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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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谢

毕业一年

进厂快一个月了,时间过得其实也快,每天就是上班,睡觉。人象个机器,垂老的机器。我回去躺在**,四周空空的,我感觉到了生命的悲哀。

很快,我要到第二个车间实习。这次我的搭档是小谢。由于平时我们在不同的车间,所以见面比较少。所以当再次见到小谢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是如此的爱笑。只要是说到有一点点搞笑的事情,她就会露出两个虎牙笑个不停。而且一笑就是满脸通红。

小谢个子小,但是很勤快。我们在车间转悠的时候,她看到工人师傅在洗机器的时候。会跑上去帮忙,看到技术员在摆弄仪表的时候她会凑上去看个究竟。(她的专业是仪表,以后的工作岗位是仪表班)。当然,所谓近墨者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会跟着她去干活的。所以她就只能经常跟着我在料场到蒸煮工段的长长的皮带机傍边的阶梯上坐,那里人迹罕至。我们在一起聊天。聊过去,聊现在,但是不聊将来。

有一次我有点好奇的问她:“小谢,为什么你好象很稳得住呀。你想在这里长呆吗?”“我男朋友在这个城市工作呀,反正只要两个人能在一个地方工作,先将就着先吧。”小谢回答。看着一脸平静的她,我突然想到了n市的她。

过几天我就可以重回n市,因为我要去那里考公务员。

其实在没有毕业之前,我就想过要考公务员,可是原本定在五月考的试后来取消了。使我不得不认命,乖乖的来了厂。在大学最后一年,我们一般可以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是考研,二是考公务员,三是工作。班里那时有一半的人考研,还有三分之一的想考公务员。现在考公务员已经成为一种cháo流,的确,公务员就象是国家的家臣,特别是在我们这样一个有着几千年封建统治的国家里。想发财就当官,这个是以前老人教我们的。不过现在很多人考公务员是因为当它福利待遇好,工作轻松体面。我当初就是觉得进厂的工作环境太恶劣,所以一门心思想考。只是我也知道要考上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它要有分数,更重要是要有关系。只有考第一、二名才有机会。因此在学校那时是狠狠的看了一段书的,只是天不随人愿,原定五月分的考试居然取消了。这件事情就这样搁浅到现在。

前几天有个高中同学说要报考公务员,问我要不要一起报。我犹豫了一下,虽然报名费要一百多大洋,可是能换来一个机会,值得试一试。而且还可以回到n市,那个我魂牵梦颐的地方,那里有她,我心中隐隐作痛的来源。所以我连忙叫同学帮我报了名。

紧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拼命的看题目,如此下来,《行政测试管理》我复习得挺好,可是《申论》就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练过笔,光看题目和答案也总结不出什么东西。

没有办法,只有临阵磨枪了。

等到那个考试的周末,我要提前一天去。早上10点40的车。我坐在火车上,思cháo澎湃。虽然与n市才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可是却能把两个人隔成陌路。不敢说与她有什么将来,这次能够与她见一面已经足已。

可是越临近,越心慌,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我的到来?我犹豫不决。

算了,考完试再说吧,我暗示自己。

下了火车,我直接奔向了我的母校——x大。有几个同学考上了研究生,现在还在学校,今晚我可以和他们抹铺。

差不多两个月不见,他们一点都没有变。只是他们比我更多了一份自信。毕竟以后读完研究生出去,起点明显比我们要高一截。

我当初不是说没有想过要考研的,只是自己耐不了那份寂寞,整天混混沌沌,也把大四混完了。有时候一个人的成功的确跟他的努力有很大的关系。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努力只有失败。

好久没有见面,自然晚上的活动是喝酒。喝着喝着,我又想起来了她,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我来了这里。

依然没有答案。

由于第二天要考试,我提前回去。睡下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

整整考了一天的试。

回到了学校,忍不住,终于发了条短信给她:“嘿,好久没联系了哦。你猜我现在在哪里?”许久,都没有收到她回的信息。本来想约她吃个饭的,一直等到七点多。才不得不和老同学在学校随便吃了点东西。

晚上他们都有事,只有我呆在宿舍玩电脑。我一直心神不宁,为什么她不回我的短信?是不是换号码了?打电话给她?没有那个必要吧,明天我都回去了。

一直这样到了11点多,我终于收到了她的短信:“不好意思,今天陪客户吃饭。没回你的短信,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在厂里呀,本来想和你开个玩笑的,呵呵。没有什么事。准备睡了。晚安。”我苦笑,再也没有心思,倒头就睡。

寂寞的回到了属于我的城市,心里变得空空的。也许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你,那么不论怎么样追求,也不属于你。失败的n市之行。很显然,我的公务员考试也不了了之,公布分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虽然我考上了线,但是离获得面试的分数还有不少的距离。

回去的第二天,小谢问我考得怎么样。我告诉她没有什么希望了。她忙安慰我,叫我不要灰心。我不想说些什么,就问她这两天厂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告诉我没有什么事,只是听说新来的那个女的大学生也去考公务员了。

我也听说过厂里继我们之后又招了一个大学生,而且是个女的。只是她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各个车间实习了,我们都没有见过她。她原来在总工办实习,这个月分到一造,刚好和我错开,她现在和卢和王明一组。我最近忙着看书,还从没有见过她。

考完公务员,我整个人低迷了下来,一有空就跑回家上网,然后玩得很晚,第二天跑到车间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睡觉。因为在这个车间——二化不用倒班,也没有人带。我们可以随意在车间里晃荡。

有一天,站在二化的天台上,我问小谢:“假如有一天你的恋人离开了这个城市,你会随她而去吗?”小谢沉默。

年轻的我们经常为情所伤。但是又不得不为情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