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神族干的好事
字体: 16 + -

第7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我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我肯定已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我为什么想不出我失去了什么东西……哦!我明白了!我失去的原来是智商啊!”

    沉浸在这样的思想感情里,祁蓝捏着鼻子看完了从百度上搜“好看的动漫”所得的南方公园第n次重制版。

    也不知道是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一遍一遍地重制这种东西,这踏马的如果还不是爱,那就只能是贱了吧……

    我竟然还把它看完了,但这肯定不是贱,是强迫症。

    ……还是不想睡觉,于是他又看完了叛逆的鲁鲁修和钢之炼金术师第n次重制版。

    这两部不错,他想到。

    他觉得时来运转,仿佛可以摆脱烂片马拉松的宿命,他赶紧又乘机点开fate系列,除了广为流传的fateapieceofshit。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他的判断,直到他撞上了约会大作战。

    醒的时侯,已经是中午接近下午,阳光白茫茫的有点刺眼,和高远离开的那个中午如出一辙,跟罗汉离开的那个下午也有点神似。

    石像鬼杵在门口,影子投在地上,要不是看惯了,原本还有点吓人,不过现在它头上杵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鸭架,非常破坏气氛。

    衣架整整齐齐地靠在门边上,想必管家爷已经派人来整理过了。

    一塑料袋子的空塑料袋子也拿走了,地扫过了,鸡骨头没了,这是最明显的。

    墙似乎也擦过了,虽然还有点斑,不过就留在那里做个纪念也好,没必要重新贴墙布——祁蓝家其实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这倒不是祁蓝一个人的功劳,还得感谢冷颖跟高远的鼎力相助。

    别的地方都干净整洁,除了祁蓝的房间。墙上有鞋印,最近还多了油斑;衣服丢得到处都是,以至于衣架除了衣服什么都挂过。书架的命运和衣架当然是雷同的,多半要和手办、玩具、工艺品一起度过余生了,它和地上的书遥遥相望,眉目传情。

    除了钉子和乐高玩具,祁蓝啥都敢往地上丢。

    现在书虽说没有办法回到书架上,却也被堆成两摞靠在书架旁,算是圆了书架一部分的梦;衣服叠放在床的另一头,扫帚搭在墙角,多半是方便祁蓝自己有什么东西要收拾,扫帚毛比祁蓝的牙刷还干净,竟然是白的,初步怀疑是狼毫,也不晓得老爷子从哪淘到的,以后老子就拿这个洗脸了。

    有人在我房间做了这么多事情我居然都没醒,这人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吗。

    “也对,他没用吸尘器。就是为了不吵醒我。”祁蓝把从脸上拿下来的平板电脑放到桌上,想到。

    “所以他也没把老子脸上盖着的平板电脑拿下来。”

    “还忍住了笑。八成拍了照片。”

    “明天老子要是发现老子盖着平板睡觉的照片出现在罗汉和高远的空间里。”

    “那我就点两个赞......”

    “是我睡着了平板掉下来的还是平板先掉下来我再睡着的?”

    “先睡着的吧,先掉下来就砸醒了,然后我就不会盖着平板睡了。”

    “也不一定,砸晕的?”

    “不应该,哪有砸正面砸晕的,这东西又不重。”

    “这么睡了一宿老子的脸是不是平了”

    “平了?”

    “没平?”

    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祁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分别对于目前的人们来说并不意味着什么大事,雁寄家书鱼传尺素、相隔区区千里数十年等不到音讯的事情一去不复回返,空间的阻隔基本相当于没有阻隔,隔开人与人的向来是生活,也就是时间。

    寿命变长、衰老放缓、初期成长略微加速都是托基因组计划的福,以至于三四百岁才到了中年,但十八岁已经有了六千年前十五岁的样子,而不是对应的一岁半。

    只要想见面,也就有的是机会和时间,所以怕的,向来是见到的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早先的嬉笑怒骂撩、浪瘫贱皮跳,在成年后一年一年变得陌生,人们之间变得有礼有节、相敬如“兵”。

    步入各自的生活,获得不在一起并且互相不了解的经历、和经历形成的记忆,有了产生隔断的理由。

    本来仨人的关系也就是比较熟的熟人,或许能算是朋友,或者损友,而不是某种更坚定的联系,传说中天长地久历久弥新千世轮回万载劫难守望如初的那种。

    为什么祁蓝没有叫人把墙重新刷一遍,因为那墙上记载的是一件永远不可能再次发生的事情,高远和祁蓝永远也不可能再隔着这张床互相丢鸡骨头了。

    下次见面,或许大家就都长大了、变老了。

    看不透这些的人傻乎乎地幸福着,或者经历一次次简单的悲伤和感动,最后在简单的快乐里走向终点;

    看透了这些的人介于半梦半醒之间,有过身在局中的痴情也有过唯我独醒的自在,最终在夕阳西下之时归于淡然。

    而一遍一遍地看透这些或别的、想糊涂地活着却根本骗不了自己的人们,

    只好变得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漠然和无情。

    这算是自我保护吧。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分割线------------------------------------------------------------

    平板屏幕上还是士道那张大脸,这让祁蓝的大脑里万驼奔腾。

    精灵一族的爱恨纠葛演化成了一幕一幕青春偶像剧,士道恐成最大赢家。

    不过人物被赋予的使命和感情之外,祁蓝是真的想把编剧从办公室拽出来弹jj弹到死,以祭奠在时空方面的叙述里包含的无数bug。

    在这剧里,时崎狂三想要挽回一次造成了巨大数目死伤的空间震,或者更进一步阻止精灵的诞生,所以不断地想办法穿越回以前。

    阻止精灵的诞生,这就要抹杀它自己的存在,加上她人长得漂亮,倒是收获了不少粉丝的忠诚,即使她曾吞噬上万路人的生命。

    “是挺漂亮的,改天让老爷子给我弄张海报来。”

    祁蓝真不要脸。

    “但是编剧肯定没文化。”

    祁蓝想了想,感念狂三这么漂亮,便把她头上的锅拎起来,扣到了编剧的头上。

    “历史的重塑是全方面的,如果改变历史救活了一亿个人,这些人的存在会修正历史的发展,以至于当前活着的人不再是原来那些人,活着的人的记忆也会有变化。

    原本跟a结婚的b可能最终选择了复活的c,导致出生的是ac而不是ab,于是ab在历史的修正中凭空消失,a的记忆也因为c的加入而与原来的版本不同,所以a就算还活着,也不是以前那个a,人们就好像npc一样被随意更改了背景故事。”

    “再直白一点地说,每个人实际上都附带了巨大的信息量,如果复活的人里面有希特勒、杰克,那复活这些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说到底,人命不能用简单的数字去衡量,也不应该交给某一个人用他的观点去影响,否则命运递回的结局必定是一个充满恶意的玩笑。”

    “天道无情。”

    “如果面临‘给你一个按钮,按的话死10个人,不按死20个人,你按不按’这样的问题,我,祁蓝,就打那个问我问题的人。”

    “狠狠地打。”

    “超凶!”

    祁蓝歪了歪表情,做出超凶的样子,威慑了一下大书架。

    书架感到不明所以,所以它不为所动。

    “「假设」其本身才是万恶之源,这醉心于制造让人取舍两难的情形的玩意儿。

    不管是卫宫切嗣还是狂三都太天真了,为了救人去杀人,这也不对,在我看来的话。

    他们和别的那些,因为拥有比别人更强大的力量,就获得了贯彻自己的观点和目的的自由,即使这自由会牺牲别人的利益甚至生命的人,没有本质的区别。”

    “当然,切嗣papa这么帅,这个锅按照国际惯例也扣给编剧好了......”

    祁蓝真不要脸。

    动漫自古多槽点,早已对此习以为常的祁蓝本不会想这么多的,可他现在需要想一点东西,随便想什么东西,总之要想一点。

    再看部动漫?去打打游戏?

    对哦,羽化!

    祁蓝翻下床,跃起身,空中转体三周半单指落地接720度托马斯大回旋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意思是他一头栽进游戏舱并且拉上了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