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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回 飘洋过海我之见(12)

ha18 第十九回 飘洋过海我之见(12)

我决定试探如月的心迹,看她如何应对:“青春易逝,红颜易老。谭知县既已对你只能远观而不可近玩焉,你又何苦为他虚度光阴?”

如月冰雪聪明,马上心领神会,含羞不语。我趁热打铁:“小生初见姑娘,惊为天人。上回谭府之中,未能与姑娘共效于飞之乐,实乃人生一大恨事!此番小生愿自荐枕席,还请姑娘成全!”

如月眼波流转,幽幽道:“大人,奴家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请讲!”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得如月道:“正如大人所言,我若还是留在谭知县身边,没有半点幸福可言。奴家虽是蒲柳之质,总算有几分姿色,若是能得以侍奉大人,诚奴家之幸也!奴家定然举案齐眉,不会辜负大人的一片情意!”

这个……糟了!绕了半天,又走回如花的老路去了。

当初如花曾说过让我为她赎身从良,愿意执我之手与我偕老,当时我刚荣登交通院长宝座,考虑到她与白知州、蓝州判都有瓜葛,为了前程只好忍痛割爱。没想到如今如月竟也说出这番话来。

想我王小毛,年方二十有四,年少有为,尚未娶妻,与如月算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只是她早已嫁入谭府,如果像眼下这般地下恋情密不透风,也无伤大雅,然则若是要公开从谭知县手中将她接收过来,估计姓谭的会捏着鼻子不敢多嘴,但是外界的舆论会非常难听,对于我的官声前途仍然是有极大影响的。

故此,虽则我打心眼底喜欢对方,但是言及嫁娶,还要谨慎从事,从长计议。

毕竟我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面对这个棘手的问题,我只犹豫了眼皮一眨的那点工夫,便转到如月面前,整衣拂袖,很有诚意地看着她正色道:“能够得到如月姑娘的垂青,小生三生有幸!既然姑娘开口,我岂有不从之理?回国后我便会去找谭知县,叫他将你休了,然后我便可名正言顺地娶你过门!”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是与非!眼下的我,最最迫切的念头就是能够一亲如月的芳泽,所以善意的谎言,我是不避讳说的。至于日后究竟路在何方,只能顺其自然。

如月对我的回答相当的满意,坐在轮车上侧过半边身子,依偎在我的怀里,甜甜地笑了。笑得我直在心里念叨: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不是我有意要伤害一个纯情的女施主,只不过我佛慈悲,一定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支持我拯救少女青春,抚慰寂寞心灵之慈善事业。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话说几天之后的一个夜晚,月朗星稀,我见如月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决定将行动计划付诸实施,以免夜长梦多。

女人天生喜欢温柔情怀浪漫情调,为了迎合如月,我特意在病房内准备了一回烛光晚膳。在摇曳的烛光下,我和如月相对而坐,同饮百年窖藏的人头牛ko,两两相望,含情脉脉。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我美滋滋地在心底幸福地吟唱: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酒菜虽则美味,我却无心恋战,浅尝辄止。都说秀色可餐,今夜我要大开杀戒,吃下如月这道大菜。

如月雅兴不浅,说要与我共舞一曲。

咱学不来洋人那些高雅的舞步,总算在国内跳过贴面舞,于是当仁不让,搂着她的纤腰,可着劲儿往她身上贴过去。

跳着跳着,我故意脚下一绊,两人双双倒在病床之上,当时的姿势理所当然就是男上女下了。

如花先是一惊,继而娇嗔地低声唤道:“你欺负人家,你好坏哦!”

各位看官中的男士,对这句话当不陌生。当一个女孩对你轻声说出这句话时,就意味着你已大功告成,获得对方的默许,可以随心所欲地“欺负”她了。

通常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男方会主动出击,殷勤地替女方宽衣解带,彻底解除她的“武装”。这个步骤说易也易,说难也难,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衣衫,一切以女方对你的好感度为标准。

但是若在这个环节之前先酝酿一下情绪,调节一下气氛,效果更佳。于是,我很有诚意地看着如月,眼中满是柔情mi意。

如月问我:“在想些什么?”千不该万不该,我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拖口而出:“你跟我已经过世的一个朋友,长得太像了!”

“她是谁?”如月的语气明显有些酸意。我察觉不妙已经悔之晚矣,只好如实回答:“她叫如花!”

如花!她是我的孪生姐姐!我苦命的姐姐啊!如月忽地将我一把推开,失声痛哭。

我一下子懵了,天下之大,如此巧合之事却叫我遇上,我也是欲哭无泪啊!当下忙轻轻搂住她的香肩,好言相慰,好不容易才止住她的泪水。

如月抽噎着,问起姐姐的死因,我为了不让她过于伤心,隐瞒了如花在白楼接客的事实,只说她也是一名歌姬,与我相识相知,后来为了救人,不幸葬身火海。

如月十分感伤地说道,她和姐姐分别被卖到不同的歌姬馆,后来如花又被辗转送去京城,因此天各一方,十几年来杳无音信。谁知刚从我口中得知姐姐消息,却已天人永别,对于如月来说,这件事情啻于晴天霹雳!

眼见如月如此伤心,我心说:完了,没戏唱了,整晚的好心情都毁于一旦,今夜已然不宜ml。再则既然知道如月是如花的妹妹,我也不能一错再错,骗了姐姐再骗妹妹,不然怎对得起如花在天之灵?而我又于心何忍?

然则为了如月的幸福着想,我又应该伸出援助之手。

也罢,就让我两天时间静下心来,拿定主意。若是决定一生与如月厮守,那么我占有她便是天经地义人之常情;若是决定放弃如月,那我也就不能再往她的伤口上洒盐。

谁知还没等我定夺下来,通译便前来通知我:考察小组的签证日期已到,必须马上离境,否则被米国捕快强制遣返,一旦媒体曝光,有损大元朝国威。我本想花点钱让通译打点关节通融几日,大元朝的衙门不都是有事好商量的嘛!他却说之前便有这样的例子,没有半点通融的余地。

再去洋医馆问如月可否回国,得到的答复说是她还未完全康复,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方能出馆。事关如月的健康,我不便强求。

我恨恨地骂着洋毛子,却也无法可想,只好与如月依依惜别。世间万般无奈事,无非生离与死别!

如月拉住我的衣袖,泣不成声。我道:“快别哭了!看见你流泪,我也伤心不已!等你回国之后,我们再作计议!”

站在海船的船头,回望远处的米国,我在心里说道:米国,真是个不适合当官的国家,还是大元朝好,适合我王小毛升官发财,大展鸿图。