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茶壶风暴全揭密:女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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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有诈

第十六章,戊土劫

?“小哥儿没事吧?”樵夫见钟启闭上眼睛,不禁有些担心道。

“没事,还要谢谢老先生指点迷津!”钟启拱手道,若是没有樵夫这一番话,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静下心来自省其身,拂去心灵上的尘埃。

“当不得,这可当不得!老汉也是一时胡言乱语,可做不得数!”樵夫忙摆手。

钟启笑了笑,道:“那晚辈这就下山去了,不叨扰老先生了!”

樵夫嘿嘞一声,道:“小哥慢走,近日来天空时有异景,小哥心情烦闷是可多看看,兴许心情会好一点!”

钟启点点头,知道他说得乃是太一宗诸人斗法时的情景,也不点破,转身慢慢离去。身后,那悠远的曲调再一次响起。

“草舍茅蓬,胜似高堂大厦富家翁,松竹四时翠,花开也别样红,山深时时见鹿,寺远竟不闻钟,看飞泉挂壁空,登高山与绝岭,东望海水溶溶,笑一声天地外,身却在五云中。”

钟启心中感叹,喃喃自语道:“明日何求,香茶美酒,明月清风,万万秋,一任云缥缈,水远山高,只有天地久。好一个吕秀才!当真了得!”

钟启选了一个没有人烟的方向,朝山外走去。走不到半个时辰,右侧便有咕咕水声传出,钟启心中一喜,快步赶去,果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缓缓淌过,滴落山石,便发出咕咕之声,恰如古琴清音,极为好听!

钟启洗了洗手,站在小溪边放眼望去,前面是一缓坡,下去缓坡,再穿过一片松树林,便就彻底离开太山地界了,想来魏岩应该就在那里等待吧!

小溪流下缓坡便拐向了左侧,那边是个不大不小的平原,有个小村,那樵夫应来自那里。松树林外是沟壑,不适合人居住,是以没有任何人烟,正是钟启选定的地方,不会波及无辜。

钟启也不着急,捡了一块大石盘膝坐下,闭上眼,仔细体验人与天地间的那种奇妙感应。感应、感应,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步骤,可以说修道者十成中有九成止步于此,无法感应到天地元气的存在,另外一成中又十之八九步于天人合一,剩下的天资出众者,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于天人感应或是天人合一中被天地之力击成灰灰,只余极个别人人才能迈过这三步,至于步入化气之境,还要看个人机缘了。

太一宗上下几百号人,步入化气之境的却不超过双掌之数,其余天资高者如顾青青、莫姝等十数人也只是在天人感应与天人合一之间徘徊,剩下的均还在苦苦追寻天人感应。更不要说太一宗招收弟子也是万里挑一,岂会来者不拒?修道之艰难,可见一斑。

当初钟启感悟这一关时也是苦苦追寻而不得,还是因为他放不下对天地气机变化的推演才坚持了下来,直到某一天他读诸子典籍之时,突然有所触动,一瞬间感应到了天地间那无尽的元气,而到那时,他已经花费了近两年的时间。相反,温长生只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其他几位师兄均是半年左右时间。

钟启叹了口气,他也不后悔当初修炼时三心二意,有所得就有所失,他把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之上,修行自然怠慢了下来。

钟启睁开眼,并没有着急的尝试去打通其余气穴,借用天地之力,必然会引起天地元气的波动,根本就瞒不住左近之人,他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短短五六天之内,他体内就又生出了真气,他想于恰当的时机给魏岩一个惊喜。

钟启仔细整理了下衣衫,才不急不缓地沿着缓坡而下,穿过松树林,来到那沟壑前,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收拾心情,也不去考虑魏岩到底会在什么地方出现,沿着树林边缘向南边而行。

“小子,你磨磨蹭蹭了几天,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准备一辈子在深山中藏着呢!”

钟启驻足抬头,见魏岩已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负手而立,眼露讥讽,像是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他也不着恼,道:“魏师叔你倒是迫不及待!”

魏岩哈哈大笑道:“不错,看今天还有谁来救你,看今天你还有什么手段能使出来,你也别怨怪别人,怪就只怪你师尊的独断专行和你自己的命运不济!”说完,魏岩微微抬起手,准备下手。

“且慢!”钟启出声道。

“怎么?你难道要求饶?”魏岩放下了手,饶有兴趣道,“不过你真的要求饶的话,跪下磕三个响头,我或许能饶你不死!”

钟启冷哼一声,道:“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你不会到了这个地步还吝啬得怕不能掌控一切吧?”

“我怕?即便文儒生亲自前来,我也不怕他!”魏岩大怒,“你问吧,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一个问题!”钟启伸出一根手指,道,“两年前偷袭我的就是你吧!”对于这一点,虽然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但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不错,正是我,我那时就想除掉你这个祸端,可惜文儒生太过狡诈!”魏岩毫不在意道。

“哼!是你蠢,才会做出这种别人均不做的蠢事,反而被老师留下的真气震成重伤!”钟启讥笑道。

“小子,你真以为我的耐心是无限的?”魏岩双眼一眯,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钟启并不理会他的威胁,伸出两根指头,道:“也就是那时,老师放出了要我继承掌教之位的想法,才促成了你那次的偷袭。那么第二个问题,这次也应是你在背后串联谋动了?”

“不错!”

“但你一个人并不能成事,想必也得到了其他两位师叔的默认,还有徐卓的算计,那么第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偏偏要等了两年才重新发难?”钟启问道,对于徐卓的算计,他已明了,虽然这次是他听了费千机的话,又偶有所想,才跟莫姝走出小竹峰,但徐卓既然算计到莫姝和这次会道,就是他没跟着过去,想必也有办法引自己出来,而那界碑,自是徐卓偷偷截留一丝莫姝的玄水真气所致。

“你问得问题是不是太多了一些!”魏岩明显又不耐烦,皱眉道。

“看来师叔是想回避这个问题了!”钟启笑了笑,道,“那就让我来猜猜!老师即便两年前宣布让我继承掌教之位,但除了你之外,旁人原不必太在意,因为老师不可能永远护在我身边,而如果掌教不能以修为弹压一切的话,必不能服众。正常情况下,他们本就不必这般急躁!可事实上他们偏偏这样做了,无非有两种原因,一是某位师兄突破至‘炼神’,想自己上位,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另外一点,便是……”

钟启顿了顿,道:“应该是某位师叔身体或许出了问题,他怕他一旦去之后他那一脉彻底沦为附庸,也是想趁老师不在之时把一切做成既定事实。毕竟我们玄水一脉除了我尚有费师兄,若是温师兄再站到我们这一边,一切便堪忧!是以他才急躁得想把我这个不确定因素给清除掉,而对于这一点,出于对老师独断专行的不满,几位师兄怕是也只作壁上观,他们虽不会让你们明目张胆的杀掉我,却也不会在意把我驱逐出去,这位师叔正是算准了这一点!等我这个老师代言人消失后,他再合纵连横,先拉拢你和明师叔一起对付温师兄跟费师兄,最后于平衡中把自己那脉的传人推上掌教之位!”

钟启嗤笑了一声,问道:“我说得可对?魏师叔!”

魏岩脸色一变,怎么也想不到钟启三下两下就轻易看破了他自认为毫无破绽的计划,眼里顿时爆出无尽杀意,寒声道:“小子,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钟启哼声道:“这个人应该是白锽吧!他本人不出面,让你做剑锋,你也是想算计他离去后徐卓不足道,陆师兄修为又不在明师兄之下,兼之多年掌管执法,威望犹有过之,你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把握让陆师兄成为下一代掌教,凭着陆师兄的性子,你倒可以做做太上掌教,哼哼,你也是好算盘!”

魏岩双眼一眯,道:“看来真不能留你了,若你有温长生那般修为,还有谁能压住你!”他这点私心,从没对任何人说过,眼下却被钟启一点一滴地道出,怎能不惊慌,怎能不除之而后快?也只有那样,才能驱逐出心中的不安。

钟启神情一动,不由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们算计来算计去,何不把心思都花在修行之上,若是温师兄达到老师那般境界,你们这些算计又有何用?”

他忽然明白,老师两年前必是看出了白师叔出了问题,又极为了解三位师叔的性子,才顺势为自己布下这个局。会道之日对于太一宗来讲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作为掌教更不可能不来。老师连续两年音信全无,在几位师叔看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不测之事,这样一来,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只是他们终究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分,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能承受得起老师的雷霆之怒。正如当年与剑宗酣战未休时,戊土一脉的几位弟子想要投敌,被老师毫不犹豫的斩杀,可以说,戊土一脉是残在了老师手中,也正是如此,戊土与玄水最为苦大深仇。而老师,也并不介意向同门举起屠刀,主要看值不值而已,是以他们才摆了这么多弯弯道道,更不敢把事做绝。

“哼!你懂什么?”魏岩狞笑一声,右手慢慢张开,道,“你说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激起我内心的杀意?”

“不错!若是你半途退缩,那我岂不是显得很失败?”钟启好整以暇道。

魏岩神情不由一窒:“你放什么屁话!”

“夏虫不可语冰!”钟启哈哈笑道。

“那你就去死吧!”魏岩恼羞成怒,喝了一声,便见一条丈余宽的土蟒自大地弓起身子,以尾接地,以头朝天,庞大的身躯在半空扭动咆哮,动人心魄。

魏岩右手虚虚一按,无尽气流便自中心散开,吹得钟启衣衫猎猎作响,那土蟒怒吼一声,遮天蔽日般自天空砸下,显然是没准备给钟启留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