情捋清楚。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五指收拢，攥几下拳头，力量很一般，没感觉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那当时救人的时候，那股力量是哪儿来的，居然单手就能把一百来斤的杨老师提起来，而且飞身扑下去的时候那种反应速度，也绝非一般人能办得到。
还有个更关键的问题令人费解，发现杨老师那道身影的时候，拽着自己猛劲跑着去追赶的那股子力道是咋回事？
这事太特么玄乎了，说出去都没人信。他是绝对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但当时那种情况太像是鬼上身了。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在打怵。
万幸结果是好的，如果不追过去，杨老师，唉……
后怕，心悸，一直在苏牧身上转悠。
弄得他现在精神上都有点恍惚了，他甚至都在怀疑脑袋是不是还正常。
仰起头，使劲在脸上抹了一把。强迫自己放松，不去胡思乱想。能把杨老师救回来，比什么都强。
还有三天就结婚的新娘子，还是军婚，这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就真是太不幸了。
这一刻，苏牧觉得自己好像拯救了全世界。
情不自禁的咧嘴呵呵起来。
抻了个懒腰，从里到外透着舒爽，救人的感觉真好！
等了十几分钟后，第一节课下课。
结果刚下课，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来电。
接通以后，里面沉默了几秒，然后就听到哭声。
哭得苏牧一愣，是不是打错了，他刚要挂断，就听里面有人哽咽着道：“我、我是于小莘，谢谢你，苏牧，谢谢，谢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女孩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苏牧更愣了，因为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视频的事儿，他再一次成为了滨河七中的轰动人物。
“那个，别激动，于同学，你先别激动啊，别哭，你这一哭都把我哭懵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谢我呀？”
“你救了我表姐，谢谢你。”电话里的于小莘情绪稍微平复了些。
苏牧惊讶极了，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光是我，好多人都知道了，那段视频，好多人都看到了。苏牧，你真厉害。特别特别厉害！”
“哦，还行，那个，于同学，咱们下次再聊，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没等对方回应，他急忙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发呆，视频？什么视屏？
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胖子。
接通后，里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嗓门高八度，“老苏，祖宗，爷爷，你这孙子忒有范儿了。牛b啊！请收下胖爷一百年份的膝盖吧！你特么现在在哪儿呢，上你班级找你没在，哥们现在即刻想见到你，一刻也等不及了！”
这胖子疯了啊这是，苏牧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楼下。”
没到一分钟，从楼里冲出几道人影，看到白杨树下的苏牧，几个人嗷嗷叫着就冲了过去，把苏牧结结实实的压在了下面，不压一下，似乎不足以表达激动的心情。
“哎呦喂，兄弟们，你们的心情我收到了，收到了嘿，起来先，艹，都特么先起来，哥们的老腰都快被压折了。”
胖子，大通，小波和四眼，兴奋的起来之后，大眼瞪小眼的围着苏牧猛瞧，好像第一天才认识他。
“话说，哥几个都知道了？”
胖子小眼睛冒星星，道：“全天下都知道了，老苏，这下子你牛b大发了……”
“等等，先别发表感慨，我就想明确一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董小波动作飞快的翻出一段视频给苏牧看。
苏牧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看向那段视频，可下一刻，他脸色瞬变，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
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把旁边的几位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纷纷问他怎么了。
“这段视频你们都看了？”
几人点头。
苏牧头冒冷汗，深吸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你们看到了什么？”
“杨老师跳桥自杀，然后你飞身救人的英姿啊！”
苏牧急问：“除了这些呢，没看到别的？”
几人表情奇怪的摇头，胖子道：“没别的呀，诶不是，老苏，你咋了？”
苏牧表情发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从那段视频上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趴在他背后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影子。
而且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本章完)
视频是发在小城论坛上，三分多钟的短视频，标题是“高架桥惊现妙龄新娘，神秘少年飞身救美。”
江桥发生穿婚纱的年轻女子连续死亡事件，虽然官方禁播，但纸包不住火，民众间早已流传开了。眼下又发生穿婚纱的年轻女子自杀，这二者之间是否有联系？之前投江自尽的婚纱女子都是在夜间，而这次是在中午。这背后有什么原因或者内情？
很多人在猜测，议论纷纷，官方为何到现在也没给民众一个明确的说法？市局在极短时间内就被推到风口浪尖。
网上针对此事的讨论帖子不到十分钟就达到了千条，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
极地健身中心。四楼第一体能训练室。
室内宽敞，占地数百平米，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训练器材。六七个人在此训练。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国外进口的蝴蝶机旁边站着一名身穿黑色小背心和黑色打底裤，露着肚脐的年轻女子，脖子上挂着白毛巾，一边用白毛巾的一头擦汗，一边看手机。
此女身材火辣，凹凸有致，棕色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绺散落的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上，光滑细腻的小麦色肌肤，柳眉凤眼，鹅蛋脸型的略尖下巴显得很有个性。她看完那段视频之后，嘴角噙着笑意。
不远处有几个正对着沙袋打拳的光头大汉，她招呼过来一个，大咧咧吩咐道：“去财务拿五千，不，一万，去财务拿一万块钱给我小弟送去。”
上身赤裸，左胸连带着半个膀子纹着一条青龙的光头大汉闻言苦着脸，小声道：“大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前几次给您那位宝贝小弟送钱，他都没收，还去呀？”
女子柳眉一挑，道：“这次能跟以前一样么？我小弟见义勇为，飞身救美，这事不褒奖一下，就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职，失职懂不懂啊？嗯？赶紧地，少废话，顺便告诉他，如果他不收下姐姐我的这份心意，下次姐姐我就直接去他们学校找他，请他喝酒。”
光头大汉浑身一哆嗦，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都变了，不光是他脸色变了，旁边听到这话的四五个光头汉子脸色也变了。女子跟前的这位不敢怠慢，动作麻利的转身朝门口跑去。
女子看着手机，又把那段视频从头到尾的重看了一遍，眼睛里闪着星星，一边看，还一边不停地称赞，“不愧是我小弟，反应贼快，真是厉害！”
……
滨海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主治医师刘玉和出了加护病房，刚摘下口罩，等在门外的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其中有个穿着滨河七中的白蓝相间短袖校服，长得清秀白净的少年看起来颇为眼熟。
他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救人的少年。
刘玉和问道：“你是病人的什么人？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也跟着跳下去救人，万一你没抓住，或者你的脚没勾住桥梁铁架，也跟着一起掉下去怎么办？那可不是开玩笑，会死人的，难道你当时不怕么？”
清秀少年道：“当时没想过那么多，只想把人拽住，万幸，我的运气好。对了大夫，我老师怎么样了？”
“病人是你的老师？”
“嗯，我们学校的化学老师。”
“抱歉二位，打扰一下，医生，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我叫邢志超，这是我的证件，我想问一下，病人现在什么情况，能接受询问么？”皮肤黝黑的精悍青年打断二人交谈，中途插言道。
刘玉和看看他和他身后的三个气质同样精悍，眼神锐利的短袖青年，摇头道：“不行，病人还处在昏迷当中。”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黑脸青年有些急迫。
刘玉和沉吟道：“这个不好说，可能很快，也可能很多天。具体情况得等到进一步确诊以后才能知道。”
黑脸青年眉头紧锁，不解道：“为什么？”
刘玉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她身上的擦伤不严重，关键的问题在这里。这样吧，下一步我们要对病人进行专家会诊，如果她醒过来或者有什么进一步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黑脸青年无奈地点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随后双方互相留了手机号。黑脸青年又对少年道：“你还要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做一下笔录。”
清秀少年点头，然后趴在加护病房的窗口看了看里面，叹气地轻摇头，跟刘医生道别后，随同探员们一道离开了医院。
刘玉和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双手慢慢插进白大褂的兜里，俊脸仿佛笼罩了一层阴影，眼睛微微眯起。
……
苏牧在警局做完笔录，回到学校的时候，下午第一节课已经上了一半，他索性没有进班级，下楼之后，坐在了教学楼前那排白杨树下的树荫里。
先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也太惊心动魄，直到现在，才有时间把事情捋清楚。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五指收拢，攥几下拳头，力量很一般，没感觉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那当时救人的时候，那股力量是哪儿来的，居然单手就能把一百来斤的杨老师提起来，而且飞身扑下去的时候那种反应速度，也绝非一般人能办得到。
还有个更关键的问题令人费解，发现杨老师那道身影的时候，拽着自己猛劲跑着去追赶的那股子力道是咋回事？
这事太特么玄乎了，说出去都没人信。他是绝对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但当时那种情况太像是鬼上身了。
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在打怵。
万幸结果是好的，如果不追过去，杨老师，唉……
后怕，心悸，一直在苏牧身上转悠。
弄得他现在精神上都有点恍惚了，他甚至都在怀疑脑袋是不是还正常。
仰起头，使劲在脸上抹了一把。强迫自己放松，不去胡思乱想。能把杨老师救回来，比什么都强。
还有三天就结婚的新娘子，还是军婚，这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就真是太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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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的咧嘴呵呵起来。
抻了个懒腰，从里到外透着舒爽，救人的感觉真好！
等了十几分钟后，第一节课下课。
结果刚下课，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来电。
接通以后，里面沉默了几秒，然后就听到哭声。
哭得苏牧一愣，是不是打错了，他刚要挂断，就听里面有人哽咽着道：“我、我是于小莘，谢谢你，苏牧，谢谢，谢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女孩激动的语无伦次了。
苏牧更愣了，因为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视频的事儿，他再一次成为了滨河七中的轰动人物。
“那个，别激动，于同学，你先别激动啊，别哭，你这一哭都把我哭懵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谢我呀？”
“你救了我表姐，谢谢你。”电话里的于小莘情绪稍微平复了些。
苏牧惊讶极了，问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光是我，好多人都知道了，那段视频，好多人都看到了。苏牧，你真厉害。特别特别厉害！”
“哦，还行，那个，于同学，咱们下次再聊，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没等对方回应，他急忙挂断了电话。拿着手机发呆，视频？什么视屏？
这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胖子。
接通后，里面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嗓门高八度，“老苏，祖宗，爷爷，你这孙子忒有范儿了。牛b啊！请收下胖爷一百年份的膝盖吧！你特么现在在哪儿呢，上你班级找你没在，哥们现在即刻想见到你，一刻也等不及了！”
这胖子疯了啊这是，苏牧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句，“楼下。”
没到一分钟，从楼里冲出几道人影，看到白杨树下的苏牧，几个人嗷嗷叫着就冲了过去，把苏牧结结实实的压在了下面，不压一下，似乎不足以表达激动的心情。
“哎呦喂，兄弟们，你们的心情我收到了，收到了嘿，起来先，艹，都特么先起来，哥们的老腰都快被压折了。”
胖子，大通，小波和四眼，兴奋的起来之后，大眼瞪小眼的围着苏牧猛瞧，好像第一天才认识他。
“话说，哥几个都知道了？”
胖子小眼睛冒星星，道：“全天下都知道了，老苏，这下子你牛b大发了……”
“等等，先别发表感慨，我就想明确一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董小波动作飞快的翻出一段视频给苏牧看。
苏牧把他的手机拿过来，看向那段视频，可下一刻，他脸色瞬变，手机差点脱手飞出去。
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把旁边的几位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纷纷问他怎么了。
“这段视频你们都看了？”
几人点头。
苏牧头冒冷汗，深吸口气，强自镇定下来，“你们看到了什么？”
“杨老师跳桥自杀，然后你飞身救人的英姿啊！”
苏牧急问：“除了这些呢，没看到别的？”
几人表情奇怪的摇头，胖子道：“没别的呀，诶不是，老苏，你咋了？”
苏牧表情发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从那段视频上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趴在他背后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影子。
而且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